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维加斯,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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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维加斯,钱来了-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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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后她说:“有史以来你第一次这样,唐诺。”

“什么这样?”

“给我争气,不过不是我要怪你,因为我不想怪你,我就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你没有追问那封信。”

我把那封信从口袋里拿出来,交给她。

“这是什么?”

“可娜写的信。”

“你哪里弄来的?”。

“荀海伦给我的。”

“那你对华先生说了说?”

“没有,我没有说信不在我身边,我只说现在不在荀小姐手上,现在‘是’不在她手上,她交给我了。”

白莎小而发光的眼睛眨眨地看我:“是什么鬼主意?”

“你先看看这封信。”

白莎仔细读了这封信,向上望过来说:“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隐瞒我们的雇主?”

我问:“那封华先生给我们的信,在你身边吗?”

“你给我的那封?”

“是的。”

“为什么?”

“拿出来我们再看一下。”

柯太太说:“我们什么也不看,先要解决傅小姐的事。”

“我想看了华先生那封信,傅可娜的事就会清楚一点。”

“为什么?”

“看这封信,”我说。“这封信是写在高级成套的信纸信封上的,你看信纸上还有水印,有淡淡的香料味。再看这信纸的横径和直径,看他折叠的样子,看懂了吗?这是公司行号商业用的信纸信封,不过有人很小心把印好的公司名字地址,用把快刀裁去了。”

白莎眨着眼,过了一下说:“我想我懂了,说下去。”

“华先生不赞成他儿子和傅可挪结婚,他把她找来办公室,出个价钱,她接受了,她想办法失踪,但为了自己的面子,她可以安排成强迫离开或是因惧怕某件事情而离开。”

“为什么还要有封信呢?”

“这封信,”我说:“是计划的一部份,以我们立场言,整个案子是得了钱自行失踪,傅可娜根本不认识什么苟海伦,荀海伦也不认识博可哪,但华亚赛在拉斯维加斯有朋友,这些朋友可以帮助找一个合适的傀儡,华先生要傅小姐先写好这封信,备而不用做第二道保险。”

“这一点我不明白。”

“华亚赛是费律的父亲,一切也以费律的利益为优先,这是他的出发点。”

“那当然。”

“所以他绝对不希望儿子有什么心理负担,假如一个女朋友跑掉了,跑了就算了,费律能放开心不再挂念,一切就不成问题,万一费律念念于女孩的安危,以为她被绑架了或有生命危险了;再不然他真正爱她,念她,不能克服,甚而影响身体前途,就像现在费律的情况时,那封信就有用了。”

“怎样?”

“他爸爸早就顾虑到会有这种事发生,记住,他是个业余心理学家,他当然不会忽视这个可能性。”

白莎说;“我懂了,这时他不能从衣袖中拿出一封她写的信来,告诉他儿子是他找到的,他一定要把信放在一个可靠的地方,由私家侦探来替他拿出来。”

“对罗!这个证明可娜是自己愿意出走,华先生就是要我们发现这封信,他愿意为此付款,他可以把信给儿子。”

白莎霎眨她的小眼睛说:“他喜欢和我们玩捉迷藏,我们就跟他玩捉迷藏。我们躲躲藏藏每天拿出差费拿他6天,到第7天把这封信拿出来还可以要他奖金。这至少教他不可以把我们当傻瓜,这也是你的计划,对吗?亲爱的?”

“不全是。”

“那么是什么呢?”

“原则上差不多,但这样做我们永远无法证明华先生有没有强迫可娜写这封信,所以我们不能谴责他——’”

“赖唐诺,我看你又昏了头,他是我们雇主,你不能谴责自己的雇主。”

“假如我们暂时不把这封情拿出来,华先生就会四处设法想使这封信落到我们手中,当他四处设法时就会自己暴露,容易被我们像现行犯似地捉住。”

“捉住又如何?”

我说:“我们对全案就多了解一点呀!”

“唐诺,你又出轨了,你一定为了傅可娜破碎的心。”

“我想看到她也有一个公平的待遇,她面对的是一个有财有势的人,而且威迫利诱并施。”

“他做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不过我确信她不会因钱撤退,华先生这种人会把她绑在轮子上慢慢折磨,身心两方面的,事实上,他对任何阻碍他前途或想法的人,都会如此处理。”

“唐诺,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他是个好人。”

“他要做好人时的确可以做一个好人,但他要达到某种目的时,是非常残酷的。”

“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我笑笑说:“有的人这样。”

“你这是挖人疮疤。”

我没接声。

白莎说:“去打开我那只箱子,亲爱的,那封信在拉链夹层里。”

我拿出那封信,举起来对着光,水印的图案及位置是相同的,我把两张信纸并列着,傅可好的信是写在华先生办公室专用信纸上的,上端信头上印有字体的部份被折过来,用很快的刀裁去。

柯白莎说:“唐诺,真有你的。”

我把傅可娜的信折起,放回口袋。

“下一步怎么办,唐诺。”白莎问。

“我要到洛杉矶去查一查,华先生要在这里住多久?”

“我想还有一、二天。”

“要不要今晚跟我回洛杉矶去?”

“不了,白莎太累了,我也喜欢沙漠气候,我想——”

“有火车9点20开。”我说:“我会预定车票。”

第六章

鸡尾酒对场面也没有太多的帮助,华费律非常忧郁,完全心碎的样子,他父亲不断看着我,好像一个玩梭哈的人看到对方把全部筹码推到桌子当中,那样仔细地在观察我,白莎周旋在我们当中像只和平白鸽,尽量做个女主人希望一切顺利,这种职位对白莎言是十分陌生的,一如她现在较瘦的体形对她也是不自然的,华先生已把她催眠,使她突然发现自己仍是女人,这对她职业决断力会有什么影响尚在未知之数,至于我,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把要玩的牌紧紧地握在胸前,谈着政治与军备,就是不谈傅可娜。

吃晚饭时,气候是炎热的,街灯四周小虫围着圈乱飞,餐厅所有门窗故意开着,当地与内行的游客都穿短袖衬衫用饭,大家不担心出汗,只有靠在椅子背垫太久,才会使衬衣背上汗湿,否则沙漠中干热的空气一下就把汗气蒸发了。

晚饭由华先生付的款,当他在等候找钱时,费律对我说:“赖,我对你很有信心。”

“谢谢。”

“我知道你会为我找到可娜。”

“你爸爸是付钱聘雇我们的人。”

“我没有懂,他要你找到可娜—一是不是爸爸?”

“是的,”老华先生说:“不过我给了他们一个时间及费用的限制。”

“但是,爸,我们没有金钱的问题,那件事后面有点不对劲,有点怪,有点危险—一”

“费律,我们刚吃饭,暂时不讨论这个题目。”

“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我们要让赖先生——一让柯太太和赖先生不断地工作。”

“这一点还是由我来决定,费律。”他转过来看我说:“赖,假如你能找到那封信,信的内容又足够证明傅可娜是自由意志下故意离开的。我就算你们的工作完全成功了。”

“你的意思是——我对这封信有什么看法,无关紧要。”

“这封信本身可以证明这一点。”

“但是爸爸,我们不能就此放手,我们要找到可娜,一定要找到可娜。”

女侍者带来零找,华先生给了合适的小帐,把零钱放回口袋。

我问白莎道:“你今天吃得不多,还好吗?”

“还好,我最近不太饿,不是没有胃口,只是没有以前太重时那么贪吃。”

华先生问他儿子:“见过这里有名的赌场吗?”

“还没有。”他说。

华先生看着白莎说:“你要不要参加我们小赌一下,还是想回房和你助手研究研究。”

白莎了解他的意思说:“我们先回去,还有事。”

回到白莎房间8时已过,她关上房门说:“唐诺,最好把信交我保管。”

我看看表说:“等我把要调查的都查清楚,好不好?”

“哪一方面?”

“有关信的方面。”

“唐诺,你到底搞什么鬼?你去洛杉矶,又为什么?”

“好几个理由,”我说:“你觉得这里气候好,想留在这里。总该有人管管洛杉矶办公室。”

她说:“唐诺,你不必紧抓住牌连我也不给看,你究竟为什么要去洛杉矶?”

“只是想到一个小小的可能性。”

她叹气道:“好,你一定要如此,你就去你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没决定,这里挺不错的。”

“你指气候不错,”

“当然指气候,还有什么能使我留在这一毛不生的地方。”

“我哪会知道。”

“我想你也不会知道,走你的吧。”

“火车离开之前,不要告诉华家父子我要走。”

“我怎么说你哪里去了。”

“告诉他们我突然留张条子,要去查点东西,我乘火车去了洛杉矶,叫你在此等我,说是我的意思请旅社9点半才给你通知。”

她说:“华先生对这件事也许会不高兴。”

“是的,”我说:“也许会不高兴。”她注意我,想知道我在打什么主意,尔后生气地转开不理我。

我开门走回自己的房间,把要用的东西抛入一个手提箱,自从替白莎跑腿我已养成随时出差,所携物品不超过手提箱为多,我还有半小时时间,我又拿出那封信研究,再仔细回想我和所有人的对白内容。

第七章

火车准时进站,我爬上去时离开车尚有15分钟,我定好的是下层卧铺,经过火车站及沙漠的热气,进入有冷气的车厢使人觉得清凉舒服。反正也无事可做,我脱衣进卧铺把一条毛毯盖上,冷暖正好合适,我就开始睡着,连火车什么时候起动出站也没有觉醒。

半途我梦到火车遇到地震,前面的铁轨扭曲,火车似蛇行前进,终于全节出轨,翻滚,滚了又滚。

一个带沙嗓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下铺9号,下铺9号——下铺9 号。”我终于了解梦到地震是因为有人在拉扯裹在我身上的毛毯。

我用手指搓搓眼说;“怎么啦。”

“警察现在要见你。”

“搞什么鬼?”我一面看是不是在做梦,一面还真生气他打断我好睡。

“把里面灯打开。”另外一个声音说。

我自卧铺坐起,把布慢拉开。

施警官站在走道上,身旁站的是穿了制服的车厢服务员。

火车以不太快的速度前进,左右摇摆相当明显,卧车厢内所有布幔都是绿色,灯光反射到施警官的脸上也成绿色,好几个乘客自布幔中钻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我疑问地问施威廉:“怎么回事?”

“你马上回去,赖。”

“回哪里?”

“回拉斯维加斯。”

“什么时候?”

“现在回去。”

“火车8点30分到达洛杉矶。”

他看看自己的表说:“我是2 点半汉麻站上的车,火车3 点10分会在巴斯妥稍停,你穿好衣服我们下车。”

“这是我帮你忙,你给我的回报吗?”

他想说什么,但改变主意说:“穿好衣服,现在是公务,我也身不由己,只能告诉你这些,真的。”

“你怎么来的?”我问,一面接受事实把睡衣换下。

他用手肘撑着上层卧铺边缘,向下望着我说:“飞机,另外有汽车追这辆火车,我们先回去,随即—一”

上层卧铺上位男人不耐地说:“能不能静一点。”

“对不起,”施警官说。

服务员赶过来:“对不起,请你们帮忙,不要吵别人。”

“不要紧,”我告诉他:“我们不讲话就是了。”

我不讲话穿衣服,当我整理好,施警官的大毛手伸入帮我把手提包拿了。他把我带到盥洗间,他问:“你要拿些什么东西进去?”

“牙刷,梳子——”

他看看表说、“好,我来伺候你上。”

我刷牙,梳头,洗脸,伸手去拿手提包,施警官只把手提包打开向着我,他没放手,我把东西放入,他把提包闭起,提在他的毛手里。

“我自己提。”我说。

“没关系,我来。”

服务员过来,“嘘,”他说:“再几分钟就到巴斯妥,只停半分钟,你们请准备。”

施警官点点头。

“下车在那一头。”服务员说。

我点了支烟问施警官:“到底怎么回事?”

“对不起,赖,我现在不便告诉你。”

“那就不必告诉我,你神秘兮兮办谋杀案吗?”

话已出口,我恨不能自己把舌头咬下,施警官的脸色已告诉我要知道的~切。

“你怎知道有人被谋杀了?”

“有吗?”

“你刚才在说。”

“别乱讲,我说你神秘兮兮,好像你是在办一件谋杀的案子。”

“你不这样说的。”

“当然是这样意思。”

“你知道知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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