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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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日记-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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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于是往娘娘的寝屋走去,一推开门,就看到娘娘像只猫儿一样蜷缩在地上安安静静的睡着,身上仍是穿着火红色的华服,只不过略显凌乱。
    “哎呀娘娘!怎在地上睡着呢?”我立即扑到娘娘身上,这时候鼻息间嗅到了一股清幽如花香的气味,一如既往的清晰干净。
    娘娘身上没有留下皇上的气息!我顿时长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娘娘悠悠转醒,看到是我扑在她身上,她皱着眉头用手揉眼睛,嘴巴迷迷糊糊的说道:“是丫头你啊,我还以为是那只疯狗呢,差点就抬脚踹了。”
    我知道娘娘刚刚清醒,正是她一天里心情最低落的时候,因为心中的喜悦,也为了让娘娘高兴,我告诉她:“娘娘,你的身子依旧是清白的哦!”
    娘娘这才知道原来皇上虽然与之前的娘娘同眠过,但都未碰这具身体,至于是什么原因,也许莲妃清楚。
    因为莲妃和娘娘一样,自8岁嫁给皇上起,就一直保持着清白之身,哪怕她比娘娘受皇上宠爱的多得多。
    “算他还有点良心在,没对施纯儿这个小姑娘出手。”娘娘笑的喜滋滋的,“这好,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了。”
    “娘娘,昨天晚上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虽然娘娘看起来没事,但我还是不放心的追问。
    “啊!”娘娘被我这么一说,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立即起身跑向书架从中找出了她的蓝皮日记本,然后开始一页页的翻。
    我奇怪的走过去看,这时候娘娘停止了翻页,我看到册子有被撕扯过的痕迹,那里被撕走了一页。
    “昨天,皇上发现我的日记了。”娘娘对我解释,她那细细的手指抚摸着日记,低垂着眼睛道:“这一页就是被他撕走的。”
    “啊!”我惊呼,连忙问娘娘:“被撕走了哪一页?”
    娘娘看了看,说道:“还好不是什么重要的页码,不过缺一页让我蛮揪心的,我得补回来才行。”
    我接着追问:“怎么会被皇上撕走呢?”
    娘娘眼睛瞟向大门,春茹姐正迈脚走进来,于是她在我耳边低声说道:“等只有我们俩时再跟你细说。”
    我会意的点头。
    之后夏柳姐和秋霜姐也过来了,知道娘娘仍是处子之身后表现出明显的失望,消息渐渐传开,其实这是瞒不住的事情,只要鼻子灵敏的妖怪稍微闻一闻娘娘身上的气味就知道了。
    娘娘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待她,她忙着修补她的日记,而她习惯在深夜里干这事,我虽然有意为她磨墨,但娘娘说有人在她身边会让她觉得不自在。
    “写日记嘛,当然得一个人在密闭的地方写了,你若想知道我写了些什么,之后我念给你听就是。”娘娘这样对我说,而我顺从娘娘。
    等娘娘修补好了日记,她把我抓到一边,把她的日记给我看,问我:“你能看懂多少了?”
    如今我的汉字已经习得很多了,于是我扫了娘娘的日记一眼,大致算了算,说道:“十个字里有三个字能看懂了。”
    “看来还是要我念呐。”娘娘招手让我坐到她身边,对我说道:“你一边听我念一边看,这样对你学汉字多多少少有些帮助。”
    我点了点头,娘娘翻了几页,说道:“就从这里开始吧……”

☆、35何小萌·春茹的请求

……
    我一直在思考太后为什么决定要亲自教导我,身为姑姑终于想要拯救我这个侄女了?我看她只想放弃我。
    想来想去,我觉得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希望我犯错,废了我的后位,让我进冷宫。而我在她身边的话,她要挑起刺来就方便多了。
    我把我的想法跟丫头说了,她却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我,说:“为什么娘娘要想得这么悲观呢?也许太后发现了娘娘的优点也说不定。”
    丫头更倾向于认为太后想拯救我,这让我很羡慕她,她习惯于把一个人往好的方向想,而在这里,除了丫头,也许还有春茹,我认为所有人都希望我消失,包括我的贴身丫鬟夏柳和秋霜。
    我能看出她们两个是不愿意服侍我的,她们不像春茹一样对我有责任,尽管这个责任是太后授予她的,也不像丫头一样真心实意的喜欢我,她们两个认为在我身边犹如呆在一个不定时炸弹身边,随时会危害到她们,而她们的这种不安情绪在我和春茹被掌嘴后表现的尤其明显。
    我寝宫里的宫人们都在想方设法的调出这里,我是知道的,所以我告诉春茹,我希望能遣散这个寝宫,谁愿意留下就留下,想走我绝不挽留。
    但春茹说我又在耍性子了,我这样做只会惹出麻烦来,而现在的我的处境犹如走钢丝,不能出一丝乱子。
    我现在对春茹的话是比较听从的,所以我最终没有这样做,只是当某个女官或侍卫长说想把某某某暂时“借给”他们用时,我全部答应。
    既然谈到了这个问题,春茹趁机把她的打算告诉我,她说:“娘娘,既然你不反对宫人离开的话,那么让夏柳、秋霜和丫头离开,也可以吧?”
    我沉默了许久,很抱歉的告诉她:“夏柳和秋霜可以,但丫头我希望她能陪在我身边,唯独她……”
    “我不行吗?”春茹拿着木梳替我梳理头发,眼睛看着铜镜中的我,“若娘娘是怕寂寞,那么你大可放心,就算你进了冷宫,我也会跟着你进去的。”
    “你跟丫头是不一样的。”我也透过铜镜看着身后的她,“丫头了解我、懂我,‘闺蜜’这个词简直是为我们两个量身发明的,但是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去理解我的想法。”
    “那么你就要为了你的私心禁锢丫头一生么?”春茹放下木梳,她拉起长长的裙摆在我身边缓缓跪下,“丫头在进宫前,我姑姑托付我照顾好她,而我也早已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待,所以春茹在此求娘娘了,放丫头走吧。”
    我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春茹,她看着我的目光含着浓浓的哀愁,而这股哀愁是我带给她的。
    “春茹你……真像我和丫头的妈妈呢。”我抬头,透过房间的窗户看到丫头正拿着小花锄给那三颗金桔树松土,秋末的阳光照耀在她尚在发育的小身子上,风轻轻一吹,她的头发轻飘飘的、衣服轻飘飘的,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春茹说的对,丫头应该是自由的。

☆、36何小萌·理由

我于是对春茹说道:“起来吧,如果我真的进了冷宫,在我进去之前,我会求皇上让我一个人进去的。”
    我说完重新看向镜子,泛着金属光泽的镜面上映射出一张妖媚的脸孔,也是一张我至今仍未看习惯的脸孔。
    春茹得到了我的答应,她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并向我道谢:“谢谢娘娘,春茹会陪在娘娘左右的。”
    “但我不需要你。”我略显冷漠的说道,也许这句话会伤害到春茹,却是我的实话,我是一个人孤零零的来到这里的,就应该一个人孤零零的走。
    不是我悲观厌世,而是在失去了所有之后,我想不到一个人在冷宫里赖活着有什么意义,既然如此,倒不如干脆一点结束这一切,搞不好我还能回地球上呢。
    然后睁开眼睛,发现,啊,这原来是一场长梦。
    春茹不吭声了,只是默默的继续替我梳妆打扮,等一切妥当了,她轻轻道:“好了,去太后那吧。”
    出了寝宫,上轿,丫头站在门口依依不舍的看着我,我对她露出一个微笑,让侍卫抬着我走了。
    这是我第三次去太后寝宫了,第一次我被青岚砸了脑袋,第二次我被青岚扇了嘴巴,就是不知这第三次,我会怎样了。
    说起来青岚那只疯狗,三天两头的往太后寝宫跑,他是还没断奶的娃儿吗?
    含着满满的不情愿,我迈进了太后的寝宫,她今天并不在那间会客的大堂里等我,而是在书房里。
    给我领路的是那个叫真琴的嬷嬷,她面无表情扇我嘴巴的样子在我的脑袋里印的很深,导致我这会看到她心底不由起了一丝恨意和惧意。
    进了书房,太后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喝茶,看到我来了就淡淡说道:“过来。”
    我低着脑袋走过去,在她身边安安静静的站着,我早已做好了打算,为了自己,也为了丫头和春茹,无论我受到怎样的侮辱或者挑衅,都要忍住。
    太后坐在那仔细端详我的脸,继而颇为满意的道:“卫太医的医术果然好,脸上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但在我的心上留下了丑陋的伤疤。
    太后让我坐到她对面,然后问我:“你知道哀家为什么决定亲自教导你吗?”
    我低着脑袋回答:“回太后,臣妾不知。”
    太后把茶放下,说出了让我意外的话:“那是因为哀家认为你尚有改变的余地。”
    我不由抬头看向太后,太后继续说道:“那天你不是出头想替春茹受罚吗?这说明你还有为人着想的心,而且哀家后来想想,你自醒来后每次惹出事端都是因为你说了胡话,倒不是像以前那样胡作非为,哀家于是觉得,你兴许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愣愣的听着,脑袋里不由想到了丫头的话:也许太后发现了娘娘的优点也说不定。
    好像被丫头说中了。
    我不由扯出一个笑,对太后说道:“其实嘛,我这个人嘴巴比较厉害,而且心里憋不住话,只有说出来了才觉得痛快。”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太后又拿起了茶杯,“得改。”
    为什么要改?我不明白,我哥哥就很提倡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因为他也是个嘴快的人。
    我想反驳太后,但嘴巴才刚刚张开,春茹就在我身后用手指轻轻的戳了一下我的后背,我于是保持了沉默。

☆、37何小萌·太后人不错

之后太后开始教导我礼仪,她先让真琴嬷嬷给我念各种各样的规矩,告诉我身为一个皇后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我一开始还能耐着性子听,后来觉得烦了,觉得规矩真特么的多,于是想了想,告诉太后我还不会大青文。
    “不会写字也不要紧。”太后虽奇怪我的失忆怎么会把大青文都给忘了,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我跟她说:“不会写字就不会识字,不会识字就不会看书,不会看书就习不到书中的知识,那些消遣用的书不看也无妨,但培养情操的诗歌曲子、经文等等,看不到就很可惜了。”
    太后被我说动了,于是决定让我先记起大青文,其他的之后再来。
    于是我开始天天去太后那习字,太后管我管得严,她宁愿让我呆在她的书房里临摹字帖,也不愿意让我去宫里的其他地方瞎溜达。
    春茹说,太后是怕我再犯错了,所以要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直到我规矩了为止。
    太后这是在替我着想吗?我不禁疑惑了,于是直接问她:“太后,你心里其实还是有我这个侄女的吧?”
    太后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淡淡的回答:“你再坏,到底是哀家哥哥的女儿。”
    这么说是了?我于是盯着她看,太后奇怪的问我:“一直盯着哀家作甚?”
    我说:“我发现这后宫,比我原先想的要有人情味,春茹是,你也是,没有认真的相处过,还真看不出那人的好坏。”
    太后扬了扬眉尾,她的这个表情让我想到了青岚,只听她道:“那是,这后宫里头,没有比你更坏的了。”
    我笑了,是没有比我更能乱来的吧?
    如此一来二去,我这样天天往太后寝宫跑,竟然跟太后能聊上了,我发现她这人很爱装,表面上总是摆着严肃的样子,心底里还是个普通的年轻姑娘,最好的证明就是一次我偷懒,就在书房里折纸玩,把纸张叠成爱心、纸鹤、花朵的形状,她看见了,明明眼底里含着好奇,嘴巴上却骂我还是小孩儿心性。
    我看她拿着我叠的玫瑰花爱不释手的,于是问她想不想学,她说这玩意儿有什么好学的,我于是当着她的面折,她一眨不眨的看,最后忍不住也折了起来。
    我后来想想,虽然太后今年47岁了,但对于拥有500岁寿命的妖怪来说还是年轻姑娘一个,她其实跟我是差不多的,只不过碍于她太后的身份,所以才不得不逼着自己沉稳下来,假如先帝还在世的话,她现在铁定是窝在他怀里撒娇的。
    这一想,我顿时觉得太后不是我的长辈了,而是同辈,想法一变,我对她的态度也有了改变,经常拉着她玩一些地球上才有的东西,比如羽毛球。
    “一个球,为什么要把它来回的打呢?”太后无法理解羽毛球的乐趣。
    我捏着羽毛毽子说:“不为什么,如果一定要给个理由的话,就是打赢了会让人心情愉快吧。”
    说完拿着木板制成的球拍把毽子打向太后,气势十足的吼了一声:“看招!”
    太后一开始不愿意接球,等我喊到第四声“看招!”时,她才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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