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语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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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语娃娃-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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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征。

恶人拒绝承认本身有罪的现状,也拒绝承认本身有罪的痛可;于是,在经过投射以及找人顶替的途径中,将痛苦转嫁给别人,这些人也许因此不会受到痛苦的困扰,却把周围的人拉下了水,因此,恶人制造出了一个病态的环境。

许多人不愿意把邪恶当做是一种疾病,理由在于邪恶是无药可治的。这样的观点忽略了一项事实:即使多种细胞硬化症和心理缺陷(塞斯?沃勒同时兼顾了这两个问题)都是不可治愈的,人们却称它们为疾病。斯皮德现在为他的朋友,找到了第三种疾病——那就是邪恶!并且,随着两人分歧的不断加剧,争论变成了争吵和指责,随后,导致了两人的分道扬镳。

这些内容,是隔壁的化验室加班人员,听到实验室里两人愈吵愈烈而不断攀升的声调之后,进行的总结。杨克?拉尔夫彻底被这些言论搞得晕头转向了。他无法想象,亲密得已经形成了默契的塞斯与斯皮德,到底为什么为一个涉嫌“邪恶”的观念问题而打得“头破血流”,最终不欢而散。

斯皮德盛怒之下,当晚便赶往机场,弄了张返回迈阿密的机票;而塞斯,则呆呆地陷进沙发中,思考了整整一宿……

事情的起因,需要回溯到那天下午,斯皮德检验出了枕头里暗含的“死亡面具”,从而证实了塞斯坚持的观点——汉考克是被人谋杀的。

塞斯因而兴冲冲地对斯皮德微笑:“听着,呃,老伙计,我一直有一个猜疑,你来听听它是不是合理。”

“得了吧,”斯皮德嬉皮笑脸地摆摆手,“别来这套,人们这样说的时候,往往是他自己已经打定主意,只是想随意找的什么人来附和一下。”

两人随即都笑了一阵,可那个猜想就暂时搁浅了。

原因在于,两人接到了杨克的通知——关于文森特指纹上的伤疤的发现。斯皮德因此接到了新的检验工作——关于凶器上的指纹的再次化验;而塞斯,则敏锐地嗅到可能由此引发的政治问题,他不希望年轻的杨克升任了侦探长,也一并继承了汉考克的过错,而成为替罪羊。他马不停蹄地找到了文森特的律师赫拉?肯,劝说他打消了对警察局证物失察的起诉念头。

等到塞斯回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斯皮德完成了化验工作,正靠在沙发里打盹儿。

斯皮德睡得很轻,故而塞斯一进屋,他就醒了。“说说你的猜想。”他冲了两杯咖啡,摆在沙发边的小茶几上。

塞斯花了几秒钟来整理语言逻辑:“在见到菲玛太太之前,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一些东西了。一切证据都毫无疑问地指向了文森特,对吧?”

“是啊,那怎么了?”

“你或许不了解文森特,但我和他是多年的同学,文森特并不傻。所以,抛开第一被害人不谈,他至少不该跟玛格丽特上床之后,立刻干掉她,即使他有必要这么做,那他也不该傻乎乎地在宾馆留下自己那么多痕迹。这一点不合常理。”

“对,就像汉考克的案子,除了一个涂抹掉的唇吻——那可能是汉考克端起杯子,硬给凶手灌下的,为了不让被害人起疑心,凶手只得照做了,但她离开之前,还是擦拭了被子。”

“对,所以我们只找到了口红的成分,而无法复原那个唇印,”塞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口红,摇晃一下,又放进口袋,“我在回来的路上买 。接着说,文森特至少不应该傻到连自己留下的痕迹都不处理一下就离开宾馆。也许一个冲动型罪犯会如此疏忽,但计划好的谋杀案不该如此。”

“不错。还有在凶器上发现的指纹,过于清楚明显了,这和布置在房间里的两处炸弹相矛盾。”

“嗯,所以,我一开始就怀疑文森特作为凶手成立的可能性,既然不是文森特所为,那么必然有人嫁祸。可这样的嫁祸也有点过于复杂了,另外,在尸体的处理上,也有些不对劲。”

“这很有意思,说说看。”

“如果换成你我要嫁祸一个人,会怎么做?”

“嗯,这倒是个问题,”斯皮德不好意思地笑笑,“很多人年轻的时候,都会有一种冲动,对某人不满啊什么的。所以呢,尽管不会去实施,但心里会存有些比较邪恶的念头。”

“说得对。”

“嗯,如果是我的话,我想我会跟踪调查。”

“说得更详细一点。”

“我会跟踪想要陷害的人,弄清楚他和谁的关系最亲密——而且,这种亲密的关系是众所周知的。最好的下手时机,应该是在他与那个亲密的人,一起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后,干掉被害人,同时,确保在这个时间段里,我要嫁祸的人,缺乏能够证明他不在现场的证人,这样就足够了。”

“是的,一般人都会这样来思考问题。这就形成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本案的被害人,尸体都被处理过——当然,第一被害人不是,可她被丢弃在一个隐秘的地方,直到腐烂到无法辨认才被发现。这样的做法,如果文森特是凶手,倒还说得通;但如果是嫁祸,就有些奇怪了,警察局很难辨认出被害人的身份,而且时间拖得太长了,即使这两名被害人都有亲属,他们可能也无法记清,被害人最后是和什么人在一起,准确的时间也不好确认。”

“对,这是个问题。”

“因此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既然凶手这么做了,那么必然有他这么做的理由——凶手也许正是要混淆这个时间点。”

“此话怎讲?”

“为了便于他自己混入证人队伍。”

斯皮德因此沉默了,证人队伍……

“是的,证人队伍。这两名被害人,人际交往完全相反,一个寡然索居;另一个滥交堕落。两人的共同点只有两个,第一,没有特别亲近的亲属和朋友,缺乏明确证人;第二,她们都与文森特存在关系。而案件由于汉考克的独断专行,我们不大清楚那个潜在的证人是谁,但回忆一下,当我们初到普利茅斯的第一天,谁来警察局找过汉考克?”

“雷那德?布莱恩?!”斯皮德为之动容。

“的确,我们知道的仅有雷那德一个人。不过,当时,我还并没考虑到这些问题,观点形成于见到菲玛太太之后。”

“嗯,继续说。”

“你知道,一个人的犯罪理念,以及足迹,往往能在他们的童年和青少年时期找到痕迹。比如说,一个施虐杀人者的童年,可能是在被父亲虐待的家庭暴力环境中养成的不健全性格。我曾经注意过一个案件,杀人者大约对五十名以上的杀人案负责。但是很奇怪,在他杀死的五十多人里,只有一名女性,而他还是给她‘来了一个痛快的’,不像其他的男性被害人,经受了多种折磨——很多人,是在被放血之后,被耗子活活吃掉的!我观察了他的家庭背景,得出他是在报复被父亲虐待的结论,而他对于女性的仁慈,是由于小时候,母亲为了保护他,也经常遭受父亲的虐待。也就是说,她和他是‘站在一条船上的’。”

“嗯,这是你的领域,我略知一二。”

“本案采用的手法极为复杂,复杂到了不可理喻。凶手没有必要做出那么多仪式化的东西,比如割下大腿。但我们不知道凶手的身份,所以只好从文森特的过去来查证。首先,我从不曾听文森特说过自己的父母,其次,菲玛太太在几年前预示了这场灾难。可以说,菲玛太太那里藏有过去的秘密。接下来的,我们都知道,肖恩、莱瓦德以及吉恩的三角关系。”

“是,但这和雷那德有什么关系?”

“肖恩被关进监狱,是在一九七O年,我和文森特相继出生。当然,我是在中国,而文森特在美国,他是肖恩与吉恩的孩子,如果以一九七O年作为元年开始向后书,那么第五年发生了一件大事——肖恩因为牢狱之灾受牵连而死掉了。我们查过他的坟墓,不合逻辑的囚服给了我新的怀疑,肖恩还没有死。而在第六年,文森特的生母,便一命呜呼了。”

“对,但是我们查过了,她并不是死于中毒。”

“是的,没有中毒痕迹,但这仍不能表明她是正常死亡,医院对于吉恩身患何种疾病,一筹莫展。而连续的咳血以及消瘦,又没有确诊,这是很不寻常的。何况,她的死亡是紧随肖恩‘死亡’之后的。我们因此查证过,在暴动之后,监狱里放出了多少个犯人,这个数字截止到吉恩死亡之前。”

“大约八十多人。”

“的确,八十多人,这些人中没有一个我们熟悉的名字,却有一个带有我们熟悉的体征。”

“残疾的手指?!”

“对,残疾的手指,就像雷那德?布莱恩教授。我因此又一次翻开了监狱对于肖恩的记录,那里是没有残疾记录的。”

“等等,你是说,身份被调包了?”

“是的,有某种权力介入了监狱暴动的时候调查,那就是陆军部,当然也有可能就是监管人员被人授意这样做的。他们要放出雷那德,而那次暴动是最恰当的时机。他们在暴动死亡人员中寻找即将获得假释的犯人,与肖恩调换了身份。因此,那个可怜虫被作为肖恩处理了,为了避免细心人查到,他死后,尸体立刻被运回肖恩的家乡,也就是这里——普利茅斯,匆匆掩埋了。”

“胆大妄为的推测。”斯皮德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就解释了所谓‘肖恩’的尸体连囚服都没有换下的破绽,而真正的肖恩,以全新的身份出狱了,他被安排成了一个全新的人,在户籍中原来不存在的人——雷那德?布莱恩,历史学教授。”

“何以确定就是雷那德?”

“不确定,我至今都不确定此事。不过,一个很有趣的发现引起了我的怀疑。肖恩?阿尔弗雷德的身份,他在监狱里的一切身份,都被调换了。所以,尸体和档案形成吻合。但是,他们忘了一件善后工作。”塞斯掏出一张复印文件,“看看这个。”

“这两枚指纹……我不明白。”

“想想看吧,老伙计,肖恩,被审判为有罪的证据是什么?”

“他枪杀了两名保安和一名护士……那把枪……”

“对了,左边的指纹,,属于那把杀人的枪,也就是真正的肖恩的指纹。而右边,是监狱档案中的‘肖恩’指纹,它们并不匹配。也就是说,肖恩还活着,在人群中。也许是幕后的操纵者忘了这个细节,也许他根本就不担心有人会查到这一步。”

“伙计,”斯皮德皱了皱眉头,“你做这件事,可没跟我说过。”

“我很抱歉,我太急了点。真正的肖恩出狱之后,要做的事情是复仇。所以,出狱不到半年的时间,先干掉了背叛他的女人——吉恩,用一种我们还没有检验出的方法。随后,按照户籍登记,他打算处理吉恩和莱瓦德的孩子——也就是文森特。可这也有些奇怪,肖恩从户籍中查到文森特花不了几十美元,也更不应该花费二十五年的时间。拖了这么长久的理由只有一个……”

“嫁祸……”斯皮德被自己嘴里忽然蹦出这个字眼吓了一跳。

“是的,嫁祸。就像当年肖恩自己,遭到背叛和嫁祸一样,他要看着长大了的仇人的儿子,像他自己当年一样,因为被嫁祸而被判终身监禁!”

“肖恩在监狱里,经受了非人的折磨,”塞斯顿了顿,“谁都能想象到,一个学者被冤进监狱后的惨状。生活对他来说,毫无希望,杀害三个人的罪名,确保他在二十年内都无法获得保释。我敢打赌,他的手指,也是在牢里顶撞看守被毫不留情地打断的。他得死在里面、烂在里面。监狱是个人吃人的环境,如果你很早被吃掉了,那倒可以说是幸运,假如你落在一群强奸犯的手里,那才真是惨不忍睹。因而,未婚妻的背叛——虽说理所应当,但在他被监狱生活扭曲了的灵魂中,却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同样,仇人的孩子,也是不可饶恕的。”

“那为什么他不去对付莱瓦德?”

“那太直接了,缺乏乐趣。”塞斯眼中产生了一种叫人不寒而栗的恐怖光芒,“太直接了,他得叫文森特去坐监狱,这样,妻离子散的莱瓦德才能切身体会当年他自己众叛亲离的感受。”

斯皮德陷入沉默,塞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但那个时候,我只是隐隐约约地怀疑到了雷那德的身份,没有十足的把握。直到那一天,你我回到了普利茅斯,我看他在切割牛排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回顾陷害文森特的证据——那把刀柄处带有指纹的斩骨刀,人骨可不太好切,至少比晚餐上坚硬的牛排要难许多。”塞斯开了个恐怖的玩笑,“我注意到每个人拿刀的手势,绝大多数人,切割牛排的时候,拇指会放在刀柄的前侧,手掌握住刀柄,这是一个不完整的杠杆作用,以拇指作为支点,随着切割的难度加大,拇指会逐渐往前探伸,等于把支点向前延伸,因此加大了力矩长度,使切割变得相对容易一些。绝大多数人都会这么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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