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神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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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神之卷-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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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上个月我总共砍了七个人头!”身材魁梧的男人大口灌着酒,沾沾自喜的说。另一名与他对饮的高个子冷冷一笑,丢出十副风干的耳朵,明显的是在嘲讽他。
“哼!老刘呀,被你盯上的人真倒霉,死之前还得忍受你的凌虐。”名唤李扬的魁梧男人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拿起酒瓮仰头灌着酒,但只缓缓的滴出几滴酒。
“咦,没酒了,赵瘸子,去拿酒来!”他啐了一口,朝一旁窝在角落的男子说着。
赵瘸子看了恶声恶气的李扬一眼,缓慢的站起身,一跛一跛的行走。
“死人呀!动作慢吞吞的,等你拿来我都七老八十了!”李扬横眉竖目的吼了一声,抬腿用力的往赵瘸子胸口踹去。
赵瘸子来不及闪避,感到胸口一阵剧痛,整个人朝门口跌去。
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稳住他的身子。
赵瘸子拍了拍胸脯,转头想瞧瞧是谁好心的救了他,却意外的瞧见一个不曾见过的人影。他戴着笠帽,整张脸全被轻垂的黑纱遮掩住。
这个人是谁?
他困惑的搔了搔头,身后又传来咆哮声。
“死瘸子!还不快去!真是废物!”
大概是被欺负习惯了,李扬又往他后脑勺挥来一拳,他吓得想缩头,却瞥见那人又出手为他挡去那一拳。
“混账东西!你是谁?报上名来,竟敢擅闯极天门,还胆敢在我副门主李扬面前撒野!”
“你这种欺负弱者的人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你说什么?”李扬气红了眼,抓起大刀便砍了过去。
凌厉的刀锋挥下,李扬冷冷一笑,想象对方血溅三尺的模样。不料,刀却意外的被格开,那人非但不闪躲反而正面迎战,就见他迅速拔剑架住刀锋,一个轻盈翻身,在李扬还没回神时已一剑划开他背上的衣服,点点鲜红缓缓的渗出伤口。
“哇!”李扬痛得大叫,回身想再攻击才发现刀子早已离手。
“这是给你一个小教训,下回你再随便欺负人,我不介意取你狗命。”平静的语气里却充满了警告,李扬缩了缩身子,感到背脊隐隐发冷。
“真是没用,这样就怕了?李副门主,你也太胆小了。”原本和李扬喝酒的高瘦男人冷哼一声,突然由坐位上弹飞而,朝那陌生人攻去,他两手乍看像是空无一物,却在逼近他时,由袖中迅速掏出两柄短刀,往他两耳削去。
“哇!危险!”赵瘸子吓得捂住双眼不敢看,深怕见到两只血淋淋的耳朵掉落,却意外的听闻瘦子老刘的哀叫声,他纳闷的睁开眼一看,才发现老刘的两手被人抓住,而短刀则已掉在地上。
好厉害的人呀!
赵瘸子崇拜的望着救命恩人,惊讶的发现李扬,捡起刀想偷袭他,正为他紧张时,一声怒斥猛然响起。
“住手!”
“门——门主,救命呀!”老刘痛得哀哀叫,瞧见门主宫芸芸出现,连忙开口求救。
“放开他。你是什么人?竟然敢上门挑衅。”宫芸芸冷冷的瞪了那没用的废物一眼,然后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身手不凡的陌生人。
“不是在下故意挑衅,实在是极天门的待客之道太差了。”他讽刺道,随即松开双手。
“既然是客,就好说了,你登门拜访有何指教?”
“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极天门的人不是来聘请杀手就是来当杀手吧?”
宫芸芸讶异的看着他。瞧他一副好身手,当然不会是来聘请杀手,这么说他是来——
“你叫什么名字?”
“谷三郎。”骆秋冥决定化名为谷三郎进入极天门。
“谷三郎?”听都没听过,这么一个身手不凡的人怎会名不见经传?
宫芸芸走近他身边,好奇的打量着他,突然她扬唇一笑伸手探向他胸口。
“做什么?”骆秋冥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出手挡开,却引来宫芸芸暧昧不已的笑声。
瞧他那紧张样,恐怕还没碰过女人,真是难得的纯真男子,如果能和他共度春宵肯定有趣极了。
“你怎么知道极天门?”
“我是谷青曜的儿子。”
谷青曜的儿子!
她诧异的瞪大眼,又仔细的瞧他一眼才缓缓问道:“你是想来接替你父亲?”
骆秋冥沉默不语,他并没有想过什么接替不接替,只是为了减轻花灵的担子,他必须想办法挣点钱,除了一身好武艺外,他没有任何一技之长,只好选择当杀手。
见他不语,宫芸芸又开口,“谷青曜确实曾是我这里一等一的杀手,只可惜———唉!强中自有强中手。”
这一番话立即引来骆秋冥的恨意,他眼睛闪着浓烈杀意,“你可知阴月堡在何方?”
“你想为父报仇?”
“没错。”
骆秋冥的坚定语气引来宫芸芸的笑声,他眉一拧,不悦的怒道:“你认为我没这能耐?”
“你有没有这能耐我不清楚,但这辈子你是休想为父报仇了。”她斜睨他一眼,愈来愈好奇着他的面貌。“冷卉娘早在一年前就暴毙身亡,你说你还有机会吗?”
什么?她人已死!
这消息瞬间让骆秋冥怔愣住了。
她怎么可以死?他都还没亲手报仇雪恨呀!那么这三年他拚命的练习秘笈上的武功又有何意义?
心中的仇恨只有在手刃凶手之后才有消弭的一天,她——怎能就这样死了!
“其实你该庆幸她已经死了,冷卉娘出招又狠又快,很多人想要她的项上人头,结果都一去不回,如今她死了,你不就省事了吗?”
“住口!你什么也不懂。”
他的心情没有人可体会。
七岁面对灭门之祸,十四岁又失去干爹,接着干娘因无法承受丧夫之恸选择轻生,他多想亲手让冷卉娘得到报应。
心里的怨恨,是驱策他面对每一个日出的力量,惟有一了报仇的愿望,他才能重新面对未来呀!
他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就算丧命在冷卉娘的手中,他也尽力了,在黄泉下也能不愧的面对谷青曜。
但现在冷卉娘死了,他该怎么办?他要如何阻止怨恨继续啃蚀他的灵魂?
上天怎能这么残忍的对待他?
不能亲手报仇,他一辈子都会活在怨恨中呀!
“对,我什么都不懂,反正做杀手的,不是被杀就是杀人,你如果看不破的话,也不必来我极天门了。”宫芸芸冷言的讥讽着。她是极天门的门主,所有的人对她惟命是从,而眼前这家伙竟敢对她咆哮,真是气人。“送客!”
听到门主的命令,立刻有几个人围了过来欲将骆秋冥撵出去,却被他给打飞了。
“我不走,我要当极天门的杀手。”
“你以为你算老几?”
“要怎么做,你才肯接纳我?”
宫芸芸闻言,脸上突然漾出诡谲的笑意,她走近他身边,又瞧了他好半晌,仿佛想看穿他似的。“简单,只要能通过我的测试。”
测试?要试试他的功力吗?方才的打斗难道还不够?
骆秋冥戒备的看着她,准备应付她的出招。他虽然练得一身武功,但平常并没有跟人对打的经验,刚刚那几个人虽然败在他手里,但堂堂一个门主应该是身怀绝技,他得小心应付才是。
心里作好了准备,骆秋冥盯视着她,等着她出招。只见她莲步轻移,他一手按住剑柄预备出剑,不料她突然出手拉开他的面纱,他一惊,想挡已来不及。
真是俊朗的男子呀!只是没想到竟如此的年轻。
她眼一眯,娇媚一笑。
“你到底想做什么?”
毕竟年少生涩,骆秋冥尴尬的想推开她,她却整个人贴上来,双臂搂上他的颈项,趁他愣住时吻上他的唇。
她在对他做什么?
骆秋冥骇得想出口骂人,但双唇一打开,宫芸芸立即探舌到他嘴里,恣意的狂吻着他。
他体内霎时涌现一阵骚乱,那种感觉既陌生又强烈。
宫芸芸缓缓离开他的唇,神色间有着微醺的妩媚,她仰头瞧着他的不知所措,愈看愈喜欢。
“你通过考验了,从此你就是我极天门的人。我好喜欢像你这么清纯的人,欢迎你成为我的入幕之宾,与我共享巫山云雨之乐。”她贴着他颊边轻声说着,然后娇笑着离去。
骆秋冥久久才回复神智,他擦了擦嘴,心绪紊乱的转身离开极天门。
这女人身上有着一股奇异的香味,闻起采并不好闻,却可以迷乱神智,还有她刚刚的举止——该死的!她竟对他做出那种事!
骆秋冥气愤的低咒着,这是他生平头一遭感受到男女之间的亲密举止,而他体内的情欲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引发了。
※ ※ ※
“痛!”
一滴鲜血渗出指尖,花灵懊恼的吮着,嘴里漫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揉了揉酸涩的眼,再次低下头缝衣裳。
再多赶几件,明天就可以换得一些碎银了。
肚皮传出一阵咕噜声,她咽了咽口水,仿佛这样就能填饱肚子。最后的一碗稀饭已在晚饭时给缇儿吃了,她闹着吃不饱,却不知她是饿着肚子。
轻声一叹,花灵一个闪神又不小心扎了手指一针,“好痛——”她习惯性的又要把手指含入嘴里,却被人一把抓住。
“你在做什么?是在缝衣服还是缝手呀?”骆秋冥愠怒的低斥,想也没想便将她葱白玉指放入嘴里。
“三郎——”
他们一向亲近,以前并不会感到不妥,但现在——于礼合宜吗?
“以后别再缝制衣物了,我找到事情可以养活你们。”
“你找事情?是什么?”
“别问。”
“可是——”花灵顿了顿,凑鼻闻了闻,确定自己闻到一股浓郁的胭脂味。“三郎,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他去何方惹来这些味道?他一向很少乱跑的,除了待在她们身边就是在练武,怎么今天——
“啊?没——不小心被一个女子撞到。”骆秋冥尴尬的红了脸,连忙撒个谎搪塞,不敢让花灵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
“味道这么浓,肯定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才有办法买那些胭脂。”
骆秋冥闻言,定定的望着她,发觉她脸上完成没有任何的脂粉。这些年她都是这样的朴实,身上连样首饰也没有。
她生得清秀脱尘,宛如水中仙子,却因为忙于家计而疏于打扮,这岂不是辜负了她的花样年华吗?
他的灵姐姐呵!温柔的她该是让人捧在手心上疼、该是美丽高贵得让人惊艳,而不是这般辛劳呀!
“三郎,发什么呆?”
“呃——没。”他搔了搔头,也为自己的思绪纷飞感到诧异,清了清喉咙,他正想转移话题却听见她肚子传来咕噜声,眉一皱,他不悦的问:“你没吃?”
“有——有呀。”
“骗人,一定又全留给缇儿了,是不是?”
“她容易饿,自然要多吃些。”面对弟弟咄咄逼人的眸光,花灵窘迫的低下头。
“你真是!”唉!灵姐姐不管什么事总是自己退让着、忍受着,想尽办法让缇儿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什么时候她才会想到自己?
但,他就是喜欢她的善良柔顺。
她的肚子又发出咕噜声,骆秋冥好气又好笑的睨她一眼,拉起她的手便往外走去。
“去哪?”天色已晚,他是要带她到哪里去呢?
“填饱你的肚子。”
他们绕过林子,来到花灵每日洗涤衣物的溪边,天色昏暗只听见潺潺溪水声响,花灵纳闷的直盯着骆秋冥,却见他二话不说便脱去衣衫。
“灵姐姐,你先去生火。七岁时为了抓鱼差点溺死,但这回我绝对会抓回肥鱼的。”他笑得自信满满,赤足走进溪里。
“三郎!”花灵想阻止已来不及。她不禁想起幼年时那可怕的记忆,虽然三郎已经长大了,水性也比小时候好,但她就是会担心。
“灵姐姐,你发什么呆?快去生火呀!”骆秋冥站在小溪中央,朝她挥着手叫着。
花灵见状,这才松口气,依言找来一些枯枝生火,等火生好时,骆秋冥两手各抓着一条鱼走回岸边。
他湿漉漉的黑发在月光照射下闪烁着光亮,脸上漾着愉快的笑容。
“喏!”他把鱼递给她。
接过鱼,花灵忍不住叮咛,“快擦干身子穿上衣服,不然会着凉。”
“没关系,如果我再染上风寒、高烧不退,灵姐姐就像以前一样抱着我睡。”
他的话让花灵陡然一震,脸蛋忍不住红了起来。
他们可不是小孩子了,怎能像以前那样。
“哇!好香!”
鱼香味四溢飘散,骆秋冥在确定烤熟了之后便递给她一条,两个人就着火堆吃起鱼来。
“糟了,刚刚忘了给缇儿留一份。”花灵吃到一半,突然紧张的叫出声。
“这鱼是要给你当晚餐吃,不是要给她当消夜。”
“你怎这么说?有福同享呀!”
“可是她从不会替你如此想过,灵姐姐,你不必担心她。”
这是实话,他从不会为缇儿操心,因为花灵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她。看着花灵如此无怨无悔的对待缇儿,缇儿却老是将她当丫鬟使唤就让他感到心疼。
他的灵姐姐是天下最温柔的姐姐,所以他会竭尽所能的让她快乐。
“如果一条鱼填不饱你的肚子,我再下去抓。”他笑着问,伸手拭去她唇边的肉屑。
他的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情人。
这么一个荒唐的念头窜入脑中,花灵连忙低下头,气恼自己的胡思乱想。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他们俩一直习惯彼此亲昵的举止,为什么最近她会感到这种亲近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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