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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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夫人心-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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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掌温热,正好她的手有点凉,可以渡一些温度给她。
    到了亭子里面,江衡自觉地反握住她的小手,顺道把她另一只手也握住,“怎么这么凉?”
    她笑道:“天气冷嘛。”
    江衡双手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揉搓,她一双小手葱削似的白,纤细柔嫩,跟他的粗糙形容鲜明对比。看着看着,江衡忽然觉得很有意思,把她的小手拿在手里仔细端详,放在一起比了比,“你的手怎么这么小?两只手加起来都没我一个大。”
    陶嫤垂眸看去,果见自己的手连他的一半都不到,被他拿在手心,看得她莫名有点脸红,连忙抽了出来,“我怎么知道!”
    江衡却不肯松开,握着她的手,强行跟她十指相握,一根根岔开她的手指头,跟她交缠在一起。“这样握着才暖和。”
    这样太明显了!
    陶嫤白嫩的手指跟他的大黑手放在一起,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挣了挣,无奈被他握得严严实实,根本挣不脱,“江衡,你放手!”
    江衡抬起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叫我什么?”
    她鼓起腮帮子,故意跟他对着干:“江衡,臭江衡。”
    江衡听得想笑,明明该训斥她没大没小,心里却情不自禁地泛上一股喜悦,甜滋滋地漫上他的心扉。他俯身咬住她的鼻子,眼睫毛轻轻一眨,便跟她的碰到一起,两人呼出的气息对方都能感受道:“没关系,只要我的小白豆腐是香的就行了。”
    他没用力气,咬得根本不疼,可是陶嫤却攒眉唤痛,“别咬我,疼呀。”
    这么娇气,江衡怎么舍得放过她。
    正要跟她好好温存,偏偏白蕊去而复返,抱着斗篷回来了。才一会儿的工夫,八角亭外便下起了大雪,鹅毛般飘在空中,很快便挡住了视线。白蕊打着油伞走入凉亭,见亭中气氛古怪,魏王不大愉悦,陶嫤脸蛋通红。
    她顿了顿,觉得自己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姑娘,斗篷给您拿来了……”
    陶嫤的手还被他握在袖筒中,她使劲挣脱,“给我穿上吧!”
    白蕊低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给她披上斗篷,系上绳带。
    看来是逛不成院子了,陶嫤打算回摇香居,转头见江衡还在看着她,她抿了抿唇问道:“魏王舅舅何时回去?”
    江衡上前,对白蕊道:“把伞给我。”
    他撑开,拉着她的手走入雪中,“本王送你回去。”
    陶嫤反应不及,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跟他一起走在伞下了。伞外面是漫天飞扬的雪花,他跟她走在一把伞下,好像外面的世界都跟他们无关了似的。两人在袖中交握的双手一直没有分开,江衡的手很温暖,不多时便把她也焐得热乎乎的。
    陶嫤下意识回头看去,只见白蕊跺了跺脚,举起双手挡在头上,紧跟着他们走了过来。
    到了摇香居门口,江衡把伞交给她,“进去吧。”
    她没有接,让他自己拿着,“魏王舅舅还要回去,这伞你拿着吧。免得受风寒生病了。”
    江衡一直很在意她嫌弃他老,身体不好,目下听她这么说,似笑非笑道:“你魏王舅舅身体很好,叫叫,你不用担心。”
    陶嫤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眨巴着眼睛道:“我没有担心你。”
    明明担心他,偏偏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就是这样,让江衡又爱又恨。他俯身在她唇瓣上啄了下,“口是心非的小不点。”
    陶嫤刚想反驳,忽听身后一声尖锐的质问:“你们在做什么?”
    回身看去,只见何玉照披着斗篷,顶着风雪站在摇香居院子中央,猩红双眸定定地看着他们。她满脸不可置信,眉心紧紧地皱在一起,显然是把刚才的一幕看了进去。
    此时所有人都应该在正堂,谁想到她竟然会出现在摇香居里。仔细一看,她面色虚弱,嘴唇苍白,走路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陶嫤怔住,看似镇定,其实心里已是一团混乱。
    江衡蹙眉,同样没想到她会出现。
    其实何玉照在摇香居等了好一会了,宜阳公主有意让她向陶嫤赔罪,在前院教训她之后,便让她到摇香居来。可是陶嫤不在,她便在这里等着。
    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两人都不出声,她厉声又问了一次:“我问你们在做什么?”

  ☆、第116章 败露

第一百一十六章
    鹅毛大雪从天而降,整个摇香居都是白茫茫一片,十步之外看不清光景。
    何玉照身披锦缎斗篷,一步步走到他们跟前,死死盯着陶嫤,几乎咬牙切齿地:“你竟勾引我舅舅?”
    明知她说话难听,陶嫤还是忍不住反感,绷起一张俏脸严肃问:“谁让你来我院子的?”
    她睚眦欲裂,紧紧地扣着她的肩膀,“我正在问你话!所以你们才合起伙来整我是不是,要我不得好死!”
    陶嫤被她捏得肩膀生疼,往后退了退,一只脚踩空就要跌下台阶。江衡及时伸手扶住她,另一只手掰开何玉照的手腕,不怒而威:“玉照,放手。”
    他看似轻轻松松的动作,却将何玉照硬生生挥退好几步。
    何玉照身上带着伤,能站起来已属不易,后背撞在门上,疼得她直冒冷汗,苍白的嘴唇哆嗦着,许久才缓和过来。她抬头迎上江衡的目光,竟似换了个人一样,不畏不惧:“舅舅,你就是这样当长辈的么?”
    江衡凝眸看她,“本王秉公任直,不怀私心。无论是谁落在我的手中,都是这个下场。”
    她忽地低头一笑,含着浓浓的嘲讽,“如果是别人出事,舅舅会这么上心么?会亲自处理么?”
    江衡不语,显然是不能否认。
    果然如此,他们不知何时勾搭到了一起,而且看样子不止一天两天。何玉照犹如在看什么伤风败俗的事,厌弃道:“你们真是寡廉鲜耻,一个是舅舅,一个是外甥女,就算不是亲生的,中间还隔着一个辈分,居然做出这等有违伦常的事!”
    后面的白蕊总算赶了上来,她落了满头满身的雪,冻得浑身打颤。她走上台阶,一开始还纳闷姑娘为何不进屋,目下看见何玉照也在,心里暗暗道了一声不妙。
    果不其然,她下一句话便是:“我要把你们的事告诉阿娘,告诉长安所有人!”
    白蕊心头一骇,这可怎生得了,若是从她的嘴里说出去,那姑娘的名声不就完了么!眼看着何玉照举步要走,她眼疾手快地拦住她,“玉照姑娘莫不是看错了,魏王只是来给姑娘送伞而已,哪有什么事?”
    何玉照睃向她,冷冷地掀起唇角,“你当我是傻子不成?这样蹩脚的借口,以为我会信?”
    说着狠狠推开白蕊,奈何她现在身体虚弱,别说推她,就是走路都用了极大的力气。白蕊瞅准了这一点,死活不肯挪动一步,她满脑子都是陶嫤的名誉,她们当丫鬟的不尽职,在松州见魏王对姑娘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得逞了。她们对陶嫤忠心耿耿,断然不会说出去,可是何玉照不同,她要是去外头一说,突如其来的,谁能接受这个消息?殷岁晴一定接受不了,不只是她,阖府上下都接受不了。
    到那时,事情便无法转圜了。
    白蕊急得团团转,却听江衡徐徐道:“给她让路,让她去说,本王倒要看看她想说什么。”
    何玉照回头,咬紧牙关硬撑着,摇摇欲坠:“舅舅不修德行,与小辈厮混,简直让人不齿!”
    江衡轻笑,“所以呢?”
    她闭了闭眼,“该受刑罚的是你们,不是我!”
    江衡比她想象的要冷静许多,他除了刚开始的震惊,到现在已经不见一丝一毫的慌乱,“本王爱慕陶嫤,想亲近她,是男人对女人的本能,何错之有?”
    何玉照霍然睁大眼,没想到他居然承认得如此坦荡,好半响才道:“你们,是要遭天谴的!”
    “那就等天谴来收拾本王。”江衡敛起笑意,乌黑双眸威凛地看向她,“在那之前,谁都不能说什么。”
    寒风阵阵,卷来无数雪花。
    他的身影在风雪中屹立,显得格外坚毅挺拔。他侧脸俊朗深邃,难得的正经,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人目瞪口呆。
    何玉照久久不语,被他的言辞震住了。
    风雪后面,谁都没有注意到从远处走近的人。
    殷岁晴立在几步开外,颤声询问:“你,你说什么?”
    *
    大雪纷飞,不多时便在地上积了薄薄一层。
    殷岁晴不放心后院的情况,特地过来查看,没想到听到江衡这番惊世骇俗的话。她错愕地呆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盯着前方,连手中的伞掉了都不自觉。
    白术替她拾起油伞,重新撑在头上,也跟着看向摇香居门口。
    陶嫤手脚冰凉,窒了窒,小心翼翼地唤道:“阿娘……”
    殷岁晴恍若未觉,三两步来到他们跟前,不由分说地把陶嫤护在身后,直勾勾地盯着江衡:“魏王方才说什么?”
    她分明听得真切,却要让他再重复一遍。
    前面他们说了什么她不知道,唯独那句“本王爱慕陶嫤”清晰地传进耳朵里,她顿觉晴天霹雳,惘惘不知所措。
    江衡一顿,既然被听见了,便没什么好隐瞒的,“如同你听到的那样,本王爱慕她,想娶她为妃。”
    这番话无疑火上浇油,殷岁晴不禁拔高声音:“魏王糊涂了么,你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份?叫叫还小,她叫你一声魏王舅舅,你怎么能生出这种歹念!”
    以前江衡对陶嫤好,她觉得他是一个好长辈,好王爷,对他心存感激。如今知道了他的心思,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天真了,他哪里是大度善良,分明是别有用心!
    仔细想想,说不定陶嫤去松州也是他安排的。
    他们在松州度过那一年,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步?如今想来,竟觉得浑身发冷,她有眼无珠,识人不清,竟眼睁睁把叫叫送入火坑。今天若不是偶然听见,说不定他还打算继续隐瞒下去,到时候被人发现,叫叫这一辈子便完了。
    她不能看着女儿被毁!
    江衡提醒她:“叫叫跟我并无血缘,男未婚女未嫁,我们情意相投,为何被殷六姑娘说得如此不堪?”
    “情意相投?”殷岁晴重复这句话,转头看向陶嫤,“叫叫,他说的可是实话?”
    陶嫤心跳得厉害,无端端生出一种奸。情败露的错觉,竟被问得答不上话来。她迎上殷岁晴的双眸,再看后面的江衡,一时间左右为难。“我……”
    她若是承认,一定会让阿娘失望。可她若不是承认,江衡便会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
    她跟江衡情意相投么?
    答案肯定是的,否则她便不会三番五次地容忍他对她放肆,若是搁在别人身上,她早就忍无可忍了。唯有他碰她亲她,她虽不情愿,但心里却没有抵触,甚至是默许的。
    以前逃避不愿意想,今天不得不捋清楚。
    她刚点了一下头,还没说话,殷岁晴便打断她的话:“白术,带叫叫回屋里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出来!”
    陶嫤软声央求:“阿娘……”
    她却毫不动容,吩咐白术:“带她进去。”
    言讫看向白蕊,眸光冷冽,她在下人面前一直极有威严,以前和颜悦色,是因为他们没犯什么错事。如今出了这等大事,头一个受罚的便是陶嫤身边的丫鬟,她冷声道:“这就是你们在跟前伺候的结果?姑娘出错,你们一个都逃不过。现在先带姑娘进屋,别在这杵着!”
    殷岁晴许久没发这么大的脾气,白蕊被训得猛一哆嗦,上前对陶嫤道:“姑娘,咱们进去吧……”
    陶嫤不肯走,生怕她为难江衡:“阿娘,魏王舅舅……”
    “带她进去!”殷岁晴打断她的话,厉声命令。
    陶嫤无法,再待下去只会惹她更加生气,一步三回头地进了正堂。她飞快地来到窗户下,透过窗户观察门口的情况,奈何大雪越下越大,呼啸风声吹散了他们说话的声音,她什么都听不到。
    *
    等陶嫤入屋后,殷岁晴平复了一下情绪,再看向江衡时眸中已是平静:“叫叫还小,不清楚男女情。事,误把感激当成爱慕,等时候过了,她自己便想通了。魏王已过而立,应当比她更清楚,此事非同小可,我和阿爹是万万不会同意的,请您收回这份情意,再不要跟叫叫联系。”
    江衡肃容,没有因为她的话退缩,“正是因为本王清楚,才没把它当成儿戏。本王决心已定,回去之后便会请皇上赐婚,请贵府提前准备婚事。”
    殷岁晴气得牙痒痒,若不是忌惮他的身份,早就一巴掌扇他脸上了。
    “魏王没考虑过别人的说法么?”
    他皱着眉头反问:“本王娶妻,为何要在乎别人怎么说?”
    他本打算循序渐进,过了上元节后向庄皇后开口,如果她不反对,那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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