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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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夫人心-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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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便没什么好事,殷岁晴捏了捏她的脸蛋,“你是不是说了人家玉照的坏话?”
    她捂着脸躲开,嚷了句哪有,可惜软绵绵的没什么可信度,转而鬼头鬼脑地一笑,“人家只是实话实说嘛。世子那么优秀,娶了何玉照实在太可惜了。”
    殷岁晴实在拿她没办法,觑了眼桌上的东西,有胭脂水粉,还有几样小玩意儿,都是姑娘家喜爱的。她没说什么,拉着她到屋里,“阿娘方才给你绣好了肚兜,你过来试试大小合不合适。”
    她脸有点红,这方面太私密,就算在阿娘面前也害羞。
    磨磨蹭蹭地走到屏风后面试了试,大小刚刚好,还把胸口两团肉托起来了,显得形状又圆又翘。她左看右看,比刚才的那件穿得还舒服。
    殷岁晴让她走出去,“屋里没人,你穿出来让阿娘看看。”
    她脸红红地走了出去,只穿了一件肚兜,露出两条白藕似的胳膊,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胸口高耸,身材真个玲珑纤细。殷岁晴替她紧了紧系带,笑着调侃道:“叫叫长成大姑娘了。”
    她嗔了句阿娘,转头跑回去穿衣服。
    刚套上短袄,外头有丫鬟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
    陶嫤听到她说:“这是方才熬好的山药枸杞薏米粥,姑娘趁热喝了吧,对您的身子有好处。”
    大哥曾说阿娘近来身体虚弱,大抵是天气冷的原因。陶嫤并未多想,等她穿好衣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往那丫鬟身上睇去一眼。
    面容很生,以前从未见过,应当是府里新招的丫鬟。
    然而让陶嫤眉头深蹙的,是她闪闪烁烁的眼神,以及端着托盘微微颤抖的手。
    经过上辈子的教训,陶嫤对这方面很是警惕。
    眼看着殷岁晴要结果那碗粥,她忙道:“阿娘等等!”
    殷岁晴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不解地看她,“怎么了?”
    她三两步上前,停在那丫鬟跟前。
    丫鬟显然没料到她会阻拦,低头站在榻前,浑身抖得更厉害了。青釉瓷碗在托盘里晃了晃,她眯眸问道:“这是什么粥?”
    丫鬟哆哆嗦嗦道:“是,是给六姑娘养身裨益的粥……”
    然而没等她说完,陶嫤便一挥手将粥打翻在地。
    “那你抖什么?”
    汤粥洒在氍毹上,毛毯那块冒起白烟,居然立即腐蚀成了黑色。

  ☆、第98章 朱晚

那丫鬟浑身抖如筛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姑娘饶命,婢子什么都不知道,这跟婢子无关!”
    殷岁晴显然没想到粥里有毒,这粥她喝了好几天,从未出过问题,怎的今天就有毒了?
    她从震惊中回神,面容一肃,厉声质问:“你不知道?那这怎么解释?”
    陶嫤让白蕊把粥和银针放在桌上,留做证据。
    起初她是疑惑,没想到这粥里当真有毒。盖因这丫鬟的举动很不对劲,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问题。
    她只是随便试了试,没想到就把她试出来了。
    一个丫鬟当然没这么大的胆子,但她后面那个人就未必了。殷岁晴平常跟人无冤无仇,她想不出阿娘会跟谁结怨,尤其还下这么重的毒手。
    她叫来几个婆子,押着那丫鬟跪在地上,“粥里是什么毒?”
    丫鬟咬紧牙关不肯说实话,只会打迷糊眼,“婢子真的不知……郡主相信我,婢子是无辜的……”
    陶嫤没听她废话,蹙了蹙眉吩咐:“掌嘴!打到她肯说实话为止。”
    那几个婆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一巴掌下去便打得她脸肿如馒头。接连好几下,把她的牙齿打掉了一颗,她还是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这丫鬟嘴巴倒是很硬,真以为她拿她没办法么?
    这几天都是她送的粥,前几次都没出差错,瞧着安安静静的一个丫鬟,未料想今日竟整这么一出。从她看到她的第一眼,便觉得她很不对劲,跟前几天不一样,她不敢看殷岁晴的脸,似乎很急切地想让殷岁晴喝下那碗粥。
    于是陶嫤才会疑惑,让白蕊去拿银针检测。果不其然,真的有问题。
    陶嫤咬了咬牙,让人把她带到院子里,顺道让白蕊去请大夫,“越快越好。”
    白蕊应下,转身去办了。
    府里有专门的大夫,就在一个单独的院子住着,来回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白蕊教程没有玉茗快,玉茗主动代替她去了,没多久便连拖带拽地拉着一位老大夫过来。
    陶嫤把那碗粥端到他跟前,“您能帮我看看这里头加了什么吗?”
    大夫舀了一勺放在鼻子下闻,光看是看不出什么,他让陶嫤稍等片刻,他好生琢磨琢磨。
    陶嫤点点头,踅身出屋,殷岁晴仍在质问那个丫鬟。
    那丫鬟名叫百珠,是半个月前府里新买的丫鬟之一。她家境贫寒,生母早逝,父亲另娶,后母待她并不好,为了给弟弟娶媳妇,合谋把她卖给了楚国公府。她在府里没什么存在感,鲜少跟人交流,总是独来独往,外人眼中是个孤僻的性格。
    殷岁晴正是看她老实安静,才把她调到跟前伺候,没想到竟是养虎为患!
    那碗薏仁粥从小厨房到正房,统共不过一百步的距离。厨子是府里资历很老的师傅,从殷岁晴五岁时便一直在国公府伺候,断然不会谋害自己。这段时间唯有她碰过粥碗,除了她还能有谁?
    百珠不肯甘心,极力为自己辩驳:“或许是小厨房里别的丫鬟动了手脚……”
    殷岁晴反问:“哪个丫鬟?”
    她支吾半响,随口说了个丫鬟的名字。
    被提到的丫鬟恰好在旁边,急得险些跳脚了,大骂道:“那段时间大伙儿都在,我能下什么药?你自己想谋害六姑娘,就别往别人头上扣屎盆子!”
    说罢跪倒在殷岁晴跟前,咚咚磕了两个响头,“姑娘明鉴,我若是敢在您碗里下毒,必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殷岁晴被她们闹得头疼,原本风平浪静的一天,怎知变成了这样。
    *
    不多时老大夫走出来,想必查清楚里头是什么了。
    他来到陶嫤跟前弯了弯腰,慢吞吞道:“无色无味,含有剧毒,正是砒霜。”
    陶嫤一骇,转头凌厉地看向百珠。
    这话自然被殷岁晴听到了,她踉跄了下,扶着廊柱缓了好一阵子,目下想起仍旧心有余悸。如果陶嫤没有出来阻止,如果她跟往常一样喝了这碗粥,那她这会儿该是什么后果?
    究竟是什么人,对她吓如此狠手!
    陶嫤上前两步,俯身咬着牙问:“你还是不说么?”
    百珠咽了口唾沫,心中已然发虚,但她知道要是招了,下场比这还不好过,“婢子不知……”
    好得很!
    陶嫤直起身,对两旁婆子道:“搜她的身,看看她身上还藏了什么。”
    苏嬷嬷和另一个嬷嬷应是,说是搜身,其实是在扒她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剥下来,从外皮到中单,不一会儿便把她扒的精光,只剩下一件肚兜和亵裤。光天化日,这是对她莫大的羞辱。
    苏嬷嬷从她袖筒里搜出一样东西,是一张白色的方块纸,大约是下药后没来得及扔下,随手揉成一团猜进袖筒里了。
    陶嫤递给大夫,老大夫看了看,点头道:“这上头有白色的残留物,正是砒霜不错。”
    事已至此,大势已去,百珠瑟缩成一团,跪在地上不断求饶。
    院里除了丫鬟,还有几个仆从,她被脱得精光,哪还有脸见人。泪水鼻涕流了满脸,不知是吓得还是后悔的,总之模样很凄惨。
    陶嫤蹲在她面前,语气轻得不像话,带着些诱哄:“你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
    她抬起湿漉漉的泪眼,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似是忽地想起什么,猛地摇摇头道:“没人指使,是我自愿为之!”
    一个丫鬟,哪来这么大胆子?
    何况殷岁晴平日待她们都不错,她们断没有理由要害自己的主子。除非有人指使,偏偏这个人是谁,她死活都不肯说。
    其实陶嫤心中已经有了想法,只不过不大确定。
    既然她不肯说,那她唯有自己想办法了。
    陶嫤弯唇笑了笑,这笑中带着几分残忍与冷漠,看得百珠生生一僵,只觉一股冷气从背后吹过。
    “百珠心肠歹毒,企图谋害家主,罚她三十家棍,关进柴房。”
    陶嫤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不许给她送药送吃的,只准让她喝水,先饿她十日,让她饱餐一顿,再继续饿十日。这么下去,我看她能坚持多久?”
    这个法子真个歹毒到了极致,绝望中给人一线生机,再把人狠狠地扔进黑暗里。周而复始,没有尽头,即便最后没有饿死,也被饿成疯子了。百珠哪里想到她会用这么狠毒的手段,本以为大不了一死,谁知道连死都不能死痛快。
    她匍匐到陶嫤跟前,死死扒住她的裙子,“郡主饶命,郡主……”
    陶嫤面不改色,“带下去狠狠地打。”
    苏嬷嬷并另外两个婆子架着她走了,在摇香居外面摆了一张长凳,手臂粗的木棍狠狠地落在她身上,没几下她便疼得受不住了。
    然而还是要打三十下的,一下都不能少。
    *
    陶嫤让白蕊去查这几天百珠都接近过谁,跟哪些人说过话,一五一十,不能有任何遗漏。
    百珠接触的人不多,这个很容易便能查清楚。白蕊只花了半天时间,便回来跟陶嫤回禀道:“后罩房跟百珠住一起的丫鬟说了,她这些天频繁出入国公府侧门,好像在跟什么人接应。晚上问起她时,她却什么也不说,婢子觉得很有可疑。”
    陶嫤问道:“她一般何时去侧门?”
    白蕊正好问了这个问题,是以能答得上来,“午时六刻左右。”
    那个时间府上刚用过午膳,主子都在屋里歇息,根本没人注意到侧门的情况。她倒是会挑时间,陶嫤心生一计,跟她说道:“寒光跟百珠身型相似,明日午时你让她伪装成百珠模样,百珠今日刚下过药,明日对方一定会过来。到时你领着苏嬷嬷几人躲在暗处,把人给我抓到跟前来。”
    白蕊应了个是,下去安排寒光行事。
    转眼到了第二日,陶嫤跟殷岁晴说了自己的想法,她没有反对,“我倒想看看,是谁要致我于死地。”
    陶嫤安慰她,“阿娘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受伤害!那些想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放过!”
    殷岁晴摸了摸她的头,心头纵有千思万绪,这会也说不清楚。
    午时左右,寒光听话地去了侧门。她穿着百珠的衣服,打扮也跟她一模一样,佝偻着背,低头走路。
    到了侧门,等了约莫两刻钟,果真有人在外头敲门。
    这个门是平常婢仆出入的门,开门需得经过管事同意。有时候丫鬟为了偷偷接外面的活计,便就着门缝跟人接应,百珠平时显然也如此。木门被锁上了,只露出一点门缝,外头的人问道:“办妥了么?”
    寒光压低声音,咳嗽一声,“办妥了。”
    对方以为她是害怕所致,没往深处想,只道:“可有被人怀疑?”
    她摇摇头,学着百珠说话的口气,“没有。”
    对方又道:“那就好。你放心,这事过去之后,必定少不了你的好处,我们姑娘说了……”
    话没说完,便被后头两个婆子左右架住,吓得她肝胆俱碎,惊叫一声。
    白蕊早就领着苏嬷嬷在门外等候了,没想到还真抓个正着。
    待她转过脸来一看,可不正是陈氏身边的丫鬟朱晚么!

  ☆、第99章 对峙

原来那天陈氏让人打听到殷岁晴的身份,得知她是楚国公府唯一的宝贝女儿后,又嫉又妒。不知道便罢了,知道她们长得相像,她更加不服,凭什么她的身份低下,她却被人捧在手心?
    只做一个替身,她不甘心。
    原本只想毁了殷岁晴的容貌,从此陶临沅眼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但那样不好下手,不如直接害死她干脆。于是朱晚给她出了一个主意,要买通殷岁晴跟前的丫鬟,给她碗里下毒。
    朱晚在侧门偷偷观察了好几日,直接瞄准百珠下手。
    百珠这丫鬟好摆弄,给她点好处便对你死心塌地了。她家里对她狠毒,她对那个家也没什么感情,朱晚答应她事成之后把她弄出楚国公府,另外给她一笔银子,以后她想去哪里都没人管。
    百珠心动了,她这辈子唯一的愿望就是嫁个好男人,跟人踏踏实实地过日子。若是留在国公府,指不定一辈子都没出路。
    是以朱晚诱惑了几次,她便扛不住了,一口允诺下来。
    陶嫤逼供的时候,她咬定主意不说,是想着还有转圜余地,希望陈氏想法子把她救出来。可她真天真,陈氏都自身难保了,当然得想办法跟她撇清关系,又如何会管她呢?
    侧门边上,苏嬷嬷和李嬷嬷押着朱晚,两人去过一趟南月阁拿对牌,都认出她来了,“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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