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黄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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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黄大宋-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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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唐被这范大小姐一番胡搅蛮缠,心情好了不少,也不反驳,笑着走入了房内。而范大小姐也不认生,紧跟着走了进来。
见到李唐拿起笔,范大小姐便迫不及待地凑过来,道:“我来帮你研墨!”说着,便帮李唐把白纸在桌面上铺好,在旁边研起墨来。
李唐在旁边心安理得地笑道:“看不出来,这一套你还挺熟悉的!”
范大小姐头也不抬地说道:“那是当然,想当初,清照姐姐写字的时候,都是我在旁边服侍的,还有我爷爷——他老人家还在京城的时候——”
说到这一句,她的语气又转暗然了。
李唐知道范大小姐的爷爷范纯仁因为和当今宰相章惇政见不同,已经被贬为武安军节度副使。
因为按照大宋的惯例,各节度州的真正军政事务的并不是本州名义上的最高长官节度使,也不是贰长节度副使,而是节度判官。节度判官就相当于其他州的知府知州一类。因此,本州的节度使和节度副使是不能出现在本地的,因为若是作为名义上地方长官的他们在自己的治下出现,从法理上,就无法讲清本州的事务是应该听他们的还是节度判官的。
所以,范纯仁并没有安置在武安军的衙内所在地长沙,而是安置在更为偏远一些的永州。
李唐见这小女孩脸色瞬息间由由晴转阴,一脸黯然,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连忙安慰道:“不要伤心了,你爷爷是三朝元老,虽然到了地方上,大家都很尊敬他,他老人家也不会受多少苦的!”
范大小姐脸上有了一丝笑意,斜乜了李唐一眼,道:“你这人今晚说了这么多话,也就这句话听起来最像人话了!”
李唐并不在意范大小姐的揶揄,微微耸了一下肩,道:“既然你这么思念你的爷爷,就给你写一首思念亲人的诗吧!”
说着,他拿起笔来,便在纸上写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千里共婵娟。”
范大小姐见了,大为不满,娇嗔道:“你这不算,这是东坡先生的词,又不是你自己写的。”
李唐心下暗道:“你要我‘自己’写,我脑子里哪里记得那么多啊?就剩下那么点资源,你随便要一下,就浪费一首,那以后怎么混哪?再说,你只是说要字画,也没说要我自己写啊?”
他微微一笑,一脸崇敬地说道:“对啊,正是东坡先生的名作。你想想,我就算再能写,能比东坡先生写得更好吗?我这就叫做借花献佛。”
范大小姐虽然很不满意,屡屡撺掇李唐自己写一首,但李唐八风不动,任她威逼利诱,愣是不动声色,范大小姐最后没了办法,见天色实在黑了,只好悻悻而去。
第51章 赌约
第51章赌约
清晨,清清的汴河上停着一艘华丽的画舵。。船身被漆成了朱红色,远看上去,颇为壮丽。
船舱内,两个女子相对而坐,其中一个身材纤细,白纱蒙面,正一动不动地对着外面波光粼粼的河水发呆。
风卷帘动,发出一阵轻微的沙沙声。朝阳从那不停摇曳着的帘珠缝隙间穿了进来,也变得飘移不定。
时间就好像在这一刻定住了。
这蒙面女子旁边是另外一位女子。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模样颇为清秀,穿一身青罗绣为翟的翟衣,身材玲珑,双目中似乎总是带着一丝笑意。
这时候,这翟衣女子终于忍不住了,不耐烦地说道:“清照姐姐,我都快要闷死了,你倒是说一句话押。晓璐姐姐不在,真没趣,你这人本来就已经够闷的了,最近又变得越发闷了!”
她忽然立起身来,昂天怪叫道:“受不了了!”
那蒙面女子幽幽地回过头来,道:“今天不是你主动叫我出来为你们的赌约作见证的吗?怎么反说我闷呢?你还是坐下来静一静吧,这样大呼小叫的,还不定外面的那群人该怎样紧张呢。若是给朝中的那群‘老古董’知道你私自出宫,还做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更是了不得,连章劾奏,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那翟衣少女有些无耐地叹口气道:“说起老古董,打头的肯定是清照姐姐你们家那位了,为人师表嘛,最重的不就是仪态吗?”
那蒙面女子正是易安居士李清照。闻言,她也不反驳,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继续回过头去,凝视眼前的山光水貌。
那翟衣女子只好唉叹一声:“天啊,晓璐姐姐,快来救命哪!”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一个声音接道:“是谁这么想我啊?”
那翟衣女子脸上喜色乍现,一下子站起身来,就连李清照也收回目光,回过头来。
随即,就听门外人影一晃,伴随着珠帘的一阵“哗啦”响声,屋内两个人眼前一闪,一个粉色的身影旋风一般冲了进来。
那女子甫走入船舱,立即在李清照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轻轻拍了拍胸口,说道:“最近出来真不容易,我爹说最近失踪了好几年的‘白雾盗’又出现了,汴京的治安不好,让我好生呆在家里,别四处乱闯。这不,费了好大劲才跑出来的!”
这女子正是昨夜在李唐那里强索字画的范大小姐,她的闺名叫做晓璐。此时,她换上了一身粉色的裙装,看起来既大方又得体,加上她容颜本就十分秀丽,真可算得上是一个难得的美女了。只是,她此刻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美女风范——她刚刚坐下,一双玉手在身上轻捶几下后,手倒是放下了,一对纤足却翘起了二郎腿!
李清照和那翟衣女子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对此毫不在意。那翟衣女子见自己苦盼的大救命晓璐姐姐真的来了,自然是雀跃不已,忙笑着问道:“晓璐姐姐,怎么样?那请柬送出去没有?”
范晓璐一双妙目不屑地瞪了翟衣女子一眼,说道:“看你这话,本姑娘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吗?想当初,你给我哥哥送信,还不都是我——”
那翟衣女子一听这后半句话,轻轻啐了一口,双颊飞起一片红云,低下头去。
李清照见此,连忙打断道:“晓璐,不要说这些废话了!”
范晓璐对李清照的话倒是很听得进去,闻言虽然有些不服,但还是嘟着嘴,不再说话。
那翟衣女子倒也不同一般,瞬间的尴尬之后,立即又回复了平静。这时间李清照为她出头,更是胆气大壮,便又问道:“既然请柬送出去了,你不是说要拿到他的墨宝当信物的吗?”
这回轮到范晓璐脸红了,二郎腿也不抖动了,有些尴尬地没有接茬。
翟衣女子却更来劲了,戏谑道:“不会吧,你这样一个大美女出动,那人是瞎子吗,竟然不为所动?就连区区一幅字都吝于馈赠?这可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哪!”
范晓璐终于忍耐不住了,反唇相讥道:“我昨晚并没有穿女装,是穿着我哥哥的衣物去的。那人见了我,一个劲的叫‘范兄’。我当时还以为他很看得起我哥哥呢,没有想到最后让他留一幅墨宝都不肯。唉,看来我哥哥也就对那些傻傻的小女孩子有魅力,对一些真正有辨别力的人——”
翟衣女子气得俏脸通红,指着范晓璐“你——你——”的,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李清照忽然站起来,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们两个真是的,不见面的时候,婧儿妹妹晓璐姐姐的叫得多么亲热。一旦见面,却总是吵嘴,没一刻消停的。”她走到范晓璐的面前,又说道:“尤其是你,别的人你打趣一下也就罢了,有你这么说你自己的哥哥的吗?据我所知,你哥哥待你可算是不薄!”
范晓璐此时也觉得自己这玩笑开得有些过分了,闻言轻轻低下了头,却听李清照说道:“拿来!”她抬起头来,却见李清照一只玉手正伸在她的面前。
“什么?”
李清照微微一哂,道:“就你的性子,那人什么都不给你留下,你肯走吗?要是你什么都没有拿到,你今天会来这里吗?”
范晓璐微微笑道:“还是清照姐了解我!”随即,她脸色又是一变,苦恼地说道:“只是这件物事,有还不如没有呢!”
那边翟衣女子见范晓璐这般表情,脸上笑意顿时绽开,忙走上前去,假惺惺地说道:“拿出来吧,怕什么?要知道,拿出来我就输了——你不是一直想要赢我吗?”
范晓璐哪里受得了这份激,一狠心,便从怀里掏出一幅字来,那翟衣女子先是一愣,再一看那内容,立马又笑了起来:“你不会说,就这幅字也要算吧?”
那边李清照却仔细地看了一遍这幅字,说道:“好了,你们不要争了,这一幅字上的内容确实不是那位李慕武的亲笔,不过,字却实实在在是他写的!我看这场赌约就算和局吧!这一顿饭,还是我来请吧!”
(这一章是找朋友帮忙上传的,我的天,这附近没有网吧!我的电脑明明什么问题都没有,就是无法上传章节。我的RP真那么差?)
第52章 没病?
翟衣女子还有些不服地说道:“清照姐姐怎么确定这幅字是那个李慕武亲笔所写的?你不过只是看过他写的三份答卷而已,如何就能这般确定呢?”
李清照笑道:“笔迹只是我做出这个判断的一个因素而已。、事实上,我得出这个判断,主要还是因为慕武先生所使用的墨。”
“墨?!”翟衣女子和范晓璐不约而同地发出惊诧之音。
李清照点点头,道:“你看这字墨迹均匀,不粗不细,字体微微泛光,而且闻起来也没用什么臭味,这正是当今墨中极品歙州墨的基本优点啊!据我所知,晓璐的令尊虽然是开封县尉,但为官却十分清正,家风最是讲求节俭,家中所用的墨都是随意在街市上买来用的,不会买歙州墨用的。况且,不是听宏德兄说了吗,李慕武正是歙州人士。”
范晓璐听见李清照夸赞乃父,虽然还是坐着,但腰杆却挺得越发直了。翟衣女子点点头,忽然又说道:“不对啊,清照姐姐,你不能因为那个李慕武是从歙州来的,就断定他用的是歙州墨吧?我记得上一次宏德也说过,李慕武之所以参加答卷只是因为一个意外,他身边并没有带得文房四宝啊!”
李清照微微一笑,道:“不过,昨天我却在街市上买到了一把扇子,也是用歙州墨写就的,你们看看!”说着,她便把手中一直紧握着的那把扇子交给了翟衣女子。
翟衣女子一打开,就把扇子上那首诗念了出来,念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眼前一亮,不由赞叹道:“好诗!”旁边的范晓璐难得和她有共同语言,也击节叫好。
李清照又提醒道:“你再念一下后面的落款。”
翟衣女子便念道:“歙州书生李唐——啊,清照姐姐,你昨天见到那个人了?”
李清照轻轻摇了摇头,便把昨天派荷花前去买字画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两位听众一听荷花那首“一贯两贯三四贯,五六七**十贯,千贯万贯无数贯,抬入衙门都不见。”不由都放浪形骸地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范晓璐忽然“呀”的尖叫一声,又一拍手道:“清照姐姐,我想到一个好主意了!”
李清照淡淡地说道:“你说。”
范晓璐“嘿嘿”笑道:“你说那李慕武不是在小甜水巷的书画街卖字吗?咱们也过去看看怎么样?”
翟衣女子笑道:“有些人哪,昨天晚上才见过面的,怎么今天早上便又抵不住相思之苦了?”
范晓璐斜乜了她一眼,道:“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啊,要知道,那李慕武可是接到了‘楚云之会’的请柬的,按照他目前的形势,很有可能成为清照姐姐家的‘东坦’呢,你这么说,把清照姐姐置于何地啊?”
那翟衣女子这才想到这一节,斜眼望了李清照一眼,却见李清照也垂着头,既不像是害羞,也不像是不悦,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范晓璐和翟衣女子俱是大为奇怪,但是她们都看出来李清照心中烦闷,便也都沉默下来。
半晌,李清照才回过头来,轻轻地说了一声:“还是不去了,想见争如不见。”声音中充满了萧索和落寞。
范晓璐眼中露出一丝奇怪的神色,喃喃地说道:“难道那个李慕武说的是真的?”
翟衣女子奇道:“他说什么了?”
范晓璐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了一眼那边正在发愣的李清照,才说道:“他接连反问了自己两声:‘她真的希望我去吗?’!”
李清照闻言,娇*躯忽然震了一下,抬起头来。
李唐浑身轻松地在街上走着。昨天可以说是他这一辈子最有戏剧性的一天了,他遇见了太多的人和事。经历了绝望之后,他又重新找回了希望;经历了世情的冰冷之后,他又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愉快和不愉快,都一股脑在这一天迸发了——就像火山一样。
经过一夜的冷静,他决定把这些事情都放下来,到汴京的四下里走一走,看一看。尽管,前几天该走的地方都去过了,但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主要是出门放松心怀,以期忘记那些不如意的事情。
正走路间,忽见前面一阵喧闹,似乎是一个男子在号啕大哭,中间还夹杂着婴儿哭泣的声音。
李唐连忙循声拐过街角,就见前面一大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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