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爱一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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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爱一米远-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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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才知道我爱的是你,虽然我已经不配。”

终于发现自己爱的是他,害怕失去他,却没有任何的资格来要求,来索求,只好放弃骄傲表白,无论怎么样,如果她不表白她怕再没有机会。即使那么一心求死,那么想尘归尘,土归土的时候,毕竟都没有摘掉这戒指。她不爱珠宝钻石,她爱送她钻石的那个一辈子只单膝着地一次的男人。

“达令?”他叫她一声,这么久他一直叫她未言,他不敢叫她达令,说到配与不配,他甚至觉得自己不配再叫她达令。

没等她回答,他已经扳过她的脸,亲吻她。他那么贪恋,她那么痴迷,不断有咸咸的泪水涌进他们的唇齿间。他们吻得那么不舍,就担心一分开就再也找不见彼此,如此担心。

无论如何,一个月的时间到了。左夫就在她家的沙发上睡了一个月。虽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但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不是不想,只是他太珍视她,所以不曾有半点亵玩的心思。

他大多数的时间陪她在家里,提议逛街,提议吃饭,提议做些事情——所有能让她开心的,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她渐渐开心,只是在最开心的时候,她总会突然目光呆掉。仿佛灵魂被拉回到某个漆黑的地方,见不到任何的光亮。恐怖而孤独。就算在最爱的人身边也无法安心。

那天是她请假后第一个上班的日子。她起得很早。

穿白色衬衫,白色衬衫外边有“V”字领的桔色毛衫,外边是黑色的西服套装。她从来不懂得如何把自己打扮得艳丽,只是规规矩矩地穿工作服。黑色的西服上衣里已经有两件衣服,但还是显得那么宽大,她瘦了。她自己知道。

他们一起上班,她替他拿衣服,同样的黑色西服,伺候他穿上。像一对生活很久的夫妻,默契得温馨自然。

他开车送她到单位门口,她推门下车,他亦下车。目送她,终于喊住她,“达令?”

她转身,眉毛抬起。

他脸上挂满笑容,说:“开心点!”

“嗯。小心开车。”然后她推门进去,抬头挺胸。她受过礼仪训练,走资很好,但是今天格外标准,像模特走台,只是不必展示自己的躯体美而已。

告诉自己不要多想,根本没什么。但是总觉得同事的目光暗含些什么,他们总像在窃窃私语。而他们所关注的又似乎和自己息息相关。终于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钥匙擦入锁孔时才像找到了避风港。

“肖姐姐,你的邮件。来了都有快一个月了。对了,你的身体没事了吧,裴总亲自打来电话给你请的假,说你心脏不太好,没事了吧?”宋佳听到声音就推门喊她,快人快语递过一个特快专递给肖未言。

肖未言控制双手不要抖动,像接过万斤重量,就要拿持不住。

肥皂剧里典型的剧情,凡是被侵犯的女人总要接到一个包裹或者一封邮件,里面绝对是这女人不想见到的东西,更多的是里面绝对会夹带一封勒索或者恐吓信。

这样的剧情俗气而且无聊,但是却就在她身上重演了!

快递上寄信人处根本没有任何信息,邮政部门该工作负责的时候往往都是这样不负责任。她肖未言负责发送单位邮件的时候,寄信人的信息不填详细从来都不被允许。但是这肮脏的东西就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地逃过工作人员的眼睛,再这么轻而易举地传递到她的手里。

“谢谢你。”肖未言对宋佳这样说,暗里是下逐客令的意思。她们的办公室就是对门,但是一起聊天的时候并不多。

“客气啥!对了,我有男朋友了,告诉你一声。”然后就乐颠颠的走了,随手还关了门。肖未言多么希望自己也是这样单纯的女孩,读不必出名的大学,做不必太难的工作,相亲然后结婚,就这么单一那该多好。

坐到*背椅子上,即使双脚是踩踏到地板上一样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

她取出一把小剪刀,慢慢沿边缘剪开,伸手进去。像小时候要伸手去屋檐下掏鸟蛋,一边期望能摸到圆滚滚的东西,一边担心会摸到一条蛇,忐忑不安,战战兢兢。

是滑滑的东西,确定了。

拿出来,只要瞄一眼,就知道是自己的裸照,也确定了。

她起身把办公室的门锁好,一张张照片就顺到碎纸机里,听咔嚓咔嚓的声音,看半透明的机桶里慢慢撒下小小的纸屑,如并不纯白的雪花飘飘洒洒,终于再没有半片飘落下来。

她接着把特快专递都剪成小块,因为碎纸机幅面不够宽,这特快专递也太厚。最后,特快专递也终于在听咔嚓咔嚓的声音里洒落下兰色的雪花。

没有勒索或者恐吓信。

肖未言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她拿出包取了片药吃下去。她最近房颤得十分频繁。

拨电话给左夫,就按1号键。按下去都成了某种习惯。

对方的彩铃里传出“回来,回来,回来我的爱”的声音,肖未言才意识到自己是拨了他的电话,慌忙想挂断的时候,声音已经从话筒里传出来。这声音打动她的灵魂也让她怅然若失。

“怎么的达令,想我了?”声音中带某种窃喜。她主动打给他,他总是这样得意。

“嗯,想你想得快完了,半夜眼睛都蓝了,赵本山都看成孙楠了!”她原本要哭出来,但是她抬起头,没有让眼泪流下来。他心情这样好她不要破坏,她曾经不管不顾地带给他那么多麻烦,现在终于才发现自己曾经践踏他的宠惯时那么肆无忌惮。现在她不能,她不要。

“呵呵,这才是我的小达令么!工作忙吗?领导没有找你麻烦吧?”

“没有。放心,我不给领导找麻烦就不错了!”她抹一把眼泪,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再让他担心了才好。

“也是。我都替你们领导难过,怎么就聘用了你呢!呵呵。好了,达令,你去忙吧。我中午过去接你。我们去吃点好的。”

“嗯,老大再见。”她先挂了电话。挂了电话才敢哽咽出来,挂了电话才敢让眼泪肆意流淌。

上午开了一个会,关乎企业股份变更,她不过例行记录而已。这份工作做了一年多了她才感慨自己是否真的喜欢这份工作,都忘了当时是为什么要选这份工作了。本来喜欢去报刊社做个编辑,也联系到了一个杂志社。但是就看到沙周和古颂都留在本市,她也就留下来。这里也离父亲近些。就胡乱选了这个单位。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岗位,总之就开始工作了。

近中午的时候她检查邮件,意外发现了一个出版社的来函。

“肖青小姐:

您的投稿业已收到,您的文笔清新,故事感人,本社愿意出版《多爱》,请致电×××××××,具体研究出版事宜。”

肖青是她的笔名,取父亲的姓母亲的名。终于可以出版,她的心却无法似从前的雀跃。曾经那么期盼这小说可以印成铅字,让自己的情感可以用这种方式固定下来,沉淀下来,记录下来。她在后记中这样写“当我写完《多爱》的时候,我的爱也就结束了。”

现在想起来多么可笑,呕进心血写出的文字竟然是为了一个符号。一个幸运被她看到的别人的替身。她打字,写道:“谢谢,但是我目前已无出版此书意愿。”鼠标在发送的按钮上停了一下,她最终还是按了取消。

无论如何,爱文字这颗心并没有改变,权当抚慰这颗心吧!她电话过去,美丽的女声热情做答,稿费给得很高,还征询她的意见:“您看这样可以吗?如果您觉得不理想,我们可以再商量。”

她忙说:“可以,可以,已经可以了。”

她不是为了钱。当时的理由那么清晰,现在却逐渐模糊了,但是至少她不是为了钱。

电话里她们就开本、出版日期、封面设计等很多内容进行了讨论。与其说是讨论,不如说是肖未言在倾听。她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希望封面可以沉稳些再沉稳些。女孩问的时候,她说,希望可以省去风景人物这样的样式,直接出现题目和作者名就可以。

她只要一本规规矩矩的书——抚慰心灵。

   

  

 

18

     

中午的时候,左夫开车到公司门口等她。

她故意高兴,用雀跃的口气:“老大,我的小说终于可以出版了!等拿了稿费请你吃饭!”

他也高兴,调侃说:“你不是色诱了那编辑吧?”

“呵呵,你去色诱她比较适合!那是个女编辑啦!”

他细心地帮她扣好安全带,用悲天悯人的语气:“唉,今后的书是没法看了,连我的小达令都能出书了,中国的文化市场啊!”

她终于笑了。摇头:“你贬我的时候总是这么彻底!”

“嘿嘿。”他憨笑。

她洗过脸,所以没有泪痕,但是他知道她哭了。刚才上午的电话里,他就感觉到了。这小说他也知道。她的小说,对她而言比世上任何珍宝都珍贵,所以他帮她联系出版社,他出钱,让对方运作。他喜欢看她的笑脸,只要她高兴他什么都可以做。

中午吃饭的时候,两个人谈到沙周。

未言对沙周的遭遇无限同情,左夫想了想,说一句:“古颂还挺男人的。”然后就没再说什么。只是眼睛总是不断要望向未言,察言观色。未言也一样,不断望向左夫,察言观色。

终于,她说:“老大,你回家里住吧,我那里太让你辛苦了。”

他抬头,说:“听我说,我从来没觉得辛苦。”

沙发很窄,暖气也并不太热。陪伴她总是小心翼翼的。怎么会不辛苦?

她故意笑得眉毛弯弯的,看上去那么可爱。“你也该回家看看,不能总陪着我。”

这时,他的电话响起来。这段时间来他很少回单位,几乎所有单位的电话他都不接。

这一次是他的母亲的电话。响了很久,响过一次,过一会又再响一次。

他终于拿起电话。

“左夫!伯母……伯母她在医院里,她很虚弱,你快过来!就在第一医院,肛肠科,你快过来!”

唐若林打来电话,声音惊恐不安。看来事情很严重。

他对未言说:“我妈妈,病了,在医院。我去看看。”

她答:“好。”

左夫抓了自己的风衣穿上,走到门口,却折回来。伸手去拉肖未言的手,他说:

“你和我一起去吧,好吗?”

她摇头,现在的她还怎么出去见人?

“和我一起去!你自己一个人,我不放心。”

他不擅长甜言蜜语。他说的话总是坚定和真挚。他曾经说“你躺在沙发上,我看着心里就难受。”现在他说:“你自己一个人,我不放心。”

他的眼睛真挚而焦急,她终于点头。

两个人赶到第一医院。直接到了肛肠科。医生带理不睬:“刚才一个老太太急性肠炎那个?”

“对,有个女孩陪着她的。”

“啊,就是那个老太太,去507了。”

老太太,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到了被人称之为老太太的年纪了。左夫步子加快,肖未言紧跟着,感觉到她跟得有些吃力,他回身拉住了她的左手。不是握在手上,是握在手腕上。恰好握住了她浅粉色的疤痕。

他按电梯,电梯指在9楼,而他们在一楼。他按了一次再按一次,可是指示数字就停在9那里不动,另一部电梯冷冰冰的提示:“停运”。

她少见他慌乱的样子,于是说:“我们走上去吧。电梯太慢了。”她终于能体会自己当初从“门没锁”酒店里叫梯时是怎样慌乱的样子。那时的他也一定跟着着急,一定如她现在的焦虑,却眼睁睁帮不上任何忙。

“能行吗?”

“没事,走吧。”于是她走在了前面。

507正开着门,里面声音喧闹,老远就听到女人的尖叫声:“哎呀!这可不行!你别弄脏了床啊,别弄脏了床!哎呀,床单!”

左夫抢先一步跨进房间,未言紧跟进来。

张惠芝女士此刻正仰躺在床上,但是并不能说是躺,因为她用两只手吃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子,腿正往床下挪,她显然是十分吃力的,因为她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脸色发白,嘴唇也干裂得没有血色。唐若林这时正半蹲半跪在床边,要扶张惠芝起来,但是扶不动,护士的尖叫声再次传来,“拿便盆来呀!别弄脏了床单呀!”

就在左夫左右找便盆的时候,一个惊人的举动让在场所有的人,包括那个尖叫的护士都失声。

只见唐若林突然蹲下来,两手弯曲合拢在一起,就伸到张惠芝勉强抬起的屁股下面,可以听到稀便滑出肛门的声音,“噗哧”一声,很快透过张惠芝的裤子流到唐若林的手里,开始一点一滴,然后就流成一条线。臭气也开始弥漫开来,护士连忙捏住了自己的鼻子,紧接着就跑出了病房。

左夫终于在旁边的床底下拿出一个便盆,递到唐若林旁边,声音有些抖“若林,这个,这个。”

唐若林却没有动,安慰张惠芝说:“伯母,没事儿,伯母,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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