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丈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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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丈红尘-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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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啊,啊,不过,这样一来太残忍了些。。。啊,我说巴贴木,问问你的瓷人小表妹,她喜欢玩什么?
巴贴木顺着他的目光一瞧,立即明白过来,大声回答说:哦,塞丽啊,最喜欢玩的就是选新娘子嫁新郎哦!
塞丽一听大喜,一手抓住阿布托快乐地说:“真的吗?阿布托哥哥,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游戏了吗?”
阿布托疼爱的用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回答:“我要再不答应,你不是要绝食了吗?将来草原上若是少了一个大美女那多可惜啊!”
塞丽高兴地又蹦又跳,系在腰上的铃铛叮当相撞,发出的声音清脆悦耳,格外动听。
她正高兴间突然发现了神情索然的凝儿站在身后,立刻停下跳跃,问巴贴木:“这个人是谁啊?
巴贴木说,“她叫赵凝儿,是南国过来的。”
“哦,南国?就是说她是汉女了?汉女怎么可以到处乱跑的?为什么她不去做事情?“
阿布托这时候沉声说:“凝儿是我们的朋友。”
塞丽大感奇怪,想了一会便笑了,说:“既然是阿布托哥哥的朋友,那么也就是塞丽的朋友。”
她一步走上前,冲着凝儿兴奋地叫到:“跟我们一起玩吧,你是阿布托哥哥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然后她转身对跪着的众奴仆命令到:“你们都回去吧,今天阿布托哥哥答应和我一起玩了,你们不用跟着了,回去告诉阿爸,我会好好吃饭的,哈哈哈!”
凝儿看着这个活泼好动,娇气十足的小女孩,大生好感。她躬下身子冲塞丽行了个礼,柔声说到:“凝儿好福气,能和公主成为朋友,多谢公主!”
塞丽一把拉过凝儿,把她拉到阿布托身边,问:“那凝儿装我的乐手,我当新娘子,阿布托哥哥当新郎好不好啊!?”
巴贴木扑哧笑出声来,“塞丽,没有你这样厚脸皮的,人家阿布托选都没选,你自己就贴上去了,害臊不害臊啊?!”
“选什么选啊,这里就我一个新娘,阿布托哥哥不选我选谁啊?你说是吧,阿布托哥哥?”
阿布托看了看凝儿,展眉笑到:“怎么新郎巴贴木就没份啊?”
塞丽顿了一下,脸立时羞地绯红,她嚷嚷到:“巴贴木做过新郎的,以前每次玩都是他当的。”
阿布托听了哈哈大笑:“那么塞丽,你将来究竟想嫁给谁呢?!”
塞丽小脸憋地通红:“谁对我好,我就嫁给谁!”
阿布托和巴贴木听了后已经从大笑改成了狂笑,连一向文静的凝儿也忍俊不禁,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阿布托看到凝儿的笑意从小巧的嘴角荡漾开去,晕红了小脸庞,灿若桃花,立时痴然,心下叹到:凝儿真的很美,她的美是和这天地浑然一体的,谁也无法夺走。
于是,凝儿这天成了小新娘塞丽出嫁时的乐手,她用欢快的曲调吹奏着《长干行》,快快乐乐地把塞丽送进了新郎阿布托的洞房,虽然那洞房只是用石子砌成的石头堆。美丽的明珠呼伦湖这一日也显得生趣盎然,草原上孩子们的嬉笑打闹和大自然的风景一起构成了一副最和谐生动的图画。
第四章 王府惊变
    凝儿连接几日都和公主以及小王爷们嬉戏的消息传到了胭兰氏的耳朵里,她大发雷霆,把正在康复中的张婉仪再次传到了自己的院落,这一次,她的马鞭不再留情,鞭鞭抽在张婉仪的身上,下手狠毒而毫无半点仁慈。进出的奴仆无不恻然,但无人敢为婉仪说上一句情。大家都知道,王爷不在,夫人正好将所有的委屈和愤怒全部倾泻到这位深受王爷宠爱的汉夫人身上。
胭兰氏的马鞭终于在一顿狂乱挥舞后停止,她累了,她盯着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女人,看见她一声不吭地领受,胭兰氏感觉出了,这个汉女骨子里那股生而有之的高不可犯的气质,她可以逆来顺受,但是她深入骨髓绝不屈服的精神是马鞭抽不掉的,也是任何人也征服不了的。
胭兰氏冷冷地叫人把婉仪架到了马棚,罚她在马棚里养马一个月,没有胭兰氏的命令,不得回自己的庭院。
而赵凝儿被罚跪在胭兰氏的院落门口,二天二夜,不得进食,只食少量的水。
夜深了,凝儿依然睁着大大的眼睛,眼里蓄满了泪水,她委屈可是更心疼无辜的娘。她白天里听到马鞭挥打的声音,却听不见娘亲哭泣的声音,她的心碎了,她知道娘亲从皇家贵族的身份一步步惨淡成如今妾不妾奴不奴的地位,内心里该有多少煎熬。她后悔为什么自己要和那几个金国贵族子弟厮混,她应该牢牢记住自己还有娘亲,自己极其低贱的身份。
罚跪她一点也不恨,她恨只恨,金国的夫人对自己娘亲的侮辱和践踏。她想起亲眼看到娘亲被人从夫人房里拖出来那奄奄一息的样子,当娘亲看到她跪在门口时,眼里闪烁着坚强的光芒,她明白娘亲是叫她坚强,是叫她勇敢的面对一切。
凝儿的脸上滑过两颗大大的泪珠,这时候,夜色里传来轻微细碎的脚步。凝儿正狐疑时,就觉得背上被人轻轻一拍,她转回头一看,是阿布托,巴贴木和拓宏弟弟。拓宏弟弟红了眼睛,轻轻啜泣着说:“凝儿姐姐,对不起。都是我阿妈不好,害你成这样。凝儿勉强笑了一笑,说:拓宏弟弟,这个跟你无关,你怎么来了?”
阿布托这时沉声道:“凝儿,你娘她现在情况好像很不好。今天我们路过马棚的时候,看到她一直都是仰躺在地上,看样子伤势很严重,不过我已经吩咐我从上京带来的大夫去给她瞧过病了。大夫说情况不太好,他开了个方子,我叫厨房给你娘亲熬了点药,现在夜深了,你娘亲喝了药刚睡下。我现在就带拓宏去求胭兰夫人,求她放过你娘亲。”
说完,他挽着拓宏的手往胭兰的房间走去。凝儿急道:“不要,谢谢小王爷们的关心,凝儿记在心里,不过胭兰夫人不会放过我娘亲的,你们就不要去求她了,这样只会让情况更加糟糕。”
巴贴木在一旁想了想,说:“阿布托,此事似乎真的不妥,依我对胭兰阿妈的了解,我们这一去只会让事情更糟糕。我想,我们目前能做的事情也只是偷偷地帮凝儿照顾一下她的娘亲,给她娘亲悄悄瞧病,就这样,如果被胭兰阿妈知道了也是非同小可的结果呢。”
阿布托也犹豫了,他看了看牵在手里的拓宏说:“拓宏,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明天见到你阿妈的时候千万不要提起我们今天晚上来看凝儿,还有给她娘亲瞧病的事情。等过两天你阿妈消了气我们再想办法吧。”
说完,他靠前一步,从怀里拿出两个护膝垫托塞给凝儿。
“凝儿,把这个垫在膝盖下,明天你还要跪一天的,这个会对你有用。”
“还有”,阿布托又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布包交给她:“凝儿,这里有两块糕点,你趁没人的时候赶紧吃了吧。”凝儿望向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真诚无邪,满眼的焦急和无奈。凝儿心下一动,脸微微一红,欠身道:“谢谢小王爷的帮助!凝儿将来定报此恩。”
阿布托手一挥,:“好了凝儿,别说了,现在没人快吃吧,我们先走了。你多保重,你娘亲的事情你不要着急,我们会帮你照顾她的。”
阿布托又看看四下左右,院落里已经静悄悄,谁也不会料到有人会帮助凝儿这个身份最卑微的女孩子。阿布托等人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四下里秋虫声寂寥,再无响动。凝儿捧着阿布托给她的糕点,眼泪婆娑,她的心里温暖如春天,身上的伤和痛再没感觉,包括心,除了温暖。。。
阿布托和巴贴木把拓宏送回房以后,走在王爷府的回廊上。
“我说,阿布托,你不会是真的看上了那个小贱女吧。这个可是世俗不容的啊!”
阿布托笑了笑,说,“巴贴木,我的志向远在天边,将来的女人一大堆,怎么可能看个汉女呢,郎主父答应我,再过两年就为我指婚,到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开始受领封地为大金国开辟疆土了!”
巴贴木说:“那可不一定,我父王不就很宠爱赵凝儿她娘吗?结果怎么样,闹的全府上下日夜不安的,所以说南国来的女人都是祸水,你以后最好离那个小贱女远一点。”
阿布托答:“哈,你最好不用担心这一点,郎主父今日派人传信于我,唤我过两日回上京去了。这里的事情又与我何干?哈哈哈哈!”
赵凝儿罚跪完毕后,又被勒令禁足,不得走出自己房门一步。她完全与外界断了联系,房门上一把大锁,除了送饭的人以外,她再没见过其余的人。一晃数月过去,她着急着母亲的伤势和病情,却又再不见阿布托他们的人影,除了每日送饭的奴仆,任何人都没有来过,她向奴仆询问的时候,每个人都摇头不知,这让她更加忧心忡忡。她只好每日坐在窗下,等待某天有相熟之人经过好探询消息,可惜什么人都没有。
这一夜,她仍坐在窗下苦等,她这几日感觉到很奇怪,往常给她送饭的奴仆被撤换掉了,昨天到今天只有人给她送过一顿饭,她肚子早已饥肠辘辘,心里暗叹胭兰氏狠毒,看样子是要让自己饿死在此地了。凝儿毕竟人小,心里牵挂着娘,又加上对自己未来猜测的恐惧,不禁再次呜咽起来,不一会,人就累地渐渐睡去。
窗外寂寥无声,只有树叶随风摇摆发出的哗哗声。正当她昏沉沉之时,只见窗外飞过一个黑色人影,那人影悄悄打开了她的窗户,黑影跳如窗内,用手捂住凝儿的嘴巴。凝儿暮地惊醒,待要呼救,奈何嘴早已被捂。她惊恐地睁着大眼睛欲转回头,只听来人出声道:“莫惊,我是来救你的,切勿出声,这几日王府遭逢大难,此地再不可多待,我今日特来带你出府。”
赵凝儿回头看了看,此人蒙面只留一双眼睛,一望过去似乎年岁已大。凝儿轻声问:“那我可以看看你的样子吗?对了,我娘亲——”
蒙面人道:“莫多言!快随我来,此地不可久留。”说完,不由分说,将赵凝儿一把扛到自己的肩上,仍从窗内跳出,然后飞檐走壁一番逃出了王府。
凝儿一路不敢睁开眼睛,只觉得耳边风驰电掣,不知道蒙面人跑了有多久,终于开始听到他气喘吁吁的声音。等速度慢下来的时候,凝儿才打开眼睛,此时她已被蒙面人带到了一片小树林。蒙面人将她放下,然后自己坐在一棵树下,拉开了面罩喘气。
凝儿这时才仔细查看对方,此人头发胡子已然花白,脸上褶纹很深,但目光炯炯有神,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凝儿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并无凶狠之相,渐渐有些放下心来。
此人稍做休息之后,突然给凝儿跪下,道:老奴救驾来迟,还望帝姬原谅!
凝儿大吃一惊,忙道:“老伯伯,你我素未相识,你怎知我是南朝皇家之女?你是南人?”
对方这时才缓缓说到:“帝姬休慌,老奴受皇命从上京跟随婉仪娘娘一路而来,一直化装成金国人暗中想法救出婉仪娘娘母女。但是娘娘一直不肯离开王府,老奴此番将帝姬救出,正是因金国王爷完颜宗望突然暴死上京,他在这草原的所有基业都被四王爷接管,王府内所有人等均被接收,只有二夫人胭兰氏改嫁四王爷,其余人全部充奴。
凝儿忙道:“那么我娘呢?我娘亲呢?”
对方缓缓地说到:“婉仪娘娘她已于一月前崩逝了。”
凝儿大惊:“怎么会?我娘她?她怎么会?不可能的,你胡说!你胡说!”
对方又道:“娘娘她被胭兰氏拷打至双目失明,后因伤势过重不支摔到在马棚里,挣扎两天后终于撒手。老奴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靠近娘娘的时候,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交代老奴一定要保护帝姬回南朝临安,归送皇家。”
凝儿听到此处一下晕厥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小小的油毡帐篷里。
她身旁坐着的是那位救她出王府的人,那人看到她睁开眼睛忙端过一碗水,说:此地是老奴在金国的藏身之处,帝姬请放心,这里在草原深处,无人会注意到。
凝儿点了点头,疲惫不堪地问:“老伯伯休再唤我帝姬,我出宫的时候年纪尚幼,没有封号,如今娘亲已去,更无人可靠,若不嫌弃,就唤我凝儿吧。可否知老伯伯高姓?”
对方忙向她作揖:“不可不可,虽无封号,但主仆身份仍在,老奴受不起,再说我们在这里准几日就要启程前往临安,将来帝姬大归之日,老奴更是不知如何称谓了。”
凝儿落泪到:“此番多亏老伯伯相救,才得脱逃王府,大恩之情感铭于心,将来若有机会自当回报,只是回临安之路想必千里万里,终不知何日才能遂愿。敢问老伯高姓大名,若不嫌弃,以后你我二人对外就以父女相称吧。”
对方再对她一个长拜,然后道::老奴贱名高知礼,既如此,为了将来方便,就以父女相称,老奴得罪了。“
第五章 明珠呼伦湖
    凝儿经过几日的修养,身心终于有所恢复。高知礼看到凝儿身体大致恢复,总算放下心来,但是凝儿的眼神淡然无光,每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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