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口水井。
但是这口水井，也同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若不是江上布衣看到了那条关于不死鸟的资料，或许也不会在意这口水井。
如果江上布衣推测的没有错，那么凤凰出现的时间就是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昨天和今天霸气他们在水井周围是搜索过的，但是凤凰没有出现过，那么看来，除了这个规定的时间以外，凤凰是不会出现的了。
只是，别说凌晨三点了，就算午夜，都距离现在还早得很。席然和江上布衣吃过晚饭各自回家的时候，也才七点出头。
长夜漫漫，难道就等着凤凰出现？那可就太虚度光阴了。
白天被陈潇拉着逛街太久，席然到家之后脱了鞋，上头已经生了好几个水泡。她是懒得再动弹，只想原地蹲着再也不用走路，干脆就靠着水井坐下来，对那几人说：“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我和布衣在这边蹲点吧。”
江上布衣点了点头，指着蛀牙，说道：“你们到山下找个刷怪点，把他等级再升高一点。”
“为什么是我们！”霸气侧漏和此人已死指着蛀牙一起大喊起来，江上布衣一摊手：“不然，我去？”
除了上一次席然叫江上布衣去陪升级，这年头，大概极少能见到由牧师带着去升级的神奇现象。
牧师，攻击不高伤害不大，在队伍里的作用，便是省药保命。江上布衣和蛀牙凑到一起，看起来倒更像是蛀牙带江上布衣去升级吧。
霸气侧漏和此人已死两人默默地，默默地，凑到了一起，开始私信交流。
此人已死说：“我赶脚二的意图，是赶走我们，然后他和小井妹子相亲相爱。”
霸气侧漏说：“虽然他的目标很明显，但是为什么我们还没法拒绝。”
此人已死说：“泪流满面，因为比起一群人和妹子一起蹲点，还是下去升级比较消磨时光吧。”
“阿嚏。”江上布衣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手里的权杖敲在了霸气侧漏和此人已死的脑门上，“你们两个眼神呆滞的，又在私聊里说我坏话了吧。”
被一棍子敲回了身的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好吧，我们带蛀牙下去升级，你们这边有什么消息就发消息给我们。”
说完，便领着毫无发言权的蛀牙下了山。
走了三个电灯泡，江上布衣凑到席然身边一起坐下，一脸讨好地问：“小井，明天有空吗，我们出去玩吧。”
席然斜视旁边的人。哦对了，这不是相亲的正常程序么，第一次见面，留下电话，中意了，就继续约会。但是她和江上布衣一天在游戏里起码要见面八个小时，都差不多一天的上班时间了，这人却居然还要约她出去，他不嫌累，她还嫌烦呢。抱了贱贱在怀里揉着它脑门的毛球，席然说道：“今天还要通宵守凤凰。”
言下之意，便是说明天没有力气再出门去了。
江上布衣闷闷地撅了嘴：“那好吧，等找了凤凰羽，改天再约吧。不过，我们就一直坐在这里？”
虽然两人一宠坐在这边，是可以聊聊天说说话打发时间，但偏偏席然这个人，又不是很爱说话。看江上布衣一个人在旁边叽里呱啦的，又觉得这人有点可怜了。
在这边没有怪，但总还是要找点事情做的。席然想了一想，转头对江上布衣说：“不然我们来打架吧。”
“呃，小井，我不打女人的。”江上布衣往侧边移了移，眼神怪异地看着席然。怎么今天小井有点不太对劲，和男人打架，这是M属性爆发了？
“呸，我不过是想提高一下技能的熟练度。”席然斜视江上布衣，看他的表情，似乎已经想歪了。而席然也的确是如她所说，只是想提高一下技能的熟练度。
她现在身上的攻击技能，有闪光球、闪电和连锁闪电，而其他技能，则是技能卷轴学来的充能弹以及刚学会的暖雾。前面几个攻击技能，至目前看来，还是比较常用的几招。后期也会学会一些技能，至少到30级为止，席然还可以学会三个技能。但后面越高级的技能，效果越绚烂，伤害越大，消耗的法力也越多，通常一个技能下去，能伤一片，但法师自己的法力值也下去一大截。因此时常都是要配合着前期这些耗法较少的技能一起使用。
而技能的伤害高低，除了玩家自身的属性和装备的伤害加成，剩下，便是靠技能的熟练度。提高熟练的方法也只有一种，那便是，通过不断的施用技能。
席然这个弱气法师，这才上游戏没几天，平时打怪也就是打下手的份，伤害不高，就权当是在提高熟练度了。而这会儿跟江上布衣在这里蹲点没事干，最好的消磨时光的方法，自然就是练一下熟练度。反正她已经去学了暖雾，法力回复得也比较快，而和江上布衣这个奶爸打，最大的好处便是，生命值不够的时候奶爸可以丢个回复术过来。
卷一 【五十八】坦诚相见
唔，谢谢果子也就是桶桶的打赏和PK票，但是这催更……我恨！
既然只是练习技能熟练度，那自然不需要动真刀真枪的。江上布衣嘿笑着对席然说：“小井，我们坦诚相见吧。”
此话出口，当头就是一个闪电，亏了他是血牛才没被席然秒杀。要知道，现在的席然已经有17级，而他江上布衣，至今也才区区19级而已，这还是他们打怪升级的时候去蹭来的经验。两人之间的等级差距越小，席然对江上布衣的伤害自然也就越高。
被闪电击中之后，触发了短暂的麻痹效果，而这闪电的效果太好，被击中的江上布衣有一瞬间的眩晕，摇晃了一下身子，而麻痹中的身体无法自控，却是直直地往后倒去，并且就这样直愣愣地躺在地上。席然走过去，踢了他一脚：“看你以后还乱说话。”
“我不敢了。”江上布衣泪流满面，“我只是想说，练熟练度的话，把装备脱了，减小伤害，你想到哪儿去了。”
席然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他说得倒是没错，装备这东西，增加自身的属性，平时若是PK的时候，那是必然不能脱，还得换上最好的。但他们现在只是练练熟练度而已，只要施用技能就行，无所谓伤害效果高不高，因此还是把装备换下来比较好，也省了浪费装备的耐久度。这些装备，越是高级，修理费用就越高了。
只不过，就算脱光了装备也不会是光溜溜的状态，系统很厚道地给了所有的玩家一身初始装备。这装备，没有属性，只有视觉效果，便是让玩家在没有穿装备的情况下，身上还能有点遮羞的东西。
席然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装备属性，最后是齐齐换了下来，而口袋里恰好还装着几件属性一般还没来得及丢商店的装备。这些东西能卖点钱，但价值也并不高，顶多只能卖给新手。席然一般都是直接丢给系统商店，换点零钱而已，若是遇上口袋不够用的时候，她也会干脆就把这几件拿出来丢地上的。今天的情况倒是可以把这几件换上，反正耐久降到底，就可以直接丢了，也省了修装备。
而江上布衣，却是换上了当日在新手村门外的那一身。这才过去没几天，席然却是看得有点恍惚。
总以为，已经过去很久，但实际上，不过是前几天才发生的事而已。
相反。那些在脑海里恍如昨日的记忆，却才是已经过去了很久的事情。抓不住，握不紧，恍如前世。
两人换好装备之后便一起在这菲尼克斯山顶上PK了整整一夜，装备程度差不多，打起来倒是欢脱，奔来跑去的，围着那水井转悠着，你一个圣光球，她一个闪电球，看起来，倒是像在打雪仗。宠物贱贱也在旁边唧唧地叫着，拍着掌观看他们的争斗。
中间打打停停休息了几个回合原地坐着恢复法力值，倒也还是把席然的技能熟练度提升了小几级，而后面江上布衣法力用完了，干脆就跟席然法杖对权杖打了起来，触发了好些次充能弹，居然还把充能弹的等级也给提升了一级。
折腾了半天，时间也还没到十二点，还没等到凤凰，却是等到了别的人。
是妙利普明他们。这席然倒是不意外，刚才上线之后遇上他们，就听他们说在这边任务，并且也是为了任务才放了他们一马。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这菲尼克斯山就这么大，从那边找到这边来也不奇怪。
而且昨天他们也去打人鱼，或许他们也接了同样的隐藏任务也说不定。反正隐藏任务没有唯一性，只要满足了条件都是可以接到的。
只是席然意外的，却是刚刚看到还只有三个的那队人，后头却意外多了两个。其中一个，是昨天晚上见过的法师，另一个，却是席然没有料到的人。
天澜以北，这个消失了得有一个月的人。
顾晨，他几时回来的，什么时候上的游戏，他是否知道自己已经删号，他有没有问过她去了哪里。
一瞬间，席然脑子里充满了问号，潜意识想拉起自己斗篷的帽子，却忘了刚刚换下了她的黑色斗篷，伸手之处，没有可以戴起的帽子。
别人或许认不出她是谁，但顾晨，又怎么会认不出这张没有经过修改的脸。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如果是刚才练习的时候，两人奔来跑去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击中对方，必然是不会注意到后面靠近的这些人。而正好，这时候他们两个打累了，坐到了水井边。为了回复法力而打坐，而打坐的时候也是不能说话的，一时间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吹过的风声，枯叶落地的声音，以及彼此的呼吸。
这个时候，有人说话的声音就格外容易被注意到。看着那边渐渐走近的人，席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没有想过如果面对天澜以北，那个时候他与公会的朋友道了别，却没有和她做告别。而两人现实生活中虽有交集，但他离开之后这么长久以来，顾晨却是一次都没有联系过她。
或许他有他自己的苦衷，有他自己的理由，但是席然不在乎。理由她清楚得很，顾晨，这个人，始终不把她放在心上。这么简单的理由，如此而已。
天澜以北离开游戏之后不久，席然也放弃了游戏。那时候她只觉得，游戏，还有什么意思，没有了那个她想要陪伴的人，游戏，其实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后来，她还是想到了回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抱着怎样的想法。
是想上线去看看天澜以北是否回来了？又或者，是想知道，天澜以北是否来找过她。
但是，她却是选择了删号重来，以另一个身份进入游戏。她其实心里还是记挂着天澜以北，但是，却又要说服自己，这一次的游戏生活，不能再以他为中心。
席然，其实还是矛盾的。一面想要忘记，一面，却又舍不得忘记。
而此时，天澜以北出现在她面前。她却手足无措，能够想到的，竟然只有下线。
卷一 【五十九】仓促下线
谢谢豆豆的PK票，司芳的月饼。
这几天都颓废着，说了加更却没加更，我自揍。明天开始努力码字，握拳！
看了源代码，很好看啊啊啊啊！看哭了有木有！！
人声渐近，席然甚至可以看到那边原本跟身边人说着话的妙利普明转过头来，看向她和江上布衣这边。
妙利普明是识得他们两个的，刚才上线之后和他遇到的时候，由于帽子掉落，还被他看到了真面目。但好在，他们刚才为了练习技能换过了装备，妙利普明一下子没有认出他们来。
游戏里便是这样，尤其，还是在全息游戏里。传统游戏里每个玩家头顶都会顶上自己的游戏名，有些还会有帮会家族名称以及玩家的称号。但全息游戏不一样，玩家头顶是没有这些东西的。这游戏，就是跟现实生活一样，玩家便是玩家，不告诉你名字，你也不知道这是谁。
不过游戏里可以鉴定，但鉴定最多也只能鉴定出等级、职业和装备。妙利普明和席然他们尚不熟识，也没有到一看轮廓就能辨认出来的地步，江上布衣倒是还好办，这个人被他注意了很久，自然是看一眼就能够辨认的，而席然却是今夜才刚刚见过的人，妙利普明光是记得这姑娘身上最显眼的是那一身的黑色斗篷，这会儿换了装，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而在他认出来时，那姑娘身上已经亮起一道白光。
眼前的景物渐渐淡去，身边江上布衣的声音也开始听得不清晰，最后，落入一片寂静之中。
下线之前，席然看到那边天澜以北专注于和妙利普明说话，却是在妙利普明转过头来之后，也一并朝这边看了过来。
过去游戏里用的不是这一张脸，而就是现实生活中，他们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久得席然都已经想不起上一次两人相见是在什么时候。
或许，是一起去买游戏头盔的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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