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新秩序 作者:八宝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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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新秩序 作者:八宝饭- 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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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看,希望很大……”
刘守光一边思索一边向刘知温解释,说到后面脸显得色。
虽说他很不愿意抽兵助阵宣武,但如果逼不得已只能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在他的盘算中,自家老爹一死,挡在幽州和营州之间的阻碍便已经消除了,营州方面总该承认自己这个卢龙留后的地位了吧?如果再寻找合适时机将周知裕还给李诚中,双方关系不是能够得到更大的缓和么?
当然,将周知裕还给李诚中之前,还要做好安抚工作,这位周将军太念旧情,至今不肯松口,也是一桩麻烦事。刘守光曾经亲自到大牢中劝过周知裕,想要让他出面说服营州,但周知裕却始终不给他好脸色,尤其在听说刘仁恭身死之后,对他更是破口大骂。刘守光想等一阵子,等刘仁恭下葬后,周知裕气消了,想必就更容易一些。
但刘知温紧接着抛过来的另一个消息让刘守光又是一阵踟蹰。
宣武征调一万卢龙军不是去打河东,而是要进兵长安!
不得不提一句,这次进兵长安的计划,又是源于宰相崔胤的密信。
前文已经说过,年初之际,天子被中官所废,囚于少阳院。崔胤密信朱全忠。调宣武军进京勤王,朱全忠当即停止了北征,大军一路向西,进逼长安。在宣武军的强大压力之下,崔胤施展釜底抽薪的手段,说服了禁军将领孙德昭,诛杀刘季述、王仲先等中官,将天子从少阳院迎回,重登大宝。
按理说有如此大功在手,崔胤的日子应该过得很滋润了。起初也确实如此。他在政事堂里可谓一言九鼎,新提拔的几个相公王溥、裴枢等都唯他马首是瞻,天子又极为倚重他,所以着实过了几个月舒爽的生活。
但可惜崔胤的理想是尽诛宦官,对于新任枢密使和左右中尉十分看不顺眼,无时无刻不在筹谋要杀掉这几个人,所以对他们的压迫特别巨大。
此时刚刚上任的左右枢密使是袁易简、周敬容,左右神策军中尉是韩全诲和张彦宏,其中尤以左神策军中尉韩全诲权势最重。无他,因为韩全诲和与长安近在咫尺、随时可以带兵入京的凤翔、彰义节度使、岐王李茂贞关系最铁。要知道,李茂贞这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带兵入京向天子请安,或者是请天子到自家地盘上喝茶。
要说起来。这帮新上台的宦官们对崔胤是十分惧怕的,因为前两代的枢密使宋道弼、景务修、刘季述、王仲先等人都是被崔胤做掉的,因此他们对这位政事堂大能可谓俯首帖耳,但有所命。无有不从。可惜挡不住崔大宰相一个劲在天子身边吹耳边风,成天谋算着怎么诛杀他们。
这个时候的崔胤自忖大权在手,相当高调。诛杀宦官的奏折一天上一封,连一点保密意识都没有。于是宦官们跪在天子脚下哭诉,希望天子能帮他们向崔大宰相求饶,可惜天子也也被中官们整怕了,心里是很赞同崔胤意见的,面对宦官们的求情,他根本不表态,无形中将这帮宦官们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宦官们决定联手反抗了。
宦官们掌握内廷,又有禁军在手,更有外援李茂贞相助,一摆出玩命的架势,崔胤就感到“国事艰难”了。就这样,天复元年的秋冬之际,长安城内的局势再次紧张起来,内廷和朝堂迎来了两年内第三次剧变的前夜。
崔胤手上是没兵的,可天下皆知,他和东平王关系老铁了!所以他故技重施,再次埋头写信,向东平王朱全忠发出了引兵入京的请求。
这一次宣武的势力和去年入京相比可就真不一样了,去年宣武军为了进京还需要将所有军队召集到一起,停止对河东跟河北的战争,这才能勉力西征,而今年就完全不需要了。朱全忠在继续保持着对河东围困的同时,还在东边与平卢节度使王师范紧张对峙,更在南边防范着和他关系越来越紧张的淮南杨行密,在如此堪称“恶劣”的形势下,他竟然还有余力响应崔大宰相的号召,准备挥师入京!
同时应对四场战争,宣武的实力展现确实让人想起来就咬牙切齿。
当然,宣武军本身兵力虽强,但也不可能同时应对四个方向,所以他们的办法就是四处抽兵。很不幸的是,河北之地属于宣武军的重点抽调地区——河北兵可是天下有名的,这也是宣武、河东争相染指河北的最重要原因,没有之一!
这就是宣武方面派人到魏州进行多方会谈的目的。
多方会谈包括宣武、魏博、卢龙、成德、义武等镇,但起主导的还是前三者。这三镇派出的人员里面,魏博方面是魏博牙兵的大军头皇甫俊,卢龙方面来的就是刘知温,而宣武方面,派出的则是袁象先和杨师厚。
魏博节度使罗绍威在整个商谈的过程中以地主的名义一直在座,但谁也没把他当回事,包括皇甫俊,事实上一百多年来历任的魏博节度使都是个杯具,不单单是罗绍威一个人,在强势的魏博牙兵面前,他们连放个屁都要事先打报告。
宣武方面来的两位使者是这次多方会谈最重要的决策者,以袁象先为首,杨师厚为辅。但事实上袁象先更像是一个打酱油的角色,总是笑容满面,对所有人的提议都说“也无不可”“也无不可”和“也可”看上去意思相近。其实有根本区别,总之就是“可以考虑”的另外一种说法,说了等于没说。
费尽心机的刘知温辗转腾挪,终于打听到这位宣武军内外马步军都指挥使袁象先的来历,原来此人竟是东平王的外甥。这位袁指挥使官职虽然骇人,可似乎并不曾真的领兵打过什么仗。刘知温试探着向袁指挥使做了“敬献”结果没想到居然大获成功,袁指挥使在巨额“敬献”下压着魏博、义武和成德退还了卢龙军被占的三州之地。
可接下来刘知温却在武事一项上更有发言权的杨师厚面前碰了一鼻子灰,杨师厚死咬着“一万军士”的名额就是不松口,油盐不进。令刘知温万分无奈。后来袁象先向他透了点杨师厚的底子,刘知温才恍然大悟。
杨师厚原来是晚唐大食人魔、河阳节度使李罕之的部下,对这个喜吃活人的主帅很是不满,因此一直不得重用,后来干脆被李罕之作为礼物送给李克用。他在河东呆了没多久,就寻了个机会逃往汴州,投了宣武军,因勇猛善骑射而点为牙将,也就是在朱全忠帐前听用。但却没有领兵的机会,地位比之当年韩信在项羽军中稍强一些,也强不到哪里去。
经过几年的观察,朱全忠确信了杨师厚对自己的忠诚。这次便借这个机会将他放了出来,作为副使,到魏州组建一支军队,准备随大军西征长安。杨师厚到河北的任务就是要兵的。除了向皇甫俊索要了千余名魏博牙兵外,还向义武、成德要了几千河北敢战士。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垂涎卢龙健锐。因此大口一开就是一万人,无论怎么说都不动摇。
刘知温软磨硬泡都不行,送了厚礼也不收,相当无奈。还好吃饱了的袁象先发话,杨师厚才勉强同意将点募卢龙健锐的日期压到一个多月以后。
这就是刘知温此行魏州的一切经过。
一听说手下军士要被宣武调去西征,刘守光就哑了火了,不知道应当如何应对。抗命吧,他是不敢的,连续多年的争战,他已经被宣武军打怕了;顺从吧,如今卢龙不太平,还需要军队稳定形势呢,派出一万人去长安,没有个一年半载回不来,这段时间正是营州即将“归服”的紧要关头,自己还得依仗大军向营州展现肌肉,继续施压呢。
刘知温很清楚刘守光的窘状,因此听了刘守光自我安慰的言语,说什么希望很大,能够稳住营州,刚刚强压着的怒火再次窜了上来:“大帅,某不知大帅何意,如今幽州危如累卵,大帅为何反觉形势不错?某本来还争取了一个多月可为缓冲,如今看来,恐怕营州将反了!”
刘守光一愣:“侍中为何这么说?”
刘知温顿足急道:“王爷如何薨去的?某就不多追究其中之过了,但现在兵戈将起,大帅犹不自知,怎不令人着急!”
刘守光笑道:“侍中多虑了。老王爷去世,幽州便只某一个留后,营州不日便将俯首帖耳矣!”
刘知温怒道:“此论出自何人?大帅竟然轻信?大帅身边有小人,大帅必得明察,否则遗患无穷!”
刘守光解释道:“咱们不是遣了刘山喜去平州么?他已与营州谈过,营州大将韩延徽不意间曾说及此事,老王爷于营州都督有恩,若是老王爷仍在,营州都督是不便顺服于某的,故此……”
刘知温听得目瞪口呆,待刘守光略显得意的说完,不禁哀叹:“刘山喜,竖子,误了大事!韩延徽,奸贼也,用心何其险恶!大帅竟中此反间之计,大帅失义,从此幽州失一屏障啊!”
刘守光摸了摸后脑勺,诧异道:“何至于此?”
刘知温怒其不争,懒得再说,就此拂袖而去。
刘守光莫名其妙,望着怒冲冲离去的刘知温,心头也恼了,重重哼了一声“无礼之徒!”



第三十四章 卢龙节度(三)
ps:  感谢豆瓣兄,感谢enjoycool兄的打赏,还有庄周、宇通人、龙天空下等兄弟的月票。看着大家越来越严厉的批评,老饭很沮丧,关于更新不给力的问题,老饭道歉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后甚至无脸继续道歉了。现在工作非常忙,上周去郊区开会,这周作为领队又要组织单位的球队参加首届中央和国家机关“公仆杯”羽毛球赛(周二到周日)——不是广告,只是略作解释,更新依然不能稳定。之前曾经说过,老饭这本书受众面小,成绩不佳,每个月的书稿和打赏加起来远远不足以温饱,所以只能继续以党的事业为重。再加上家里有事(很多人都知道,就不明说了)所以,真心憔悴……以老饭现在的更新力度,订阅、打赏、月票、赞之类的东东,老饭实在没脸向大家恳求,其实基本上就没怎么敢求过,大伙儿要是不解气,就啥都不给也行,老饭不敢有丝毫怨言,这都是老饭自找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了……
没过两天,刘守光就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当他接过刘知温递来、发自营州的檄文后,脸色苍白,继而由白转青,由青转红。
“李小儿要做什么?查明事情真相?什么真相?他想怎么查?狂徒!无耻!……”
刘守光在书房内暴走,桌案上的笔架、公文、墨砚掀得满地都是。
有几个仆役连忙进来收拾,却被刘守光怒喝着踹了出去。
刘知温平静的看着刘守光宣泄怒意,没有再指责什么,事情已然如此,他反而定下神来,开始思考怎样应对了。
刘守光发了一通火之后,双手拄在桌案上,满眼血色。恶狠狠道:“在关外和胡人打了几仗就底气硬实了?李小儿以为他就真的是百战百胜了?区区一个营州,顶多再加个平州,就以为自己有资格骑在某头上指手画脚?他凭什么?凭什么?”
刘知温淡淡道:“大帅,非是指手画脚那么简单,李小儿发难,恐怕意欲染指幽州。”
刘守光一呆,随即咯咯笑了起来,越笑动静越大,捂着肚子哈哈狂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了多时。方才喘着粗气道:“你是说,他李小儿想要坐某家这个位子?他想要当这个节度留后?哈哈……哈哈……他一个游侠儿出身的泼皮,吃着某家饭食长大,如今翅膀硬了,想要造反了?哈哈……”
刘知温无语,心道此刻还要论什么出身?你老刘家当年不也是戍边的大头军发迹的么?至于造反,这年头又有什么稀奇?王爷就是造反坐上的节度使高位,而你刘守光,更是造反的极致。连自家老爹都杀了,还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造反?
刘守光笑罢,渐渐眼露凶光:“很好,既如此。休怪某家无情!某家便点兵出关,扫平营州,看你还怎么大放厥词!”
营州方面的檄文直指刘仁恭的死因,等于揭了刘守光一直努力掩饰在身上的面纱。俗语云骂人不骂短,打人不打脸,也难怪刘守光有点竭斯底里了。何况营州军的作战对象始终是关外胡人。刘守光打心底里是不惧的,再怎么说,自己也领兵和宣武、魏博这般强军打过无数次,就算是败多胜少,手下的义儿军也是久经沙场的!
对于营州军的实力,始终参逢最高军机的刘知温要比刘守光了解得更多一些,他没有刘守光那么乐观。他虽然一直希望能够不动刀兵的解决营州问题,但此刻几乎已经等于撕破了脸皮,再说什么也是无用了,所以便拿出了应对的策略。
“大帅,既然营州提出要查明王爷死因,咱们就答允他。”
刘守光脸上一黑,拒绝道:“还有什么死因要查明的?不需要!”
刘知温正色道:“营州的檄文,咱们不可不做应答,否则各州心生疑虑,军士们战意动摇,事机便不顺了。咱们不仅要答允他,还要大张旗鼓的答允,召集各州刺史、兵马使、大小将军们一起,坐下来商议此事。李小儿必定不敢来幽州的,咱们索性大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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