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在四明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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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在四明大地-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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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消息传来,群情缴奋,但占领鄞县几个镇的日本的鬼子仍赖着不肯走,陈安中就组织区武工队和民兵进行强攻,把离宁波仅几里路的新桥伪军据点团团包围。陈安中的指挥枪一响,民兵在火油桶里燃放鞭炮,刹时“枪声”大作,与此同时群众向伪军大声喊话,展开了强大的政治攻势,吓得伪军赶快逃往宁波。
9月底,新四军浙东游击纵队奉命北撤,浙东区党委留下少数干部,坚持四明地区的斗争。陈安中受命任中共鄞县特派员,率领十余名脱产的地下党员隐居山中,活动在鄞慈鄞奉边界树立党的旗帜,保存实力,以待时机。
我浙东游击纵队北撤后,在鄞西的原汪伪十师撤至城里,被国军改编为国军,又派回鄞西布防,国民党成立“清乡委员”调了两个正规师和浙保一团等杂牌部队合计将近四万人,发动三十六路围剿四明山根据地,一时里真是黑云压阵阵欲摧。疯狂叫嚣“三月清乡”“六月消灭”。国民党到处烧山并村,伏击搜查。还冒充三五支队拘捕群众。面对压境强敌。陈安中率领同志们跳出保卫圈,分散隐蔽,回避敌人锋芒。李云洲同志因患病没有及时转移,被敌人包围,中弹牺牲。大伙一度情绪低落,为此,陈安中组织大家在草舍里开展思想整风,布置每个同志回忆反省,写出自传,自己带头写出上万字的陈安中自传,从而稳定了情绪,坚定了同志们的斗志,终于使敌人清乡计划破产。
第十一章 视死如归陈安中:二
    二
国民党的六届二中全会后彻底推翻停战协定,斗争形势更趋紧张,陈安中根据上级党指示精神,抓住时机,决定一部分同志去平原隐藏,带一部分同志开辟樟水区,以樟水为据点,展开周围地区党的活动,恢复相邻地区的工作。在此其间,陈安中坚持与四明地区的同志,在鄞奉交界的十八岗上,搭起草棚,建起“永安公司”,以玉米、蕃茹及野菜为食,坚持与强敌作斗争。
为适应斗争需要,便于开展工作,当时陈安中将鄞西划为山区和平原两个区,自己亲任山区区委书记,对地下党员逐个考察,接上关系,恢复和建立了农村基层党员组织。九月间,柳轻扬、陈补衣、陈安中、朱洪山等在“永安公司”开会,决定鄞西与慈南合并为鄞慈县,调陈安中任鄞慈县城镇地区特派员(也称宁波特派员)同时负责三北平原地区的党的恢复工作,
十月九日晚上,陈安中在离开鄞慈去新地区任职前,率领十余名武工队,处决了翁岩两个为非作歹的国民党特务毛昌德和胡老宾。
到城区工作后,根据四明特派员柳轻扬的意见,陈安中租赁了西城桥街上693号的一幢小洋房,与柳轻扬、陆子期等组织了一个假家庭,还布置地下党员在宁波县学街,开设了太平柴行,与江北美球袜厂同为两个地下联络站。陈安中扮作商人,从事革命活动。
1946年月日12月31日,朱洪山等到在鄞西罂武乡潘岙村工作时,遭敌人鄞县保警中队包围,朱洪山为掩护其他同志突围,壮烈牺牲。朱洪山牺牲后,陈安中即任鄞慈爱县特派员。47年1月,中共四明工委建立,陈安中为四明工委委员。
国民党为进一步扑灭革命火种,部署了所谓的雪天计划,陈安中根据上级党指示,采取多种巧妙办法。坚持与敌人进行反“清剿”斗争。47年春节陈安中率十余人包围了正在细岭祠堂看戏的大皎乡伪自卫队,在与卢打入自卫队中党员叶锦富里应外合下一举缴获了伪自卫队全部枪枝,镇压了凶恶的国民党爪牙。
3月11日,陈安中率部分武工队员到三北,在赵士兴、沈红康等当地同志的协助下夜袭镇北国民党窖武乡乡公所,缴获步枪十四支,子弹三百余发,枪毙了作恶多端,侵吞公款的乡总干事沈大毛。这次成功出击,打响了慈爱镇地区解放战争第一枪,振奋了人民的斗志,牵制了敌人,国民党迫不及待地,将三北地区划为“绥靖区”浙保一团也拉到三北驻防。

现在,陈安中被国民党六区特务抓到杭州,他早作好了牺牲的准备。
到杭州浙江保安队的看守所的第二天早上,陈安中对其他难友们慷慨潇洒地说:“我们身上所有的钱要用都用用光算了。不用光留下来,白给这班强盗们的。”他把自己衣袋里的钱都摸出来给大家,难友们就叫看守兵去买饼、买油条或小菜来吃。
看守兵给“犯人”买东西是一项好差使,你叫他买一元钱的东西,只有三角,还有七角就装进他们的腰包里去了,因而难友们们身上的钱很快就花光了,一大部分都落进了给看守兵的腰包里了。哪也无可奈何,不过这样也总比全部让敌人拿来去的好。自己多少也享受了一点。
十几天后法警来提陈安中去审讯。陈安中听到叫喊他的名字,穿上一件半新旧的长衫,就跟着法警到军事法庭去。他们来到法庭,法庭两旁站立着全付武装的警备队士兵,杀气腾腾,中间摆着三张高高的审讯台。台上坐着三个穿着神气的审讯官,陈安中在台下昴然挺立。
中间一个审讯官开始审问:你是陈安中吗?
陈安中回答说:“我就是。”
“今年多大年纪啦?”
陈安中理直气壮地说:“二十七啦!”
“你的藉贯哪里?”
陈安中说:“浙江乐清。”
审讯官又问:“你是共产党员吗?”
陈安中慷慨激昂地回答:“我是共产党员!”
审讯官点了一下头说:“你倒是硬的,理直气壮地承认了。好,看来你还老实。哪我问你,听说你是共党宁波地区的特派员,也就是说宁波地区的一个共产党的总头子。你领导的地区有多少共产党员?他们都在哪里,希望你都能告诉我们。”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这是我们做个共产党员的起码原则。我被你们捉来了,要杀要关就随便你们了,但我不能出卖我的同志。”
审讯官摇摇头说:“你看似老实,实际上还很狡猾。你暂时不说也可以,以后会叫你说的。——哪我再问你一下别的事情,我听说你们部队曾有两架电台,现在你能告诉我们这两架电台在什么地方?”
“这两架电台当年都是随部队的,现在新四军浙东游击纵队北撤了,自然也就带到北方去了。”
“哪么,我问你,你杀过我们党国人员没有?”
“有!”
“去年秋天,翁岩的毛昌德、胡老宾是你杀你的吗?”
“没有错,哪俩个狗特务作恶太多,是我带领武工队去杀的。”
“哪么,今年开春,大皎乡乡公所的枪也是你们缴的?”
“没有错。也是我带头去缴去的。我们还把到处抓人打人敲诈勒索的乡丁给干掉了。”
“你倒是坦率。哪么今年三月份,杀害慈溪三北窖湖乡公所的总干事沈大毛,缴去十多支枪,三百发子弹也是是你们干的?”
“也是我。”
“和你一起干的都还有一些什么人?”
“这个我不能告诉了,告诉你们不又派特务去抓他们呀,你说我会这么傻吗?”
“我知道,你一个人没有哪么大的本领,一定还有许多人配合你一起干的,或者是你指使他们干的,他们都是一些什么人,你快说!”
“这个你就不用多费心了,我绝对不可能会告诉你的!”
第十一章 视死如归陈安中:三
    三
“哼,看来你只承认自己是个共产党员,因为这是大家都已经知道的,你不得不说。其实你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肯说,你是中毒太深执迷不误呀?你到了我们这地方,还想再顽固到底,坚持下去可没有你的好处!你年纪轻轻的什么事情不好做,好好的人不做,为什么要去参加杀人放火的共产党?
陈安中义正词严地说:“共产党并没有随便杀人放火,首先像毛昌德胡老宾哪些人,是他们打骂压迫老百姓自己作恶太多了,我们才杀他的。”
“你为什么要去参加共产党呢?共产党给了你多少好处?”
“参加共产党是我的信仰,因为共产党是为广大穷苦百姓办事的党,所以我就拥护共产党参加共产党。参加共产党的好处大了!当然,我不是为了个人好处而参加共产党的,我是为了解放全人类,解放劳苦大众来参加共产党的。参加了共产党我就能为全人类造福。”
审讯官冷笑着说:“你们都会唱高调,还唱得蛮响亮蛮好听的。我问你,你眼前自己管自己都管不了啦,你还考虑解放全人类,解放劳苦大众,不是变成了一句空话了吗?我看你轻轻年纪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前途吧。你们共产党,到处造谣惑众,扰乱社会治安,对社会有什么好处?”
陈安中说:“你这是诬蔑!我在共产党领导下进行抗日活动,这是合法的爱国的行为。你们不但消极抗日,而且还处心积虑反对我们积极抗日的共产党,现在抗日胜利了,你们又想独占抗战胜利果实,挑起内战,破坏和平,还辱骂我们是共匪,把我们当作罪人,抓来关在牢监里。你们才是人民的罪人!扰乱社会的是你们,不是我们!你们仗着眼前暂时的统治势力,到处欺压百姓,打击支持抗日的爱国同胞,我们抗日爱国的共产党人,不可能和你们尿到一起,我现在既然被你们抓来了,你们要关就关,要杀就杀,何必还问过不休多费口舌呢!”
审了一堂,审判官们得不到一点东西,摇摇头,就气哼哼地宣布退庭。
退庭后,两个特务带着陈安中来到一间办公室。把门关弄刚才在法庭上傍听的抓他们来的特务头子——六区副警监滕继龙坐下对陈安中说:“兄弟,你可能是刚才在大堂上说话不便,没有说实话。现在就剩下你我两个人了,你总可以对我说了吧,我一定会替你保密的…”
陈安中说:“我要说的话都已经在法庭上对你们说过了,再没有什么好对你另外说的了。”
滕继龙说:“陈安中,你何必这么僵呢?我知道你的身份,你是共产党的宁波特派员,官不小啊!可是共产党给了你什么待遇呢?什么也没有呀,你从乐清来到宁波,几年来让你在四明山东躲西藏,转来转去,穿一件破布褴衫,一个月没有十元钱,老婆孩子都跟着你担惊受吓受苦受难,你这是何苦呢?你如果能弃旧图新,我们立刻可以给你一个局长区长干干,一个月起码也得给你几百元大洋。姨太太都可以讨好几个了。一个人快快乐乐可以过日子的,为什么要去自讨苦吃,去受坐牢杀头的罪呢?”
陈安中听了微微冷笑道:“要跟了你们好处倒是真不少,可是我生来就是这个“贱”命!做不来这么大的官,也享不了这么大的福!既然我跟上共产党了,也情愿杀头坐牢到底了,请你们别在我身上打主意了.你们在我身上捞不到什么东西的。你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哼,你真是个不认抬举的顽固份子!带下去!”腾继龙气得说不下去,败下阵来,只好叫法警把他押回看守所。
陈安中回到看守所,同志们都关心地问他审讯的情况。他把与审讯官、特务斗争的情况讲给大家听。最后说:“敌人今天的审讯没有得到什么,审讯我的问题在宁波早就审讯过了。特务对我们的情况了解得不多。我们应该提高警惕,这里是国民党军统高级机关。他们玩的花样很多。他们会欺骗、收卖、引诱,甚至用更残酷的手段来对付我们。敌人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我们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千万不要上特务的当。要为党的利益,革命事业作出一切牺牲。”同志们听了都点点头。
日子过得很快,已是炎热的夏天了。敌人怕他们越狱逃跑,陈安中和文玉兰等20几个政治犯关在两间小小的——只有五六平方像年牛栏一样——木档子比牛栏还要密钻不出人头的木笼里,挤得要命。睡觉时大家只好侧着身子,如要转个身,或想仰卧片刻,要叫两边的人都侧身睡才行。
不论白天黑夜,成群结队的臭虫和蚊子,似乎也欺贫抱富做国民党反动派的帮凶,凶狠地向他们进攻,咬得大家混身发痒。陈安中同志为了大家身体健康,发动一次向臭虫反攻,动员大家人人动手,四面围剿——动手打扫和捉来灭杀。几经反扑后,臭虫显然少了,但蚊虫仍然很多,一到天暗就嗡嗡嗡地来咬人吸血。咬得大家全身没有一块好肉。
惨无人道的反动派,对待被关押的共产党人,简直不当人看,常年没水洗脸,在这炎热的夏天也不给洗澡,要想喝开水止渴,更是难上加难。笼子这样小,关的人又多,一股汗酸臭,使人头昏目眩。难友们真正闷得透不过气来时,只好四个人拉住被单四角,上下扇动来制造自来风。这样一搞,笼子里的臭气随风吹到看守所的办公室去了,几个看守兵闻到臭气还来干涉,不准他们这样搞。
一天两顿牢饭,还不到十两——16两为1斤——的糙米饭,每餐只能吃半饱,十人一盆上面浮着几片菜叶的菜汤当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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