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倔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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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倔奴婢-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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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出,喧哗声四起,众人皆不敢置信竟会有人如此直言不讳。

    “就算今晚的客人不会在意,也轮不到你来开口,除非你是今天的主客,不然给我立刻闭嘴!”身为当家红牌乐妓的艳红咽不下这口鸟气,怒道。

    今晚的客人身分非凡,个个都是朝廷大官,她才会如此努力地想要表现,她暗中期待可以因此麻雀变凤凰,幸运地成为某大官的侧室小妾,但现在这古筝被花小魁一弄坏,等于坏了她最拿手的表演,害她机会大大降低,着实令人恼怒。

    “闭嘴?好吧,那就闭嘴啰。”见艳红气得脸上的厚妆都已裂开,孙宝玉耸耸肩,让了步。

    “少爷,这件事由我来处理吧!”一直绷着脸的灰衣男子终于出面。

    “你?哼,你这个衣着寒酸的家伙算老几?”艳红打量他那一身的朴素衣裳,满脸不屑。

    “在下真无剑,是今晚东道主孙老爷的随身侍从,一切的节目由我决定和负责。”真无剑此话一出,顿时令咄咄逼人的艳红哑口无言。

    “什么?你是孙老爷的侍从?!这么说,你刚刚唤的少爷是……”艳红望向那似乎等着看好戏的年轻男子。

    “嘿,我这个无名小卒恰巧和孙老爷同姓。”孙宝玉笑得顽皮。

    “孙少爷和孙老爷相依为命,很少露脸……你真的是孙老爷唯一的宝贝孙?!”艳红惊讶地张大嘴。

    “怎么?刚才口齿那么伶俐,现在倒像是吃了黄莲。”见艳红连脸皮都颤抖起来,孙宝玉故意取笑道。

    “原来是孙家的大少爷,真是失敬失敬。既然孙少爷都出面帮我们家的小魁说话了,那么今晚的古筝表演就取消了,坏了诸位的雅兴,还望见谅。”大娘笑容满面地打圆场。

    今晚的客人个个来头不小,她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小古筝坏了客人玩乐的兴致。

    “小魁,还愣在那里干嘛?还不快把古筝搬进乐房去,然后去清扫马房。其余的人,别闲站在那里,立刻给我回去工作!”大娘打发看热闹的人。

    “哼!”艳红不悦地甩袖离开。

    “是……”

    花小魁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泪痕还明显地挂在她脸上。

    “谢谢孙少爷,谢谢真大爷。麻烦少爷把古筝还给我,好让小魁带回乐房修理。”花小魁来到两人面前,小脸始终低低的。

    虽瞧不见她此时的神情,但由她紧绷的身子以及紧握颤抖的拳头可知,她是多么委屈和不甘心了。

    “拿好,别再掉了。”真无剑从孙宝玉手中接过古筝,面无表情地把它交还给花小魁。

    “谢谢大爷的帮忙,小魁告辞了。”花小魁将又重又长的古筝放回筝盒中,但筝盒又重又长,刚刚摔了一跤的花小魁,膝盖正剧烈疼痛着,她使尽吃奶力气,勉强抱起地上的筝盒,但走得摇摇晃晃,突地,她手中的沉重感消失。

    “我帮你拿。”真无剑忽地接过她怀中的筝盒。

    “真大爷……”花小魁呆傻在原地。

    还好现场看热闹的人都已离开,不然一定又是一阵骚动。

    “唷,我们家的冷木头什么时候变得对女人这么温柔体贴?”孙宝玉吹了声口哨,故意取笑道。

    “闭嘴。”真无剑依旧面无表情地抱住筝盒。

    一个人高马大的高壮男人,抱着一个秀气的女用筝盒,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好笑。

    “真大爷,请让我来拿,不然小魁会挨骂的。”花小魁想要抢回筝盒,然而怎样扳也扳不动真无剑那坚硬如石的双臂。

    “废话少说。”真无剑根本没让花小魁有拿回筝盒的机会,迳自抱着筝盒迈步往前走。

    又慌又急的花小魁没有他法,只好随后追上。

    阿弥陀佛,千万不要让大娘和其他好事之人撞见这光景,佛祖保佑啊……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二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打扫完马房,花小魁总算可以稍稍喘气休息。

    她拖着奔走一整天的疲累身子,整个人瘫躺在马房的干草堆上。

    透过马房的屋檐破洞,她望着高挂在天上的月亮发呆。

    夜晚时分,一般老百姓早已就寝休息,而青楼内却是歌舞声扬、觥筹交错。

    马房虽然偏僻,但她依旧可以清楚地听见从大厅传来的乐声和嬉闹声。

    从有记忆起,青楼就是她的家,大娘就是她的母亲。

    听大娘说,她出生后不久,就被丢弃在青楼门口,大娘好心捡了她,并为她取名花小魁。

    花小魁之名并无什么特别意义,只因花魁是乐妓的最高荣誉,所以大娘就随口取了这个名字。

    十二年如一日,乐妓和寻欢客的嬉闹声她早已习惯,类似今天所闯的祸她也不是第一次,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对青楼的一切感到厌恶至极,恨不得可以立刻离开这个惹人厌的地方。

    但,可悲的是,除了青楼,她没有其他地方可去;除了青楼的姊妹和大娘,她没有其他的亲朋好友。

    出了青楼,她就像是失根浮萍,无依无靠。

    “离开了青楼,我又能够去哪里呢?”花小魁望着天上的月亮低喃自问。

    这十二年来,过年过节时,她虽然也会跟着大娘和姊妹们一起上街逛逛,但仅限于青楼附近的店家和庙宇,再远一点的,她不曾去过。

    从未一个人上过街的她,要如何独自面对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再说,她要是能够顺利逃跑那就罢了,万一逃走后又被青楼的人抓了回来……她真的不敢想像会有何下场。

    “不管了!”理智和冲动驱使着花小魁,她从干草堆上跳了起来,直接往青楼后门冲去。

    青楼后门是一道简陋小木门,专供青楼的人和牛马牲畜出入,出了后门,再拐一个小弯,便是京城最热闹的街道——南北大街。

    白天时,南北大街是条商业活络的街道,南北杂货、小吃茶馆、银楼绸缎等店家林立两旁,到了晚上,南北大街便成了寻欢街。

    “小魁,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啊?”花小魁躲躲藏藏的来到后门,才一现身,立刻有一位年轻人笑着迎向她。

    年轻人名唤江汉,是青楼大厨的儿子,平常都待在厨房帮忙,偶尔人手不够时,也会到后门守卫。

    “是啊……”花小魁一见到江汉,立刻泄了大半的气。

    怎么今晚的守卫是如兄长般的阿汉哥?如此一来,要是她今晚逃跑了,责任一追究下来,倒楣的便是他啊!

    “是不是大娘又临时要你出去买什么东西了?”对花小魁毫不怀疑的江汉,一脸关心的走过来。

    “是啊……”花小魁僵笑一声,有点罪恶感地望着这位忠厚老实又勤奋善良的兄长。

    江汉出生时母亲就去世了,从此江汉便跟着大厨父亲一起住在青楼,父子两人相依为命。

    她被大娘捡回青楼后,江大厨便如父亲般地照顾她,江汉也视她如亲妹妹,两人从小一起在厨房玩到大。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江汉发现她身旁并没有其他的丫头,幽暗的走道上,只有她孤单一人。

    “是啊,你也知道今晚有贵客到来,简直忙翻了。”花小魁干笑一声,觉得有点骑虎难下。

    “真是的,怎么大娘老是要你做些危险的工作?不行,你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实在太危险了,我陪你一起去吧!”江汉打开小木门,示意要和她一起上街。

    “不、不用了啦,阿汉哥,别忘了,你还有工作在身呢,万一让大娘知道你没好好守着门,她可是会发飙的。”怎么能让他跟?那可是会露出马脚的。

    “不行,小魁,夜晚的南北大街相当危险,我不能让你独自出门。”江汉话一说完,立刻把小木门重新销上。

    这家伙一顽固起来,和他的大厨父亲更是相像。“那好,我在这里帮你看门,你去帮我跑腿。”如此一来,她不但有台阶可下,也不会连累到江汉了。

    至于逃脱的计划……算了,下次再说吧!

    “好,大娘交代你买什么,我去帮你买!”江汉立刻爽快地答应。

    “上等花雕两瓶。”花小魁丢出几两钱,江汉动作迅速地接住,随即打开小木门,消失在夜色中。

    见这临时起意的逃脱计划已然失败,花小魁显得有些泄气又不甘心,她站在后门旁,任冷冽的夜风吹拂娇小瘦弱的身子。

    时已入冬,再不久便是过年,然后就是吃元宵提灯笼的日子。

    元宵当天,同时也是京城花魁出巡游街的大日子。

    这一天,大家所选出的新花魁,将会盛装游街,届时,为了一睹花魁风采,整条南北大街将被挤得水泄下通,当中甚至还有远道而来的游客。

    可想而知,从过年到元宵的这段时间,便是南北大街一年中最繁忙的时期,而位在南北大街上的青楼,更因声名远播,加上地利之便,从早到晚寻芳客不断。

    然而,肥了大娘的荷包,却苦了辛苦工作的伙计啊!一年之中,她最讨厌的节日便是元宵了。

    就在花小魁站在冷风中冷得直哆嗦,后悔自己没事找事做时,忽然,有一道人影缓缓靠近后门。

    “孙老爷要回府了,立刻打开后门让马儿出入。”幽暗中,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响起。

    咦?这声音好耳熟……花小魁纳闷地举起灯笼,仔细一瞧,果然是真无剑。

    青楼上下,灯火通明,蜡泪成堆,唯独后门,是只有一盏小灯笼的阴暗死角。

    “是你。”当真无剑的视线和守在后门的花小魁对上时,眸中瞬间闪过一抹惊讶。

    他惊讶的是,青楼好歹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寻欢场所,守门这种重要工作怎么会由一个小娃儿担任?如此松散的警备,万一要是让有心人趁虚而入,那后果可是不甚设想。

    “不是我还会有谁?整个青楼上下就我们这几个下人在打杂,看来看去都是熟面孔是正常的。”花小魁没好气地打开后门,以便让他和他身后的马匹通过。

    “还好孙老爷今晚的行动相当低调,不然万一出了事,后果可不是你们承担得起的。”真无剑语带责怪。

    “哼,瞧你狂妄的语气,好像你那满头白发的主子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似的。”今晚的贵客,是一位身材矮小、满头白发的瘦小老头子,听说是个来头不小的大官员,但看在她的眼底,这些寻芳客统统一个样,不管是天皇老子还是富商,只要一喝酒便开始乱性,成了低级下流的野兽。

    “小鬼,注意你的语气。”真无剑无意和一个小女娃斗嘴斗气,面无表情地牵着马儿准备离开。

    小鬼?!拜托,她已经十二岁,虽称不上是个女人,好歹也已经脱离小鬼的行列了吧!

    “有什么好注意的?就算那个白发老头是朝廷大官好了,你也不过和我一样,是主子手下办事的奴仆罢了。要是有一天你主子不要你了,你也会和我一样,被转卖到其他地方,说穿了,你和我同样都是可怜没人爱的狗奴才!”

    要是今晚没有这些人光临青楼,她就不会发生摔筝事件,也不会让大家看笑话了。说来说去,都是这些客人不好,特别是今晚的孙老爷,根本就是个爱摆阔的老头子,要不是他摆得排场过大,今晚青楼上下也不会忙得人仰马翻。

    “我记得稍早你在大厅并不是这个泼辣样。”花小魁肆无忌惮的发言,让真无剑停下脚步。

    稍早前,她像是个备受欺凌的小媳妇,令人同情可怜,现在,倒变成了一只为保护自己而耍狠撒野的小野猫。

    真无剑始终不曾正视的目光,第一次停留在眼前的花小魁身上。

    “什么泼不泼辣的,我花小魁一直都是这种样子。”顶嘴的同时,花小魁被他的视线打量得浑身不自在。

    她身子娇小,穿着一袭单薄的粗布衣,脏污的双手双脚像是刚摸过马房的粪堆,散发着阵阵的异味,长发散乱,削瘦的小脸上镶着一双带有警戒的眼眸。

    “是吗?”真无剑扬眉,缓步来到她面前。

    “本来就是,有什么好疑问的?”她不服气地仰头反问。

    真无剑长得人高马大,他这一走近,花小魁发现自己的身高不到他的胸口。

    难怪她稍早会误把男子的胸膛当作墙壁了,这个家伙非但身躯高大,且体魄结实,稍早她的小脑袋撞到他的身躯时,还着实痛了好一会儿。

    “在天皇老子面前,你也敢用现在的态度和语气说话吗?”真无剑弯下腰来和她说话。

    这个小鬼,有一双不服输的倔强眼睛。他喜欢她眼底的倔气。

    “拜托,千万不要告诉我,那个白发老头就是当今皇上,我会很害怕的!”花小魁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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