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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豺狼恶人-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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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单独地解决金融问题吧。你们要对古罗夫怎么办——我没有概念。是要和谁联系呀!”尤丁点点头,走出去了。

他从最近的公用自动电话间给古罗夫打了个电话。

“列夫·伊凡诺维奇,您好!尤丁使人不得安静。你偶然压痛了这个世界的两个强人的脚。”

“你好,鲍里斯·安德列耶维奇,你认识我,我决不会故意压痛谁的脚,”古罗夫回答。“如果你说的话是对的,我觉得遗憾,有可能的话,你顺便到我这里来喝碗茶,谈一谈。”

“你的茶碗,用多少茶叶沏茶,我都知道。”

“你要欺侮我,我老早就变得稳重了,就连斯坦尼斯拉夫也承认。”

“唔,如果斯坦尼斯拉夫本人承认,那么就没有什么可说的,我要走了。”

尤丁几乎把什么都讲给古罗夫听,只是省略了几个细节。

“巴尔丘克,是个知名人士,而福金是个神秘人物。我听见一些有关他的情况。通常他们是聪明、有才能,有时候是极端危险的人物。咱们一块儿走吧,我得和我的夫人会面。”

当他们上了汽车,古罗夫说道:

“我认为,我的住房和电话会被人窃听。”

“那么你以前干嘛不做声呢?”尤丁愤怒极了。

“你说什么呀?他们也请你把他们的谈话内容告诉我。你这个怪人,鲍里斯,既是个金融家,又是个傻瓜。在这次谈话中你对他们没有啥用处。你是我的老朋友才被邀请。”

“你在什么时候结婚呢?”

“哪怕是明天。”

“这件事为啥不办了,或许是出嫁的女人不喜欢你吗?”尤丁大为惊异。

“未婚的女人会爱你,可是她不肯嫁给你。”

“你问过没有?”

“没有,不过我十分清楚。”

“你知道的未免太多了。”

“鲍里斯,我也有别的缺点,”像平常那样,古罗夫骤然改变话题,“即是说,福金。即是说,他的人拐走尤里雅,并且打伤了根纳季,我正是这么观察,字迹是不认识的。不是反间谍机关,不是警卫处,根本不是刑法专家们干的。福金好像征集了他自己的小队,应该防备这等人。他是打哪儿弄到这些人?阿富汗人或是车臣的小伙子,他很冒失地开枪射击,打得准,他跑着,手搭凉棚从二十米远处打中一个人——要有真功夫。也可能是从我们的人当中,或是从克格勃分子中招募的,现在有许多高手,物色是不困难的。这个福金想要干什么呢?”

“你明白,他们在我面前开始进行金融性的谈话,我想,有第二者在场他们不会说这种事的。我认为,你使他们感兴趣,他们不愿意和你打仗,我宣称,既然打伤了你的小伙子,那么和古罗夫谈话是毫无益处的。”

“笨蛋……请原谅,说话总是有益的,但是你收不回所说的话。”

尤丁从大厨房的尽头走出去,他说要蹓跶一阵,而古罗夫到戏院接玛丽亚去了。女人们昨日会面了,她们的谈话使古罗夫很感兴趣,而且玛丽亚打电话暗示了一下,说排演非常成功。

玛丽亚在旁边坐下,掖起一件银白色的皮袄,她坚决地表示,她非常厌恶水饺、香肠炒煎蛋,她想吃基辅肉丸、螃蟹色拉和一大杯白兰地。她希望立刻端上这些菜,影院的餐馆就在不远的地方。

“亲爱的,你打哪儿知道我有这样一笔钱?”古罗夫询问一下。

“戈尔斯特科夫——亿万富翁必须付给你侦察费用。”

“你有这种看法吗?”古罗夫讥笑地看看,“在这个饭馆里人人都会纠缠你,在我们这张小桌上坐下来。”

“恰好在这家餐馆没有谁会纠缠我,我不是和影迷,而是和另外的人坐在一起,”玛丽亚打断他的话,“也许我有了爱情,我要嫁人吗?”

“你真的要嫁人吗?”

“为了得到对这个令人尴尬的问题的回答,至少得求婚。”

“这也是对的。”古罗夫回答并在餐馆附近的停车场停车。

餐厅不大,很舒适,许多小桌子用栏栅互相隔开,虽然还不是单独的房间,但渐渐形成一种舒适的氛围。而最主要的是,餐馆里的音乐不响亮而且人很少。

玛丽亚和那个用赏识的目光奖励古罗夫的女招待小声地谈过话,有人让他们坐在有圆柱与厅堂隔开的二位用的小餐桌上。这之后玛丽亚不看菜谱点了菜,她用胳膊肘支撑桌子,用手掌托住下巴,久久地望着古罗夫。他默不作声,抽起烟来,向厅堂扫了一眼,密探不知怎的好像觉得,演员的饭馆应该是宽大的,人声嘈杂的而且是令人陶醉的。

“觉得绝望吗?”玛丽亚微微一笑,“在某些日子里,这儿十分喧嚣,令人陶醉,有时候闹到打架的地步,少见的情形。就这么一来,侦察的报告打哪儿开始呢?”

“你是我的可爱的女人,你设法不讲蠢话,你一桩桩一件件把什么都讲给我听,你们是怎样相遇的,尤里雅处在什么状态中。”

“她处在极端沮丧的状态。无论在巴黎,还是在莫斯科近郊的某一别墅中,有些人给她静脉注射,这之后她在短暂的时间以内处在精神愉快的状态,继而她感到体力衰弱。有某个男人劝告她:如果她不是听话的女孩,他们就把她变成嗜毒者。其目的是要她不向任何人讲出发生的事件,否则他们就不客气地把她杀害。”

“她没有说过她从前喜欢服用麻醉剂吗?”古罗夫问道。

“没有,但是我想想,她有过什么东西,正瞒着哩。”

“我在她的保险柜中发现一个注射用的针头。尤里雅已经感染了,必须对她采取紧急救护措施。她没有说过,今天她打算在哪里过夜吗?”

“还没有决定,据说,她觉得自己很舒适,她认为在家里消度黄昏不太好,她将和阿连托夫到音乐学院去。”

女招待送来了点好的菜,当这个女人走开的时候,他们开始谈到戏院的情况,古罗夫说:

“在入口处,管理员的桌上有一台电话,你给尤里雅挂电话,就说你马上坐汽车来。”

“我要吃东西。”

“当然,你先去挂电话吧。”

玛丽亚的脸消瘦了,变得严肃了,显然,她远远不是个小女孩。她给自己斟了一杯白兰地酒,她用叉子叉住一片闪光的鲳鱼肉,喝了一杯酒,吃一点东西,抹抹嘴,冷淡地说:

“古罗夫,我觉得……”

“你错了,亲爱的,我只是向你提出请求。”

“毒蛇!”她咬下一口面包片,用餐巾抹手,向话机走去。

“她在家吗?”当玛丽亚走回来时古罗夫问道。

“在家,可是她觉得很不舒服。”

古罗夫把女服务员招呼过来,指指餐桌后就说:

“请您给我们包起来,我们很快要走了。”

因为这个女人只是不作声地点点头,便向厨房里跑去,由此可见。他脸上显得惶恐不安。

“可以不带走,值不得多少钱。”玛丽亚轻蔑地说。

“不知道夜晚的情况怎样,”古罗夫向话机走去,给克里亚奇科挂电话。

“斯坦尼斯拉夫,你在谁家里碰见谁,立即叫他们统统到戈尔斯特科夫家的大门口来,不让任何人,任何医生,‘急诊出诊组’及其他医疗救护人员进去。我马上就到那里去。”

戈尔斯特科夫的门口有点混乱了。那里停放着“紧急救护车”,身穿长罩衫的人们互相推挤,但是克里亚奇科、聂斯捷伦科和卡尔采夫挡住了他们的路。古罗夫从汽车里跳出来,用力拉了拉他身边的卫生员的肩膀,简直是大声呵叱:

“你们的证件!你们之中谁是医生?”

“说实在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位年龄大的人问道。

“民警机关的上校古罗夫,”他出示自己的证件。“我们接到了很不好的信号,请你们出示证件。”

一名卫生员不慌不忙地把担架靠在墙上,把手伸进自己后面的裤袋,但大家平素是不把证件搁在裤袋里的。斯坦尼斯拉夫一把抓住他的手,按住肘弯,问道:

“你有把握说你的证件正是在这个口袋里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同志?因为出了严重的中毒事故,所以才把我们叫来,我们突然加快脚步,像疯人似的飞奔而来,可是竟有人把我们抓住,把我们当做犯人看待。紧急救护是需要的,看在上帝面上,让她自个儿死掉去吧。”

古罗夫留心地注视着三个人中显然是长者的说话者的面孔。

古罗夫心里怀疑,真的,尤里雅突然觉得不舒服,她的父母亲叫来了“急诊出诊组”,这些人都是医生。不,他们神态端庄,具有运动员特征。显然,年长者神经不安,斯坦尼斯拉夫抓住的小伙子把左手放进口袋里,而第三者似乎想抽烟,他自己向卡尔采夫背后迈出了一步。

“伊里亚,你背后站着一个人——痞子。”古罗夫微微一笑,“医生,是怎么回事,住房有人守卫么?您很难出示证件么?只是不需要着急,我不喜欢太快地拿出证件来。”

小汽车突然在人行道旁稍稍刹住,柯托夫几乎是在行驶时从汽车里跳出来。他身材很高,体态匀称,有非凡的力气,他拥抱医生,几乎是大声喊叫:

“谢尔盖·维达里耶维奇,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我一向肯定地说,上帝是存在的啊!”

“把所有的人都带上手铐!”古罗夫发出口令。

在这个时刻“医疗急救车”噗噗地放气并疾驰而去。

古罗夫比谁都更快地扬起了手枪,实际上两次枪声融汇成一次枪声,小汽车给打穿了轮胎,斜倒下来了。

“您要负责的!”医生试图站立起来,但终于倒在柏油马路上,克里亚奇科的手力太大了。

“抗拒正在执勤的民警机关的同事,”斯坦尼斯拉夫想从医生身上跨过去,结果不很成功,于是他朝巴图林的腹部用力刺了一刀,致使这个罪人的腹部漏气了,“如果根卡·维特金死了,我马上就要枪毙你——上帝高高在上,而离检察院还远得很。”

“要说的就是这些,军官先生们,介绍完毕了,你们到彼得罗夫卡去值班吧,”古罗夫把克里亚奇科喊到一边去,“有关戈尔斯特科夫之家的事情不要吐露一个字,跟踪侦察那个打伤我们友人的土匪。啊!而他们说来就来,而且都穿白罩衫。明白吗?”

“明白,”斯坦尼斯拉夫冷冷一笑,“可以把什么都讲出来,到底谁会对我讲呢?”

“可这不是你的事。巴图林打伤了我们的维持金。至于找到了手枪,暂时甭作声。甭说出任何人的姓,把他们统统送到奥尔洛夫将军那里去,我们在执行他的任务。”

“啊,多么顺利,多么顺利,真是好时运!”斯坦尼斯拉夫摇摇头,“可能错过了一分钟。噢,上帝并不是花花公子,他知道向谁施舍。”

“好吧,带走你自己的小队,请你出发吧,我相信,明天他们都会被释放。”

“巴图林呢?”

“干嘛反对他呢?格里戈利没有看见他开枪,没有武器,可能有武器,但不知道它是属于谁的。无聊的人。”

“你随便向别人讲去。好吗?”

“生活会反映出来,”古罗夫向小汽车转过身去,汽车里坐着玛丽亚。

“我知道,生活会表明,叫我不要离开这个地方,”克里亚奇科低声含糊地说了句什么话。

玛丽亚造访尤里雅的住宅,古罗夫造访她父母的住宅。

“列夫·伊凡诺维奇,是什么风把您吹来的?”女主人慌张起来,“您想喝茶还是稍微吃些东西呢?您知道,有人刚刚在我们窗前开枪射击。”

“您好,亲爱的尼娜·季美特里耶芙娜,我刚从窗前走过去,我想来看一看灯火,我是开枪打麻雀,这些该死的东西讨厌极了。”

“您打枪打得很快,列夫·伊凡诺维奇。”戈尔斯特科夫站在自己的书斋门口。

“可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尤里·卡尔洛维奇,一个人认为,枪打得很快,是另一个人打枪打得很快。”

“嗯,请你进来,”戈尔斯特科夫敞开了门,走到一边去,“我不相信有人会偶尔来访问我,邻居的十二岁的小孩顺路到我这里来,即是说,他需要一个钉子或者是什么别的东西。”

古罗夫突然想起,他口袋里有一包他们从饭馆里带来的晚餐,于是开始把它拿出来。

“你怎么带着自己的食物来做客呢?”戈尔斯特科夫大为惊异。

“是这么回事,我在饭馆里点了菜,而在那时候不得不离开,”古罗夫并不生气地回答。

“他妈的!”主人提高了嗓音,“你瞧,活到了什么地步,有人带着自己的军粮到我们这里来,不久就要把匙子和刀子带来。”

“请您原谅,尼娜·季美特里耶芙娜,我早没有想到,把它包起来带回家去,送给伙伴们,他们也许要通宵干活。”

“当然,当然。”女主人拿起一包食品,走出去了。

“您请坐,尤里·卡尔洛维奇,”古罗夫说,在书斋里踱来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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