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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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情-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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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5月,在一次闲聊时她向他提及,她的父亲和继母将要来华盛顿,参加她弟弟迈克尔的毕业典礼,她想安排他们参加一档电台节目。这是一档常规节目,每星期总统都会邀请嘉宾来到白宫的罗斯福房间,然后与嘉宾进行即兴谈话,他们的谈话内容将被录制下来,在电台中播出。几天后他打电话给莫妮卡,带着几分不解,他问她,为什么今天她的家人没来参加这次谈话活动。莫妮卡回答说,他把日子给弄混了,然后告诉他,她家人将要来访的确切日期。结果就在两天后,贝蒂·库里打电话给正在工作的莫妮卡说,她已经听说她父母将要来的事情,并且知道他们想去参加总统的谈话节目。莫妮卡纳闷地问自己,“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真是奇怪极了。”很明显,总统虽然工作非常繁忙,可是他还是记住了莫妮卡的家事,并且抽空对秘书作了交待。贝蒂又对莫妮卡解释说,这周他们并没有安排总统谈话节目,不过总统已经嘱咐过她,让她带着莫妮卡的家人好好参观一下白宫,并且承诺他会尽量抽出时间与他们见一面。

与此同时,莫妮卡也已经安排她的家人在6月13日,前往弗吉尼亚的梅耶堡,参加爱尔兰总统玛丽·罗宾逊的欢迎仪式。当克林顿从人群中走过时,他一眼就看到了戴着顶礼帽的莫妮卡,于是他对她说,“我很喜欢你的这顶帽子,莫妮卡。”这句话让莫妮卡的老爸惊呆了,他万万不敢相信,总统竟然认得出他的女儿,而且知道她的姓名。

第二天就是总统谈话节目。可以看出,总统非常急于要讨好莫妮卡的家人,他亲自安排了谈话节目的时间表,而且邀请她的家人与自己在椭圆办公室合影留念。尽管在场还有很多客人,他还是尽量腾出时间与她的家人谈话,甚至殷勤地照顾她的弟弟迈克尔,一个刚刚达到法定投票年龄的年轻人,当迈克尔表示他会在大选中投克林顿一票时,他显得非常激动。莫妮卡的继母芭芭拉·莱温斯基,事实上对于莫妮卡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可是连她都感觉到,总统与莫妮卡之间似乎有一种默契。芭芭拉注意到在他们参观白宫的过程中,总统始终在看着莫妮卡,她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继女,小声对她说,“姑娘,总统肯定对你有意思——他一直在看你。”

通过总统打来的电话,他们可以安排大家在各种公开场合见面,同时制造出一种不期而遇的假象,电话长谈成了维系并且加强他们之间感情的纽带。有时候,他甚至会在一天里几次给她打电话,每次当他们的谈话被工作或者其他事情打断后,他都会在忙完后,立刻继续给莫妮卡打来电话。正如莫妮卡自己所说的那样,“我与总统之间的感情主要是通过电话发展起来的。我们可以在电话里聊上好几个钟头,谈我们各自的家事,谈我们的过去。在电话里,我们对彼此都非常真诚。很明显,我们之间不仅仅只有电话性爱,还有更多、更深层次的感情与激情。”

6月中旬的一天,大选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莫妮卡表示她很想要见到他。他回答说,他会查看日程表,然后尽快给她一个答复。接着,一天清晨他给她打来电话,很遗憾地告诉她,他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没办法挤出时间与她相见。尽管非常失望,莫妮卡还是从这通电话中得到了几分慰藉,她说,“这说明他醒来时立刻想到了我。这真的说明了很多很多。”

有些时候,他打电话给她,是为了从她那里找到安慰,也有些时候,他打电话仅仅是为了听到她的声音。这里有一个值得大家注意的例子,1996年5月16日夜里,他给她打来电话,这一天他刚刚得知他的好友,海军上将杰瑞米·褒达自杀身亡。此时的克林顿情绪十分低落,而且觉得自己非常孤独,在电话里他悲哀地对她说,“假如你现在在我身边就好了,我只想让你好好拥抱我一下。”另外一点同样值得注意,第二天,他特意系上了一条她送的领带。

他们常常在电话里说一大堆笑话——为了找到话题,莫妮卡甚至会从互联网上找最新的笑话,然后说给他听。他们会谈起各自的家庭和正在进行的大选,事实上,莫妮卡说,“我们会谈起太阳下的每一件事。”一次莫妮卡问他,这次大选对他来说会不会非常困难,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母亲帮助和支持的情况下从事大选。他非常赞赏莫妮卡的观察入微,因为很少有人注意到母亲辞世给克林顿生活带来的空白,他告诉她,“假如她还在世,她肯定会非常喜欢你,你跟她实在是很相像。”

性与政治(4)

确实,假如弗吉尼亚·克林顿在世,她会发现莫妮卡在很多地方与她相似,最明显的一点是,她们都同样充满活力、精力充沛,不过两人将这种动力用在了不同的地方。弗吉尼亚将精力集中于帮助儿子在事业上取得成功,而莫妮卡费尽心思,为的不过是与总统见上一面。莫妮卡简单地以为,只要他看到她,哪怕是在公开场合匆匆瞥见她,也会因此给她打个电话。她的这个愿望竟然常常都能实现。

一个星期天,她和母亲正在开车回家的路上,莫妮卡突然看到了总统的车队,她立刻想起来,他应该是要去附近的教堂。莫妮卡刚刚将皮肤晒得黝黑,而且因为吃了种新的减肥药,看起来瘦了不少,很希望总统能看到她如此健康的形象。于是,她大叫着让母亲停车,放她下去,这时她发现了一个位置极佳的地方,如果站在那里,她可以近距离地看到缓缓开过的车队。她的这个小把戏果然成功了。车队开过时,总统看到了站在人行道上的莫妮卡,立刻拼命向她挥着手。克林顿始终认为这次相见只是一个巧合,当天下午他就给莫妮卡打来电话,好好夸奖了她一通,他说,“你看起来真是好极了。”她一直没有告诉他,这并不是一次巧合,而是她刻意制造的结果。

还有一次她告诉他,她会在1996年8月,前往纽约的电台城音乐厅,参加他的50岁生日晚会,她特意叮嘱他,“我会穿一身性感的红色礼服,你应该会很容易找到我。”在这个嘈杂而盛大的晚会上,他们两人享受了一次秘密而又充满挑逗意味的相会,当他频频挥动着手,向大家表示感谢时,她悄无声息地凑近了他,手轻轻地划过了他的胯部。当晚,她住在与总统和第一夫人下榻的同一间酒店里,事后她对他开玩笑说,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同一屋檐下过夜。第二天,她在酒店门口闲逛,等待着他的车队经过。果然不出所料,他又一次在人群中发现了她,后来他说,她让他想起了电视侦探片《迈克·汉默》中的一个女性角色,那个人也是常常会在别人意想不到时突然出现。她始终没有打破他的幻想,告诉他,他们的相遇绝非偶然,也不是上天的安排。

尽管如此,莫妮卡坚持认为,说她是在暗中追踪着总统,这种说法是不公平的。她说,他们确实是在相爱,可是由于他的身份如此特殊,他们之间的沟通难免是单方向的。她根本不可能主动打电话给总统,然后对他说她现在就想见他。在这种情况下,莫妮卡的焦虑症难以避免地再一次出现,一旦她无法等到他的电话,听到他在电话那头安慰她,她就会坐立不安。那年夏天,总统公务繁忙,他必须要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大选中,确保自己在竞选中连任,他的电话不再像以往那样频繁了,这让莫妮卡觉得非常委屈。每晚,她都会守在电话机旁,等待着那个迟迟不来的电话。每当因为思念他而感觉忧郁时,她就会反复听着爵士歌手比莉·哈乐黛的那首歌《我会注视着你》。她说,“这首歌在某种程度上成了我的精神支柱,其中有一句歌词最能代表我当时的心境,‘我会注视着你,在那些熟悉的老地方,在那里,用我的这颗心与你相拥。’”

虽然可以确认对彼此的感情,可是他本人特殊的位置规定了他们之间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见不了光的,这让莫妮卡陷入了越来越深的苦闷,莫妮卡承认,她自己消极而极端的个性,其实也是令她抑郁不安的原因之一,她说,“每个周末我都会坐在电话机旁,一步也不敢离开,因为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给我打来电话。我还常常会自己吓自己,我担心如果他给我打来电话,可我不巧又不在电话机旁,他就会很快忘了我,去找别的女人。我的不安全感常常会战胜我的理智。”莫妮卡就是这样一个充满不安全感和疑心的女人。4月底的一天,也就是她刚刚去五角大楼工作后不久,她决定去华盛顿参加一个募捐活动,这是除了参加白宫的欢迎仪式和欢送仪式之外,她所参加的第一次重大的公共活动,促使她参加这次活动的动机在于,她认为如果她能去这个募捐活动现场,就可以在人群中耐心地等待着被他发现,她可以与他握手,然后对他说一声“嗨”。她确实实现了这个目标,可是却失望地发现,总统并没有拥抱自己,而是拥抱了一个就在她旁边的俄罗斯女人,而且那个女人长得还很漂亮!带着一股无名大火,她在活动还没有结束时就匆匆离去。显然,总统已经注意到了莫妮卡的反常情绪,第二天早上就给她打来电话,在她的电话答录机上,他只简单地说了一句话,“我不想解释。”在说完这句冷淡的话之后,他还轻轻骂了一声,“无聊”。

两天后他又给莫妮卡打来电话,这一次他们在电话里争论得很激烈,莫妮卡哭着问他为什么拥抱那个女人,而没有拥抱她,几个星期以来的苦闷借着这个机会倾泻而出。他则解释说,

“我只是想做得小心点,摄影师就在旁边对着我,她不仅是我的朋友,而且是一个赞助人,给我捐了不少钱。”

虽然觉得莫妮卡很“无聊”,可克林顿还是小心地照顾到了她的感受。1996年5月,在一个萨克斯风俱乐部举办的活动中,他们又一次相遇。他见到她,立刻上前与她拥抱,稍后当他准备离开这里时,他伸手向她示意,还做出了“我想念你”的口型,搞笑的是,站在莫妮卡身旁的男人原来也曾是白宫工作人员,他以为总统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性与政治(5)

尽管比尔·克林顿已经费了很大心机,尽力去安抚她,可是对于始终没有多少安全感、却又对感情有着诸多幻想和要求的莫妮卡来说,他做得还远远不够。这成了他们之间冲突的主要原因。7月,她生日的那天,总统没有实现诺言,在当天给她打来电话,并且为她吹奏萨克斯风。更让她难过的是,当时身在洛杉矶的总统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寻欢作乐,她听说了他与歌手芭芭拉·史翠珊和电视记者伊莉诺·蒙代尔一起出去玩乐的消息。莫妮卡带着愤怒与失望的情绪,在23岁的那个生日夜晚,哭了一整夜。这样大大小小的争吵,与他们感情所面

临的种种障碍相比,其实只是沧海一粟,正因为她的爱人是美国总统,正因为他是已经有一个女儿的已婚男人,她只能是他见不得光的情妇,一切一切的冲突与争执,都是因此而起。

她的朋友们一直在劝说莫妮卡,不要再这样下去,不要再折磨自己,可是她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凯瑟琳·奥尔黛·戴维斯回忆说,“只要几天听不到他的电话,她就会变得神经质,简直像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她常常反反复复地跟我念叨,‘再见不到他,我可就真要对他发火了。’我心里却在想,‘幸好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9月的一天,总统正在佛罗里达进行大选工作,抽空给莫妮卡打来了电话。在电话里她逼问他,什么时候,总统先生认为会是他们完成性关系的最佳时机?他说,他不可能与她做爱,她立刻向他发泄了自己的愤怒与失望。克林顿从未与她进行过一次完整而正常的性爱,也始终没有解释他们的关系只限于口交的原因,莫妮卡和她的朋友相信,克林顿仍然有所顾忌,担心如果进行一次完整的性爱会对他产生不好的影响。可是,这一次莫妮卡也许踩到了总统的软肋,他真的发火了。他简短地说了句,“如果你不愿意再让我给你打电话,对我直说好了。”然后就挂了电话。这句冷冰冰的最后通牒让莫妮卡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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