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维加斯,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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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维加斯,钱来了-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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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当你还在尽量和敌人合作的时候,他又说服你应该自己失踪,自行失踪这个念头是他想出来的吧?”

“嗯,是的,他说要保持他家的声誉,要保持费律永远对我有一个好的印象,要使我和费律的爱在费律心中永远存在,不致变为我给他的欺骗等等。”

“好,你就做华老先生要你做的。”

“做什么?我还是不懂。”

“患了记忆丧失症。”

“……”她还不懂。

“你患了记忆丧失症,你患了很彻底的记忆丧失症。那最后一天你在办公室,你低头去拿支铅笔,膨——突然之间,你什么也记不起来了。你发现自己在街上,完全不知自己姓甚名谁,怎么会在街上?在街上要做什么?”

“这样做有什么用,会有什么好处呢?”

“你还不明了吗?”我问:“你被好心的人发现,他们见你有记忆丧失,送你送医院。柯氏侦探社费了不少力气找到你,你还是什么也不记得,柯氏侦探社请费律来认定是你、而你在见到费律的那一秒钟,因为见到心爱的人的刺激,你又回复了记忆,你就——”

“不要说了,”她叫喊着:“不要说了,我受不了。”

“受不了什么?”

“你把我心都要撕碎了;”

“你真笨,”我说:“我现在在告诉你解决整个事件的办法,理智点,少去想罗曼蒂克,留着事情完了再想不迟。”

“你说的是不可能的,我不能再欺骗费律。”

“你为什么不可以?你已经对不起他,照我的方法做,正好纠正过来。站在费律立场来看,这一个月他所受的,眼睛下面的黑影,面颊上少掉的肉—一”

“请你不要再折磨我。”

“你答应做我叫你做的,我就不再说。”

“但是,我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

“因为—一第一,薛坚尼的问题无法解决,费律和我就绝不可能结婚。不要忘记,我是一个——-”

“一个什么?”

“结了婚的女人。”

我说;“不,你是个寡妇。”

“什么?”

“你是个寡妇。”

“那姓荀的女人没有讲实话?那封信——一坚尼死了?”

“写信时候薛坚尼尚活着,现在他已死了。”

她看了我数秒钟说:“你不是在搞什么花样吧。”

“绝对没有,而且立刻证明给你看。”

我把从拉斯维加斯报上撕下的新闻,自口袋中取出,给她看。

“荀海伦的男友就是薛坚尼。”我说:“你现在不是个已婚女子,你是个寡妇。你随时高兴要和什么人结婚都可以。”

她仔细地看着报纸,我看她读报时眼珠的左右转动,过了一会,她读完报纸,但眼光仍留在报上,假装在看报,争取时间仔细想想,以免抬起头来,须立即面对现实。

突然,她抬起头来说:“那么,他是被谋杀的?”

“是的。”

“什么——什么人杀了他?”

“警方尚未查明。”

“你是不是知道的?”

“我自己有个想法而已。”

她把眼光移开,把下唇慢慢吸进上下二排牙齿之间,又轻轻地咬着,“有没有人雇你找出凶手?”她问。

“没有。”

“你会不会——嗯,假如你知道是什么人做的,你是不是一定要——”

“不必。”

她突然伸出手来向我说:“赖先生,你真是好人。”

“你要照我说的去做?”

“一切遵命。”

“注意,这个公寓是以薛太太名义租的,绝对不能有人发现,否则戏法就穿帮了。收拾要干净,把行李送旧金山,行李票藏皮包里,我想老华先生给过你钱,是吗?”

“是的。他要我接受他一点钱,如此我自己的钱可以全部留在皮包中,留在办公室里,这是做戏情节之一。”

“只要费律能用点脑筋。”我说:“就会从这一点看出,你的失踪是经过导演及有人支援经费的。我说过不要使人知道你曾经租用过这个公寓,你走到街上去,到东到西晃,找一个警察,问他这是什么城,做点傻头傻脑的事,等别人发现你是个忘记一切,患‘失忆症’的人,切记不可喝酒,半口也不行。”

“为什么?”

“只要你有半点滴味,别人以为你是个酒鬼。但你完全清醒,理智,只是没有记忆;人们会把你交给医生。医生也许会试你是不是做假,你必须要小心应付过他们,你想你能吗?”

“至少可以试试,我要尽力去做。”

“一切靠你自己,祝你幸运。”我又伸手与她握手。

“你去哪里?”

“我在这附近等,等你被送进医院之后,再想办法找到你,之后就回拉斯维加斯向姓华的报告。”

她说:“你是在帮我忙,重新给我机会,我看得出。”

我说:“我自己又能完成任务情况下,我看不出为什么一定要牺牲你。”

她眼光看到我的眼光,有智慧地说:“你装得很凶,不好对付——一旦是,看得出有浪漫气氛在心里的,你是在成全我和费律。”

我走向门口:“天黑之前,你一定要住进医院。”

“我尽力而为。”

我走下楼,回到街上。地势较高所以日光照出来的影子有点发紫。雷诺是世界上最特别的小城,站在街上一看就可以见到雷诺特有的景象。牛仔们穿了高跟靴,重重地在人行道徘徊,迷们,苦涩的妇女,等待居留时间达到离婚标准,奢华的美女晃过城试试运气,赌徒和观光客云集,休假的和旅游的杂处,五光十色,只表示这是雷诺。

我需要一点时间,在回去之前仔细想想。我走进一家赌场俱乐部,要了杯酒。四周是赌徒们的叫声,吃角子老虎机器声,幸运轮转动声,硬币落下声。

我拿起酒杯四周看看。

荀海伦,背向着我,正忙着叫一架机器出钱。

我小心地离开吧座,回到街上。

第十五章

荀海伦轻快地进屋来:“呀,饿死了,有什么现成可吃的吗?”

“马上来。”路易说:“烤箱里有些西班牙豆在温着,我炖了一天等你来尝一尝。”

“炖豆子?”她问。

“不尽然,你煮它,用油炸,用大蒜和它捣成泥。你没试过墨西哥炸豆。”

“没有,听起来挺不错的。”

“马上就好,别急。”

路易进厨房去忙他的豆子。

海伦小心地对我说:“唐诺,你问过我钱的事,你自己现钞够用吗?”

“还兜得转。”

“我不相信,你还有多少旅行支票?”

“不要担心,我还过得去。”

“给我看一下。”

“我说过,还可以。”

“来,给我看,旅行支票在哪里?”

我拿出来,还有3张20元的旅行支票。

她笑道:“照目前开支,过不了几天。我也想付一点我的开支。”

“不可以。”

“为什么,我又不是没有钱,我还挺肥的,我要出自己的一份,你不准拒绝。”

她打开皮包,拿出一卷钞票,剥下3 张20元的放回皮包,把其余的全要给我。我摇摇头拒绝。

“好,我不出钱,这算是借给你的。”她说:“你有钱时还给我好了。”

“这里是多少?”

“我不知道,三四百元吧,你可以数一数。”

我数了一下,这一卷有450元。

“你哪里来的?”

“本来就在皮包里的。沙包和我分手前就有的。”

我把钱放进口袋,一字不提在赌场俱乐部见她的事。

饭后我们开车进城看了场电影。路易只管自己,海伦也不说话。

回家路上海伦哼着流行小调。到了门口,她叫大家停在门口,仰望星辰。突然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只希望美好的不要散得太快。路易,是不是?”

路易说:“你在问我吗?我们处得不错,物以类聚。”

我们大家欢笑,进门。

我等到海伦去淋浴,准备上床,才说:“路易,我要去拍份电报,我要进次城。告诉海伦不要等我,我要等回电所以会晚一点回来。”

我说得很小声、只要路易听到。

“没问题,”路易说:“不要乱跑黑巷子,万一有人找你麻烦,不要忘记老孙这套——二。要打就要—一”

“我会记住。”我保证,轻轻开门,坐上汽车。

在城里,我专找大的医院。我有耐心,很小心——标准的跑腿工作。把名片给医院管理单位的人,告诉他们有一个人失踪,我正在找她。就说有可能是记忆丧失。所以希望他们查查所有记忆丧失的住院病人。

“我们倒是有一个记忆丧失的病人,”一家医院说:“一个年轻女子,只是只来了半个小时。大概不可能是——”

我把口袋中傅可娜的照片拍出。“不可能是这个人吧?”我问道。

“我不知道,我没有见过她。但我可以问那一层楼的护土。”

数分钟后,一个脸和她浆过的制服一样硬的护土,怀疑地看着我,又向下望一下那张照片。突然激动地说:“啊!那就是她,没错就是她。”

“你能确定是她吗?这种事不能弄错。”

“不会,一点问题没有,她到底是谁?”

突然我改变态度,变成十分小心。“我是在替一位雇主工作。”我说:“在我和雇主联络前,我不能自动提供消息。不过告一诉你一点点没关系。她在她结婚——几乎是前夕失踪——过度紧张。我可以见她吗?”

“那我要访问主治医生。”

我说:“要是你能百分之百确定是这个女郎,我就不必等医生回音了。反正她又不认得我。我先去交差。”

“不过,你知道她过去,你去提醒她,也许可以使她回到过去,回复记忆来。”

“我不想冒这个险,最好还是让雇我的人来找医生。”

“不错,这样是会好一点。”护士说:“请你留个姓名和地址。”

我把名片给她。柜台上护士说:“我已经有赖先生的地址了。”

我离开医院,爬上老爷车回去。荀海伦穿着睡衣,睡袍,坐在沙发上。

“怎么你还没有睡。”我问。

“我在等你,今天一天你都知道晚上还要进城。是吗?”

“是的。”

她看着我,想看透我心事。她说:“唐诺,我想筵席要散了是吗?不要不好意思。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我说:“我立即要找飞机去拉斯维加斯。我在明天早上应该可以回来。”

“要不要我送你去飞机场。”

“路易可以送我去。”

“我喜欢送你去。”

“那也好。”我说。

她走去寝室,下颏向上,双肩轻松愉快。

路易走出来,问道:“怎么啦?”

我说:“路易,我要你听着,我拜托你一件大事。”

“什么事。”

“请你看住海伦。”

他奇怪地问我:“海伦怎么啦,你想她会骗—一”

“我说照顾她,保护她。今晚我不在这里,但不论她到那里,你要跟在她身边,要全力保护她,不能出一点事。”

“为什么?到底怎么啦?”

“她有危险。”

“什么危险。”

“有人会希望她死,谋杀。”

他蒙蒙的眼突然有了生命:“放心,交给我,绝不会叫她吃一点亏。”

我们握手。

海伦自房中出来,一手仍在扣衣袖钮扣。她背向我说:“来,帮我扣后面的扭子。”

我帮她扣好上衣背后的或子,帮她穿上外套,她慢慢转身,身子正在我怀中。她双眼向我看着,嘴唇半张。她点点头,我就轻轻吻她一下。

“好了,唐诺,我们走吧。”

路易想起我的嘱咐说:“我跟你们去,万一回来时轮胎又扎了钉子。”

她看着他,摇摇头。

路易看着我。“现在没问题。”我说:“她回来之后,你要记得。”

他猛点头。

“你们两个说些什么?”

“我叫路易随时看护你照顾你。”

她像自尊心受损似地说:“你不必以为我是小孩子。”

“不是因为这些,”我说:“另外有原因。”

“什么原因?”

“另外的原因,我明天会详细告诉你的。”

她不再问问题。走出去发动车子。去机场半路,她说:“唐诺,一件事希望你知道,我并不要求你每件事给我说明白都了解。”

我把手放她前臂上,轻轻拍了一下。

“你有了这个心意,我已十分感激。”她又继续说:“我只希望能做点什么事,对你有利。”

我们无声地一路到了机场。

星星友善地在天上,气候是冷的,但干燥的大气十分舒服。再一次她鼓励我和她共站在满天星斗之下,这次她静静地什么也没说。

我吻她,向她道别。

“要我看着你起飞吗?”

“最好不要,外面那么冷。”

“我坚持看你离开,又如何?”

“我就同意。”

“我要看你起飞。”

“那跟我进来。”

运气好,正好有一架飞机可以出租。机主就是飞行员也正好在场。他正和另一包机飞行员在聊天,另一包机是有人包去旧金山搭船的。

我的包机滑出厂房,加油,检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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