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鸟社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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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鸟社系列-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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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她既想哭又想笑。   
这八成是全世界最甜蜜的讨厌。   
风动九十停靠于它平时备驾的地盘,女主人飞快冲往袁家的华宅。   
“袁克殊!”末了,她决定杀掉他,杀掉那个害她在全世界面前出糗的男人!   
然后他们再谈言归于好的问题。   
“哈罗!”出乎她意料之外,前来应铃的居然是一张清俊尔雅的书卷脸。“如何?场面堪称壮观吧?”   
“阳德!”绕珍惊呼。他也有份!   
“我,负责监工。”灵均从他背后探出一颗头来邀功。   
“阿灵?”她被整治得头晕眼花。“凌某人呢?别告诉找她一出关就跟上来凑热闹。”   
“整票人马与令尊、令堂在里头谈事情。”阳德慷慨地拍拍她肩膀,一副他很够朋友的义气样儿。“难得我愿意接受一次免费的委托,虽然荷包瘦了一点,不过……唉!大家同社一场,只要你下一桩CASE甘愿礼让给我,没事不要乱抢就算报答了。”   
“谁理你!”讲到生意问题,她的脑筋立刻恢复精明。“让我过去。”   
匆促的步伐刮进袁宅客厅,整室热烈激昂的讨论声又带起她第二波惊愕。   
“好,一切就这样说定了。你们先订婚我是不反对,至于结婚,等阿珍毕业再说。”叶父端出父亲大人权威的身段。   
“啊我们认识的人是比较多啦!可能喜饼的钱会稍微多一点,请你不要介意!”叶母笑咪咪的。   
“伯母,千万别这么说。”袁克殊在两位老人家面前向来和蔼可亲。   
“既然如此,我喝定了这杯媒人酒!”凌某人卡位在袁克殊与晁寄咏之间,打点着精致简单的都会仕女装扮,又想拿出她“精明能干”的形象唬人。“婚礼的介绍人可以烦劳晁先生担任。”   
绕珍呆立着。   
喜饼、订婚、媒人、结婚、介绍人?   
什么跟什么呀?谁要跟谁订婚?谁又要请谁吃饼?   
“你们怎么可以罔顾我的意愿!”她终于忍受不了被人忽视的感受。“姓袁的,你也没有跟我求婚哪!”   
众人同时回头,似乎认为她的出现很理所当然。   
“咱们还不到讨论结婚的时机,这么快求婚做什么?”他反驳得合情合理。   
对哦!   
“妈、爸。”她懊恼得一塌胡涂。“你们出来瞎搅和什么嘛!所有事情突然蹦出来……”   
才短短数个小时而已,猪羊瞬间变色了!   
“啊做父母的替女儿办喜事有什么不对?”叶母振振有词。   
“对不起,失陪一下。”袁克殊礼貌地起身,向在场的盟友们致意。“我和阿珍先私下沟通好,再提出最后定案。”   
“没关系,不要急,慢慢来。”叶母的心情好得不得了,显然对未来女婿持有百分之百的满意度。   
绕珍一马当先,冲进二楼的“梦幻仙子”室。   
“你到底想干嘛?”门尚来不及合拢,她霹雳震撼的炮轰已经出口。   
袁克殊不改他素来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喜欢吗?”长臂一探,纤瘦匀称的娇躯瞬间沦陷在他怀中。   
绕珍只能勉强自己僵持一秒钟。   
距离上回两人这般亲密自然地依偎,已经好久好久了……   
满腔的火气本来就是她临时硬抬出来的,暂时应应景,如今当布景的人物已经隔绝在几公里以外,他们俩再假装下去就没意思了。   
空即是怒、怒即是空,反正她和袁克殊已经冷战几百个小时,暂时休兵又何妨!   
她想念他的拥抱……他的味道……   
“还好啦!”即使态度已经软化,绕珍口头上仍然不肯认输。   
“幸好。”他欣慰地点点头。“假如你回答我‘喜欢’,我就得重新衡量你的品味了。”   
这家伙!   
“既然阁下不欣赏,何必耗费人力物资来布置这些劳啥子拱牌?”她白了凯子一眼。   
“据说如此这般的愚行通常可以博得女性的青睐。”他浅笑着啄上她的额际。“如何?我博得公主殿下的欢心了吗?”   
她昂首,瞪着他,长长久久!   
袁克殊平直的嘴唇悄悄拗起了一点波折。   
波纹荡漾成浅浪,浪花连续成海潮,潮水吟出高高低低的乐声。   
从微笑,而浅笑,而响笑,笑意洗净了他蒙陇的眸仁,显透出他清楚明白的灵魂。   
一个满含着爱意的灵魂。   
她第一次瞧出他不加伪饰的端倪。   
爱,信任,笑声。   
一个平凡女子还有什么好奢求的?而她,叶绕珍,甘于做一个最平凡无奇的女子。   
只要有他相伴。   
绕珍笑了,浑然不觉莹美的泪珠顺着脸蛋滑落,吸收进他的体肤里。   
“讨厌!”不依的粉拳捶上快速怦动的心口。“这次算你过关。”   
直到此时此刻,袁克殊才发现,原来他一直屏住呼息的。   
依循惯例,他俯首覆上绕珍肩颈的连接处,浅浅吮出一个粉嫣的红痕。   
吻出他终生专有的烙印──我爱你。   
我爱你。   
全书完*^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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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 文  猫儿眼续曲    
短短的前言   
   
凌淑芬   
我实在太太太喜爱动物了,因此,在我的作品中出现一大堆、一大堆、一大堆的猫猫狗狗,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   
朋友经常谴责我,对小动物的爱护已经超越了人本关怀。有一回我和友人们行在大街上,一辆闯红灯的喜美几乎辗过溜狗的小朋友,当时人人脱口惊叫:“哎呀!他差点撞上小孩。”惟有我直觉嚷嚷:“拜托哦!轧到小狗怎么办?”   
可想而知,在下当场承接到从不同角度瞟过来的白眼,程度足以将我灌刷成浓白色的雪人。   
如此这般的强调,读友看倌们应该可以体会吧!   
是啦!这就是本书的形成原因──动物。更明确的说法是──猫。   
猫,总让人联想到女性。   
在我旧有的作品中,也曾经以猫为范本,塑造成女主角的个性,结果还算受到读友们接受,皆大欢喜。   
可是,猫,只能当“女人”吗?   
看到这里,对凌某人有那么一点点了解的读友们,可能就明白了──小女子我又起了反念。   
早就承认过我是一个叛逆心不大不小的家伙,生平最壮观的“毛病”就是喜欢颠覆旁人既定的认知。如今老病复发,再度挑战猫的形象。   
闲话休提,倒不如直接切入主题。我并不喜欢引导读友们翻读我的作品。因为,当一个作者必须靠事前声明才能让读者了解故事的内容时,即代表作者本身的功力有点给它……呃,您了解吧?   
所以,还是请您自个慢慢赏读。   
和您共享一个猫科男人的故事。   
楔子   
   
灾难!这种场面绝对是彻彻底底的灾难。   
虞晶秋颓馁地立在自己的爱车旁。   
节序甫踏入十一月末,以福尔摩沙的气候而言,理应停留在秋老虎苟延残喘的余威,偏生今年恰逢罕见的早冬。   
冰沁沁的雨丝飘染了整条山道,将午后三点的天色笼罩成化不开的灰暗。雨势虽然不狠厉,却绵绵密密的纷络不绝,有如新春刚刮除的羊毛。   
虞晶秋对有毛类的生物过敏──细毛状的雨势也一样。   
这种无边丝雨的天气只让她联想到过气的晚娘,偏又不肯认老,便赖在红尘里荼毒世人。   
“难保其他人对我不会存有相同的印象,我不能太恶毒。”她顶高厚重的黑框眼镜。   
梳高的发髻早已被冷雨沾湿,松松地垂垮下来,虞晶秋满心想扯掉固定的银簪子,然而拘谨保守的天性却不容许她造次。   
算了,反正虚无缥缈的空山也不会有人突然冒出来欣赏她的美貌──前提是,倘若她具有美貌的话。   
她对己身的外表非常有自知之名。由于成长在一个闭锁的闺秀家庭里,再配备一个以古典十八般教条为养育方针的老爸,她从小就被装扮成比实际年龄老五岁的仪貌,心理上也让严肃的家庭环境催老了几分。   
她从不记得自己曾经“年轻”过,虽然她今年芳华刚迈入二十又五;她也想不起自己曾经“活跃”过,因为惟有性情浮躁的浪荡女子才会坐立难安。而她是教养、修养、营养俱备的超级才女。   
莎翁有言:存在或不存在,这是一个难题。   
显然,她的死气沉沉绝对构不上“存在”的要件。   
“太奇怪了!旅游胜地阳明山居然连半丝人影也没有。”她干脆瘫坐在路边,任风雨加深自己无家可归的凄凉。   
宽敞的仰德大道贯穿整座阳明山区,也刺穿虞晶秋的心。   
既然现在非属假日,第一波寒流的前哨又刚刚触及台湾上空,因此明媚的山区罕有人车的影子,似乎可以被原谅,更何况她的车子抛锚在大路岔进来的小泥径,两旁只有碧绿如翠的长青树和矮木丛,她期待寻常驾驶人恰好眄中她的灾难,本来就是奢求了一些。   
“你还想要求什么?”虞晶秋嘲笑自己。“这是上天给你的惩罚,严训你临到头来不认老,没事效法那些青春少女离家出走,简直辱没了老姑婆的举止。对不对?老天爷。”   
轰隆!雷神劈出一记警世的怒鸣,茫茫细雨转瞬间演变成倾盆大雨。   
“你也未免太赏脸了吧?”她吓了一跳,抬头喃喃与玉皇大帝沟通。“我的问题属于客套性的举证,并不期望获得回答的。”   
淅沥的泼洒声唱出大自然独特的应和。   
六百度的镜片被湿气氤氲成毛玻璃,虞晶秋索性摘下来,让干坤朦胧得更彻底一些。   
“既然你如此神灵,我似乎应该乘机提出几个愿望。”她庄严肃穆的焦点投向苍穹。“我十二岁那年已经放弃变成西施再世的愿望,十四岁那年就搁下曲线凹凸玲珑的奢求,十八岁那年承认自己永远无法吸引异性的眼光,二十四岁那年接受我即将以姑婆之身终老一辈子的命运。而此时此刻,在你亏待我二十五年之后,我认为自己有权向你要求一位能干的技师,突然现身修好我的爱车……你觉得如何?”   
“嗨!”   
天外飞来的招呼几乎震掉她理性思考的模式。   
灵验了!诸方神佛应允了她的祝祷。   
虞晶秋愕讶得几乎无法侧首。突然的奇迹完全推翻她的科学观。   
她呆呆地直起身,又呆呆地迎视来人。   
眼前的情景足以让一个逻辑论者抓狂。   
首先入目的,是一辆脚踏车。别怀疑,就是那种两轮的、需要脚丫子踩踏才会行进的交通工具。   
在海拔两百公尺以上的荒山野岭,竟然出现一辆人力车!世上还有比这幕情景更不合理的天降神迹吗?她的抛锚地点远离阳明山的观光或健身路线耶!   
脚踏车的主人劈开腿,横跨著铁马的两侧,姿态优闲潇洒,彷佛将在狂雨中骑铁马出征视为稀松平常的事。   
骑士浑身湿透了──和她一样──白衬衫服帖成如第二层皮肤,凸显他瘦削却精实的体魄。   
他应该不矮!起码以她一六五的身长,仍然必须微仰著头才能打量他的高度来判断,骑士好歹接近一米八的上限。   
乌发沉沉地垮在他脸上,刘海遮掩住鼻端以上的面容,仅仅露出两片微翘的薄唇,而唇线此刻正勾划著僵凝的直线,惟有几丝笑纹透露他平时诙谐幽默的迹象。   
看样子,她的急难天使也相当畏寒。   
“你杵在路中间做什么?”骑士很好奇。   
“我……我的车子抛锚了……”虞晶秋指了指路畔的嘉年华,既无助又凄凉。   
“让我看看。”骑士慨然地停妥自己的铁马,在她的协助下,掀开汽车引擎盖。   
天!英雄救美!简直可比美三流小说的浮滥剧情。   
寒冽的冷雨徒然沁入虞晶秋的骨子里。她徒能缩在骑士身旁摩擦自己的手臂,藉以生热。   
“雨大大了,不能起火。”骑士观察著嘉年华的引擎,提出诊断报告。   
“对对对,它忽然熄火,无论我怎么发都发不动。”她一个劲儿地点头附和。   
“我是指你!”骑士偏首,垂发掩住他的表情和视线,仅剩两点弯勾的唇色。   
“我?”   
“雨势太大了,你拚命摩擦自己也没用,又不能生热,难道还想钻木取火?”   
“噢……”这是什么意思?她被取笑了吗?   
虞晶秋偷眼打量骑士凝注的表情,而后决定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善良的拯救天使当然不会取笑凡人,他们的内在是神圣高洁的。   
“你瞧!这条红色线路的表皮磨穿了,正好又与那条绿色电线相交触,可能因此而造成短路,害死了你的嘉年华引擎。”骑士相准问题症结。   
“嗯,有可能。”晶秋对机器怪兽素来一窍不通,只有附议通过的份。   
骑士从牛仔裤后口袋掏出瑞士刀,准备动开心手术。“我只要把这两条管线挑开,阻绝它们相濡以沫的机会,或者可以修好引擎。”   
“没错,不妨试试看。”她给与骑士无条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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