《真红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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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红少年-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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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过她的事实,说出口那便是一桩已经了结了的事。那时我已经知道叶子毕业后在一家医院当了护士,有男友。我是不想再去见叶子的,我认为它得到了一个十分明确的答复,而那个答案其实早已在我心中,还是需要别人来确认我的疑惑。一切戏应该有个结局,或者破镜重圆或者曲终人散大家各奔东西。而我至始至终投入得太彻底,现在已经让我厌倦了,我累了——这就是我游戏的结局。我换好衣服走出去时,阿云叮嘱我不要玩得太晚,勿必在六点钟以前赶回来,我点头,可后来又把他的话忘了。

    在我约定的那家酒吧里,多年以后我第一次又弹起了吉它。我在舞台上弹唱起那首《吉普赛情人》,舞台下的人们陶醉在那动听而苍桑的弦律里,我感到身体之外的恬静与安详。凭着自己训练的技术征服在场的人已经不会再让我引以为豪,我关心的是叶子能否如约而至并准确而迅速地认出我来。

    歌毕,当叶子依偎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英俊的男人出现在我眼前时,我却不知所措,只是傻傻地愣着。

    叶子发现我这个消瘦的男人挡在她的前面,顺口问道:“你知道有个叫陈默的人在这儿吗?”

    “知道,不过你是?”我打算开个玩笑,但就在这时我悲哀地发现自己再也不可能打破时间与空间造就的厚壁障再向叶子靠拢了。

    “我叫叶子,如果你知道他来了请麻烦你转告他一下。”叶子有礼貌地璀璨一笑。

    注视着这个在酒吧闪烁的灯光下妩媚动人的叶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如同记忆中的一样她还是长发如瀑,笑面如靥。其实我只不过是用五线谱暂时收留了爱情。我幻想在听到那些孤独的音符时人们还能回想起他们曾因有爱情而明亮的日子来,可是无论是在喧嚣的酒吧,还是幽僻的街巷。荒芜的山坡上,四处仍可见漂泊流浪的爱情,他们最终只会寂寞地死掉。坚持与放手,我一直在艰险地挣扎,一直。在那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在我吉它的钢弦上都飘满着失落与忧伤,有时我会躲在昏暗的角落将同一首歌反反复复的呤唱,直到天亮。

    成为一名歌手曾经是我的梦想。那时我会长时间驻足在街边的乐器店前,傻傻地看着里面的年轻人在摆弄吉它,擂鼓、吹萨克斯等等。那些许多我不知名的乐器。我着迷于他们的热情,着迷于那些发出诱人金属光芒的东西。我渴望自己能拥有一把吉它,我幻想在每个夏天的傍晚我坐在一棵榕树下陪着黄昏歌唱,轻风拂过我的面颊,从我面前路过的那一对对黄昏的恋人抱以谢意地嘲我微笑。然后那个长发如瀑,笑面如靥的女孩轻轻地走过来依偎有我身旁,听着我的琴声安静地睡着。可我已经永远地摔掉了自己的那把吉它。我疯狂地奔跑在无人的街道上,风中的头发凌乱而张扬。我想我是朝着这世界的快乐来的。我不应该让任何悲伤左右自己太久。终于再次听见了那阔别已久的笑声时我却又忍不住泪如雨飞。

    在无所不至的黑暗中我感到了庞大的孤独,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最孤独的人,现在又仿佛回到了以前的那些日子。我将自己裹紧。我是多么急切地需要温暖。

    在街边的电话亭里,我拔通了向雅的电话,通过IC卡电话的荧光,我看到时间已经是12:47。

    “你在干什么?这么晚了有事吗?”

    “我能来吗?”

    “这么晚?你能来就来吧。”

    穿过两条街看到所有的店都已关门,偶尔有一阵拉门声。有一辆车经过,照亮了清冷的街道,铁门上泛起了金属的寒光。远远望去,向雅家的灯透射出的光线像黑暗里的长剑,我忽然感到一阵温暖。

    “这么晚了还来!”向雅穿着睡衣站在门口,有点抱怨地。但已经开了门。

    “我好冷!”我很快将她抱住,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异常冰冷向雅的身体好暖,好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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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红少年 第十七章
    星期六回到寝室里正赶上一个电话,从家里打来的。妈妈说一个名叫叶子的同学找过我,只留下电话。我当时有点晃乎了,不知道是惊奇还是兴奋过度,我鼓起勇气打了过去:

    “叶子,我喜欢你。”我激动得再也不能说出第二句话,也如释重负。

    “为什么要说这些莫名奇妙的话呢?”那边却是这样绝决而熟悉的声音。

    我一直在等待这么一天,其实到这时我才发现我的那句话是没必要的。那已经是个毫无期盼的表白,我不指望我在说出那句话后我那死去的爱情能死而复生,我那样做只是自私地想让她知道有一个人等待过她的事实,说出口那便是一桩已经了结了的事。那时我已经知道叶子毕业后在一家医院当了护士,有男友。我是不想再去见叶子的,我认为它得到了一个十分明确的答复,而那个答案其实早已在我心中,还是需要别人来确认我的疑惑。一切戏应该有个结局,或者破镜重圆或者曲终人散大家各奔东西。而我至始至终投入得太彻底,现在已经让我厌倦了,我累了——这就是我游戏的结局。我换好衣服走出去时,阿云叮嘱我不要玩得太晚,勿必在六点钟以前赶回来,我点头,可后来又把他的话忘了。

    在我约定的那家酒吧里,多年以后我第一次又弹起了吉它。我在舞台上弹唱起那首《吉普赛情人》,舞台下的人们陶醉在那动听而苍桑的弦律里,我感到身体之外的恬静与安详。凭着自己训练的技术征服在场的人已经不会再让我引以为豪,我关心的是叶子能否如约而至并准确而迅速地认出我来。

    歌毕,当叶子依偎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英俊的男人出现在我眼前时,我却不知所措,只是傻傻地愣着。

    叶子发现我这个消瘦的男人挡在她的前面,顺口问道:“你知道有个叫陈默的人在这儿吗?”

    “知道,不过你是?”我打算开个玩笑,但就在这时我悲哀地发现自己再也不可能打破时间与空间造就的厚壁障再向叶子靠拢了。

    “我叫叶子,如果你知道他来了请麻烦你转告他一下。”叶子有礼貌地璀璨一笑。

    注视着这个在酒吧闪烁的灯光下妩媚动人的叶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如同记忆中的一样她还是长发如瀑,笑面如靥。其实我只不过是用五线谱暂时收留了爱情。我幻想在听到那些孤独的音符时人们还能回想起他们曾因有爱情而明亮的日子来,可是无论是在喧嚣的酒吧,还是幽僻的街巷。荒芜的山坡上,四处仍可见漂泊流浪的爱情,他们最终只会寂寞地死掉。坚持与放手,我一直在艰险地挣扎,一直。在那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在我吉它的钢弦上都飘满着失落与忧伤,有时我会躲在昏暗的角落将同一首歌反反复复的呤唱,直到天亮。

    成为一名歌手曾经是我的梦想。那时我会长时间驻足在街边的乐器店前,傻傻地看着里面的年轻人在摆弄吉它,擂鼓、吹萨克斯等等。那些许多我不知名的乐器。我着迷于他们的热情,着迷于那些发出诱人金属光芒的东西。我渴望自己能拥有一把吉它,我幻想在每个夏天的傍晚我坐在一棵榕树下陪着黄昏歌唱,轻风拂过我的面颊,从我面前路过的那一对对黄昏的恋人抱以谢意地嘲我微笑。然后那个长发如瀑,笑面如靥的女孩轻轻地走过来依偎有我身旁,听着我的琴声安静地睡着。可我已经永远地摔掉了自己的那把吉它。我疯狂地奔跑在无人的街道上,风中的头发凌乱而张扬。我想我是朝着这世界的快乐来的。我不应该让任何悲伤左右自己太久。终于再次听见了那阔别已久的笑声时我却又忍不住泪如雨飞。

    在无所不至的黑暗中我感到了庞大的孤独,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最孤独的人,现在又仿佛回到了以前的那些日子。我将自己裹紧。我是多么急切地需要温暖。

    在街边的电话亭里,我拔通了向雅的电话,通过IC卡电话的荧光,我看到时间已经是12:47。

    “你在干什么?这么晚了有事吗?”

    “我能来吗?”

    “这么晚?你能来就来吧。”

    穿过两条街看到所有的店都已关门,偶尔有一阵拉门声。有一辆车经过,照亮了清冷的街道,铁门上泛起了金属的寒光。远远望去,向雅家的灯透射出的光线像黑暗里的长剑,我忽然感到一阵温暖。

    “这么晚了还来!”向雅穿着睡衣站在门口,有点抱怨地。但已经开了门。

    “我好冷!”我很快将她抱住,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异常冰冷向雅的身体好暖,好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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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红少年 第十七章
    在何雅家里呆了三天,陪她逛街、唱歌、泡咖啡、上网,最后我让她陪着我把我们曾经到过的地方再次玩了个遍。在我告诉她我要离开了之后,我便跳上了一辆在我们身旁停下的公车回到了学校。

    我站在车上扶着扶手,走了很长一段路我始终感觉到何雅的目光在注视着我,我闭上眼不想回头,因为我不知道这一次离别距下次与她见面还有多长时间,或许就是一辈子。

    我早已写好了退学申请,学校让我感到压抑,我不想再呆下去了。刚回到学校班主任就让人来叫我过去。很好,我也正有事找他。

    我很快就去了,顺便递上申请让他过目。他打开了,但只是瞟了几眼便丢在了一边。他在椅子坐下然后挠起腿,质问这三天没上课到哪里去了。我不想再让任何人提起我那些我千方百计想忘却的事。何况我不太喜欢他那种审问方式,我说那是我的私事,请他不要问。他听了后立刻换了口气,你以后的事那就别再找我!我说:那怎么行,我今天来就是来请求申请退学的。他却表现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然后又叫我别用退学来吓唬他,而且执意要我把那三天干过的事详细地说出来,说不定还有宽恕的地方。

    我开始烦他了,我扣上领口语气坚定地回答:“我有很多借口,难道你也要听?”他立刻反驳:“那你就是在撒谎!”他很得意地用眼睛看着我试图将我威慑。我想那是因为他自以为自己的话对我的良心起了什么作用所以才做出那样莫名其妙的举动。我十分怀疑他是否看过我的申请,因为他又问起它事来了。

    他突然变得温和,说:这三天干过什么他暂时不追究,先得让我仔细考虑我这样轻率的举动会有什么后果,是否认真考虑过自己的未来与前途。我回答他我正是从自己的前程出发才要求退学的。在这儿呆着只会耽误我的前程,至少我还未发现自己在这儿会有什么前程,我需要换个地方,再说我也有选择自己路途的权力。他很快说他明白,又反问我是否征求过他人即家人的意见呢?只按自己的意愿一意孤行,你考虑过别人的感受没有?我说没有。他其实并不明白,可我不想对他说我已经不再说那个会为一时虚荣为得到大人们的掌声而在其它人面前竭力表现自己的小孩子。我只乐意做自己感兴趣的事,尽管我明白一个人不能只做自己喜欢的事,可那已经是我能力的极限。任何人也强迫不了我,无论你是总统、万人迷还是蝙蝠侠。在权力这点上我希望没有任何人可以拥有能决定他人命运的权力。但我回答他说我的父母会尊重我的选择,所以任何时刻告诉他们都不迟,可我的要求被他冷淡的拒绝了。

    我们僵持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心里越来越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我很慌张,衣脚都拧湿了。看着办公室外已经是下午三点钟的天空,眼前突然升起一阵烟雾。

    他点了一支烟,他又说起来:“退学?退学以后你干什么呢?你应该珍惜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你没有资格拒绝。你应该看到你比其它很多人都要幸运,并不是每个人都像这样一出生就有吃穿,我敢打赌你以后会后悔你现在有这样愚蠢的想法!”

    我说那我明白,虽然我们无法选择一个富裕的家庭出生,但我们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改变命运。

    “难道不好好学习走旁门左道就能改变命运?”说完之后他又慢条斯理地从他面前的那堆论文中抽出几页展开在桌面上。我看着,看着看着便觉得眼熟,很快我便确定那是我以前交上去的论文。

    他敲了敲纸张看着我:“你以为你的这些文章能拿出去见人吗?我现在可以毫不避讳地对你的这些作一次性的评价:肤浅!你真以为你能通过这些东西走致富福的捷径?”

    他的话我很久才明白过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口中所说的“旁门左道”就是我在写的小说,而且据他所说我写小说此举是在走致富的捷径。对于他的判断我很恼怒地提出了三个问题:什么是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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