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大唐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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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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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圆说不过去。江采苹自认,几番打交道下来,其和王美人间的嫌隙虽大,却尚不致于仇恨到这等地步。对于江采苹的得宠,纵使王美人恨之入骨,耍尽心机意图争宠,但也毫无动机加害龙嗣可言。换言之,如若王美人狠毒至极,何故不下毒再重些,一举让江采苹及其肚子里的龙种母子双亡,岂不干净利落,更为大快人心,叫后。宫里的其她妃嫔一并拍手称赞。

    一个女人,既可从数以千计的人堆里脱颖而出,江采苹今下坚信,凭借的绝不单是时来运转。王美人既可从小小的一名宫婢,一夜侍寝蜕变成为正三品的美人,手段必然少使不了。自古帝皇未少临幸宫里的婢子,可翻身者却屈指可数。王美人可以为人所不及之事,足见不是个头脑简单的女人。只用计谋害掉江采苹腹中的皇嗣,不止是甚难扳得倒江采苹,反而让李隆基愈为百般疼惜江采苹,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馊主意,试想,但凡稍有头脑者,谁会为之?

    揉揉直觉晕沉沉的经外奇穴,江采苹辗转反侧于榻上,绞尽脑汁却仍旧一头雾水,思来想去,王美人的嫌疑竟是越为减小。每每有心事时,江采苹经常性夜不成寐,正暗自叹息今夜又是个彻夜无眠之夜时,但听帷帐外仿乎有异动,听似像是有人在走动,不过,极为轻微。

    “谁?!”江采苹倏然从榻上坐立起身,以最快的速度伸手掀撩起身前的纱幔。一时紧张兮兮之余,楞是忘却自个患有严重的夜盲症,而此刻房中并未掌灯,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

    出于自我保护的条件反射,江采苹即刻顺手摸索过身旁的花枕,以备不时之需,边侧耳倾听适才的动静。就在这时,但闻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

    “是朕。”

    “陛下?”江采苹呆怔之际,刚才已是提至嗓子眼悬着的一颗心,才算稍稍安落不少。

    来人确是李隆基。虑及时辰已晚矣,李隆基由高力士陪着徒步行来梅阁时,只见阁内已然熄了灯烛,想是江采苹早已躺下。为免扰了江采苹清梦,这才未让人入阁通传接驾。

    “爱妃怎地了?可是朕惊了爱妃梦乡?”李隆基早就熟知梅阁的每一步路,三步并作两步便径直步至卧榻。适才江采苹一脸的惶恐模样,即使看不一清二楚,由话音亦可辨识出,江采苹口吻中的惊慌不安。

    “陛下,这半夜三更的,陛下怎地过来了?”握着李隆基温暖的大手,近距离嗅着李隆基身上夹带着阁外丝丝清凉夜气的味道,江采苹忙敛神关询。

    李隆基突兀察觉到,江采苹的目光虽放在其身上,那双清眸却有刹那的迷离呆滞:“朕不放心爱妃,故来看看。白日间,朕在勤政殿圈阅奏折,不知不觉中迷糊着,醒来已是这时辰……”

    “嫔妾还以为,陛下今夜不会来了……”听着李隆基的关切之言,江采苹忽而眸眶泛湿,鼻头一酸,话未说完已然热泪盈眶,扑倒进李隆基怀中,紧紧环抱住了李隆基的腰。现下这夜阑更深时刻,做为一个女人,独守空闺无疑是寂寞的。失子之痛,更需要一个男人的抚慰。

    “朕这不是来了?”看着江采苹梨花带雨,李隆基轻拍下江采苹抽噎的背脊,深深地长叹了口气。

    在宫中的那片梅花林初见江采苹时的高洁胜仙,朝夕相处中江采苹的貌婉心娴,惊鸿舞白玉笛下江采苹的仪态万千,及今时江采苹的楚楚可怜小鸟依人,说来,无不使李隆基一见倾心。实在不忍伤害眼前的这个女子,宁愿与之就这样相拥至老,甘做一对快活自在的神仙眷侣。

    奈何生为一代帝皇,肩负重业,很多时候,有太多的事情,不是其可感情用事的。哀哉悲乎,终也身不由己。

    “陛下是一国之主,六宫之主,后。宫粉黛三千。嫔妾不敢奢求过甚,惟愿陛下莫忘,陛下更是嫔妾的夫,但求陛下要承应嫔妾,此生不相负嫔妾。”下颌抵在李隆基肩上,江采苹良久呜咽,咬着红唇道出了这席心声。

    一思及不久的将来,李隆基的身心将被另一个女人占据,替代掉己身现下的这份恩宠,江采苹就心痛如锥,难以克制。一个人知道的东西太多,可提前预知身边的一切人与事,有时反而是一种折磨。

    “朕不负爱妃。”须臾相对无言,李隆基长指抚上江采苹云鬓,温柔续道,“往后里,爱妃唤朕‘三郎’,朕唤爱妃‘苹儿’,以此相待,相携白首,可好?”

    “三郎?”江采苹微显怔愣,搂着李隆基的纤指一僵。史书有载,唐史上的风流天子唐明皇,其亲近者俱呼其为“三郎”,杨贵妃更如是称呼李隆基,以显亲昵无间。

    江采苹的晃神,自是逃不过李隆基的炯炯龙目:“爱妃不愿?”

    心知被李隆基发觉自己的犹豫不决,江采苹循声抚摸上李隆基棱角分明的侧脸,旋即莞尔笑曰:“嫔妾以诚相待陛下,视陛下为嫔妾枕边人,陛下可否未嫔妾破个例?”说着,江采苹故意略顿,暂且吊下李隆基胃口,才又软声细语言道:

    “嫔妾听说,民间真心相爱的夫妇,私下实以‘老公’、‘老婆’相称。古语有云,少来夫妻老来伴。嫔妾想陛下,可以此做与嫔妾的白首约定,不离不弃,不与人共分之,且,此生不违……”(未完待续)

正文 第171章 稀客

    次日,江采苹侍奉李隆基上早朝去之后,便也径自坐于妆台前梳妆。心中有事,觉也就少了,躺着亦是寻思堵在胸口的一桩桩事儿,与其辗转反侧睡不着,反不如早些起榻,呼吸下晨早清新的空气,说不定可激发甚么灵感,眼下的难题便也迎刃而解。

    闻见房内窸窸窣窣的动静,入内伺候江采苹梳洗的人,却不是御侍姑姑等人,竟是云儿、彩儿俩人。江采苹见之,顿喜上眉梢。

    “奴等见过小娘子。”云儿、彩儿俱依礼先行揖请出声。

    江采苹忙从蒲凳上站起,执过二人手:“云儿、彩儿,怎地是汝等?”

    云儿、彩儿互视眼,由云儿原地代为作答道:“回小娘子,是陛下一大早差人前往大理寺传旨,下旨特赦奴等回宫,以便侍候小娘子。”

    江采苹美目流转,挑目房外:“陛下特赦?”

    “是。”彩儿欢喜之情溢于言表,从旁插接道,“陛下说,奴与云儿当日并未沾手那些茶点汤物,早先的失职之嫌,这几日呆在天牢也算小惩大诫过,念在见日小娘子身边无个人侍奉,故才特赦奴等回宫来,勤谨伺候。”

    江采苹娥眉轻蹙,稍作沉思,轻启朱唇道:“宫规礼法皆不外乎人情,陛下开恩,实乃不幸中之万幸。”

    半个时辰前,李隆基上早朝时,并未跟江采苹提及此事,可见昨夜已是有此打算。不过,那日江采苹滑胎,翌日才发现身边的几个近侍均被打入天牢,毋庸置疑,江采苹自知定是李隆基一时盛怒下,迁怒于人。故而并未详询其中原委。今日看来,当时的隐忍以行却是对的。

    “小娘子,奴等无用,牵累小娘子。”发觉江采苹若有所思,云儿欲言又止之际,屈膝跪下身。彩儿见状,遂跟着垂首,吭哧道:“小娘子。采盈、月儿两人。依、依是关押在天牢……奴等恳求小娘子,尽量保其等周全。”

    适才只见云儿、彩儿,而不见采盈、月儿,江采苹心下已然明晓,李隆基仅是放行了云儿、彩儿而已,至于采盈、月儿。可想而知,则仍旧押在天牢待审。此刻再闻云儿、彩儿所言,江采苹虽有惋痛。却也不宜显于面上,否则,必然伤害到云儿、彩儿。于是伸手搀扶向二人:“这是作甚?快些起来。”

    顿了顿,江采苹看着面有愧色的云儿、彩儿,才又颔首续道:“陛下开恩,已是隆恩浩荡。至于采盈、月儿,汝等放心。吾自想方设法为其二人洗刷冤屈,还汝等清白。但眼下,着实急不得,此事须从长计议,慢慢一步步来,万不可冲动行事,不然,只会事与愿违,救人不成反害人害己。”

    正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事已至此,既然有人一再咄咄逼人,江采苹唯有迎击,耐住心性与之周旋到底。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江采苹不止是需保全自身,连采盈等人一个也不容有何差池。现下云儿、彩儿既已回来,江采苹身边便也多了两个得力之人,如此一来,再行查办近几日后。宫发生的事情自然方便许多。

    “是,奴等一切听从小娘子吩遣。”彩儿承应着,忽而貌似想起何事般,旋即嗫嚅道,“小娘子,采盈托奴给小娘子捎句话……采盈说,其与月儿真是被人栽赃陷害的,从不曾生出过敢加害小娘子的心。今晨大理寺司狱至牢中提释奴等之时,奴、奴与云儿原本意欲将采盈替换出牢,可惜……”

    对于采盈的忠心,江采苹从未怀疑过,镜明其是含冤莫白。然而,事发至今,时下的种种罪迹无不指向采盈及月儿,纵管江采苹敢以其颈上人头担保采盈实是最无辜者,但有证据才有真相。被旁人指画说护短,江采苹全不介怀,但若空口无凭的死乞白赖央恳李隆基释放与此牵扯有关系的所有人,即便李隆基不忍于心破例应允,采盈等人却要为此背上一辈子的黑锅,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是以,无辜之人,确实要放,但必须是光明正大、昂首挺胸从大理寺的刑堂之上、从天牢之中走出来,而不是如过街老鼠般左躲右闪回宫来,无脸见人。想要避人耳目,绝非件简单事,总不能往后里都不见阳光。

    “采盈的伤,今下如何?”敛神之余,江采苹不动声色关询道,“太医的药,可是管用?”

    云儿点头如实作应道:“回小娘子,昨个陛下与小娘子离开之后,月儿便已为采盈擦上太医带去的药,昨日采盈臀上的伤痕,已是渐见消肿,夜间未折腾难忍,一夜倒是安睡的好。今晨奴与彩儿借由正为采盈擦药,敬请司狱先行于外稍作静候时分,原有意趁机让采盈换上奴的衣裳,蒙混出天牢,暂且回宫养伤,采盈却不肯,其说,其坚信小娘子早晚会接其返梅阁……”

    云儿、彩儿一席话,想必无虚词,这点江采苹无需质疑。换言之,即使混入宫来,藏匿的了一时,终归不是良策。万一露出破绽,后果将不堪设想,届时,无罪反倒变成有罪,欺君罔上的罪名,非同儿戏。就算云儿肯心甘情愿代为采盈继续在牢房受苦,江采苹也不会允许,反之,倘使昨日在大理寺公堂上被施以笞杖之刑、挨板子的人是云儿、彩儿或月儿仨人中的一人,云儿出此下策,江采苹或许尚可考虑下。

    “在牢中苦了这些日子,着是难为汝等了。今日既回阁,且不做旁的,先行回房沐浴更衣,好生歇息两日,养养精气神儿。至于其它的,且有吾。”须臾缄默,江采苹莞尔对云儿、彩儿说道,轻拍了拍俩人的手背。

    但闻彩儿心直口快道:“小娘子,奴不累。这几日关在天牢,黑白窝在巴掌大的那块地方,除却吃便是睡,奴等可是憋屈坏了。”

    为免彩儿嘴上少个把门闩,再说滑溜了嘴,云儿即刻朝彩儿使了个眼神:“小娘子近日可有何发现?是否已有对策?奴听说,宫中昨儿个又出事了。”

    环睇云儿,江采苹不禁暗自诧异,宫中的消息何以外传的这般快,就连云儿等人在天牢皆有耳闻之,但见彩儿一惊一乍的接道:“对了,小娘子!奴等先时一入宫门,便听几个宫婢在嚼舌根,说是王美人宫苑里的红花昨早命丧井池,被打捞上来时已是气绝身亡,死于非命,这事究是谣传,亦或果有此事?”

    听彩儿一说释,江采苹这才顿消困惑。昨早王美人带人来梅阁大闹,差点被李隆基一怒之下下旨关入冷宫,闹出那般大的动静来,要想人不知却也难。怕是昨个就已弄的沸沸扬扬,早已在宫中炸开锅。

    思及此,江采苹敛色蹙眉,叹了口气道:“王美人那边确实出了桩命案。死者正是往日常跟在王美人身边的那个老宫婢,此人汝等之前曾有过几面之缘。昨日吾随驾前往大理寺,在牢中听月儿提及,事发当日曾与此人在宫中的凉亭碰遇见,且发生过口角之争,并与之动过手厮打成团。吾本以为,此人可是条线索,熟料,过后吾伴驾回宫之时,王美人早已等在阁内,不但当头指责吾恃宠而骄,更一口咬定吾恣意枉害人性命,乃是杀害此人的凶手……”

    闻罢江采苹所述,彩儿瞠目结舌道:“小、小娘子杀害了红花?这、这怎地可能?以奴之见,显是恶人先告状嘛!”

    见江采苹神韵极为凝重的摇了摇头,云儿皱眉道:“小娘子可是觉得,此事另有蹊跷?”

    江采苹长舒口气,郑重交代道:“关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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