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爱一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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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爱一米远-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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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听说过,怎么能是最好的?女孩质疑。

电话又响了一次,他还是没有接听。

终于在折中的前提下完成了播音女孩的首次形象设计。

他坐在一个茶几边,喝一杯水。左手指腹抚摸着嘴唇。他有这样的动作,思考或者忧伤的时候,他总是这样。

第三次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傍晚。他看到了陌生的号码,以为是客户,所以很礼貌地说:“您好!”

对方是个男声,问:“请问您知道********911这个号码吗?”

他根本没有迟疑,他的小达令的号码。他曾经无数次贬她没有爱心,会选择这么一个无数生灵涂炭的号码。她也贬他说你以为我像你那么有钱能花钱买个后面六位都是8的号码啊!

他怔了一下,问:“我知道,怎么了?你是谁?”

以为是她大咧咧地又丢了手机。

对方开始使用了非常正式的语气,说道:“我是长河区公安局的刑事调查员,我叫王刚。您认识的这个人现在在长河医院里。我们通过她的手机查到了您的号码,她的手机的1号快捷键就是您的号码。她最后拨出的两个电话也都打给了您。我们想请您立刻到长河医院配合我们的调查。”

“什么?她在医院里?她怎么了?什么刑事案件?啊?她到底怎么了?”他直直地站着对着电话喊叫。

“您还是先到长河医院来吧,到了这里我们再谈。”对方挂断了电话,没有丝毫的感情夹杂在电话那边的声线里。

   
 

 

13

   
 

飞车赶到医院,拨开拥挤的人群。问了值班的护士,他终于赶到了一个急救间的门外。“正在急救”四个红字那样刺眼地亮在门上。

门外站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察,面无表情,简单地分析着案情。门外几个护士和医生似乎忙碌地进出。左夫要冲进去的时候,正好被两个警察拦住。

“干什么?受害人正在被抢救。你是谁?”

左夫还是要闯进去,“我是她未婚夫,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刚才有人给我打过电话。”

一个高个子的警察就指给他旁边的椅子。“是我打的电话。我们那边聊吧。”

王刚看出左夫的焦急,说道:“你先别着急,听我把情况和你说一下。下午4点10分,有人打电话说看到受害者被剥光了衣服躺在一个出租屋的床上。报案的人是个老太太,她说看到两个男人扶着一个女人进去那个小屋子,一会两个男人就慌张地出来了。觉得不对劲就敲门进去。结果就看到了那样的情景,她试图叫醒受害者但是受害者没有反映,嘴边还有很多血,她就报了警。我们赶到的时候,受害者还是昏迷的。除了她咬舌自尽没有成功外,我们分析她昏迷的最大原因是被人下了蒙汗药。而且药量不轻。现在我们初步判定,这是一起强奸未遂事件。”

左夫听得朦朦胧胧,他看着警察的嘴一张一合却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他隐约的听明白了两个关键点,咬舌自尽和强奸未遂。

他恍惚站起来,“不行!我得去看看她!我得去看看她!”

“您现在还不能进去,里面还在急救。我们也需要您的配合。您能讲讲受害者给您打的那两个电话吗?她有没有和您说过些什么?也许这对我们的案件侦破很有价值。”

那两个电话,那两个该死的电话!

他都做了什么?

他为什么这样无耻地拒听了他的达令的电话,就为了自己那点可笑的自尊或者嫉妒?

那两个电话是在她生命的最关键时刻打出来的,她把她的生死存亡都维系在这两个电话里,而他到底做了什么?

左夫腾地站起来,挥手砸向了医院雪白的墙。

墙被砸出了一个浅坑,有白色的墙皮掉下来。他紧握的拳头上有丝丝血迹。皮肤破开,血液从毛细血管里渗出来,渐渐凝结成大滴,滴落下来。

“你别激动,你好好配合我们会找到线索的。”

左夫完全忽视手上的疼痛,因为痛的是他的心,他喊道:“那两个电话我都没接。我没接!我拒听了她的电话!我是混蛋!我是这世界上最无耻的混蛋!”

王刚显然不太理解,淡淡地“哦”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出来喊外边的护士,“快去喊口腔科的尤主任,患者不肯接受抢救!”

左夫一步赶过去:“怎么样?怎么样?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肯接受抢救。”

护士只是烦躁地说:“患者只要有机会就会咬自己的舌头,没有一点求生的意识!就没见过这么轻生的女人!”

是啊,她说过:“女人的名声比她的生命都重要,这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那是他们在四个月后再次相逢时,他开的玩笑后她表达的观点。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无聊地开玩笑,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可别玷污了我纯洁无暇的声誉,这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现在她就因为这纯洁无暇的声誉要放弃生命,他现在非常后悔当时为什么要开那样的玩笑呢!无论如何,生命才是最为宝贵的啊!

左夫还是推开门,在几个医生和护士的阻拦下冲进了急救室。

他看到的情景远远超乎他的想象——床上那个人,散乱的头发遮着自己的脸。白色的上衣上有斑斑血迹,裤子的腰带是散开的。她的两只手被两个护士死死按住。腿上接近膝盖的地方被绑着绷带固定在床上。她闭着眼睛,脸上没有血色,只有嘴边到处是血。而且她的嘴里已经被塞进了一卷卫生纸。

“出去!出去!”有人高喊。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咒骂:“她是不是傻呀?精神一定有问题,生命和贞操比起来,哪头重哪头轻啊!*!有多少人还希望享受一个被强奸的过程呢!”

一个女医生的声音:“行了!别说了,一个女人刚烈成这样是够罕见的。也够傻的!就这样的要死!真是想不开!张护士去血库准备血吧,她怕是要不行了!”

把人都当成猪狗一样来处理的医生往往看淡一切问题,所以他们的话冷淡而且刻薄。这样的话似乎没有刺痛在床上一心求死的肖未言,但是左夫却受不了了,他抡起自己带血的拳头就砸向了那个男医生。没有一句话,就抡了过去。

急救室里更加混乱,几个护士和医生终于把左夫推了出来。那个男医生还算冷静,至少他没有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还呆在急救室里。

一个声音问:“左夫?你怎么在这?”

左夫抬头,像看到了黎明的曙光:“你在这个医院?求求你,快救救我的未婚妻吧!”

白大褂不免唏嘘,“受害者是你的未婚妻啊?我都知道了。她根本就不想活了!如果不是蒙汗药在发挥作用,让她没有多少力气,我估计她早因为咬舌而流血死了。你知道舌头下面的大动脉一旦咬断,是很难缝合的。患者会因为大量流血,或者因为血液倒流回肺里而死亡的。”

左夫频频点头,他知道他眼前的朋友现在是口腔科的权威,他们曾经是患难与共的好兄弟。左夫曾经在娟姐的“小洞天”里为他摆平一件事。摆平了尤涛因为把玫瑰花送给一个老大的女朋友这样棘手的事。

那是一个情人节,他们开着玩笑要卖玫瑰花,那时候年轻,拿几张只有10元面值的人民币就觉得那么有成就。谁家里也不缺钱,但是这钱拿手里就是让人激动。激动到看到一个女孩过来就把手里剩下的玫瑰送了出去。“送给你吧!”就没发现女孩的身后有那么多满胳膊刺青的男人。终于发现事情的严重程度的时候。左夫出来陪酒说不是。左夫不停地喝酒,尤涛就只是看着。那个时候,他不会喝酒,也不会说话了。

左夫说一句“我们不懂事”就干一杯白酒。说一句“您大人有大量”就又干一杯酒。一直喝到酒直接从鼻腔和口腔喷射出来,还是那么挺着。后来娟姐的话就是这样的说的“我很难看到这么仗义的男生,就为了自己的朋友,就那么硬挺着,喝了那么多的酒。”

尤涛看到左夫无助的样子就想起了当年自己的无助。当年左夫从酒店出来弯腰送走了那几个人就直接到了医院,他胃出血了!尤涛看着自己的兄弟的样子当时落下了眼泪,左夫却告诉他兄弟之间不用说谢谢。尤涛后来考取了医学院,现在小小年纪就已经名声在外。

但是左夫此刻没有心思听他讲述这些医学知识,他只知道他要肖未言活!他急急地追问:“那怎么办?怎么办?”

尤涛拍拍他的肩膀,坚定地说:“别着急!有我呢!你放心!”当年他慌乱的时候左夫就是这样说的,简单的几个字,把压力就都从兄弟的肩上卸下来放到自己身上。他很心疼,那个当年面对七、八个魁梧的社会人都能面不改色的兄弟此刻却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他抬眼看左夫,心里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把兄弟的未婚妻救活!兄弟之间不用说谢谢,但是可以回馈,以某种形式,虽然这形式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尤涛走进急救室。

里面忙乱,外边也忙乱。竟觉得这世界如此躁动不安。

时间就像停滞不前了一样,折磨得左夫坐立不安。

直到尤涛走出来,笑着看他。安慰说:“没事了。因为她没有力气所以舌头下的血管没有被咬断。已经处理好了。现在还要进行一些取证。我们去我的办公室谈。”

左夫点头,跟着。

“你的未婚妻?没听你提过啊!一晃我们都这么多年没有太联系了。呵呵,当然了,我这职业,你们还是不常联系我的好。”他故意说的轻松,却也小心翼翼,怕伤了自己的兄弟。

左夫自顾自地点烟,吸了一口,呛得咳嗽,还是继续吸。拿烟的手抖动得很明显。他说:“我大学的同学。她真的不要紧吗?”

“没关系的,放心吧。但是真的很少见到这么刚烈的女子。一心求死。我看今后你也得好好安抚她才好。女人遇到这样的事就像天塌了一样,尤其她这样的刚烈。我看你尽快给她找个心理咨询师吧。估计,现在就是你,她也会反感的。”

他将烟灰掸到烟灰缸里,点头:“心里咨询。对,我马上就联系。”

“我可不可以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好像特别恐惧,这不是你的风格,左夫。”

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他对左夫了解得那么深。

左夫把烟掐灭,像在掐死什么生命一样的用力,那支烟只被吸了几口而已,还很长,被他掐灭的时候却扭曲得不成样子,慢慢地他说:“都是我的错。”

尤涛不说话,等他继续说下去。

“都是我的错,她出事的时候给我打了两次电话。但是我都没有接。”

“为什么不接?”

他没有解释,只是喃喃自语:“都是我的错!”

尤涛拿出自己的急救箱,为左夫进行了简单的包扎。这时候语言很苍白无力。

左夫临走的时候,尤涛说了这样的话:“兄弟!挺住!她还需要你!”

左夫留下来护理肖未言。一个护士不无担心地说告诉他要小心患者再咬舌自尽。他就睁着眼,不敢睡。午夜打瞌睡都不敢。把门开了小缝,就那样吸烟,一颗接一颗。

后半夜里,走廊的灯都昏暗,医生和护士也都回了自己的地方。整个楼层似乎都没有任何动静。左夫来到肖未言身边,她的嘴里塞着什么东西。从他看到她,她就没有睁开过眼睛,也没有流泪,也没有哭闹。除了能看到她胸部的起伏外,看不到她有任何的生命迹象。

他走过去,坐在她床边的凳子上。看着她,他想去扣她的脉,就像从前那样。但是伸出的手又缩回来。他不知道肖未言是否睡着了。医生要给她注射一些镇静剂,他告诉医生她心脏不好,医生就没有。他轻轻地唤:“达令?”

一声达令倒让他的眼里簌地落下一颗眼泪。

他还有什么权利叫她达令?他为她做了什么?当她把生命的电话打给他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他站起来,又走到门口,点着一颗烟继续吸起来。这时候他听到她的声音。回头看到,她刷地拔了手上的针头,下了床晃晃悠悠地向洗手间走去。他忙走过去,扶她的胳膊,却被她一下子甩开。她扶着墙进去,好久才又扶着墙出来,然后上床去继续闭着眼睛。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星期,肖未言滴水未进,只*输液供给营养。

左夫也吃不进去东西。他给肖未言的单位打了电话请了假。那个裴总他是认识的,从他父亲的角度认识的。所以上次要肖未言出席招待会的时候,左夫就很轻易地为她挡了回去。

肖未言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左夫都会向她说明来电是谁,然后小心地回电话,或者直接挂掉。但是肖未言从来都没有半点反应。

出院的前一天。左夫找了一位心里咨询师,女性,戴着得体的眼睛,听说是全国知名咨询师。

肖未言已经可以说话了,只是她的眼神迟钝,面无表情。

“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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