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 全集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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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 全集完整版-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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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较定了,飞也似取路归来庄上,却好五更天气。 
 史进见王四回来,问道:“你缘何方才归来?”王四道:“托主人福荫, 
寨中三个头领都不肯放,留住王四吃了半夜乃,因此回来迟了。”史进又问: 
 “曾有回书么?”王四道:“三个头领要写回书,却是小人道∶“三位头领 
既然准时赴席,何必回书?小人又有杯酒,路上恐有些失支脱节,不是耍 
处。””史进听了大喜,说道:“不枉了诸人叫你“赛伯当!”真个了得!”王 
四应道:“小人怎敢差迟,路上不曾住脚,一直奔回庄上。”史进道:“既然 
如此,教人去县里买些果品案酒伺候。”不觉中秋节至。 
 是日晴明得好。 
 史进当日分付家中庄客宰了一腔大羊,杀了百十个鸡鹅,准备下酒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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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宴。 
 看看天色晚来,少华山上朱武,陈达,杨春,三个头领分付小喽罗看 
守寨栅,只带三五个做伴,将了朴刀,各跨口腰刀,不骑鞍马,步行下山, 
迳来到史家庄上。 
 史进接着,各叙礼罢,请入后园。 
 庄内己安排下筵宴。 
 史进请三位头领上坐,史进对席相陪,便叫庄客把前后庄门拴了,一 
面饮酒。庄内庄客轮流把盏,一边割羊劝酒。 
 酒至数杯,却早东边推起那轮明月。 
 史进和三个头领叙说旧话新言。 
 只听得墙外一声喊起,火把乱明。 
 史进大惊,跳起身来道:“三位贤友且坐,待我去看!”叭叫庄客:“不 
要开门!”掇条梯子上墙打一看时,只见是华阴县尉在马上,引着两个都头, 
带着三四百士兵,围住庄院。 
 史进及三个头领只管叫苦。 
 外面火光中照见钢叉,朴刀,五股寸,留客住,摆得似麻林一般。 
 两个都头口里叫道:“不要走了强贼!”不是这伙人来捉史并三个头领, 
怎地教史进先杀了一二个人,结识了十数个好汉?直教∶芦花深处屯兵士, 
荷叶阴中治战船。 
 毕竟史进与三个头领怎地脱身,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史大郎夜走华阴县鲁提辖拳打镇关西 

 话说当时史进道:“却怎生是好?” 
 朱武等三个头领跪下道:“哥哥,你是干净的人,休为我等连累了。大 
郎可把索来绑缚我三个出去请赏,免得负累了你不好看。”史进道:“如何使 
得!恁地时,是我赚你们来,捉你请赏,枉惹天下人笑。若是死时,我与你 
们同死;活时同活。你等起来,放心,别作圆便。且等我问个来历情繇。” 
 史进上梯子问道:“你两个何故半夜三更来劫我庄上?” 
 两个都头道:“大郎,你兀自赖哩!见有原告人李吉在这里。” 
 史进喝道:“李吉,你如何诬告平人?” 
 李吉应道:“我本不知;林子里拾得王四的回书,一时间yb县前看, 
因此事发。” 
 史进叫王四,问道:“你说无回书,如何却又有书?” 
 王四道:“便是小人一时醉了,忘记了回书。” 
 史进大喝道:“畜生!却怎生好!”外面都头人等惧怕史进了得,不敢 
奔入庄里来捉人。 
 三个头领把手指道:“且答应外面。” 
 史进会意,在梯子上叫道:“你两个都头都不必斗动,权退一步,我自 
绑缚出来解官请赏。” 
 那两个都头都怕史进,只得应道:“我们都是没事的,等你绑出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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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请赏。” 
 史进下梯子,来到厅前,先将王四带进后园,把来一刀杀了;喝教许 
多庄客把庄里有的没的细软等物即便收,拾尽教打叠起了;一壁点起三四十 
个火把。 
 庄里史进和三个头领全身披挂,枪架上各人跨了腰刀,拿了朴刀,拽 
扎起,把庄后草屋点着;庄客各自打拴了包裹,外面见里面火起,都奔来后 
面看。 
 史进却就中堂又放起火来,大开庄门,呐声喊,杀将出来。 
 史进当头,朱武,杨春在中,陈达在后,和小喽罗并庄客,冲将出来, 
正迎着两个都头并李吉,史进见了大怒。 
 “仇人见面,分外眼明!” 
 两个都头见势头不好,转身便走。 
 李吉也却得回身。 
 史进早到,手起一刀,把李吉斩做两段。 
 两个都头正待走时,陈达,杨春赶上,一个一朴刀,结果了两个性命。 
 县尉惊得跑马走回去了。 
 众士兵那里敢向前,各自逃命散了,不知去向。 
 史进引着一行人,且杀且走,直到少华山上寨内坐下。 
 喘息方定,朱武等忙叫小喽罗一面杀牛宰马,贺喜饮宴,不在话下。 
 一连过了几日,史进寻思:“一时间要救三人,放火烧了庄院。虽是有 
些细软家财,重杂物,尽皆没了!” 
 心内踌躇,在此不了,开言对朱武等说道:“我师父王教头在关西经略 
府勺当,我先要去寻他,只因父亲死了,不曾去得;今来家私庄院废尽,我 
如今要去寻他。” 
 朱武三人道:“哥哥休去,只在我寨中且过几日,又作商议。若哥哥不 
愿落草时,待平静了,小弟们与哥哥重整庄院,再作良民。” 
 史进道:“虽是你们的好情分,只是我今去意难留。我若寻得师父,也 
要那里讨个出身,求半世快乐。” 
 朱武道:“哥哥便在此间做个寨主,却不快活?只恐寨小不堪歇马。” 
史进道:“我是个清白好汉,如何肯把父母遗体来点污了!你劝我落草,再 
也休题。” 
 史进住了几日,定要去。 
 朱武等苦留不住。 
 史进带去的庄客都留在山寨;只自收拾了些散碎银两,打拴一个包里, 
馀者多的尽数寄留在山寨。 
 史进头带白范阳毡大帽,上撒一撮红缨;帽儿下裹一顶浑青抓角软头 
巾。 
 顶上明黄缕带;身穿一领白丝两上领战袍;腰系一条五指梅红攒线搭; 
青白间道行缠绞脚,衬着踏山透土多耳麻鞋;跨一口铜钹磐口雁翎刀;背上 
包裹;提了朴刀;辞别朱武等三人。 
 众多小喽罗都送下山来。 
 朱武等洒泪而别,自回山寨去了。 
 只说史进提了朴刀,离了少华山,取路投关西正路。 
 望延安府路上来,免不得饥食渴饮,夜住晓行;独自行了半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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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渭州:“这里也有个经略府,莫非师父王教头在这里?”史进便入城来 
看时,依然有六街三市。 
 只见一个小小茶坊正在路口。 
 史进便入茶坊里来拣一副坐位坐了。 
 茶博士问道:“这里经略府在何处?” 
 茶博士道:“只在前面便是。” 
 史进道:“借问经略府内有个东京来的教头王进么?” 
 茶博士道:“这府里教头极多,有三四个姓王的,不知那个是王进。” 
道犹未了,只见一个大汉大踏步竟进入茶坊里来。 
 史进看他时,是个军官模样;头里芝麻罗万字顶头巾;脑后两个太原 
府扭丝金环;上穿一领鹦哥绿丝战袍;腰系一条文武双股鸦青;足穿一双鹰 
爪皮四缝干黄靴;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落腮胡须,身长八尺, 
腰阔十围。 
 那人入到茶房里面坐下。 
 茶博士道:“客官,要寻王教头,只问这位提辖,便都认得。”史进忙 
起身施礼道:“客官,请坐,拜茶。” 
 那人见史进长大魁伟,像条好汉,便来与他施礼。 
 两个坐下。 
 史进道:“小人大胆,敢问官人高姓大名?”那人道:“酒家是经略府 
提辖,姓鲁,讳个达字。敢问阿哥,你姓什么?”史进道:“小人是华州华 
阴县人氏。姓史,名进。请问官人,小人有个师父,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 
姓王,名进,不知在此经略府中有也无?” 
 鲁提辖道:“阿哥,你莫不是史家村甚么九纹龙史大郎?” 
 史进拜道:“小人便是。” 
 鲁提辖连忙还礼,说道:““闻名不如见!见面胜如闻名。”你要寻王教 
头,莫不是在东京恶了高太尉的王进?” 
 史进道:“正是那人。” 
 鲁达道:“俺也闻他名字,那个阿哥不在这里。酒家听得说,他在延安 
府老种经略相公处勾当。俺这渭州却是小种经略相公镇守。那人不在这里。 
你即是史大郎时,多闻你的好名字,你且和我上街去吃杯酒。” 
 鲁提辖挽了史进的手,便出茶坊来。 
 鲁达回头道:“茶钱,酒家自还你。” 
 茶博士应道:“提辖但吃不妨,只顾去。” 
 两两挽了,出得茶坊来,上街行得三五十步,只见一簇众人围住白地 
上。史进道:“兄长,我们看一看。” 
 分开人众看时,中间里一个人,仗着十来条杆棒,地上摊着十数个膏 
药,一盘子盛着,插y虼b上面,却原来是江湖上使枪棒卖药的。 
 史进见了,却认得他。 
 原来是教史进开手的师父,叫做“打虎将”李忠。 
 史进就人丛中叫道:“师父,多时不见。” 
 李忠道:“贤弟如何到这里?” 
 鲁提辖道:“既是史大郎的师父,也和俺去吃三杯。” 
 李忠道:“待小子卖了膏药,讨了回钱,一同和提辖去。” 
 鲁达道:“谁奈烦等你!去便同去!”李忠道:“小人的衣饭,无计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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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辖先行,小人便寻将来。--贤弟,你和提辖先行一步。” 
 鲁达焦躁,把那看的人一推一交,骂道:“这厮们夹着屁眼撤开!不去 
的酒家便打!” 
 众人见是鲁提辖,一开都走了。 
 李忠见鲁达凶猛,敢怒而不敢言,只得陪笑道:“好急性的人!” 
 当下收拾了行头药囊,寄顿了枪棒。 
 三个人转弯抹角,来到州桥之下一个潘家有名的酒店,门前挑出望竿, 
挂着酒旗,漾在空史飘荡。 
 三人来到潘家酒楼上拣个济楚阁儿里坐下。 
 提辖坐了主位,李忠对席,史进下首坐了。 
 酒保唱了喏,认的是鲁提辖便道:“提辖官人,打多少酒?”鲁达道: 
 “先打四角酒来。”一面铺下菜蔬果品按酒,又问道:“官人,吃甚下饭?” 
 鲁达道:“问甚么!但有,只顾卖来,一发算钱还你!这厮!只顾来聒 
噪!”酒保下去,随即烫酒上来;但是下口肉食,只顾将来摆一桌子。 
 三个酒至数杯,正说z⒐陧A较量些枪法,说得入港,只听得隔壁阁子 
里有人哽哽咽咽啼哭。 
 鲁达焦躁,便把碟儿盏儿都丢在楼板上。 
 酒保听得,慌忙上来看时,见鲁提辖气愤地。 
 酒保抄手道:“官人,要甚东西,分付卖来。” 
 鲁达道:“酒家要甚么!你也须认得酒家!却恁地教甚么人在间壁吱吱 
的哭,搅俺弟兄们吃酒?酒家须不曾少了你酒钱!” 
 酒保道:“官人息怒。小人怎敢教人啼哭打搅官人吃酒?这个哭的是绰 
酒座儿唱的父女两人,不知官人们在此吃酒,一时间自苦了啼哭。” 
 鲁提辖道:“可是作怪!你与我唤得他来。” 
 酒保去叫。 
 不多时,只见两个到来∶前面一个十八九岁的妇人,背后一个五六十 
岁的老儿,手里拿串拍板,都来到面前。 
 看那妇人,虽无十分的容貌,也有些动人的颜色,拭着泪眼,向前来, 
深深的道了三个万福。 
 那老儿也都相见了。 
 鲁达问道:“你两个是那里人家?为甚么啼哭?” 
 那妇人便道:“官人不知,容奴告禀∶奴家是东京人氏,因同父母来渭 
州投奔亲眷,不想搬移南京去了。母亲在客店里染病身故。父女二人流落在 
此生受。此间有个财主,叫做“镇关西”郑大官人,因见奴家,便使强媒硬 
保,要奴作妾。谁想写了三千贯文书,虚钱实契,要了奴家身体。未及三个 
月,他家大娘子好生利害,将奴赶打出来,不容完聚,着落店主人家追要原 
典身钱三千贯。父亲懦弱,和他争不得。他又有钱有势。当初不曾得他一文, 
如今那讨钱来还他?没计奈何,父亲自小教得家些小曲儿,来这里酒楼上赶 
座子,每日但得些钱来,将大半还他,留些少父女们盘缠。这两日,酒客稀 
少,违了他钱限,怕他来讨时,受他差耻。父女们想起这苦楚zA无处告诉, 
因此啼哭。不想误犯了官,望乞恕罪,高抬贵手!”鲁提辖又问道:“你姓甚 
么?在那个客店里歇?那个镇关西郑大官人在那里住?” 
 老儿答道:“老汉姓金,排行第二。孩儿小字翠莲。郑大官人便是此间 
状元桥下卖肉的郑屠,绰号镇关西。老汉父女两个只在前面东门里鲁家客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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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下。” 
 鲁达听了道:“呸!俺只道那个郑大官人,却原来是杀猪的郑屠!这个 
腌泼才,投托着俺小种经略相公门下做个肉铺户,却原来这等欺负人!” 
 必头看着李忠,史进,道:“你两个且在这里,等酒家去打死了那厮便 
来!”史进,李忠,抱住劝道:“哥哥息怒,明日却理会。” 
 两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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