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维加斯,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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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维加斯,钱来了-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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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好行李,站在日光下,一刻也不愿再留在这房子里。加油站主人出来,一面擦着眼,一面准备开始今天的营业。我走过去对他说:“我要乘飞机离开这里,其他人已乘车先走。先付的房租不必退了。”

他谢了我,好奇地看着我说:“我想我昨天晚上听到,你太太和另外那个男人,一起开车走的。”

我走向公路, 在公路上走了3分钟、一辆自雷诺方向开来的汽车,突然靠边停住。我看过去,心脏猛跳。

是个女人在摇车窗,她的臂和肩挡住了她的脸。我快跑过马路,走向汽车。

车窗摇下,摇窗的手不再挡住视线。是柯白莎。

“你一直在做什么?”她问。

“把这里的事都办完它。”

“没有人来闹事吧?”

“没有。”

“我就说嘛。怎么会呢?快回去,我们有工作!”

“回哪里?什么工作?”

“我们先回拉斯维加斯。那个施警官火烧眉毛又火烧屁股。只有你才能制得住他。”

“费律和那女孩,怎样了?”

她说:“嘿!记忆丧失。他相信。不管我们事。”

“他们重归和好了?”我问。

“和好!你应该看到才好。”

“他们在做什么?”

“两个乘飞机去洛杉矶了。我们去处理施警官,进来。”

我爬进车坐她旁边。她对司机说:“好,现在去机场。”

一架飞机在等着,我们登机,我不说话。白莎也暂时不迫我。渐渐睡意来袭,我瞌睡起来。

一辆车在拉斯维加斯接我们。“萨儿萨加夫旅社。”白莎吩咐着。又向我说:“你难看极了。去洗个澡,刮个胡须,到我房里来,我们一起去找施警官。”

“到底吃错什么药了?”

“他认为你偷运一个证人出境。他又对昨天晚上,所有人突然离开,没有知照他一下,大大不满。他认为他有权询问傅可娜。他认为是谋杀案使你得到找到可娜的线索。你要想办法给他解释清楚。最好现在就想个故事。”

我们回旅社。我告诉白莎,我衬衣扣子掉了,向她要针线。她变得母亲般的要照顾我,说要代我缝上,我没有接受她的好意。

她才把门关上,我急急走向电梯。从旅社到荀海伦公寓步行也很近。我站在阶梯前左右观看直到确定没有人在注意。把白莎借给我的缝针用力刺进我的大拇指,重重挤出血来。我轻轻走上阶梯——又走下来。

我回来的时候,白莎正在打电话。我听到她说:“你可以确定?……我不了解……你问机场调查过?……没错,我们下午班机回来。我晚上洛杉矶见你……好极了。见他们代我说恭喜。再见。”

她挂上电话说:“怪了!”

“你是说艾保罗失踪了。”我问。

她的小眼睛又亮亮,冷冷地瞪着我:“唐诺,你哪来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

“为什么?”

“你怎知艾保罗找不到了?”

“幄!我不知道呀,是你自己在电话上说的。”

“乱讲。你早就知道他会失踪的。他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

“他没有乘那班雷诺去旧金山的飞机。他就是不见了。”

我伸伸懒腰,用手掌拍拍张开的口,说道:“我们什么时候接待施警官?”

“他马上到。”

门上有敲门声,我去开门。进来的正是施警官。

“你!”他说。

“正是我。”

“你真不识相。”

“我又怎么啦?”

“我给你那么许多方便,你反而溜掉了,叫我不好做人。”

我说:“我是出去为你工作呀。”

“谢了。”酸酸的回答。

“在我看来,”我说:“你最有兴趣的是,薛坚尼命案。”

“算了,算了,这是小事情。警长毛病可大了。迫得我死要活。东一点,西一点,对你都不利。最不利的就是你突然私奔。警长看来,你在外面对正经的付税人不太有利。应该给你白吃白住一段时间。那个姓荀的姑娘那里去了?”

“我一点点概念也没有。”

“你是和她一起离开的?”

“什么地方分手的?”

“雷诺。”

“怎么分手的?”

“另有人等中了她。”

我感到白莎的眼睛在着我。施警官又问:“什么人?”

“一个姓孙的。”

“那个认尸的,”

“就是他。”

“女孩子会看上他?”

“我也因为这样想,才吃亏的。”

他说:“乱讲是没有用的,你知道我们会调查。”

“没问题,”我告诉他:“我可以给你我们租用平房房东姓名,他也开一个加油站。”

“他知道些什么?”

“今天早上,他告诉我,昨天晚上我太太和那个男人,开我车跑掉了。”

施警官说:“不是很糟吗?怪不得你看起来霉霉的。你需要长期的休息。我们拉斯维加斯有整个西部最好的气候。我们不希望再见你不加通知自由离开。我会弄个正式通知给你。免得你再溜掉。”

我说:“那倒也不必操之过急。这里有几件事你应该先招呼一下。”

“什么事?”

“还记得艾保罗吗?老华先生的左右手?”

“当然。”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老华先生说过。他儿子结婚的时候,他要把公司股权的一半,作为贺礼。税捐机构对这一类事最为注意。当父子公司组成时,即使华先生认为没有必要,但税捐单位也会要求帐务清理。”

我看到施警官对这话题渐感兴趣。他说:“说下去。”

我说:“我反正是无法先知的,但是我和你打赌。华先生公司的帐目,一旦清理,就知道艾保罗为什么不喜欢这桩婚事的成功。这就是,为什么,艾保罗要请荀海伦写封信给傅可娜,硬把这件婚事破坏。”

“信中说些什么?”施警官问。

“我无法完全知道,好像说到傅可娜的父亲,在可娜15岁的时候离家出走。我所说的都是提不出证据的,但信中说可娜父亲,曾被捕及坐牢。当然可娜觉得没面子,不愿和华家结婚,一时也没想到出走对费律是不公平的。”

“这是你在说故事,”施警官说:“故事有结局吗?”

“可娜一定化很多时间想过。她工作过度,本来已经在精神崩溃的边缘。她要出去亲自调查是否属实,这种事她又不能找人商量,又不能托不亲信的人。她一定只好延迟婚礼到完全弄清楚再说。”

“这不会花她太多时间吗?”

“不会,要不是这件事打击她太重,使她精神全部崩溃,相信花时不会太多。但昨天,有人发现她在雷诺街上乱晃,完全不知道她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施警官把右眼闭成很细一条缝,皱着眉说:“赖唐诺,我把你当朋友,帮过你们,也烫到过手。你投的都是变化球。这一次,不论你是不是要利用我,一定要过得了警长这一关才行。”

“你想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我问他。

“我要知道就好了。老实说,我有点怀疑。”

我说:“艾保罗是在争时间,婚姻越近举行,对他越有利。薛坚尼是他后台,必要时薛坚尼会出面作证,他看到可娜父亲坐过牢。艾保罗当然要付他钱。你见过薛坚尼,他既多疑,脾气又暴。艾保罗安在不应该在他情绪最不好的时候去看他。他离开的时候.薛坚尼再也不活了。”

“很好,很好。”施警官说:“只是太多漏洞了。即使算是理论,也不能成立。你自己对这个神话,总不会有一点证明吧。”

“有证明。”

施警官说:“好,你从这一点开始,你先解释一下,艾先生怎能一面在戏院中看戏,一面同一时间去做这种事?”

我说:“杀死薛坚尼的,假如是女人,杀人的时间是,8点30分到9点一刻之间。假如是男人,时间就不一定了。”

“为什么?”

我说;“警长和你都犯了削足适履的毛病。你们先有个理论,硬找事实来凑。你们的理论是因为隔邻的巫家没有听到枪声,所以枪杀时间,一定是他们不在家的时候。”

“你有什么办法,在那公寓开枪,而隔邻听不到?”

我说:“假如枪杀不在巫太太离家那一段时间发生,这时巫太太没有出去,她在家,她说没有听到枪声,你会问为什么没听到?”

“不要告诉我巫太太在做伪证,我们查过,她没有理由。”施警官说。

我说:“尸体是在公寓里找到的。隔郊公寓的人,除了8点50分到9点一刻,这一段时间外,其他时间都没有离开、这对警方十分有利,你们依这段时间查凶。有不在场证明的,都没有嫌疑。假如凶手是女人,这是完全正确的。”

“凶手是男人,有什么分别呢?”施警官问。

我说:“分别太大了、力气大的男人,可以在巷子里开枪杀他,在汽车里开枪杀他,把尸体用车带到现场,把尸体放在背上,抛在荀海伦的公寓里,而后他可以去看场电影为自己建立一个不在场证明。你有没有研究过,艾保罗老远赶到拉斯维加斯,只为了看场电影?发神经了?”

施警官说:“不太说得通。”

“是你要我给你点东西,你可以向警长交待的。不要说我没有给你。”

“这是你的理论。”施警官说。“漏洞百出,我要拿给警长,会批评得一毛不值。”

“随你,不听我活,你自己倒霉。”

“也许我倒霉,但你会更倒振、走!我要带你去局里。”

我对白莎说:“要有我的信件,可寄施警官转。”

“凭什么?”白莎说着站起来,面对着施警官,两眼虽然瞪出,但仍小得如猪眼。“你以为你是老几,乱抓人?你跑不了,城里有律师吗?”

施警官说:“当然,城里有律师,出钞票就有。赖先生现在跟我走。”他带住我手肘。又说:“我们静静地出去。”

我们静静地向外走。柯白莎站在门口,嘴咕着不好听的话,施警官没有理她。

我们走过旅社大厅的时候,施警官说:“赖,我是不得已才这样做,你刚才的理论实在不够说服人。你为什么不想一个更好一点的出来。”

“我没关系。不要小看了柯白莎。她不会干休的。过一会,你有机会回想的时候,就是你最窘的时候了。”

“我知道你够意思,”施警官说:“你也有脑子。你要让我过得去,你犯的一点小毛病我也不会计较。”

他把我带到警局,没有把我关起来,把我放在一个办公室,有位警员守着。中午时分,葛警长来了。

警长说:“皮尔,跟我谈过。”

“那很好。”

“柯太太在外面,带了律师来,要保你出去。”

“柯太太是很有办法的人。”

“你给皮尔的理论,他不相信,我倒觉得还有点道理的。”他说。

“不过是个理论而已。”

“你有没有一点证据,来支持这个理论呢?”

“没有我可以拿出来公开讨论的。”

“但是,你还是有一点的?”

“没有,只有点概念。”

他说:“概念从哪里来的?”

“想法。”

他摇摇头:“不要兜圈子。想法,概念——一定有什么你不肯说、是不是姓荀的女郎告诉你什么?”

我抬起眉毛,显得十分惊奇说:“怎么啦?她会知道点什么吗?”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荀小姐有没有告诉你什么?”

“的确我记不起来了。我们谈到很多东西。你看两个人什么都谈,在一起好多天。”

“还有好几夜。”他说。

我没有接话。

他用拇指及食指把下唇抓住,拉出来,又放手,任由下唇自己弹回去。过了一下,他说:“你,想像力还是很丰富的。”

“又怎么啦?”

他说:“皮尔给我说起你的理论之后。我又回到现场去一寸一寸的观察了一下。门口的台阶,也一级一级检查。我们发现有半打以上血滴。”

“真的呀!”

他说:“这发现把艾先生的不在场证明,打得粉碎。”

“那你应该询问他?”

“不行,他溜了。”

“这样哟?”

“这样没错。他昨晚和你一起去雷诺。之后就没有人见过他。”他说。

“他不是乘班机去旧金山了吗?”

“没有。”

“华先生怎么说?”

“华先生说了很多。我和他在电话上交谈过。他正请查帐员来查帐。”

我说:“真是很有兴趣。紧张、刺激。我还要建议你,不要让白莎等候太久。她时常会有些突发意外行动的。”

警长长叹一声,把两只手掌支住膝盖,站了起来:“我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们一点线索。凭什么证据,你想出这个理论的。对我们会有很多帮助。”

“对不起,只是灵机一动,没证据。”

“是不是有人给你打小报告?”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确定这一点?在我,这是一个合理的推理。现场发现一个尸体,并不一定说人是死在现场的。”

“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拉斯维加斯?”警长问。

“第一班班机。我绝对不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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