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怠鸟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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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怠鸟的爱情-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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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攸同的心中蓦然一紧。 
他突然发现,随着对她的了解越深,那股纠缠着他的不安也跟着越来越深…… 
他不愿多想这种令他不舒服的感觉,便站起身,抬头望望重新占领天空的乌云道:“要下雨了,前面就是宿营地。”   
十一   
文攸同领着李斯洛穿过一片树林,走过一根架在小溪之上的枯树,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突然停下脚步。 
“到了。” 
他将背包往地上一扔。 
“到了?” 
李斯洛疑惑地看看四周。 
在她的左边,是一片石壁。在她的右边,是那条刚刚跨过的小溪。在她的前方和后方,则全是茂密的树林——这里只是树林间一块不大的空地而已。营地在哪里? 
“营地在哪?”她问。 
“这就是。” 
文攸同解开背包,将两顶帐篷扔到一边。 
“这……” 
李斯洛及时咬住嘴唇。在她的想像里,营地怎么着也该有栋小木屋的。 
文攸同抬头看看天。现在还没到天黑的时候,可由于那片乌云已经占领了整个天空,所以光线不算很好。 
“你把地面清理一下。” 
他一边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过夜必备的用具,一边吩咐李斯洛。 
李斯洛疑惑地看着地面。 
这一片林间空地上长满了柔软的青草,难道他是要她拔草? 
她侧头看看他,又用脚踢踢草丛,希望这样能惊走寄住在草丛中的生灵,然后才谨慎地弯腰拔起一棵草。 
一只迟钝的蚂蚱跳了出来,她立刻以比它还要敏捷的速度跳开。 
文攸同看看她,又看看她手里的草,不禁丢给老天爷一个忍耐的眼神。 
“把地面上的石子捡干净就行。除非你喜欢睡在石子上。” 
李斯洛瞟了他一眼,暗暗叹了一口气。只有四个字可以解释他这忽冷忽热的态度:欲求不满。 
也许,即使是出于敦睦亲邻,她也该“自我牺牲”一下。她一边用脚踢着草丛寻找石子,一边恶作剧地想。 
“切,明明是你自己想要吧。”突然,她的脑子里冒出另一个声音。 
李斯洛一僵,赶紧扭头偷眼看看文攸同。 
文攸同正在准备搭帐篷。 
他将装着帐篷的袋子拿到她清理出来的地方,抖开篷布,拿出两根三节棍似的东西,将它们拼接成两条长而柔软的“棍子”,然后将“棍子”穿进篷布。 
“需要帮忙吗?”李斯洛走过来。 
文攸同犹豫了一下。不知为什么,对着那双浓郁如咖啡的眼眸,他竟然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按着。” 
他闷声闷气地指示她按住“棍子”的一头,自己则走到另一边。 
李斯洛好奇地看着他弯起“棍子”,将另一头插进帐篷的扣眼,然后又对另一条“棍子”如法炮制。两条“棍子”支撑起两道交叉的弧形,眨眼间,一顶像模像样的帐篷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好了。” 
他推开她,从包里拿出一只银色的钩子钩住帐篷的一角,用脚将钩子踩进柔软的土里。 
“我来帮你。” 
李斯洛不等他回答,便快速地从包中拿出两只银钩,跑到帐篷的另一端,学着他的样子,将帐篷的一角踩进土中。 
文攸同固定好帐篷最后一只角,走到帐篷后方,不太放心地看着李斯洛所固定的那两只角——如果不是她正两眼闪亮地望着他,他肯定会依着他那亲力亲为的本能,将它们拔起来重新插过。 
他看看她,又看看地钉,终于屈服于一时的心软,耸耸肩作罢。 
他拿出外帐,在李斯洛的帮助下,完成了第一顶帐篷的搭建工作——同样也被她抢走两根地钉。 
文攸同又转身拿起自己的帐篷包,犹豫地看了一眼李斯洛,这才从包里抽出内帐。 
李斯洛想伸手帮忙,而他却不太愿意让她碰他的宝贝,便用下巴指指地上的包。 
“把帐杆递给我。” 
李斯洛低头研究了一下,然后弯腰拿出一根银色的地钉。 
文攸同不禁又冲老天翻翻眼,抬脚把帐篷包勾到自己面前,从里面抽出帐杆。 
不一会儿,另一个帐篷就成型了。这一回,文攸同一把将所有的地钉全抓在手中,没有再给李斯洛任何可乘之机。 
李斯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站到一边。 
不知道是她运气不好,还是这世间真的就有这么多强迫症患者。先是徐唯一,再来是江岸秋,现在是文攸同。在他们眼中,凡事都要亲手做过才会放心。 
累死活该。 
她不悦地抱起手臂。 
文攸同在帐篷前撑起一个前廊,退后一步,满意地看着这顶跟随自己多年的帐篷,又回头犹豫地看看另一只帐篷,决定不要再去想那几只地钉。 
他指着那顶没有前廊的帐篷对李斯洛说道:“你睡那只。” 
李斯洛挑挑眉。就这两只帐篷的式样来说,她更喜欢有前廊的那个,但做决定的人不是她。她耸耸肩,拿着登山包走到属于她的那顶帐篷前。 
她拉开帐门的拉链,好奇地看看帐篷内部。 
跟她想像的不同,这帐篷里似乎还挺宽敞的。她抬头看着帐顶,微弱的天光透过薄薄的白色内帐,泛着梦幻般的朦胧光泽。她不禁想像着坐在这帐篷里听雨声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先出来。” 
文攸同的声音在帐篷外响起。 
李斯洛扭过头,正捕捉到他的视线瞄过她半撅起的臀部。 
文攸同镇定地看着她,好象他从来没有放肆地偷瞄她的臀部一样,然后弯腰钻进她的帐篷。 
他帮她铺上地垫,又拿出睡袋放在帐篷的一角,再将头灯挂在帐篷的顶上,这才退出来。 
“现在你可休息了。”他转身走开,又扭头道:“把鞋留在帐篷外面。” 
李斯洛撇起唇角,本想嘲讽他几句的,但对这帐篷的新鲜感立刻让她放弃了这个念头。她依言脱掉鞋,钻进帐篷,好奇地张望着。 
这可比小时候的娃娃家好玩多了。 
她听着文攸同从另一个帐篷里传来的声响,也连忙打开自己的登山包,从里面拿出她的驱虫水,开始往帐篷四周猛洒。 
“我……”文攸同出现在帐门处,“你在干嘛?” 
他好奇地望着她手中的驱虫水。 
李斯洛看看手里的驱虫水,耸耸肩。 
“我讨厌蚊子。”她含糊地答着。 
闻着这熟悉的香味,文攸同这才明白,原来她身上那明显的香味竟然是驱虫水的味道。 
“城里妞。”他嘀咕着转过身,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便又转身道:“我到溪边去打水,你不要乱跑。” 
“好象我有地方可以跑似的。”李斯洛冲他的背影嘀咕着。 
她收拾好东西钻出帐篷,一眼便看到文攸同那顶帐篷的前廊下放置着的折叠小椅。 
他竟然还背着这么一个东西爬山?李斯洛不得不佩服他的体力。 
没一会儿,文攸同回来了。 
他从登山包里拿出一只像喷灯一样的东西——李斯洛此时对他的敬仰已经不仅仅是如同滔滔江水了。 
“你……竟然背着这些东西?” 
文攸同微微一笑。 
“这些都是户外必备的东西。”他抬头看看天色,“如果天气好,我们可以去溪边捉鱼,不过现在已经晚了,将就着吃点速食吧。” 
他看看李斯洛,“难怪你总是香喷喷的,这下山里的蚊子可骚扰不到你了。” 
李斯洛挣扎了一下,不情愿地解释道:“我对昆虫毒过敏,一旦被咬就会起一个大包。” 
文攸同不相信地瞥了她一眼。 
李斯洛立刻意识到那三个他没说出口的字:“城里妞”。 
天近傍晚,又是将雨的傍晚,天空中飞舞着各色昆虫。 
看着李斯洛那紧张的神情,文攸同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他正想取笑她,却见一只小飞虫悠然向着她的方向飞去。 
李斯洛惊慌地闷叫一声,立刻甩掉手中快要吃完了的方便面,起身躲避。 
那些汤汁险些泼到文攸同的宝贝帐篷上,他忙瞪起双眼检视帐篷。 
“没这么夸张吧!”他不满地叫道。 
如果李斯洛坐着不动,那只虫子也许还不会撞上她,偏偏她吓坏了,刚一起身就与它来了个迎头相撞。它毫不客气地在她的锁骨上咬了一口,然后又大摇大摆地飞走了。 
李斯洛愣愣地看着飞走的小黑影,心里一片惶然。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想着等一下要受的罪,她不禁有些欲哭无泪。 
文攸同检查完帐篷,又看看她那脸表情,不禁轻蔑地嗤笑道:“没那么严重,只是被虫子咬了一口而已。” 
李斯洛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向自己的帐篷走去。还没到帐篷门口,过敏反应就开始发作了。那种奇痒的感觉令她浑身一颤,手指忍不住挠上那片肌肤。她快速钻进帐篷,却怎么也找不到那管救命的药膏。她猛然想起文攸同曾经重新整理过她的包——肯定是他拿走了她的药膏! 
她不禁又气又恨,甩开帐门冲到文攸同身边。 
“你……你把我的药膏拿走了!” 
文攸同收拾着炊具,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却被吓了一跳。 
只见她的脖子下,被叮过的部位泛起一片惊人的桃红。在那片桃红正中,是一个正在迅速扩大的鲜红疙瘩。在疙瘩的周边,血管像无数道红线,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向外扩展着。 
原来她的体质真的对虫毒这么敏感! 
他突然联想到那些一只蜜蜂蛰死一个人的新闻,心头不由一阵慌乱。 
“你是过敏体质?”他问。 
“我的药膏呢?!” 
李斯洛忍不住伸手挠着伤处,立刻,肌肤上又爆起几条血痕。 
文攸同一把抓住她的手。 
“不能抓。” 
“去你的!你丢了我的药,还不许我抓……” 
李斯洛恼火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挣出双手。那又痛又痒的感觉几乎逼疯了她。 
“我来。” 
他握住她的双臂,将她拉到胸前,不假思索地俯下头去。 
文攸同的举动令李斯洛惊跳起来。她本能地想要后退,却被他的双手牢牢钳制住,无法动弹。 
在他的唇舌触及那片肌肤的瞬间,文攸同立刻忘却了救援的本意,不可自拔地沉溺进那滑腻的触感当中。她的肌肤不仅摸上去温润,尝起来更是可口。她闻起来就如同她的气质,带着一股清新的甜香。这不禁令他心猿意马起来。他收紧手臂,舌尖缓慢地滑过那片桃红,沿着那颗疙瘩凸起的边缘细细舔描着,一下,两下,三下…… 
他的舌尖柔软而清凉,抵在火烫的过敏肌肤上,竟比药膏更有镇痛的作用。这解脱的感觉令李斯洛不自觉地轻吟出声,那紧绷的神经也在他轻柔的抚慰下慢慢放松下来。 
然而,渐渐地,他的舌尖在留下清凉的同时,又勾起一股灼人的热力。李斯洛下意识地扯紧他的衣襟,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 
这轻微的颤动如同亚马逊河蝴蝶的翅膀,在文攸同心中迅速聚积起一股强大的气旋。他抬起头,闷烧着烈焰的眼眸中闪烁过噬人光芒。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空气中充满了山雨欲来的紧张压力。望着那双灼人的眼眸,李斯洛不自觉地舔了舔突然变得又干又涩的双唇。 
仿佛有一根弦绷断了,李斯洛几乎能听到那声悠悠的颤动。文攸同的身体微微一震,天际滚过的闷雷掩过他喉间的低吟,他猛地拥紧她,充满欲念的唇舌像山林间狂野的风,瞬间横扫过阻挡在面前的万物,牢牢地与她纠缠在一起。 
蓦然间,天地在暮色中合而为一,李斯洛隐隐听到狂风吹过树梢的声音、小鸟们惊慌的尖叫、以及被风吹落的残枝落在帐篷上发出的“啪啪”声。但这些声音就仿佛是来自遥远的外太空一样,显得那么的不真实。在她的感觉中,唯一真实的,是掌下文攸同那坚实的身体、唇上他那火热的唇舌、以及口中他那如醇酒般绵厚的味道…… 
这不是李斯洛第一次与男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在少女时期,她也曾因好奇与徐唯一交换过几个并不那么单纯的吻。但很显然,那些吻与这个吻有着本质的区别。徐唯一的吻像是温和的水,只是缓缓地流动而过。文攸同的吻却像是这狂风暴雨,任性地索取着他所需要的一切——而最奇妙的是,在他们之间似乎有着一种难以言传的默契,她本能地知道他想要什么,他也本能地给予着她所想要的…… 
文攸同的手滑上她的腰背,将她向怀中按去。但她攥住他衣襟的拳头阻碍了他,他不耐烦地掰开她的手指,将它们拉上他的脖颈。当她的柔软覆在他的身上时,他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爆炸开来。他不想去探究那是什么,只是依着本能,一手托住她的颈下深深地、热切地吻着她,一手抵着她的腰背,几乎是满怀恶意地搓揉着她,强迫她感觉着她所制造的“麻烦”。 
李斯洛攀附着文攸同,急切地感觉着他,贪婪地吞噬着他,一心想要将这瞬息万变的感觉牢牢地刻在脑中……直到因缺氧而头昏眼花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忘记了呼吸。 
她微微挣扎了一下,文攸同先是不耐烦地咕哝着压制住她的挣扎,然后又猛地睁大眼睛,像从梦中惊醒一般惊跳开来。 
李斯洛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不禁露出一个微笑。 
这笑容深深地刺激了文攸同。他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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