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雍正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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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雍正王朝- 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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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理儿来驳他,就这么立在院中也是不像,遂只好踌躇着应了,打发开了下人,亲自引着胤禛往灵堂而来。

过了府内第一进正房,第二进便是灵堂所设之处。待到得堂上,胤禛立在当中,映入眼帘便是供着各色瓜果香烛的长案灵桌,神主设于案后正中,牌位上以墨笔正正书写了‘皇清敕封一等国公原任议政管侍卫内大臣诰授光禄大夫讳国维国舅佟府君灵’,灵堂两侧所悬的长幅铭旌,亦是同等字样。跪在堂上的佟氏子侄辈,见隆科多引了胤禛进来,俱都是朝他执礼一叩首,隆科多在案前亲自燃了高香,折身过来恭敬递给胤禛,又有家人过来替胤禛在腰间束上一条孝带,胤禛郑重拈香三拜,方才将香交予隆科多,复又掀衣跪叩了下去,执了家礼拜祭甚恭,忽觉心中大恸,伏了一时方才起身。隆科多原就被他逼的无法,张皇间连哭也顾不上,这会子见他起身,好容易才松下一口气,紧赶着跪下还礼,才又同胤禛互搀着起身,惶惶道,“四爷这着实不合规矩呵……教奴才阿玛怎么敢当?”

见胤禛只是不以为意的摆摆手,隆科多也不便再说什么,将堂上诸事交待了庶弟,躬身引了胤禛而出,往东内厅奉茶。便在隆科多摒退一众仆婢之际,胤禛方记起还有一桩圣命未曾知会于他,忙抚案问道,“险些忘了问舅舅,佟公临终之际,可还有什么遗言么?临来前,皇阿玛有旨意着我回奏。”这一问,又勾起隆科多满腔的悲戚来,只见他向日里粗疏矜伐的面上浑然一暗,吞声哽咽道,“奴才阿玛临终之时,已是说不得什么话儿了……断断续续的,只是命奴才将月前就备好的遗折送呈行在,又叫奴才跪在榻前,拿佟家几百口的身命告诫奴才,说佟家从来只是主子的奴才,几代的荣贵都是历代主子的恩典,还教奴才起誓,不论何时,惟止听命于皇上一人,尽忠社稷,死而后已……”

这却是令胤禛始料未及的——当真是佟国维体君心之深,以这一番遗言,欲将皇父此前对佟氏的犹疑消弭殆尽,佑得子孙平安;还是……别有所指?甫应了句“佟公忠亮之风”,也顾不得隆科多兀自悲伤,他有些复杂的目光,便落在了雕花窗棱之上,久久陷入了沉思……

第三百六十章风云渐起(六)

更新时间2012…11…1912:48:32字数:2066

经了一番仔细斟酌,胤禛回府之后,他便将白日间在隆科多处的行止一一缮折奏闻,可折子像是被留中了,直到月中也未能等到康熙的御批回来。然这头备办之事却也不能耽搁,胤禛即令内务府比照此前费扬古的丧仪,报了章程送呈行在,大约又过了几日,行在发回批复及邸抄,康熙的批复自是照准,但耐人寻味的是,康熙旨意中还有句‘今乃为国舅备办,依大舅(佟国纲,佟国维之兄)成例办理’,如此一来,虽同是公爵体例的说法,然这里便足足透着康熙对佟氏一族志虑忠纯的考断和母族的亲近之意,俟后胤禛见了邸抄,虽不乏惊喜,然又想及佟国维的心意,不免也是好一番唏嘘慨叹。

不久,康熙自汤泉返京,也不知因何考量,回銮途中突然改了心意,颇为难得的回宫驻跸。宫中远不及汤泉的温宜舒适,加之皇帝身子实在也并未复原,驾幸之处,皆是以肩舆代步。这一日的文华殿经筵,王顼龄正在以目下修撰的《书经传说汇纂》御制纲目,对群臣抒讲,“盖志为进德之基,昔圣昔贤莫不发轫于此。志之所趋,无远弗届;志之所向,无坚不入。志于道,则义理为之主,而物欲不能移,由是而据于德,而依于仁而游于艺,自不失其先后之序、轻重之伦,本末兼该,内外交养,涵泳从容……”

如此约莫只进行了小半个时辰,然而这厢皇帝看上去却是有些意兴阑珊,听到这里,康熙便做了个手势,打断了正在抒讲的王顼龄道,“凡事,要能心正,己身不正,何能正人?这些话,朕也对阿哥们说过,是望他们能克己为仁的意思。”说着,康熙由两个太监小心搀着,打御座上站起身来,“朕自御极以来,数十载孜孜汲汲,小心敬慎,方致四海承平,天下粗安,至今仍夙夜不遑,而未尝少懈。为人主者,必得要有这份守正持衡的定性,物欲不移其志的坚刚。”

康熙这番言语好似有感而发,并非是顺着王顼龄的话训诫群臣,在场众人,非亲信重臣便是青年俊秀,皆明敏冠于朝中,如马齐、徐元梦等皆是侍驾数十年的亲近老臣;如王掞、王顼龄等更是饱学硕儒,就连嵩祝、萧永藻等,也都是职在中枢的阁臣,闻得皇帝这一番透露心声的话,实在令他们在拜服称颂之余,心内不禁也多兜兜转转了几个回合,各有思虑,起身之时,一径面面相觑。

“今儿就到这儿罢。对了廷锡啊,你上次在折子里说那个《皇舆全览图》不是竟成了么?朕看也不必等什么日子,今儿就去瞧瞧。”蒋廷锡乃是云贵总督蒋陈锡之弟,非止学问优长、诗文俱佳,更尤擅书画之巧思,他笔下之花鸟兰竹,无不风神栩栩,谐趣雅致,深得名家推崇。而同为翰林出身,张廷玉深受文端公家学,以敦勉寡交自律,平素端方少言,这与他的明练洒如又是极不同处,是以在一众内阁学士中,蒋廷锡实为风流俊秀、儒雅文静第一人,圣驾面前,二人更是相得益彰。

听罢康熙所问,蒋廷锡自然承旨称是,一时引着康熙前行,群臣相随其后,到得文华殿的西配殿集义殿中。集义殿中呈放的乃是《皇舆全览图》的原幅总图,殿侧以楠木支架撑起全图,图中除却所绘山脉水道、州县方隅皆按实距测量绘制之外,更依西洋经纬之法分幅,这确是从未有之事。群臣就近而观,无不啧啧称叹——图中大到名川灵渎,小到泉涧溪潭,莫不顺山脉以分流,随地形而转下,萦回盘带,刻镂绣错,寻源溯委,条贯井然;另有关门塞口、海汛江防,及村堡戍台、驿亭津镇等星罗棋布,其间守冲据险之势,环卫交通之能,皆鳞次栉比,纤悉毕载。

蒋廷锡侍立在侧,向坐在小肩舆上的康熙一一指着图中所示道,“我大清疆域南北横贯,一路起自昆仑东北,历西番境,至兴安岭,达于盛京,南折入朝鲜境入海;一路起自昆仑东南,历云贵、广西、湖广、江西境,或东或北,折至闽、浙入海。东南东北,皆际海为界;西南西北,直达番回诸部。”康熙目光沿着蒋廷锡所示,时时点头,一壁令群臣就近而观,一壁问道,“以往舆图皆有堪合之差,此次若何?”

蒋廷锡肃手一躬,谦敬回道,“回皇上,经臣等详勘,总图和分省之图皆与舆图地记相校过,且严合之后并无舛错。”见康熙颔首默许,蒋廷锡才又比着舆图左右,称颂道,“皇上恩服宇内,非止克成四海宁靖之功,更是殚竭格物致知之诚。以此图而言,乃是皇上精求博考,历三十余年,分命使臣测量极度而得,舛谬处又极微,比之以往所刊舆图,诚可称得上开辟方圆至宝之成,以此图颁布天下,则必流益于万世。”一席话,说的康熙面上倒是露出一丝极为难得的笑容来,转身笑问众人道,“你们怎么看?”一时有参与过校勘的马齐、王掞等也都笑望过来,先冲着康熙一躬,继而领衔齐齐跪叩道,“臣等能恭进此图,欢忭幸甚。”

康熙略只一笑,随意摆摆手,众人这方起身,康熙的目光又落回到那三江汇流之处,久久地定在青藏一域。马齐等几个议政大臣,心意自也随皇帝而动,却是不敢贸然开言,直待了一时,才见康熙伸手点在了西宁重镇上,“日前,大将军王同朕奏请要与富宁安合兵一处,先行进取吐鲁番,再伺机进藏。”“可——”左近的徐元梦乍听此言,便倍觉不妥,刚忍不住蹦了一个字出来,便被站在身旁的马齐暗暗扯了一把,徐元梦当下只得住了言语,看向马齐时,目光里还直透着“这恐失之冒进”的意思,然而迎着徐元梦的目光,马齐却是转头深望了康熙一眼,继而摇了摇头。

(奇怪,上周发的怎么没有更新成功。。。。。。)

第三百六十一章风云渐起(七)

更新时间2012…11…1912:49:31字数:2188

马齐对康熙所悉之深,绝非徐元梦可比,他这会子不让徐元梦点破,乃是深怕他这直性子,一个不慎又要触了康熙的霉头,他心中默想:眼下西北战局并不明朗,更绝非有利于朝廷,十四阿哥如此奏议,不过是急切之下做的邀功之想,不能作数。当日委他以大将军王率部出征,本就名大于实,宣威蒙古之意更重,就便大军真要进取吐鲁番,他不通兵事,届时依仗的也只能是富宁安。皇帝天纵英明,兵事上头更不乏明睿之断,对于十四阿哥此次出征,更是圣意默运于一心,当间这些哪有瞧不透的,何须再垂问于臣下?再者,就算皇帝真要以此事相商,要紧军务又怎会在此随意问及?皇帝年事已高,平日里思虑之事更是只多不少,想来也是看了这舆图,另生出些感慨,才随意道出的罢。

在场诸臣无不是人精,一时无人答腔,然而倒也是数马齐猜的精准,果不其然,康熙盯着舆图西北一角,沉默了片刻,才兀自道,“以眼前情势看来,今年大军倒不宜入藏,胤祯这一路,还是防守西宁相机行事为要。”马齐连忙出声应道,“嗻,奴才即刻着内阁行文富宁安。”“十四阿哥处也照发。”“嗻。”马齐躬身一肃,自复了阁臣之位,马齐凡事更添了三分明敏,此刻抬眼见皇帝面上似有颓色,随即一想,便岔了话题近前问道,“奴才有一事请奏,前番大将军王离京之时,主子曾有旨颁赏银绸,只是这具体数目内务府并无成例可查,时日又短,还不及请主子的示下……”

康熙略一想,“朕不为劳师,特赏给他的。你让内务府遣两个人去,十万两银子、绸五百匹,送往军前也就够了,不必依什么成例。”话音刚落,马齐才要应,康熙又抬手叫住了他,补着吩咐道,“哦对了,他嫡子弘明同完颜氏的亲事,该封赏升格的地方儿,你和宗人府都过问一下,他人在军前,总不要为了京里的事操心。”“嗻。”马齐应声称旨,心中却是为着皇帝的用意,不禁多想了两分——十万两银子说多并不多,说少不少,宗室亲王以下鲜少能得到这份荣赏,按说胤祯以王爵的名分,得此赏赐也不为过,可终究他这个‘大将军王’一无亲王仪仗,二不食亲王薪俸,三则他尚无丝毫战功,说起来这却是个没有名目的赏赐……而皇帝连着厚赉有加,恩泽家人,也似觉刻意了些……

康熙吩咐的虽都只是些琐事,然而经内务府依圣意备办之后,却是引得人人侧目,无不宣赞大将军王圣眷深厚。旁人也还罢了,自不敢去眼红那一位,偏着几个王府里的小辈在一处就学,天潢贵胄的身份生就浑事不怕,又不能深体乃父们在君前如履薄冰的小心敬慎,多少免不得在背后,议论那几个得势的堂兄弟们一番,消息传的偏了,就有那等胆子大的,不服气地凑在一处揶揄两句,这一来二去的,几句不敬之词也就不慎带了出来。也是事有凑巧,该着这两个小阿哥倒霉,弘时与弘昌两个打宗学里出来,已是日已交暮,弘时只道是乃父前一日交待过了今日入宫复旨,要晚些回府,便一时松了玩心,好说歹说地,缠磨着弘昌先别家去,随自己一道回府在后花园里消遣起来。

“就弘皙那张狂样儿,我便看他不上,亏得他还以皇长孙自居,倒不看看他阿玛还有翻身之日没有?不介皇玛法是可怜他没了阿玛额娘,孤苦伶仃一人,平日才多少许他点恩典罢了,这就不知斤两起来了,他难不成还做着嫡长孙嗣位的美梦呢?”弘皙生来便是个太子嫡长子的身份,身份贵重,自小在宠溺中长大,就有后头废立的变故,也是仰仗康熙宠眷不减,是以那一副颐指气使、狂妄张致的脾性就从未改过,素日里连他几个年幼的小叔叔也不曾放在眼中,又怎会瞧的上弘时等,弘时等人平辈论交,也是尤其腻味弘皙,白日间与弘昇、弘曦几个议论的正畅快解气,以致这会子回府了仍是兴致不减,扯着弘昌又说起这一篇来。

弘昌却是没敢接弘时的话茬,虽同是庶子,然他也比不得弘时,性子上本就软弱个三分,加之其父胤祥如今的处境,两家之别几近天渊。他本不敢在外头胡说这些忌讳的话,可被弘时连推了几下儿,又终究是少年性子,避不开这些热闹,弘昌才嘻嘻一笑应道,“我倒觉着今儿弘昇说的很是,皇玛法给十四叔家的恩典未免太厚,可恩厚不能全福,是这个理儿不?”

弘时极不屑地一哼,低头下狠脚一踢,地上小石子儿飞出去三丈远,“你可真没瞧出来弘皙那心思么,不是嫉恨是什么?”弘昌这两句,正应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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