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梦珍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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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梦珍珠泪-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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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松、杜民武在班上也算得上是有钱人家的公子,独龙宝一个,在家颇受优待,杜民武的爸爸县城里开了家饭店,生意很红火。白玉松家里也不错,虽比不上杜民武,但他的前途一片光明。他舅舅在广州开了一家公司,对于他这个唯一的外甥,舅舅早已跟他发了话,不管他什么时候不读书了,都可以给他找份工作。
白玉松、杜民武长着聪明的脑袋瓜,却总想着中考快点结束后永远离开学校,找份工作,早早挣钱。
白玉松、杜民武的利益主义思想,也在一点点渗透给吴承宇,他们是兄弟,说起话来自然语重心长,也头头是道。
星期天,他们四个人在街上玩,逛了一会儿,吴承宇觉得该回学校做作业了,便对他们说:
“兄弟们,玩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该回学校了?”
白玉松还没完够,说:“你这么早回去干什么,还有三个小时才上晚自习呢?”
“可是我还有很多作业要做。”
“唉,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作业嘛,呆会儿回去了找别人一抄不就得了。”
“可是抄了作业以后还是不会做。”
白玉松觉得吴承宇太迂腐,说:“大哥,你说学那么多干什么,反正我初中毕业了是不想再读书了,读了高中,还要考大学。真上了大学,将来还能不能找一份工作还是未知数。听说城里有好多大学生找不到工作,还有大学毕业了到砖厂拉砖呢。读书没多大意思,就像赌博一样,赢了就赢了,输了就输了。倒不如趁着现在年轻,早点打工赚钱,早把钱挣上手不更好?”
“你说得倒轻松,你以为打工很容易吗?”
“怎么不容易。你没见到有些人,春节打工回来腰包都是鼓鼓的,他们有的连初中都没有读完,还是照样挣钱,我们为什么就不能。”
吴承宇没有和白一继续论下去,他和何阳回了学校,白玉松、杜民武依旧还在街上逛。
慢慢地,吴承宇陷入了深思。读大学对于他来说,却实是一条艰难的路。他没有十足的信心考上一中,也没有十足的信心能肯定他爸爸会准许他去读高中。他家并不富裕,每年靠卖水果,也就那么三四千块钱,爸爸还喜欢赌,这样钱还要挥霍不少。读高中、上大学的希望真的很渺茫。心在这两种思想的缠绕下慢慢地徘徊,他已经觉得白玉松杜民武的话很有道理了,尤其对于他,不得不考虑出路。
选择放弃学习的人很多,那些胸无大志的人聚在一起,整日无所事事,白天教室是睡觉聊天的地方,晚上寝室是抽烟打牌的地方。这样混日子的人尤其在吴承宇他们班上最多。而在学校的印象中,吴承宇他们所在的班级也是最差的。这些人在教室里,有张明霞等几个老师的眼线,自然听话一点,没有谁敢疯疯赶赶,大喊大叫甚至抽烟打牌。但到了寝室,只要做好一切“防御措施”;什么都可以干。谁都不用担心团支部书记兼寝室室长的吴承宇会把他们告了。吴承宇很讨厌打牌抽烟,自己从不参与,俚也不去理他们,无论他们干什么都行。也很幸运,他的几个兄弟都不打牌,他们在一起只喜欢讲话。
中考还有一百天,每个教室里都挂上了倒计时牌。有人觉得这牌子子时刻在提醒着自己,中考已经来临,应该用这并不多的一百天时间进行有计划的复习。有人倒觉得这牌子搞的人心惶惶,看着时间越来越少,心里难免不着慌。当然,数着牌子看何时解放的也大有人在。白玉松、杜民武就是其中之人。这所学校每年考上一中的人在全市还排得上前几名,临考一百天,学校还是决定和往年一样来一次思想大整顿。因此在这段时间,学校管的特别严。
最先开的是家长会。吴承宇把妈妈请到了学校。一大堆的政策方针好像在告诉人们考不上高中就只能在弯脖子树上系绳子,没有别的路可走。
吴承宇听了会没有多大原觉悟,反而对考高中读大学丧失的信心。寝室也依然如以前一样。
他的室友在寝室里打牌颇有高招,到商店里买几根蜡烛放着,十点钟以前都规矩,检查高峰期一过,便纷纷从被窝里钻出来,准备“挑灯夜战”。室管员、值日老师检查时常常是一听一看,听寝室里有没有声音,看窗户上有没有光。要做到没有声音很简单,他们都可以闭着嘴巴,一张一张的摸,一张一张的出牌。赢了收帐,输了掏钱。有时候在钱的问题上难免会出现一些磨擦,这时谁的心胸都很宽广,不用大拍桌子大吼来显示自己的威风。小过则忽略,再摸第二牌,大争则停止打牌,两个人打着手势指指点点,一下子还没结果,就钻到被窝里休战,天大的事待到天亮了再解决。第二天五六点多钟,各寝室里有了声音,有争端的同学就宣告进入战争状态。有一次,有两个同学为了两块钱的赌债大打出手,一个被打破了头,另一个则出了几百块钱的医药费。
不发出声音可以克制,而要做到点了蜡烛窗户上又没光不是简单事。有一次室管员见到窗户上有光查了过来,幸好他们正在洗牌没有被活捉。但聚在一起的几个人还是被老师揪了出去,以“聚众讲话罪”论处,在那个并不热的夜晚着实流了一身好汗。有了这次的教训,他们以后行事更加小心了。
终于有一天,他们想出了一个好办法。由于寝室的床虽双层的,他们便用被子把下铺四周遮住,形成一个帐篷,光透不进来,冷气也吹不进来。有了这一招,他们再也没有被捉住过。倒是有一次,吴承宇跑到了何阳的床上,两个人蒙在被里讲话,打牌的同学拉下了他的被子搭“帐篷”,不小心蜡烛把被烧毒害了,幸亏他们发现及时,灭了火,被子只烧了个洞。吴承宇什么也没说,只让他们给他把被子缝好了事。
这一招也不是头脑灵活的白玉松想出来的,他和吴承宇在一条战线上,他们无论干什么,他都不去管,于是寝室里有了两派,吴承宇他们四兄弟是一派,其余八个打牌的人是一派。当然,他们之间还会有矛盾,打牌的人不喜欢他们讲话,怕引来了老师。他们也不完全听命,只把声音放小一点。在对付老师的问题上,两派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吴承宇尽量发挥团支部书记的职能,在老师面前能蒙就蒙,能骗就骗,以免两派形成对峙的局面,闹出更大的矛盾。
学校的严打工作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每天在教室,值日老师就时不时查到教室里来了。室管员也加大了“巡逻”力度,每天都很晚才睡。别的寝室的“地下活动”有所收敛了,但还是被一批一批地抓了出来。吴承宇他们寝室“防范”的好,还没出过事,依然活动如旧。
已经很少找吴承宇的班主任,终于又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最近你们寝室的情况怎么样?”班主任拿出打火机,边点烟边问吴承宇。
吴承宇还是老样子,依然用他那对付了老师几年的话答道:
“寝室很好啊,没什么问题。”
班主任不是以前的老样子,听了吴承宇的汇报“嗯”一声就放他走。他坐在那儿,只是一个劲地吸烟。吴承宇站在旁边等老师说第二句话,可等了好半天,班主任还是一声不吭。一支烟抽完了,班主任把烟头扔在了解除,用脚踩熄了,终于开了口:
“你说的可是实话,你是不是在包庇他们?有什么情况就尽管说了吧,你是室长,又是团支部书记,这些情况,应该向老师汇报。”
吴承宇有些不安了,是不在师什么情况都知道了?他不知道现在是把抖出来,还是依然严守秘密。愣了好一会,他还不知道怎么办,也就干脆什么也不说了。
班主任又拿出了第二支烟,点燃了一个人慢忧忧地抽着,似乎要跟吴承宇打一场持久的心理战。吴承宇站着,腿已经酸了,再加上老师的烟熏,他感觉更难受了。他恨不得一把夺过老师的香烟扔掉然后再跑出办公室。
他没有这个胆,尽管这犯不了什么大罪。
最终,还是班主任输了,吴承宇的话一句也没有问出来。不过,他倒可怜起吴承宇来了,说道:“吴承宇啊吴承宇,你真是要把好好先生做到底呀,你这样做,虽然现在不会得罪人,但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对你的将来,还有同学们的将来,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现在你不明白,等你长大了,他们也长大了,认识到了现在的错误而后悔时,第一个要怪的人就是你。现在你可以感情用事,可到了你后悔时,就已经迟了。好了,我就跟你说这么多,你可以走了。”
吴承宇终于出了办公室。他一到寝室,便问室友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何阳告诉他,有两个同学在(2)班寝室里打牌被值日老师活捉了。吴承宇顿时明白了为什么老师那么强硬地向他问情况。吴承宇没有办法,只有对室友说:“请你们以后收敛一些吧,老师再查下来,我可顶不住了。”
那些人嘴里说好,可老毛病依然改不了,就连那个被活捉的人,没过三天又继续打起来。
老师没有放过吴承宇,又找了他好几次,似乎有一种不问出情况不霸休的决心。
吴承宇没折了,他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寝室,另辟桃源。这个计划他是和何阳一起商量的。调寝室的希望不大,因为一般寝室里都往满了人。最后,吴承宇有了办法。
何阳的叔叔就住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当然那不是他亲叔叔,但跟他家的关系铁的很。何阳跟爸爸商量好了,又申请了学校同意,便和吴承宇一起搬到了叔叔家。
以后的日子,吴承宇再也见不到同学们辛辛苦苦搭帐篷挑灯夜战了,自然班主任也没有再找过他。难得清静下来了,但人的心永远是不会闲着的,忘记了寝室的烦心事,每当夜深人静时,他还会想起郑丽娟。
何阳和吴承宇在一起,关系更亲密了,不管有什么心里话,他都会告诉吴承宇。
何阳告诉吴承宇,他暗恋着李婧。
这些,吴承宇早发现了,只是不敢证实而已。以前何阳和李婧在一起,对李婧特别好,可以说是体贴入微。只是这一切别人没有觉察到,连李婧也没有觉察到。
吴承宇一改以前对爱情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的态度,要何阳抓住机会,用尽一切办法把李婧追到手,何阳起初不愿意,但经不住吴承宇的多次相劝,终于决定采取行动。
吴承宇陪何阳到礼品店买了份礼物。那是一条很漂亮的丝巾,上面印了花,更重要的是上面“ILOVEYOU”这几个英文字母。待到李婧生日那天,何阳把礼物送给了李婧。
李婧没有接过礼物,只问他:“你这是干什么?”
“送给你的。”
李婧看了看何阳,说:“我不能接受你的礼物,你拿走吧。”
何阳好伤心。两个伤心的人聚在一起,就是伤感了。他们会用歌声来悲叹这爱情的悲剧。一个唱:“抓不住爱情的我,总是眼睁睁地看她溜走,世界上幸福的人到处有,而我不是其中一个……”另一个也唱:“你说你还是喜欢孤单,其实你怕被我看穿,你怕属于我们的船,飘飘荡荡靠不了岸……”那条未送出来的丝巾,留下来只会带给他伤感的记忆。何阳觉得爱已失去,便毫不惋惜地把花了十几块钱买来的丝巾丢进了垃圾箱。
寝室里,“讲话派”只剩下白玉松和杜民武了,身单势薄,在精神上已无力与“打牌派”抗衡了,他们也不想和打牌派同流合污,便一起商量好了,搬到了学校公寓。
那屋子在教师宿舍顶楼,由于空着无人住,学校为了不浪费资源,便以80元每月的租金租给有条件的同学住。白玉松早就有去那里的打算,但每个月要从生活费里拿来出几十块钱交房租,觉得有些可惜。现在事以至此,也就打消了“金钱为上”的念头,让自己在求学的最后三个月得一个清静。
在公寓里,晚上不用按时熄灯,也没有老师师来查寝,晚上讲话声音再大时间再长也没有人管。白玉松、杜民武垂头奥悔为什么没有早点来这里,着实让自己在那牢房一样的寝室里失去了几年的人生自由。
在公寓里,不仅获得了人生上的自由,精神上也可以彻底地放松了。用不着几个人躲在被子里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话,也用不着和那些搭帐篷夜战的同志们一起担惊受怕。
寝室里还剩下八个人,刚好搭两个帐篷,但是,他们的命运开始变坏了。以前,吴承宇他们只要一见到窗户外面有光就会在第一时间内向“革命者”们报警。而现在,老师即使在寝室门口站半天也不会有人发现。只到老师一声大喊,他们才意识到防御措施出了问题。后果可想而知,八个人一个未免,统统揪了出去,一整天在教导处里做客,并且向全校通报批评。
在公寓里,白玉松认识了一个女孩,叫李莎。
她很文静,和她的好朋友一起住在白玉松的隔壁。在白玉松、杜发武到来之前,李莎很少和男生说话。李莎也是初三,与白玉松不在同一个班。她很漂亮,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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