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在四明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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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在四明大地-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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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组包庇芦苇漕人!”
“解放军镇压老百姓啦!”
“工作组办事不公,统统把他们赶回去!”一时又气势汹汹的打过来。并且这些暴徒们越打越凶,越打越厉害,越打越残忍。他们用各种稻叉,锄头铁耙向民兵,向农会干部和会员们猛打猛剌,这时,工作组的船冲到岸边,张祥荣一个箭步冲上岸去,哪个凶狠的暴徒便用稻叉狠狠地向他剌来,祥荣身子一闪,躲过稻叉,又乘势伸手抓住他的稻叉柄一拉,把那把稻叉夺了过来,暴徒一看手中没了武器掉头就逃,祥荣上去一把抓住他,一看却不认识,祥荣拔出枪来喝问:
“你是谁,老实的说!”
那家伙此时吓得浑手打抖,战战兢兢地求告:
“解放军饶命!解放军饶命!我,我是罗家大屋做生活的。…”那人操着一口温岭腔。
“胡说!”张祥荣严厉地瞪着他:“在罗家大屋干活的雇工我开会时都见过,没有见过你。”
“喔,喔,我是新来的,新来的。”这时小根正好过来,祥荣问小根:“你在罗家做活见过这个人嘛?”
小根摇摇头,忽然他眉毛一扬说:“哦,我记起来了,他是陈二妹的一个老乡,好像住在慈溪那面,以前也来玩过,早起听说他还当过土匪,他是个土匪流亡分子,根本不是什么雇农。”
“嗯,原来是这样!”祥荣瞪着他问:“你老实说,是谁把你叫来的?”
“我说,我说,是陈二妹把我们叫来,他答应我们事成之后给我们每人十元大洋。”
“把他抓起来!”
张小根等民兵们立时把那家伙找条麻绳绑了起来。推到船上去。其余暴徒们一看样子不好,都吓得赶快逃了。形势急转直下。接着郭后发、张贵法、张小根、张祥海等也都抓了几个这样的温岭人,一审问都是陈二妹雇来的,罗家桥人一看这阵势也一个个傻了眼,他们也无心再打了,都纷纷退回去。
“他娘的,矮子二妹跑到那里去了?和赵小玉在一起的哪个温岭人戳了我一刀。”贵法腿上流着血一拐一瘸的还想去追。
“他们跑不了!”祥荣对他说:“贵法,你快去包扎一下吧,你伤得不轻。”
贵法低头一看腿上流了那么多血,忽然倒了下去,几个民兵忙把他扶住,大家也要把他扛到船上去。一会贵法醒过来说:“等一会,等一会,我不要紧的,流点血算什么,这里事情还没有完。”硬是要坚持下来,祥荣没办法,只得叫小王先把其他伤势较重的民兵和农会干部们弄到船上去,把他们先送到区卫生院去医治。等会再送贵法去。
罗家桥的人一看这情形,一个个都想溜。
“喂,你们都不要走!”祥荣一下跳到河埠边椿牛的石凳上喝住他们。那些没溜走的人仍拄着扛棒害怕地斜眼瞪着他。
“乡亲们,我知道你们大都是受蒙蔽的,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为什么要打来拿斗争谷的人?,要打民兵?打芦苇漕和郭家弄的农会会员和民兵?”祥荣严厉地瞪着他们。
人们面面相觑,望望正扛到船上去被他们打伤的芦苇漕和郭家弄的农会干部和民兵,又望望张小根郭后发等等伤得厉害的农会干部都低着头不作声。
“嗯,我们不骂你们,不抓你们,我知道你们是被人利用的,你们和刚刚抓住的那些人不一样。但是你们要讲清楚,要不大伙也不会原谅你们!”
起初人们还害怕地瞪瞪他不敢讲,后来有人小声说:
“你们为啥要来拿我们罗家桥的斗争谷?”
“什么?这斗争谷是你们罗家桥的?”祥荣说。
“不是我们罗家桥的又是谁的?”另一个人壮着胆接上说。
“啊?什么时候你们和罗震山变成一家人了?”
“是他的,也是我们罗家桥人的!”
“啊,那罗震山以前为什么不分给你们一些?为什么以前你们不敢说他的谷也是你们的?为什么他藏着那么多陈谷烂米,你们好多人没饭吃不敢去拿?只得向别人借高利贷?”
人们大眼瞪小眼,一下子被问得说不出话来。
第二十一章 斗霸大会:九
    九
祥荣又进一步对他们说:“乡亲们,你们仔细的去想一想,没有解放,没有共产党来,没有农会和前天全乡农代大会的斗争,罗震山能给你们三万斤谷嘛?不可能吧,我想三千,三百斤他也不会给你们的?
“在过去,他不但不会给你们一粒粮食,还要想法子尽量来剥削你们,压迫你们。
“你们大部份人也都认识我,我过去也在罗震山家做长年的,我是被黑无常逼的,你们许多人也都知道的。
“你们会说,你不是罗家人嘛,好!咱再来看看你们罗家人,你们罗家人好些也是和我一样替黑无常做过长年,做过五个月的,你们晓得罗顺和,他现在是我们是我们区委书记。当年罗顺和又是怎么样叫他弄得倾家荡产的?当时他也是罗家的长工,为什么不照顾他?你们中许多人租种着他的田。去年以前你们可以少解放他一斤租谷吗?
“阿三婶是他的亲阿婶,她一家人又被他弄得怎么样?昨天她在斗霸大会上控诉得多么伤心!你们没有听说过?哦,你们知道。
“可是黑无常这么一个寡廉鲜耻,唯利是图,六亲不认,凶狠残暴的大恶霸,我们前天斗他一下你们好像很不乐意”
“他不是一个好人,斗争他是应该的,”有人怯怯地低声说:“那是他自作自受。”
“可是我们今天叫农会的人来拿他的斗争谷你们为啥这样激烈反对?这是我们全体九龙乡的胜用果实,也有你们的份哪。”
这时有好几个人低声说:“可是我们听说你们不分给我们。”
“你们不都是去分给芦苇漕人和郭家弄人吗?”
“这是谁说的?”祥荣气得瞪着他们问。
人们诡秘地你望我,我望望你惶惑地不敢作声。
“也是你们农会的人说的。”
“谁?是那个农会的人这样说的?”
“前天夜里是陈二妹和赵小玉叫大家在这里祠堂里开会对我们说的。”
“你们在祠堂里开会?是谁召集的?”贵法问。
“陈二妹呀,还有赵小玉。是他们给我们讲的,他说这斗争谷你们拿去只分给芦苇漕人,不分给我们。”
“陈二妹是在代表黑无常在开会!”贵法掩着大腿的血对大家说:“他开的是黑会。他绝对代表不了我们农会!”
“这是挑动群众斗群众!”祥荣插上说:“很明显的,他这是受黑无常指使的,在替黑无常打不平!”
人们一见事情已经穿棚,都怯怯的说:“是陈二妹和赵小玉说的,他还向我们说了很多…
“事情很清楚了,”祥荣对大家说:“这是黑无常的阴谋,他用宗族观念来蒙蔽你们,挑动你们来与全乡农民斗争,借你们的手来打农会干部和民兵来替他报仇。你们看,你们刚才把贵法后发把许多贫雇农兄弟打成了什么样子?你们在和谁一道打自己的阶级兄弟?刚刚被我们押下去的是黑无常陈二妹他们雇来的亡命之徒。你们这样糊涂,这样打自己人心里不难过吗?”
听了祥荣的这些话,刚刚还神气活现威势实足的人,此刻都耷拉着脑袋像瘪了气的皮球似的,低下头来,再不会响了。他们感到内疚,感到惭愧,悔恨上了陈二妹和罗震山的当。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到无地自容。
“乡亲们,老实告诉你们,”祥荣接下去诚恳的说:“我们今天摇到这里来的只有六条船。这个你们可以看嘛!罗震山的斗争谷是三万斤,我们计划每条船装三千斤。六条船装走一万八千斤。那一万二千斤就是准备分给你们的!…
“啊,是这样!”
“一万二千斤。给我们留了那么多!…”人们听了惊讶地感动地望着祥荣。
“不信你们可以问问张贵法。”
“老早打算好了的。”张贵法向大家说:“乡农会对你们罗家的贫雇农蛮照顾的。说你们是罗震山所在的村的人,种他的田多,给他做长工的多,给你们每户每人一百斤算,单身身雇农一人可以分两份。多的人家一户可分四五百斤,少的人家一户也可分两百多斤。芦苇漕郭家弄按六十斤一人算,最多一户人家也只能分进两三百斤。少的人家只有一百来斤。你们说这有叫你们吃亏嘛?”
“不吃亏了!不吃亏了!”
“呵,给我们照顾得够好了。”
“我们早知道这样决不会上罗震山的当!”
“没想到解放军工作组和乡农会给我们考虑得这样周到!”
“看我们都做了些什么,把张贵法、郭法后发打成了这样,”
“咱们真对不起解放军和农会的人了!”群众纷纷的说。
忽然有人跳起来说:“走,咱们抓黑无常去!这老贼种,鸦片鬼,咱饶他不得!还有陈二妹赵小玉!”大家附和着说:“对,对,快去把他们找来!”
“已经有人去了,“祥荣制止他们说:“他们跑不了的,他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的!——乡亲们,咱还是先去分斗争谷吧,啊,大家一道去,按刚才张贵法讲的方案分。
“好,好,咱们一块去,一块去帮忙,
罗家桥人都无限感激地跟着祥荣一起到罗震山家里去拿斗争胜利粮。
从芦苇漕分粮食回到郭家弄村后,金虎来找工作组。
“金虎,你怎么来了?今天是什么风把你风过来的?你爸在家好呀?——快进里面进里面去坐一会。”
让金虎进屋坐下后,见大家精神疲劳的样子,金虎望着工作组的同志们说:“我听说你们在罗家桥分粮食是吧?”
“是呀。你听大家说了?”
“听说粮食不够分,打起来了?”
“哪是罗震山挑动群众斗群众的阴谋。”
金虎说为这事情我爸叫我来找你们一下,我爸说:“都快要过年了,贫雇农们又没地方去做长工打忙工,生活是较困难的,我们乡里贫雇农很多,我家虽然不是斗争对象,也愿意拿出一万斤谷来给农会,以帮助贫雇农们度过难关。”
“金虎你是不是听阿陈二妹和赵小玉在私开黑会时说的话你也知道了?你不要去顾他!你爸爸的问题我们在账上查过的,他从来没有经手过什么钱粮,自然更没有发现有什么贪污问题,你们根本不要去理他谢谢你爸爸了!”
第二十一章 斗霸大会:十
    十
“不,不单是听陈二妹说的,我爸说贫雇农眼前是很困难,我们也应该帮一点。”
祥荣说,“难得他这样替广大贫雇农着想,但是我们这次分的是斗争谷。除了罗震山家的,乡里还有其他几个剥削厉害的地主富农,我们也罚他几万斤,分的粮食够了,吃到正月应该没有问题。贫雇农们再有困难,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再困难也不能要你家的粮食。你家才种二十几亩田,一家十几口人,吃饭人多,基本上只够自己吃,这我们知道的。你们拿出哪么多粮食给了大家后你们自己吃什么?不要,不要,你爸同情广大贫雇的心我们领了,但决不能要你家的粮食!你回去给你爸爸讲,就说谢谢他了!谢他对广大贫雇农、对农会的支持,也谢谢他对我们工作组的支持!”
可是金虎坚持说:“我爸说了我们自己有困难可以再想办法的,过了三月,田里洋芋和麦子也可以收割了,我们总比贫雇农好过一些好想办法一些。”
但祥荣还一口拒绝了他:“这是政策的问题,你们没有什么错,你爸在乡公所也没有贪污一粒粮食,凭什么要你们家的粮食,平白无故的粮食我们怎么能随便要?这要违反政策的。你回去替我们好好谢谢你爸爸,感谢你和你爸爸对我们贫雇农的一片浓浓的情。但你家的粮谷我们是怎么样也不能要的。我也知道你家从来就是济贫助困的慈善人家,你爸在乡里修桥铺路造凉亭赊粥赊米帮助穷人是出了名的。直到解放你和你爸还杀了五口大肥猪来慰劳解放军,这我们都是知道的。你爸是急好义大公无私的人。但是这次真的不能这样做,这样做我们是要违反政策的。上级知道了要批评我们的。”
金虎见工作组再三推托,没有办法只好怏怏回去了。临走,大家叫他有空常来工作组玩。
金虎走后,祥荣和林排长、阿狗等感叹地说:“你看好的老板和坏的老板区别这样大,一个贪污的罚他的都不愿意拿出来,还要挑动群众斗群众千方百计来阻拦。一个没有要他,却自觉自愿的要拿出粮食来支援贫雇农。”
“是啊,是啊。人好坏差的太多了!”
“金士昌是我们西乡著名的爱国人士!他从来都是这样关心老百姓的。”祥荣说。
阿狗说:“老张,像士昌先生和金虎这样的人,既然这样支持农会,应该也可以让他们参加农会的呀,你说可以不可以?”
祥荣想了一下说:“等下一步吧,目前我们的农会会员大部分还是贫雇农,等下一步扩大到佃中农时,我看也可以让他们加入了。”
阿狗说:“为什么?早加入晚加入不是一样吗?”
“这里的先后问题,就有个政策问题,因为金士昌家必竟比一般人家种的田多一些,而且他家也曾雇过长工,让他家早加入会让一些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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