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惜(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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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相惜(穿越)-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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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不像我,我总是可以潇洒的回头,总是可以洒脱的放手。可为什么我有一种感觉,他就会这样消失了?胤祥,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这一次的等待又会多久呢?
“夜!我得走了!”他咬着我的肩头,带着深深地绝望。
“让我送你吧!”我叹息着,寻找他的柔软唇,上面还留有梨花的馨香。
官道上没有路人,空荡荡的,天空下起了细雨,瓷青色的雨点打在身上,冰凉的,冲淡了那一身骄矜的华贵。我和他牵着马,轻悄悄的走着,像两个孤魂,没有撑伞,他乌黑长发沾满了雨水,一滴一滴,凝成淡青色的眼泪。
“回吧!”他转身看着我,苍白的额上垂落细碎的发丝,眼睛被雨水淋湿了,很美,很亮。
我固执的站在原地,眼神迷离地望着他,眼泪缓缓滑出眼眶。
他低下头,一点一点,吻去我滑落下来的泪珠,我的睫毛在他的唇间微微颤抖,像是蝴蝶欲飞还止的翅膀。
他纵身上马,我站在地上紧紧抓住他的手,他的手苍劲有力,淡蓝色的血管在上面盛开了一朵朵雏菊。“不要走!”我在心中呐喊着!
他笑了,繁花如海,永夜盛开……
“夜,我在京城等着你……”
“博硕,你看!”我伸手将胤禛的信递给他。他接过看了看,疑惑地看着我。
“看仔细了,可有什么异样?”我转身走到架子旁,翻着匣子里的信。
他又看了看,将信递给我,摇了摇头。
我接过后,冷笑了一声:“变了!语气变了,字迹也变了!”
他又抢过去看了看,不解地看我:“没有啊!是四爷的笔迹!”我又将手中的另一封信递给他:“这是三年前的信,你再仔细看看!”
他展开信封,认真对比着,忽然惊愕地抬头:“好像是不一样的,为什么?”
“他这些年一点点地变,每次都不明显,隔了这么多年,月月有信,我们自然不会发现他字迹的变化。”
我将两封信都折好放进匣子里,回身冷言道:“咱们准备准备,迎接四爷的心腹李卫,李大人!”
“前日刘元公来告,他老婆叫人占了。本官坐堂问明,刘某乃是一个乌龟。今日你也来告,本官问各造人等,仔细想来,你也是个乌龟。诈财不成,活该赔了夫人又折兵。刘某如今正在枷号示众,等他放枷你再来,本县腾出枷来枷你,省得弄脏本县的新枷。多枷几个你这号王八,只怕这里风俗就要好些。”
我“啪”地一声将手中的判词掷到李卫面前:“四爷要我留心你的‘政绩’,但你这‘政绩’未免太可笑了吧!这些东西要是传到京里,被八爷他们看到了,他们会怎样耻笑咱们四爷门下的奴才?还有,你取中的那头名秀才的文章,是什么狗屁东西?”我被他气得头疼,看他讪讪地憋在一边,心里又有些好笑。
嗓子眼吼的冒火,拿起手边的凉茶润了润,接着说道:“我给你请了两名夫子,以后每天晚上给我恶补!”
抬头看到他扭曲痛苦的脸,真是哭笑不得,胤禛怎么送了这个活宝过来?
“叶儿,看来四爷的疑心是越来越重了。”我缩在软塌上,一手托着额头,一手拿着书卷,心不在焉地看着。
“太子这两年不知悔改,重用党羽,插手兵权,而皇上对此不闻不问。大家都以为皇上老了,昏庸了,只有四爷看得明白,他这是想让各党、各派的人,都登登台、亮亮相。你看着吧,这太子的位置也坐不稳几天了,咱们的四爷正是非常时期,自然对谁都不会松懈。”
博硕坐了过来,伸臂揽住我:“你不是说四爷变了吗?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帮他!”
我将视线移到窗外,喃喃地说着:“再怎么变他也是胤禛……”
转过头,见博硕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轻咳了一声问道:“那个卫子风送来的礼品怎么说了?”博硕听了立刻竖起眉来:“都让我扔出去了!那群奴才趴在地上拾掇半天呢!”我泛起一丝笑意,继续看向窗外,这个卫飒还真有耐性,送了这么多年,退了这么多年,还是不死心!磨得我都快没脾气了。
“博硕,又快过年了吧!”
“嗯,再过两个月!”
我伸手摸了摸脚腕的玉玲珑,眼光柔和起来。
我一进院门,便看见李卫和青城还有几个平时的亲卫躲在角落里嘀嘀咕咕的,一脸鬼祟的样子。
“你们在那干嘛呢?”听了我的声音众人皆是一惊,青城最夸张,索性跳了起来,李卫慌乱地往怀里塞着信纸。
我慢步走到他面前,手掌一伸:“给我!”
“我说年糕……哦不,年大姐,不不,年大人,这是用诚给我的信,跟您没关系。”
他立刻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眯了眯眼,举起手肘作势要打,他见了连忙抱住脑袋,一溜儿说着:“信上说十三爷深夜遇刺,不过好在有惊无险!阿弥陀佛!”
“谁干的!”我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只看见李卫和其他几名侍卫悄悄后退了几步。
李卫咽了口吐沫,接着说道:“是……是十三爷府上的一个侍妾,听说是九爷前两年送过去的,这女人原先在卫子风京城开的酒肆卖唱。四爷说那卫子风也是八爷、九爷的人,所以一定是他们指示的。”
我听后默默转过身,向书房走去。
看来如今这几位爷争夺皇位的争斗,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了。它已经发展到了白刃相见、你死我活了。胤祥和胤禛在户部、吏部和刑部的差事办的十分出色,处处给八阿哥他们施加压力,前两年我捉了任伯安,对他们也是一大打击。如今他们想除掉胤祥,等于除掉胤禛的左膀右臂,也是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
八爷吗?你们太自作聪明了,以为除掉胤祥就能改变什么吗?可你们忘了,这样做就等于和我宣战了,八阿哥,我不会放过你的,还有那个卫子风!
进了书房看见博硕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见我的声响,睁开眼给了我一个微笑。
“博硕,去查查卫子风在四川有多少店铺,然后找个适当的理由都抄了!”

柳暗花明(上)

“博硕,内城那边有消息,我得秘密走趟京城,你留在四川,整好一万精兵随时待命,局势好像不妙,太子可能要动手了!”
我脱下披风,走到桌前洗手,刚刚接到“赑屃”的密令,要我去趟京西的锐健营和古北口,我思量着这跟太子脱不了干系。不过虽为统领,但皇族的事我向来是不过问的,那应该是内城的范畴,如今要我这外城统领越界,这里面又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呢?
我看向博硕,他有些失望地坐在床边,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脑袋,翻身上床,他靠过来抱住我,我攥着胸口的玉扳指,闷闷地说着:“博硕,为什么我会这么不安呢?”他亲了亲我的额头,转身放下帘帐:“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我翻了个身,在他温暖的怀中睡去……
深秋的京城已是寒气逼人,入夜,我趴在草丛中,膝盖磕着冰凉的地面,有些受不住,再三看了四周,见没什么动静,便悄悄起身,紧了紧夜行衣的风扣,向前方京西锐健营地摸去。
我贴着营地的墙根警惕地走着,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我一惊,赶紧攀上身旁的大树,就见一名值班的士兵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二话不说便撩起下摆解开裤带小解起来,我冷笑一声,取出腰间的飞刀,手指一抖,他闷哼一身便倒地不起。我跳下树枝,立刻解了他的衣衫,将他扔进身后的树丛里,自己也钻了进去,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假发,换上士兵的衣衫,又用脏兮兮手掌摸了摸脸颊。确定没有什么遗漏后,便大摇大摆地进了营地。
一路上,也没有遇见几个人,此刻已是深夜,士兵们大都睡下了。我四处溜达着,走进营地深处,前方有一处密林,隐约看见林子里还有亮着灯火的营房。我心头一喜,快步向密林走去。
“我说哥们儿,咱们铸造这红衣大炮,到底有没有经兵部允许啊?怎么瞧着这手续跟以前不一样啊?”
“你管那么多干吗?不是有太子的手谕嘛!”
“可兵部的事不是由十四爷管着吗?”
“哪那么多废话!横竖都是主子,咱们听命办事就是了!啊……困死了,你看着啊!我睡会儿!”
我躲在暗处吃惊不已,难道太子真的要弑君夺权?我微微抬起头,数了数,整整十门红衣大炮。
“哐当”一声,不小心踢到脚下的铁锤,我暗叫不妙。
“谁?出来!”那士兵向我这边缓缓走开,他已抽出腰间明晃晃的大刀。
“是我,是我!刚刚偷懒不小心睡着了!”我站起身,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刻意装成一副沙哑的嗓音。
“你是谁?我没见过你。”他盯着我,上下打量着。
“我叫张全,新来的!”
他越走越近,昏暗的灯光下,眼睛闪着怀疑的光。
“哦!是嘛!”他站在我面前看着我,脸上带着一丝冷笑。
忽然冰冷的刀刃驾到我的脖子上:“小弟,谁派你来的?这个营地不是三年以上的兵,是不得靠近的!”
我出了一身的冷汗,暗想自己怎么在阴沟里翻了船。
“臭小子,别睡了!”他回头冲着刚刚那个士兵大声喊着,我乘此当儿,身形一晃,躲开他的刀刃,抽出腰间的胯刀,一刀刺向他的胸口,他身后那人见了,飞奔出营房,边跑边大声呼叫:“有奸细!”
我意识到此地不能久留,也迅速向外跑去,出了营房,一刻不歇的奔向围墙方向,身后追着一大群执着火把的士兵,有几个跑得快的已近在咫尺了。
一名士兵挥舞着大刀扑了过来,我不得不转身招架,身旁的士兵多了起来,我边杀边向围墙退去。
士兵一群群地围了上来,我渐渐招架不住,难道,我年羹尧真的要命丧于此吗?
就在我绝望之时,一个黑影从天而落,剑光横扫,杀气逼人,不一会儿便杀倒一片士兵,他回身抱紧我一跃而起,跳上墙头,再纵身跳入密林之中,我被他拉着,手心传来时曾相识的触感,还有那夜行衣下的身影,可我不敢确认。直到跑出数里地外,他才放开我。我无力的摊倒在地上,身上的伤口向外渗着血。
“你是谁?”我好奇地看他,是他吗?还是……他?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双眼。
忽然手中一片凉意,是个装伤药的小瓷瓶,他转过身,背影有些犹豫,但还是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身上的伤口虽多,但好在都不在要害,我躲在郊外荒废的寺庙里歇了两天又走了趟塞外古北口,得到的信息却令我哗然。太子竟用塞外生活很苦为借口,私自下令将一万五千精锐骑兵调到京师来换防。
如今边疆不稳,西蒙古的阿拉布坦部落派兵攻打西藏,要扩大地盘。藏王怕万一支持不住吃了大亏,便派了加急快马送来奏表,请朝廷发兵援助。按上书房大臣
们的看法如果从内地调兵,万里迢迢地去西征,后方供给恐怕跟不上,最好是从甘陕和口外调兵,摆出阵势,把阿拉布但的西蒙古兵吓退也就算了。可如今太子这样一招,使得现在要调兵西征,只能调京营的兵。把丰台、顺义的兵调去,从江南调粮,支持军用。古北口的精锐已到京师,再把顺义、丰台的驻军也交给太子,一旦他兵权在手,这意味着什么呢?
一回京城我立即写了密函,按约定埋在隐秘的接头处,但当我刨开土坑准备藏信时,却发现坑内埋着两瓶宫廷上好的伤药,我顿时一怔,心中的疑虑涌了上来,难道那个黑衣人会是内城统领?
我在郊外又候了两天,果然接到内城的密旨,要我悄悄将四川精锐驻军调回京城,我得了指令,立即写信要博硕上路,自己也连夜骑着快马往回赶,试图早一日与博硕汇合。
康熙五十一年的深秋处处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我和博硕带着一万人马秘密驻扎在京城郊外。
入夜了。
星星在头顶上盘旋,我立在帐外仰望苍穹。轻轻地,一只手伸来,抓住我,在这寒冷的秋夜竟是无限的温暖。
抬头看他,他目光里是带着哀伤的关心。他笑笑,像在呢喃:“怎么不去找他?”
我摇了摇头:“现在不可以,不能因为我而坏了大事!”
梦里,走过那片红色的墙。墙里向外伸出着绿色的枝桠,一大片冰蓝的琉璃瓦依偎在飞檐的尖角,飞檐雕着弯月钩,很高很高,遮蔽了阳光,终年不见天日,楼花窗格,九曲回廊……青石子铺成的小路,他从尽头向我走来……白衣飘飘,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我伸出双手,他的目光飘摇了一下,身影渐渐变淡,直到消失……
“胤祥!”我猛得坐起,身边的博硕也被惊醒。
“怎么了?做恶梦了?”他搂着我,轻拍我的脊背。
“没事!”我晃了晃头,起身下床想喝点水,脚掌落地的刹那听到一声脆响,脚腕的玉玲珑已挣脱金链,滚落到地面上。
“大人!”帐外传来岳钟麒的声音。
“什么事?”我应了一声。
“刚刚四爷派人来传话,说……说十三爷被皇上圈禁了!”
脑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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