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帝国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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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帝国风云-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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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各守本份,河北局势就不会发生变化,但谁也没有想到,齐郡王薄北渡而来,打破了这一局面。王薄要杀回齐郡”为此他急需河北义军的支援,而钱粮武器尤其紧缺,于是永济渠就成为目标,于是必然与游元产生了激烈冲突。”



“豆子岗与长白山不过一河之隔”刘霸道若想称霸河北,就必须赢得齐鲁义军的支持”从高鸡泊、长白山对豆子岗形成的南北夹击的困局中摆脱出来,所以刘霸道毅然决定劫掠永济渠,而要劫掠永济渠,就必须胁迫游元做出妥协。刘霸道如果缺少了河北大世家的支持,他称霸河北不过是痴心妄想,因此他只能以武力胁迫游元,迫使游元坐下来谈判。”



“游元不想妥协,这关系到大世家的利益,而渤海人格谦、孙宣雅和平原人郝孝德、刘黑目也不想看到刘霸道一家独大,继而吞并了他们,所以,某可以肯定,游元之所以敢于利用西北人去攻打刘霸道,就是因为他得到了义军某些统帅的承诺。大世家的势力之大,岂是刘霸道这等二流世家的旁支末叶所能比拟?”



方小儿脸色连要,心神不守。齐善行的一番话给了他从未有过的冲击,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义军内部竟然如此“黑暗“河北局势的背后竟然如此“复杂“。



乔二却是不无恶意的揣测,或许你窦建德、高士达、张金称就是豆子岗义军大败,就是造就西北人“奇迹“的幕后黑手之一。你们和格谦、郝孝德等人一样,根本不想看到刘霸道称霸河北。刘霸道做了老大,你们怎么办?就如当年张金称与孙安祖反目成仇大打出手一样,都是为了争夺老大的位置。孙安祖死了,死在张金称手,但孙安祖却是你窦建德的结义兄弟,如今你和张金称称兄道弟,何曾有半分报仇的意思?



此次平原大战,你窦建德和张金称在白沟南北两岸同时出兵,兵锋直指平原战场,其威胁之意不言自明。刘霸道内忧外困,“腾挪“余地非常小,或许这就是他在大柳集围杀失败之后,不得不仓促变计,追到将陵城外的原因,结果给西北人抓住了机会,一击致命。



谁想做老大,谁就是众矢之的。刘霸道实力不足,却想做老大,为此一心去算计别人,哪料一大群人也在算计他,结果刘霸道把自己一条性命“算计“没了,壮志未酬身先死,何等悲哀。



“西北人不想成为河北人的死敌,但为形势所迫,终究还是成了河北人的死敌。”曹旦手捻长须,望着乔二,微笑说道,“西北人杀了人,立了功”做了游元掌控河北大局的“刀…”你说,现在那位伽蓝将军是怎样的心思?他是为了建功而高兴,还是为自己被游元利用而愤怒?”



乔二闭紧了嘴巴,就是不说话。



“伽蓝将军以三百骑大败号称十几万人的河北义军,咀杀人盈野,血流成河。游元此计好生阴狠,一石二鸟啊!“窦建德忽然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方小儿心惊肉跳,实在是忍不住,情不自禁地脱口问道,“游元也敢杀伽蓝将军?”



“战功夸得越大人头砍得越多,奇迹越是匪夷所思,也就越能证明河北义军根本不成气候,根本不堪一击,甚至不过就是一群逃荒的饥民而已。既然是一群逃荒的饥民,是一群围追官员和城池,讨要粮食的饥民,西北人却谎称他们是叛逆,是叛军,肆无忌惮地屠杀了他们试问,游元做为御史台的副官长假如奏弹劾,诬蔑西北人目无王法,凶狠残暴,屠杀无辜,搞得天怒人怨,恶化了河北局势,激起了河北民愤,继而导致饥民哄抢劫掠永济渠,切断了远征军的粮道请问,皇帝还会让西北人活下去吗?西北人本是一群蛮夷戍卒,因为伽蓝是裴世矩和薛世雄的亲信,手眼通天,所以才带着一群蛮夷戍卒混进了禁军骁果。皇帝龙颜震怒,必定怨及裴世矩和薛世雄。假如皇帝的远征因此而失败,裴世矩和薛世雄因此而倒塌那么受益最大的是谁?当然是游元,是河北人,是山东世家权贵。”



乔二脸色阴冷,心里更是寒意阵阵。



方小儿却是骇然心惊目瞪口呆。窦建德的一番话完全颠覆了他所知道的事实,颠覆了他对这个世道的认知他无法想像,这个世竟然还有远远超过西北人击败河北义军的“奇迹“的“奇迹“。



“妇门举旗为甚?就是为了拯救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齐善行大义凛然地说道,“没有人关心西北人的死活,就如没有人关系黎民百姓的死活一样。皇帝和大世家大权贵为争权夺利而血腥厮杀,但死去的却是西北人和河北人,天理何在?二郎曾说过,伽蓝将军在你们离开之前有所暗示,他说河北就是一副棋料,他是白棋,我们是黑棋,当对弈结束,双方都是弃子。他要生存,我们也要生存,所以,若想活下去,就必须主宰自己的命运,就必须出手。”



“现在,我们必须出手。”窦建德神情肃穆,义正严词,“如果局势依照我们的预测而发展,西北人会死,但关陇人肯定会疯狂反扑,我们也会死,所有揭竿而起的河北义士都会死,还有那些千千万万的无辜百姓也会死。”



方小儿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突然叫了一声,“豆子岗义军已经败了,俺们也不是西北人的对手,还有谁会劫掠永济渠?既然没有人劫掠永济渠,皇帝怎会杀俺们?”



“我们不劫掠永济渠,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不劫掠永济渠。”曹旦苦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永济渠肯定会遭到劫掠,远征军粮道肯定会被切断,因为这关系到了最高层的权争,关系到了关陇人和山东人的存亡,而我们……“……曹旦指指围在案几四周的几个人,“不过是棋子,而且还是弃子,因为劫掠永济渠的罪责最终要由我们来承担。”



“俺们没有劫掠永济渠。”方小儿失声叫道。



“但我们是揭竿而起的义军,是皇帝和朝廷的敌人。



“曹旦质问道,“谁会劫掠永济渠?谁会切断远征军粮道?当然是我们这些敌人。”



方小儿总算听懂了,忍不住恶声骂道,“直娘贼,左右都是死,倒不如劫了永济渠,死了也图个痛快。”



“为甚要死?”窦建德抚须笑道,“为甚就是我们死?只要寻到对策,我们不但可以劫掠永济渠壮大自己,还能好好地活下去,并且把那些试图置我们于死地的人掀翻在地,砍乍他们的头颅。”



方小儿蓦然醒悟,这才意识到窦建德把他和乔二召来的目的,原来窦建德预见到了扑面而至的危机,要与西北人联手了。



乔二终于说话了,“何时走?”



“即刻。”窦建德说道,“即刻渡河赶赴安德城。”



乔二没有说话,等待窦建德的安排。他现在已经无法赢得窦建德的信任,没有资格获悉义军的机密,也没有资格充当窦建德的信使,他只能做为“中间人“给双方“牵线搭桥“但如今形势危急,时间紧张,这一趟必须与西北人谈出结果来,所以窦建德肯定要派一个亲信过去。



果然,窦建德手指曹旦,“某把他完整无缺地交给你,而你要保证他的安全,把他完整无缺地带回来。”



乔二面无表情,抱拳五诺。几个兄弟还在老营,实际就是窦建德的“人质“某种意义,窦建德用这句话告诉乔二,此事过后,大家各奔东西,分道扬彪,兄弟不做了,不过还可以朋。



乔二苦笑摇头,目露感激之色,深深一躬。这就是命,没办法。他是西北人救回来的,而西北人在河北大开杀戒,从此恶名远扬,大凡与西北人沾亲带故的,都将遭到河北人的唾弃,在河北难以立足。窦建德先是“抗“住了高士达的威逼“保护“了他,现在又借他的人情“救“他一次,算是仁至义尽了。



事已至此,乔二不得不提出条件,“谢庆和几个兄弟还在东海公手里。”



“形势发展到这一步,游元和伽蓝将军的矛盾马就会激化,而赢家如果是游元,我们和西北人都会死,因此能否击败游元,关键就在于伽蓝将军是否愿意与我们联手,是否愿意借助裴世矩和薛世雄之力,与河北大世家做殊死一搏。”窦建德不以为然地挥挥手,“你放心,东海公明达事理,你的那帮兄弟们不会有事,他们很快就会重返龙卫统。”



乔二躬身再谢。



“二郎,你记住。”生窦建德语含双关地说道,“你是河北人,即便你在禁军龙卫统,与西北人在一起,也要时时刻刻想着河北人,更不要忘了当初举旗时所立下的誓言。”



“俺是河北人。”乔二郑重发誓,“无论俺在哪里,俺都是河北人。”



第一百三十章各取其利



第一百三十章各取其利



安德城外,禁军龙卫统军营戒备森严。



苏氏父子的捧日团和元务本的东光乡团分别扎营于左右,追随游元而来的其他各地乡团自成一营,紧邻龙卫统而驻。



城外,谩山遍野,到处都是衣衫褴褛饥肠辘辘的人群。你说他们是叛贼估计没人相信,但你说他们是难民,那绝对正确,而且还是频临死亡急待赈济的饥饿之民。



仗是打赢了,西北人创造了奇迹,但没人高兴,更没人为此欢呼雀跃,因为战斗结束后,除了少得可怜的战利品和两千多颗人头外,就是谩山遍野的“俘虏“。没有人去计算“俘虏“的数量,获胜者现在苦不堪言,面对这些处在死亡线的“俘虏“他们必须做出选择,是开仓放粮救济他们,还是任由他们饿死在荒野。



若要开仓放粮,必须开官仓,因为要救济的人太多了,数不胜数,估计最少在十万人以,赈济量太过庞大,必须奏报朝廷,由皇帝下旨开仓放粮,否则地方官员承担的罪责太大。如今皇帝在辽东战场,时间来不及,如果地方官员拒绝开仓放粮,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俘虏“饿死。



“俘虏“在官方的奏章可以是难民,也可以是叛贼,这给了地方官员回旋余地,但问题是,你说他们是难民,你的治下出现了十几万难民,你这个官是怎么做的?同样,你说有十几万俘虏,那就意味着有十几万叛贼,那你这个官做的就更失败了,所以回旋余地是有了,但对地方官员却统统不利。如此一来,地方官员只有置之不理,任由他们饿死,继而逼迫这些人不得不马逃回豆子岗求生。总而言之一句话,只要把这些人驱赶出自己的视线那就万事大吉。



然而豆子岗义军战败了,仅有的一点粮食又给官军缴获了,那么这此人即便逃回去也没有食物,义军总不至于把自己仅存的那点口粮拿出来救济老弱妇孺?那大家岂不一起死了?



既然逃回豆子岗也是死,倒不如留在平原郡首府安德城外,留在平原郡最大的官仓之外,好歹还有一丝生存的希望,冻许就能坚持到皇帝下旨放粮,或许就能看到平原太守大发善心冒死开仓了。



平原太守是关陇人,这次给“内间“出卖了被叛贼包围在大柳集,差点掉了脑袋身首异处,对河北人切齿痛恨,不管是郡县揍史还是叛贼,只有是河北人,都被他恨了。开仓放粮?做梦去。他的理由很充足,我开仓放粮了,到底救活了谁?那些人本是贼,吃饱了,更有力气造反难不成还会对我感激涕零,然后改恶向善回家种地去?治侍御史游元和监察御史崔逊都是河北人,假如我擅自开仓放粮,他们马就会弹劾我,置我于死地。就算他们愿意与我一起承担责任,我也不会答应。他们的承诺能相信?我宁愿相信叛贼,也不愿相信他们。



但拒绝开仓放粮,无数人死在城外,两位御史又岂会放过他?



所以,矛盾激化了。游元和崔逊勃然大怒强逼平原太守必须开仓放粮,必须承担责任。我们救了你的命,救了你的平原郡,救了你的仕途,于情于理,你都要卖几分面子给我们,否则大家撕破脸对谁都没有好处。



平原太守却是坚决,就是不答应,以等待皇帝圣旨为理由,极力拖延。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根本就不会等到开仓放粮的圣旨?游元和崔逊心知肚明,他们不敢在奏章中禀奏实情地方官员就更不敢了。虽然大家都在报捷,都在请功,但都在竭力掩盖事实真相,由此给皇帝和中枢的印象就是,河北的确有叛贼,不过不成气候,河北还是很稳定,完全可以保证永济渠的畅通。这种情况下,皇帝怎会下旨开仓放粮?不下旨加大征发粮食和力役就算格外“开恩“了。



人肯定是要救的,关陇权贵可以不顾河北人的死活,但河北权贵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为此,在游元和崔逊向地方官员施压的同时,苏氏父子和一帮地方豪强也向伽蓝施压。



伽蓝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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