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长地久,老公居心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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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长地久,老公居心不良-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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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做声,没有高兴也没有情绪波动,侧着头,看着病床从里面推出来。
黎叶挂着药水和血袋,脸色仍旧白纸一样,他看了眼,目光一片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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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人病房安静舒适,药水味却仍旧不可避免。
司机去办手续准备留院,佣人则赶回家去收拾东西和准备做些补汤送来。
看着血一滴滴流入黎叶身体,好像干瘪的血管都重新饱满起来。
尹正铎从窗边走过来,两手放在裤袋里,静立了好一会儿,掏出手伸到她鼻子下面。
她从下午躺下开始,直到现在,蜡像一般纹丝不动,若不是医生说她还活着,他几乎以为她已经死了。
好半天,直到冰凉的指尖被她温热的鼻息捂暖,他才拿开手。
医生说她的伤口割得很深,是存了不想活的心才会下这样的手,送来的时候身体里的血已经流走了快一半,再晚一秒,多流一滴,她都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一股怒意腾升而起,往下,他的手落在她细细的脖子上——
五根手指一点点收紧,他脸上带着一抹狠绝,有种就这样解决她的冲动,血输给她也是白搭,石头永远也不会变烫,她想死,干脆就成全了她,这样疯疯癫癫的废人带回去也只会给人添堵。
指头陷入白到透明的皮肤,指尖底下按着的是规律跳动的脉搏,那个小小的节奏像是最后的一点火苗,挣扎着,跳动着,尖刺一样的扎进他的指尖。
动了动眉梢,他将手指一点点松开。





☆、056 他的血

黎叶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一片黑暗,她有些混沌,目光久久也没有焦点。
家里的佣人守着她,看她醒了,急忙凑过来,叫她,“太太!你终于醒了!”
一声太太分不清楚是在叫谁,黎叶动了动眼珠,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白的刺眼的地方,她听到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灯光越来越亮,药水味很重,手腕很疼——
她闭起眼,这鲜活的一切提醒着她,她还活着。
“老天,谢天谢地,你没事了——”佣人一边拍着胸口一边走过来,往她干裂的嘴唇上擦了些水分,叹息,“你可把我们吓坏了,年纪轻轻的,怎么可以这样伤害自己。”
眼前的人虽然样貌和蔼可亲,可是黎叶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拿起毛巾沾了些热水,佣人坐到一旁给黎叶擦着手臂,割伤后流了太多血,医生说能活下来,算她命大了。
急救过后,有些血干涸在皮肤上,昏迷的时候佣人不敢碰她,现在见她缓过来才敢动手,手下的皮肤几乎透明,佣人道,“太太不认识我吧,大家都叫我金婶,不嫌弃的话你也这么叫吧——”
黎叶目光萎靡,人活过来,可是魂魄还是四散游离。
“你跟我女儿差不多大吧,这么年轻这么美好的年纪,什么事非要想不开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可以轻易毁坏。”
金婶劝解着她,“人生只有一次,干嘛不珍惜呢,好好活着,开心的活着,比什么都要紧啊。”
黎叶看着絮絮叨叨的她,仍旧没什么反应。
“你刚才也把先生吓坏了,他给你输了很多血,头晕的不行了才去休息。”
金婶的话让黎叶忽然有了反应,她挣扎着坐起来,伸手就要拔掉手上的针。
金婶吓得够呛,急忙阻止她,“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太太?你身体还虚弱呢,快躺下!”
仿佛是被刺激到了最敏感的神经,黎叶咬着牙,拼了命的试图抬起受伤的手去拔针,可是好像灌了铅一样,怎么都抬不起来。
看她折腾了会儿,门口站着的男人声音冷漠,“手脚都废了,你现在去打争产官司一定胜算很大,法官会多给不少同情分。”
黎叶瞪着逐渐走过来的人,咬着牙关,满眼的憎恨与厌恶。
他伸手捉住她下颌,低头盯着她,“怎么,觉得输了我给的血很恶心?”
黎叶丝毫不掩饰肯定的答案,如果她能动,会再给自己一刀把那些肮脏的东西放出来。
拇指划过她的脸,尹正铎噙着阴冷,“想死简单,但我似乎曾经警告过你,如果轻举妄动,无辜的人会被你拖下水。”
黎叶瞪着他,目眦欲裂。
“你死了,我就会放过贺家兄妹,你是这样认为的吗?”他悠悠道出。
黎叶脸颊抽dong,她连骂他的力气也没有,她的手使不出力气,除了呼吸眨眼,她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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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总有一个有情

“天真——”他嗤之以鼻,“你死了,我就会和贺家人继续玩下去,你觉得看着你败在我手里和看着贺松涛向我跪下求饶,我更想试试哪一种?”
黎叶急促的呼吸起来,她已经出离愤怒,浑身都在发抖。
“哦,忘了跟你说,贺松涛被抓住了——你知道‘逃脱’这个罪名吗,他估计还得加刑五七八年,前后一加,十几年之后才能出来,那时候他也是废人一个了。”
黎叶死死的盯着他,目光熊熊火烧。
他侧身坐下来,看着她,缓缓的附耳,“你最好乖乖的活着,你死了,我有的是办法让他死在监狱里,一起到地下相聚,你喜欢这个结局?”
话音刚落,肩膀剧烈一痛,他眉头皱起来,侧头,看着死死咬住自己肩膀的女人。
她把全部的怒火都发泄在他身上,尖尖的牙透过衬衣刺入皮肉,他只是皱着眉,哼都没哼一声,就那样坐着任由她咬着。
许久,连金婶都看不下去,拉着黎叶的肩膀,“太太!别这样!先生都流血了!”
尹正铎却抬手挥开金婶,坐定了一动也没动。
黎叶红着眼睛,好像被激怒的狮子,她恨不得咬断他的气管,恨不得将所有自己能想到的最恶毒的方法都加诸在他身上。
她有多恨就有多用力,咬的她下颌都已经失去了知觉也仍旧不肯松开。
可是她刚刚失血过多,苏醒过后已经浑身无力,再怎么用力对他的伤害也有限,实在是筋疲力尽了,她呼吸急促的喘起来。
看她上气不接下气,尹正铎才拉开她,见她面露痛楚,他的大手从下往上顺着她的背,渐渐感觉到她平复了下来,他将她放回枕头上。
虚弱的女人双目木然,如同一片风中飘零的秋叶,随时会烟消云散。
她太累太弱,抵不住身体的倦意,眼皮一点点合起来。
尹正铎立在床边,看她闭上眼,转头看了眼金婶,“去买些水果。”
金婶连忙起身往外走,尹正铎没回头,“要草莓和火龙果。”
金婶点着头走了,关上门,看了眼新婚却在医院度过的小夫妻,心里暗暗叹息。
再怎么闹矛盾,她这把年纪也还是看得清楚的,能走到一起的两个人,里面总有一个是有情的。
屋里,尹正铎坐了会儿,抬手,将指头放在了黎叶的鼻子底下。
过了会儿,他收回手,拿起热毛巾,擦拭着她手臂上干涸的血。
戒指被她摘了,无名指现在还有剐蹭留下的血印子,可想而知她是用了多大力气摘的。
他嘴角扯了扯,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神情。
擦了会儿,屋子里实在太过安静,他放下毛巾看着她,屏住呼吸听了会儿,再次抬起手去试探她的呼吸。
就这样反复了好几次,直到她呼吸平稳睡意深沉,他才停止了这个有些神经质的动作。
给她擦洗干净,尹正铎才觉得肩膀疼,撩开领子看了眼,牙印深的几乎见了肉,他用毛巾抹了抹,就没再理会。





☆、058 住院

也许是身体太虚弱,也许是本身不想醒,黎叶这一睡就断断续续持续了一天一夜。
偶尔醒来,眼睛睁开一会儿就又要睡着,什么都不吃,只有给米糊的时候会喝很少一些。
医生来给看过,虽然她还昏沉不醒,但医生说她已经没有大碍,这样也是身体在自我恢复和调整。
第二天傍晚,黎叶终于睡足了,醒来后缓了下力气,坐在床沿四处寻找自己的轮椅。
金婶正在摆从家里带来的晚餐,就算她不吃,尹正铎也每顿都安排好食谱叫家里厨师照做。
听见动静,金婶急忙转头,见她起来了,激动的朝着门外喊,“尹先生!”
只叫了这一声,门就被推开,刚刚到走廊透口气的男人两步就跨进来。
看到黎叶醒了,他眉头挑了挑,见她两腿垂在床沿,有些不悦,“谁让你下地了?”
黎叶没理他,身上还是一点力气也没有,找不见轮椅,旁边有个普通的椅子,她估量了一下,动作缓慢的往边沿挪动。
像是猜到了什么,尹正铎走过去,俯身就要抱她。
像是触电了一样,黎叶扬手就甩在他脸上,虽然她那力道连挠痒痒都不算,但是说来,尹家二少自小到大从来都被人宠着捧着,谁敢碰他一根汗毛过。
见尹正铎脸色阴沉,金婶赶紧过来,“太太要去哪,我来扶着你。”
尹正铎却没有让开,俯身,力度强悍的将她横抱起,径自朝着洗手间走去。
怕他们又起冲突,金婶一路跟过去,尹正铎将黎叶放在马桶上,看了眼金婶,“给她脱一下裤子。”
黎叶恶心不已,瞪着他,“你出去!”
见黎叶憎恶的看着自己,尹正铎看了眼金婶,“看好她。”
“你们都出去!”黎叶看着守在自己旁边的金婶。
“鉴于你糟糕的表现,往后不管你是睡觉洗澡还是上厕所,一律有人在旁边看着。”尹正铎瞥她一眼,“你要么憋着,要么就接受现实。”
说完,在她怨愤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黎叶拳头打颤,目光带着恨不能将他抽筋剥骨的恨意。
关上门,过了会儿,金婶在里面叫他,“尹先生,好了。”
尹正铎又走进去,黎叶脸色有些难堪,如厕这种私密的事却有人在旁边看着,实在叫她怨怒。
尹正铎看不见她的不满,将她抱起来送到洗手池旁边,开了水龙头,用手掌捧了些水涂在她脸上,黎叶立刻躲闪,“别碰我!”
水弄了他一身,尹正铎蹙眉,金婶过来挤了牙膏,“我来我来,太太,洗个脸刷个牙,人会精神一些。”
黎叶看了眼镜子,自己的模样也叫她吓了一跳,苍白凌乱,好像幽灵一般。
趁她不动了,金婶赶紧给她洗漱,又重新给她梳了头,刚才还不堪入目的女人这会儿终于像个活人。
把她放回到病床上,金婶将饭菜放在小桌子上摆好,尹正铎侧身坐下来,挥了挥手,金婶悄无声息就退了出去。





☆、059 订立合约

将汤分倒在两个碗里,尹正铎自己喝了口,海带排骨汤,鲜香爽口。
他靠着小桌子,一边喝汤一边说,“也闹过了,也自杀过了,现在我们来谈点正事。”
黎叶不理睬他,他说什么她都不想入耳。
“以三年为期。”他语调低缓,看了她一眼,“我们的婚姻。”
黎叶嫌恶的皱了下眉头,和他的婚姻她永远不会承认,也耻于面对。
“三年后如果你想离婚,我答应。”他搅动了下汤,看着她。
黎叶眼珠淡漠,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
“在这三年里,我需要你安分守己的呆在我身边,清楚自己的身份,明白自己该做和不该做的事,如果你做得到,三年后,我放你自由,还有——”纤长的手指转动着勺子,“我把贺松涛可以减刑的证据给你。”
黎叶忽然咬紧牙关,侧头怒视他。
“不用觉得我在骗你。”尹正铎从衬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放在桌上,“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有一点,我尹正铎向来言出必行。”
黎叶看了眼那张纸,那是一份合同,不同于企业之间的长篇累牍,这份合同一目了然,约定双方,就是她和旁边的这个人。
她需要钻进他给的身份里,听从他的一切指示,不管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折磨。而他,会在期满时将证据交出来,若反悔,他会将他手里拥有的一半公司股份来做赔偿金。
黎叶不了解他有多少股份又值多少钱,但是她是清楚的,向尹家这种大企业,一点点股份都足够重量。
黎叶盯着那张纸,她不太相信尹正铎会交出能让贺松涛减刑的证据,他恨自己也恨松涛,他想整死自己,也不可能会放过松涛。
“下面还有补充。”尹正铎指着合同,“我的证据如果不能让他减刑,也算我违约,你可能不知道我手里一半的股份是多少,按照这两天的股价来大约估算一下,若我违约,你可以拿到的钱在七亿左右。”
黎叶难免惊异,他提出的合同太过不寻常,他这样大手笔的打这个赌,奸诈如他,怎么可能是赔本买卖。
黎叶将那份合约看了一遍又一遍,只要配合他三年,时间一到,她可以提出离婚,他必须同意,也必须拿出能让贺松涛减刑的证据,而七个亿的代价,让人觉得无论如何他都不会选择违约。
见她一直在看合同,尹正铎嘴角挑起一抹邪肆,“区区三年而已——如果你熬得过。而且,现在你没有其他的选择,你注定要陪我赌这一局——尹太太。”
黎叶攥着手掌,脑子里转了无数个弯,是的,她没得选择,她已经落入了这个人的手里,若不赌这一次,她就会遥遥无期的陷在这个困局里。
三年以后,如果他信守承诺,她可以自由,松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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