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你心,为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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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你心,为我心-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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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擦去溢出眼角的泪。“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还你这份情。”

“也许你这一世就该属于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从前世转到今生来等你的呢?”

“韦方,我了解你的苦,可是我也苦,若你熬不住,那就苦我一个好了。你这样子,我看了也心疼。”

“你心疼我,我心疼你,还不如负负得正,你早点爱了我,我们谁也不会疼了。”

“你是独一无二的,我不要你有取代他的念头。”她幽幽地说。

“谁取代了谁还不知道呢。”他话里带着些许愤慨。“你是为了我才回去那一趟的,你知道吗?你不会做逆向思考吗?”

她不懂他为什么说这些话,也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我比别人笨。”

“你是磨人精。”

她收下他的责难。仿佛赖定他似地,她又问道:“下星期天我们来钓鱼好不好?”

“好。”他应得无奈。“除了放纸船跟钓角之外,你还会什么?”

“我说故事给你听。”

她已经说过好多故事给他听,但从未提过她自己写的那个有关卓亦尘的故事,他也从不要求她说。

— — —

满右昀渐感惶恐。

自从和韦方协议维持一份既如师生又像朋友的关系之后,韦方的确信守约定。他不再强迫她爱他,虽然偶尔也提出明显的“暗示”,但他不再逼她。

她发现自己开始惦念他。在一种温热熟悉的精神氛围之中惦念他。她捕捉到彼此的心灵相通,从他随意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之中。

他对她的付出是似水温柔,对她的呵护可邀日月为鉴。满右昀发现自己已无法再恰如其分地掌握对他的感情,对他似乎有了某种神秘的感应。是否她对卓亦尘的感情出现了缺口?

她惶恐,但她不能和韦方讨论这件事。

“九月分你该复学了吧?”曾维特问。

她约了曾维特出来谈心。

“嗯。”

“真受不了你耶,高中比人家多读一年也就算了,大学你也能多读一年,佩服!”

“我比别人笨。”

“少来!我看你是比别人龟毛。”曾维特斥她。“你老爸老妈很辛苦。”

“我爸妈又没怪我。”

“对。他们只是惯你、宠你、爱你,怕了你。”

“维特──”满右昀红了脸。“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

“算了,我懒得理你。”甩甩头,曾维特问道:“那你想听我说什么?”

“维特,你会嫁给袁力耕吗?”

“大概会吧。我从高中时代起跟他到现在,不嫁给他我不是亏大了吗?这几年我为谁辛苦为谁忙啊?”

“如果他离开你了呢?不管是为了什么理由,如果你们永远也不可能再在一起,你会接受另一份感情吗?”

“呸呸呸!”曾维特差点当场吐血。“你要不是我的老同学,我立刻就给你两巴掌。”她瞪着满右昀,气个半死。“你是来诅咒我的吗?”

“维特,你跳芭蕾舞的时候好有气质哦。”

“好,我输你。现在骂人都不带脏字了。是韦方教你的吗?”曾维特一掌拍在桌上。

满右昀笑了,笑容灿烂如艳阳。

曾维特看着她,竟发现自己湿了眼帘。

“你怎么了,维特?”满右昀一惊。“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别生气。”

“你好久没像刚才那样跟我说话了,你知道吗?我几乎忘了你真正开怀的样子。”曾维特替她感到高兴。“是因为韦方吗?是他使你改变的对吗?”

“跟他在一起我很快乐。”甜美的笑容又回到她脸上。

“只是这样而已吗?”

她考虑了一会儿。“我希望只是这样而已。”

“慢慢来也好,”曾维特似有感慨。“你们前一次就是进展得太迅速了才会砸得那么快,“欲速则不达”这句话还真有点道理。”

“你想过回育幼院看看孩子们吗?他们都很想念你耶。”她换了个话题。

“想呀。不过我现在要上班,忙得要命。等哪天我比较有空的时候再去吧。”

“好,我会告诉他们的。”

— — —

“你确定自己还想要跑吗?”

操场边,韦方问满右昀。从前悄悄来等她的那几次不算的话,这是他第三次正式在月圆之夜陪她来。

“为什么不跑?”她生气了,为韦方那一问里别有含意。“我当然想跑。”

“我没有阻拦你的意思,”他知道她正恼着,但有些话他还是要说。“只是希望你慎重考虑我提过的意见。”

她不想回答他什么,索性就这么开始跑操场,开始在心中对她的卓大哥说话。

你还在那里等我吗?韦方说我即使跑得离这一世,也未必刚好回到你的时空,他说的是真的吗?他是吓我的,一定是的。你一定还在那里等我,你也没有变老,我回去之后也一定是现在这个样子对不对?就算我们都老了也不要紧,因为我们彼此相爱。


我好想回去,好想看看你。你看,风就这么吹着我,吹着我的衣衫、我的发、我的脸,可是它为什么吹不干我流泪的眼睛?

我的泪眸在月光下望眼欲穿,我刻骨铭心的爱情在月光下是一幕没有结局的悲剧,我在月光下跑了无数回也跑不完我的孤独。这些,你都知道吗?

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右昀!”他喊的同时人已朝她奔去。

韦方早发现她今晚情绪不稳定。前两次都不哭了,为什么今晚又哭了呢?而且哭得比他看过的那几次还凶。她人都还没跑经过他面前,哭声就先传到他耳里了。

才要开口提醒她小心一点,但说时迟那时快,她一个不稳便已仆在地上。

“很痛吗?伤到哪儿了?”见她自己又坐起,屈腿埋首膝上,他才稍微放心。

她很用力地甩着头,像是跟什么人赌气似地发泄着,哭得好伤心。

“膝盖疼是吗?让我看看!”他又紧张了。

“不要你管,都是你,都是你!是你害我回不去的,都是你害的!”她抬起头对着他哭喊,乱发一顿脾气。

他不忍心责怪她的无理取闹,只柔声问她:“我扶你起来好吗?”

“不要。我要坐在这里,一直坐在这里,我不走了。”她的情绪丝毫没有平复,依旧气急败坏。

他能怎么办?

“好吧,那我陪你一块儿坐。”

看着他在自己身旁坐下,满右昀的哭声又大了些,夹着气愤。但她没赶他走。

他不再说安慰的话,她却安静了下来。

风吹干了她的泪。

“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她没吭声,他于是就开始讲了。

“有个画家,男的,独居在一间大房子里。街坊邻居对他都没有好感,因为他见人都不打招呼,很多邻居都想让子女跟他学画,他却一个学生也不想收。年复一年,他依旧整天邋里邋遢地背着画架独来独往。于是,无聊的闲人开始偷窥他的隐私。邻居一个女的经常躲在他的窗外偷看。有一天晚上,画家房里亮着灯,邻居那个女的从那没有遮密的窗帘缝里,看见一幕令她心惊肉跳的画面:房里一张沙发椅上,坐着一位全身赤裸的年轻女子,画家打着赤膊,只穿了一条短裤,站在女子面前喃喃地不知说了些什么。邻居那个女的立刻找了其他几个好事的邻居前去敲画家的门,画家一开门,见到他们便想挡掉,但一群人已迫不及待地冲进他屋里,只见沙发上有东西被一大块布幪着,有人立刻掀开了布,结果发现布裹着的是一块画板,上面是一幅裸体画,画中人栩栩如生。画家激动地喊着:“不要把布掀开来,她没有穿衣服,你们不能看呀!””


韦方顿了一下,接着又自问自答,道:“你知道画中人是谁吗?是画家死去多年的妻子,他再也见不着面的妻子。”

“你说这个故事给我听的用意是什么?”她又流泪了。“取笑我吗?”

“不,我是心疼你。你比那位画家还痴还傻。”

该把那块玉的事告诉她吗?告诉她之后,她就会爱他了吗?韦方暗自思量。

不,不能让她知道玉的事。那样一来,他永远也没有机会知道她爱的是不是他。

“右昀,把泪擦干。我送你回去。”他站起身,把手伸给她。“下个月我再陪你来。”

把手放在他手上,满右昀让他拉自己站起来。

“韦方,对不起。我刚才──”

“我知道。你今晚情绪很不稳定。”他揽着她往操场外走。

她点点头,情绪已稳定下来,但罪恶感却更深切地啃噬着她的心。她觉得自己同时对不起两个人──她对不起卓亦尘,她也对不起韦方。

— — —

满右昀复学了。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日,曾维特和她一起去了一趟育幼院。

“韦方来接你吗?”

两人正准备离开育幼院,曾维特看见袁力耕的车已等在院外,她随口问了满右昀一声。

“他今天有事,不能来接我。”

“要不要袁力耕先送你一程?”

“不用了,你跟他走吧。我想一个人逛逛书店。”

“那我走喽。”

“嗯。”

目送两人离开之后,满右昀搭公车到市区,在一家书店里闲逛了好一会儿。

原来韦方今天跟霍羽丹在一起,他俩也在书店里。她刻意避开他们,但忍不住悄悄地在一旁注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他没有牵霍羽丹的手,但偶尔拉拉她的衣袖、拍拍她的肩,捧著书与她交头接耳的动作中有一股自然的亲匿。

“在你恐惧我会爱上霍羽丹的时候,我就是你的卓大哥,只有这个时候你对我才有感觉。你宁可错抓,也不愿错放。”

满右昀顿时想起了韦方说过的话。

她恐惧吗?嫉妒吗?

不应该有的感觉呀。他不是卓大哥。他相信她和卓大哥的事,他陪她去放纸船,去钓鱼,看她跑操场。

他是韦方。他有权利爱任何一个女孩,包括霍羽丹。

“韦方哥哥,我们该走了吧,时间快到了耶。”霍羽丹看了看手表,提醒他。

韦方于是拿着挑好的书到柜台结账,然后和霍羽丹一起离开书店。

他们在离书店不远的一家西式自助餐厅门口遇上一群人,男女都有,看来像是事先约好要见面的样子。一阵笑闹之后,几人全进了餐厅,消失在满右昀的视线里。

— — —

“韦老师,我也替你和师母拍一张吧。”

韦方于是把一旁尴尬得无地自容的满右昀拉到自己身边,揽着她让学生取景拍照。

他系上的学生办了一次旅游活动,非邀他共襄盛举不可,盛情难却的情况下,他还拖来满右昀。

“他们为什么都喊我“师母”?”她问。

晚间自由活动的时刻,韦方和她在林间小径漫步。学生们没敢强留他们在木屋里参加团康,大白天里他们已取笑够两人了,这会儿决定放老师一马。

“不明就里嘛。”

“是他们要你找我一起来的吗?”

“嗯。”

满右昀沉吟着,似乎在考虑要不要问他那件事。

“在想什么?”不看她也知道她有心事,他漫问一句。

“上上个星期日,我无意间在书店里看见你跟霍羽丹。”

“哦?怎么不叫住我们?”

“我想你跟她可能还有别的事,不想打扰你们。”

“这么见外啊?”

“你只跟我说那天你有事,又没约我,我想我不方便上前跟你们打招呼吧?”

琢磨一阵她话里的含意,他忽然笑了。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没告诉你我是要跟她见面?”

“你可以不告诉我。我不介意。”

“是吗?”他再笑一声。“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认为你会不高兴。所以只好偷偷摸摸地跟她约会喽。”

“怎么说是偷偷摸摸呢?”她反驳。“我也没有不高兴。”

“是吗?”他心情奇佳。“你是说我可以一辈子跟她纠缠不清?”

“那是你的事,只要你高兴,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可以跟她纠缠不清。”

及格了。他在心里给她打了六十分。

“你知道你说的这些话已经污染了我这个原本毫无欲望的胸膛吗?”他停下脚步,也拉住她。“为此,你要付出赔偿。”

被扳过身的她,不解地望着他。

“我想纠缠一辈子的人是你。”

语罢他吻住她,向她求偿一个世纪的长吻。

被他的唇触及的那一瞬,她感到体内一阵熟悉的颤动,为了不使自己瘫倒,她伸张双臂环绕着他的颈项,身体紧贴着他。

亲吻与喘息间,他急促地吸取芳香与甘露,一解多时以来的饥馋与渴望。

满分。他又给她的吻打了个分数。

“下辈子、下下辈子我还是要与你纠缠不清。”他依旧喘着,浓烈的气息不断吐在她的唇上。

“我们做了什么?”她清醒却无力地问。

“接吻。”他还紧搂着她。“刚才我忘了提醒你张开眼睛看我们唇上击出的火花。”

“真的有火花吗?”她喃喃地问。

“不相信的话,我们再吻一遍好了。”

他刚要凑上的唇被她用手挡住。

“不,韦方。”她朝他轻轻摇了下头。

他决定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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