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维加斯,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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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维加斯,钱来了-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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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迟疑了一下:“呀!不错,我还有个家,不是吗?噎!老天!”他站起来把手插入裤袋,拿出两张一元纸钞及一些零钱。

“你知道我怎么样?”他说,眼睛看我,两眼蒙上了一层红级:“我把你给我的钱——买东西找回来的钱,都化掉了,我有这个毛病,有时候自己控制不住,我就没法——”

我问:“路易,你又揍了什么人了?”

他问下看着自己手指节,皱眉道:“好玩,我感觉我揍了个男人,又想是喝——醉——喝醉了的幻觉。现在看一看来真摸了人了。等一下,想起来了,那……那是薛坚尼。他真行,一个侧击,但是我给他来了个基本1——2,我给你看我怎么打他的。标准打法,我——在海军,一定是火努鲁鲁,是不是冠军赛,看是冠——”

“路易,走,我们回家。”

“钞票你没有心痛吧?”

“没什么。”

“你了解我?”

“当然。”

“你是我最——最好的朋友,我第一次打到你身上,我就知道我喜欢你,就像和你握手,不过握在你下巴上,对,我们回家。”

帮助他走出酒吧,扶住他来到街上,协助他进入老爷车,回去的半途上,路易用掉我钱的罪恶感突然发作,要求下车,他说:“就把我在这里放下来,我没有资格和你同乘一辆车子,我把你辛苦积下的钱用掉了,我也知道你没有多少钱,我对不起你,我怎能回去面对海伦。放我出去,出去撞死也话该,我有这个见到酒跑不开的习惯,我不是一个好人,我不能自制。”

我一手驾驶,一手握住他靠门正在扭动开门把手的前臂,车子有点东弯西扭,我说:“算了,路易,人哪有十全的,每人都有缺点。”

“你不计较今天的事?”

“为什么计较?”

“不难过?”

“没什么难过。”

他开始痛哭,回进屋子还是泪流满面。海伦和我把他服侍到床上,我们给他盖好毯子,在床边放了一大壶水。海伦问:“现在做什么?”

“我留在这里照顾他,你用那辆车进城,可以去你说了好多次那家美容院做头发。”

她看着我想要说什么?

我说:“我只能给你旅行支票了,我——”

她对我笑说:“那倒不必,我自己有钱。”

“够自己用的?”

“当然,我抢了沙包的银行。唐诺,假如你缺钱,我可以支援你,我知道你现在化自己的钱在办事,我也知道可能你还够用,要是头寸紧,我可以支援没问题。”

“谢谢,到时再说。”

“回见。”

“一会见。”

她走向门口,又走回来,把我双手握住,轻轻唤我一下说:“你出去的时候房东来过,他称呼我赖太太。所以要做得像个样,再见。”

她飘出门去,我坐在开饭桌子上,拿起电话簿,列了一张准备一家一家打的电话名册、找到两本过期杂志看了一会,实在无聊,又因为上午太累的训练,不觉瞌睡起来,椅子还不如床,但太累的人连站起来都做得理会,明知应再去看看路易有没有好一点,但还是站不起来,就如此睡着了。

不知多久我突然醒来,努力振作一下去看看路易,他听到开门声说:“晦,朋友,来点水好吗?”

“在你床边有一壶水。”

他拿起水壶,也没有用杯子,一喝就喝掉了半壶。

“你知道我很差劲。”他放下水壶,眼光避开我说:“连我自己也知道自己差劲。”

“我看你不错,蛮好的。”

“你不必对我太好。”

“不要再提了。”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最好你能叫我去做点事,你叫我去杀人,我也会为你去做。”

我微笑向他说:“头怎么样?还痛吗?”

“我的头不喝酒也老会痛,这也是我常豪饮的原因。我头痛毛病太久了,已经习惯了。”

“过一下会好一点,要不要再睡一下?”

“不了,我要起来,喝很多水,那半瓶威士忌到哪里去了?”

“我把它留在店里了。”

“那是付了钱的。”他悔恨地说。

“坏在肚子外面,总比坏在肚子里面好。”

“不错。”他说:“我能像你那么想就好了,我知道我会老想那半瓶酒,最好你把我——一脚踢走算了,要不然总有一天连累了你,你就化不来了。”

“不要这样说,你胃不再难过的时候,一切就过去了。”

他红丝的眼看看我说:“我要把有关拳击的一切都教给你,把你训练成一个最好的拳击手。”

“好,听我说,海伦进城做头发,过一下就回来,你招呼一下这个家,我要出去走一走。”

“没问题。”

“你不会离开?”

他说:“我裤子呢?”

“在椅子上。”

“把裤袋翻过来,所有钱带走,我就走不了。”

我说:“你已经把剩下来的钱给我了,裤袋已空了。”

他叹口气说:“那好,你走吧。”把枕头放在脊柱后面,点上一支烟,又说:“我一会儿就好了,没关系。”

我走上公路,走不多远就有一个好心的人停车,带我进城。

有个报摊,出售全国各大城的报纸。我找了一份拉斯维加斯的报纸,警方正全力在找荀海伦,那位与死者同居的女郎,警方终于找到了苟海伦失踪后藏匿的公寓,但她已溜走,警方调查在办本案另一角度的私家侦探唐诺,发现赖唐诺、荀海伦及另一退休拳师孙路易似已离城,警方确信荀海伦可能是凶手,或至少知道凶手是谁。所以私家侦探赖唐诺以带她离城为交换条件,想在警方之前先获得消息,警方对赖康诺这种行为十分不满,正研究将来起诉他妨碍刑案调查,妨碍公务等罪,孙与本案亦非完全无关,彼曾出面指认死者为以往拳击名手薛坚尼。

可见警方尚未找到我购买中古车的资料,我又打了几个电话,用我老方法调查。把拉斯维加斯报纸留在电话亭中,当然有关本案的一版,已撕下放入口袋。

我步行了大约一里路,才有顺路车带我回去,海伦已回家,路易准备的晚餐,也是她善的后,我们3个人出去看了场电影,回来分别就寝。

天没大亮路易把我叫起。

“起来,跑步训练正是时候,我不要你出太多汗,现在跑正好。”

我坐起来,双手搓着眼说:“什么正是时候,冷死了。”

“出去一跑就不冷了。”

他伸一只手到我肘下,帮我站起,我两腿发抖,肌肉酸痛。

“路易,早上真吃不消,再休息一下好吗?”

“走,走。”他推着我。

“喔,我真不想再训练了,我们以后——”

他把窗打开,窗帘全部拉开,把我球鞋拿出来,运动裤抛过来,帮我都准备好,再把窗关起。

门外实在冷但路易那么热心,我只好艰难地跟了他跑,路易不断自肩后向后看我,所以知道我的身体状况调节速度。在归途上我突然学会了路易教我的呼吸方法,我能尽量一次多吸一点空气进去,也能在第2 次吸气前,把肺里的余气多吐一点出来,路易看到我的进步,赞许地点了一下头。

我们回屋带上手套,路易说:“今天要教你重拳,你试着用你的全力来打我这只手,用全部力量。不对,不对,不要先拉后再出台。”

我们又像昨日一样,训练、淋浴、按摩。早餐仍由海伦主厨,咖啡还是那么香。

那天早上,我运气好。

一个杂货零售商有一位记帐客户,名字是薛坚尼太太,她的公寓在加利福尼亚街。

我找到地址,停好老爷车,爬上楼,按门铃。

是傅可娜开的门。

“我可以进去吗?”我问。

“你是什么人?”

“荀海伦的朋友。”

她看了我一下,突然她警觉起来:“你怎么找到我的?”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说:“我站在这里告诉你?还是过去告诉你?”

“进来。”她说着站过一边,使我可以进去。

我背窗坐着,可娜只好对着光线对着我,是她先打破寂寞。她说:“荀小姐教我的方法找不能照办,我已经写信告诉她了。”

我做了一个愤愤不平的姿态问道。“为什么不能办呢?”

“那不太公平。”

“比你现在所做的要好得多。”

这一记高空打中了要点,她说:“我不知道,当然—一我也没办法未卜先知。”她神经地笑出声来。

“荀小姐想对这件事公公平平地处理,双方不吃亏,那知道你——我们说你并不欣赏。”

“只好抱歉.你们怎会找到我的。”

“那有什么希奇,这是逻辑上你最可能来的地方。”

“你一定要找到我有什么理由吗?”

“我认为可以做点事,把一切困难全部解决。”

“不,事到如今已不可能了。”

“我认为还有可能。”

“我看你太乐观一点,请代我问好荀小姐,谢谢她,希望她不要以为我不感激。我想——我想我只要给她说这些,其他都不谈了。”

我向四周看看,看到一只打开着的箱子,衣服折叠好放在桌子和椅子上,屋角落一只小桌上有女帽、手套和皮包,一封经邮局寄来的信件在小桌角上。

“我可以吸烟吗?”

“不要客气,也给我一支。”

我给她一支烟,擦支火柴,假作着要给她点烟,想办法移近一点小桌子,看到小桌上有一只烟灰缸,做着去拿烟灰缸的样子,一把去抓那封信。

她看到我想做什么,侧向小桌,动作十分快,我才把信角挟起,她一巴掌把信的大部份压在桌上,我说:“要是这封信不是拉斯维加斯寄出的,就不关我事,要是来自维加斯,我要看看内容。”

她加强行动,用另一只手来抓我手腕。我用力一推,把她整个人推开,我摆脱她阻挠把信纸自信封抽出。

信是草草写就的,内容如下:

已请私家侦探赖唐诺调查本案。已与荀海伦联络。荀海伦男友姓耿者昨晚被谋杀。你在雷诺已不安全。应急速离开另找较安全地点。

信尾签名只用‘W’一个字。

我说:“我们不必浪费时间,我就是赖唐诺,华亚赛出钱雇我找你,同时又使费律知道他出钱在找你,其他的应由你来表白了。”

她看着我,一点斗志也没有了,她已打败跌落陷讲。

我说;“我有一个概念,我可以先说出来。不对的由你纠正。”

她还是什么也不说,只是站在那里,好像台风之后,站在自家门前,观看还剩下点什么似的。

我说:“我相信老华先生不希望他儿子和你结婚,他认为费律可以有更好的对象,但费律非常爱你,而华亚赛是个自以为是的心理学家。他看费律只是个无经验,羽毛未丰的小孩子,但是知道硬把你们拆散,必会导致父子的不快。然后突然发生了一件他期待的事,等于管他解决了一切困难。他强迫你自己离开,希望费律自然死心。”

“费律,”我又继续说。“由于真心爱你,他的反应以及失去你后的痛苦,远超过他父亲的预期。费律不止心碎,而且废寝忘食,人也憔碎了。”

她开始哭泣,很轻声的,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本来也没准备说话。

我走向窗口,向下看到的是人家的后院,抛弃了的木箱子叠在一分,一根晒衣绳吊在两个柱子之间,没有衣服在上面。一个坑里面有泥浆,反射着阳光。一堆干黑沙,有一把圆铲插在上面。我故意把脸转向窗外,让她可以哭过后整理一下,不要以为我在看她。

足足一分钟之后,她才停止哭泣,自我控制地说:“你想华先生真认为你能找到我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雇用我们来找到你。”

“但是他坚持我一定要使自己失踪,失踪到绝对不被任何人找到,这一点是他最坚持的要点。”

“就是如此。”

“那么聘雇你的目的,只是安抚费律。”

“对了。”

我看到她突然产生希望说:“请一位好的私家侦探要化很多钱,是吗?”

“是的。”

“我想你一定是很好的——很熟练的?”

现在轮到她做决议,轮到她说话,她喜欢兜圈子,就让她玩她的。我说:“我们自认是不错的。”

“你能不能告诉我,老华先生现在心里有什么感想。”

“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些什么事,而后我们把大家知道的合在一起,可以看出些道理来。”

“我想你反正都知道了,你认识荀海伦还会不知道……”

“不完全知道,我只知道她给你一封信,至于信的内容只是猜测而已。”

“你猜测苟海伦给我的信中说些什么?”

“我想是叫你上当的东西。”

“荀海伦要我上当?”

“荀海伦根本没有写什么信给你。”我告诉她。

“她是写了。”

“你最好把所有知道的事都告诉我,由我来做决议。”

她说:“我想你当然知道为什么我会离开?”

“薛坚尼。”

她点点头。

“从他说起。”

她说:“我年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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