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睡觉。”
“嗯。”
晚安，韩陵。
62、谁的阴谋与爱情
自从夏风夺下最具潜力新人奖后，片约更加是源源不断。虽说手头上是有片约，够他忙一年的了，但他还是打算再接一两个片约，最好是明年年底开拍的那一种。
前几天，《天堂的另一端》开拍了。
之前夏风没看过剧本，不知道讲的是什么故事。但看过之后，他只能长叹了。《天》讲述了一段乱世生死恋，民国版的反泰坦尼克号。为什么说是反泰坦尼克号，因为结局是女的死了，男的还活着。什么内容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得演出大男孩的勇往直前，命运弄人的无奈，乱世的悲愤……
除此之外，他有一场哭戏，是女主角死在战乱里的哭戏，很揪心的。
刚开机的一两天总是有那么点不在状态，心不在焉的，导演于学良也明白这一点，没像许大导演一样，只要夏风演得不合他的要求就拿起喇叭吼。整部戏的大部分拍戏工作都在影视城，用不着到处取景。
三月的娱乐圈显得有点风平浪静，没出什么大的岔子。而夏风则频繁去试镜，挑一些没什么难度又好拍的电影。
这一天，有好莱坞的剧组来到国内挑人，先是去了环美，后来又到了华娱时代。作为今年的大热门，外加臣越的脸孔在大多数东方面孔都一样的外国人眼中比较好认一点，庞松迫不及待推荐他了。
庞总监亲自打电话来叫他回一趟公司，夏风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去了。问苏温是怎么一回事，苏温也是一脸的懵样子。扔下正在拍摄的《天》，他立刻飙车去公司了。
拍了拍沾了点灰的头发，夏风踏出电梯。沿着过道向左又向右后，他推开了一间备用的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首先出现在他视线的不是庞总监，也不是曹峻，更加不是任老板，而是一堆外国人，害得他以为自己走错了，当场转身出去……
看清楚后，他才发现庞松在这里，只是坐在一堆外国人中，他那张娃娃脸更是嫩了不少，大叔的年纪也活生生打了个六折……
一堆外国人将夏风打量了几番后，就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英文烂到不行的当事人只能懵着一张脸，摆出纯情的小样……
讨论完了之后，一个戴着黑眼镜架的女人对着庞松指手画脚一番后就看着夏风，什么也不说不干了。庞松清了清喉咙就说了：“臣越，来一段精彩的。”
每次试镜都来这一套搞得夏风都腻了，他就抱怨了：“为什么又是来一段？能不能换点新意？”
“这是考你的临场发挥能力怎么样，别磨蹭，赶紧。”
夏风挠了挠头，很不爽就说了：“哪一段？”
“他们说任你自己挑。”
“庞总监，说实在的，我说什么他们能听得懂么？你老人家可别指望我说什么英文对白。退一步来说，就算我用英文来表演，他们能不能听懂也是个大问题。”
庞松想一巴掌拍死他。跟剧组商量一下后，他就对夏风说了：“他们说你可以用中文演，他们不在乎他说的是什么，只在乎你的表情动作到不到位。”
“行。”
夏风挑了一段国外颇有名气的片子就来了一段。演得怎么样，他自己心底也没数，只是凭着自己感觉和对片中的人物的诠释来演，算是豁出去了。
表演完了之后，好莱坞剧组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蛮认同地点了点头，但就是什么都没说。庞松挥了挥手叫他先出去一下子。
夏风出去了。靠在墙上，他抱着胳膊，耐心地等着。
好莱坞来的，就冲着这名头就已经让不少人心动了，当然是吸引了不少实力派，包括了华娱时代一哥骆天临，还有新来的上一届影帝詹白。
这三个人在备用办公室门外碰上了。
夏风向两个前辈打了声招呼，就维持刚才的姿势。这两个天皇巨星都来了，加上其他的实力派，他就觉得自己的赢面不大。
詹白跟骆天临也站在门外，等着。
过了一会儿，有人出来了，说先让两位前辈先进去试镜，让夏风等一等。
没办法，夏风只得等。
骆天临出来的时候表现得自信满满。
詹白出来的时候是信心爆棚的……
夏风看了，只能挑了一挑眉头，心想：看来我的对手很多很强大……
夏风进去后，剧组对着他说了一番，他还是一脸的小白样……
剧组一走，夏风也想回去拍戏了。
庞松手快，一把拉住他了，准备给他洗洗脑，灌灌新理念。夏风的屁股还没沾到椅子上，他就开始数落了：“你到底是不是姓臣的？除了这脸皮长得有点像你老爸臣赫外，你有什么能比得上你老爸的？你老爸怎么着也会三四门外语，你这当儿子的怎么连简单的英文也不会？说起这事，我就纳闷了。任慕好歹也算得上个人才，他怎么就看上你了？他是瞎了眼了还是中了邪？”
庞松这一番话让夏风觉得他就是眼红自己，就笑嘻嘻地说了：“你这是酸葡萄心理？是，我英文是烂，哪又怎么着？我又没打算进军好莱坞，我犯得着会英文么？任慕看上我又怎么了？没听过情人眼里出西施么？少见多怪。”
“谁酸葡萄心理了？瞧你这小样，真是浪费了我的一番苦心了。只要你老大英文好一点，再搭上这个来自好莱坞剧组的顺风车，飞身国际你就指日可待。看在你有潜力的份上，我才愿意让你来试镜。你看看刚进公司的詹白，还有咱们公司的天王骆天临，他们都是经纪人来通知试镜的，我可是亲自给你打电话的。这足以明证了你有潜力我才愿意这么干的。”
夏风耸耸肩：“飞身国际？目前没这个打算。”现在他连个影帝的头衔都没，还说什么飞身国际？
庞松就是恨铁不成钢，见他这么不屑，就损他了：“瞧你这点出息！就算你对不起董事长的苦心栽培，对不起我们华娱时代对你的力捧，对不起任慕，都没关系。可你再怎么着也得对得起沈章沈大老板。你小子把人家的独苗掰弯了不说，你还想让他挣不到一分钱是不是？听我的，好好地拍戏，然后杀去好莱坞，证明给他老人家看你配得上他的宝贝儿子。”
“不就是劝我接戏么？用的着把沈章这张牌也拿来说事么？行，只要人家看上我了，别说是动作片了，就是让我脱光了去演同志片我也绝对不皱一下眉头。”
见自己顺利将夏风往沟里带了，庞松满意地指了指他就说了：“这话可是你小子说的，记住了，别后悔了。我是不是该让你签个保证书什么的会更好一点？”
“……”夏风想哭。
姜，还是老的辣。
“臣越，没事就多接几部戏，别老跟任慕混在一起，耽误了钱途和前途。”
“什么叫别老跟任慕混在一起？”
“你老爸这么精明，生出来的两个哥哥也不赖，怎么他老人家的基因一到你这里就发挥不了作用了？任慕这小子我算是看漏眼了，就一阴谋家，阴险得很。不但把我一手提拔的大将都拉拢了，还逼走——”庞松突然没说下去了，而是挥了挥手，“跟你说都是白费，恋爱的人总有一方是二，是二百五，你就是那一方。滚回去拍戏吧。”
夏风以为任慕把什么艺人拉拢去了，才把庞松气得扎扎跳，就说了：“行，我滚就是了，省得碍着你老人家的眼。”
“真不知道你们还能好多久？”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没意思。还不赶紧去拍戏，要我亲自请你去么？臭小子。”
夏风没怎么多想一下，只是觉得今天的庞松怪怪的。出了总监办公室，就坐电梯下去地下停车场了。把挂在脖子上的项链拿出来看了一下，他笑了一下，很窝心。庞松说得对，恋爱中的一方有点二，看见沾边的东西一莫名傻笑起来……
在十三楼，电梯停了下来，外面的人还没进来，他就听到训斥的声音了。
“我跟你说了多少回了，见着媒体要主动一点，别杵着。你以为他们就会主动找你搭话么？还是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天皇巨星了。别耍什么少爷脾气，你没那命，也没愿意让你踩着胳膊上位的人！”
没见着人，夏风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了，李可乐。听到李可乐说的话，夏风就想到了自己，少爷的命，踩着任慕的胳膊上位……
囧……
进来的李可乐一见是夏风，很不屑的样子。跟在他后面是个20出头的帅小子，估计是被李可乐一番“削皮”，就有点怯生生的样子。应该是新人，夏风猜。
看到这个新人，夏风就想到了韩陵。也许他刚混这一行的时候，没准也是被李可乐这样子削皮的。
李可乐见了他没好脸色，夏风还是笑了一下，算是给新人的打招呼。新人见了他，尴尬地笑了笑，有种碰了一鼻子的灰的感觉。
还没到地下停车场，新人就被李可乐赶了出去找霍心宛去了，自己就跟夏风一直坐电梯到地下停车场。
夏风没打算跟他说什么的，倒是李可乐自己找话了。
“没捞着个影帝头衔，你还真是失算一筹了。不过，你真应该让副董事长好好地为你铺路，巴结一下华鹰奖的那些评委，没准现在就是新晋影帝了。”李可乐的语气酸溜溜的，不知的人还以为是妒忌，其实不然。
夏风皱了一下眉头，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又得罪了他？不过只想一下，李可乐向来是看他不顺眼的，犯不着得罪。侧脸看一下他，就问了：“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我能说什么？”李可乐轻嗤一下，“我只不过在替韩陵心酸，人活着的时候好不容易才崭露锋芒，才过了一段好日子就被人处处压着了。现在人死了，倒也好，犯不着处处看人脸色。可他爸是无辜的，一把年纪还得受这种罪。做人别这么太绝，做事也不太赶尽杀绝。”
这绝对是含沙射影……
“什么压着？什么看人脸色？”
“不懂么？”李可乐冷讽，扫了他一眼。“回去好好地问一下任慕，问问他做了什么，问问他都做了多少不见的光的事。”
夏风看着李可乐走出电梯，愣了一下，也跟着出去了。
回到片场后，夏风有点失魂落魄地过了一天，搞得于学良以为他是怎么了。他只是摇了摇头说昨晚没得不够，有点累了。
到了收工的时候，夏风开着车到了平时跟任慕碰头的地方。任慕见他开车来了，就开车走在前面，夏风随后。
回到家后，夏风瘫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任慕跑去做饭了。过了一会儿，他端着一盘水果就放到茶几上，坐在他身边，拿起一块哈密瓜就塞到夏风的嘴边就说了：“先吃点水果，等一下就吃饭。看你这段时间都瘦了一大截了，要是臣戎看见了，又说我虐待你了。”
夏风睁开眼咬了一口，吞了下去。这段时间，他都住在这里，没回去臣家，倒是二哥臣戎没事就吹他回去吃个饭什么的。做饭的什么，都是任慕这个副董事长干的，成了典型的家庭主夫。收工早的话，夏风就帮忙，就算不帮忙，他也在一旁看着。
见夏风没像平时回嘴，任慕就看着他问了：“怎么了？导演给你气受了？”
“没，可能是太累了。”点了一根烟，夏风吞云吐雾。还没抽到一半，任慕就夺走了，扔在烟灰缸里。
“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别憋坏了。”
夏风侧过脸，盯着他，掐住他的下巴，蓦然笑了一下：“我能有什么事？天塌下来我都能当被子来盖。”
任慕拍了拍他的大腿：“没事就好，洗手吃饭。”
“洗个澡再吃。”
“行。”
夏风去洗澡了，而任慕就去准备开饭，将饭菜摆好了，他就坐下来，慢慢地将红酒倒满……
过了十多分钟，夏风还没洗好，任慕的手机倒是响了起来。看了一下来电显示，任慕看了一眼卧室，听着还有水声就接了起来。对着手机，他很不客气：“有事快说，忙着。”
打来的可是教父，一听任慕这口气，就说了：“跟臣越这小子黏多了，你连说话的口气都跟他如出一辙啊。这大晚上，没去杀人放火的，你忙什么忙？”
“我不忙，是你老人家忙。有什么事就爽快一点，省得我碍着你老人家的宝贵时间。”任慕抿了一口酒水，压低声音之余不忘看了一眼卧室。
“没什么大的事情，就是有点小麻烦想让你帮帮忙。”
“你手下的人一大票，犯得着我帮忙么？”
“手下人都是熟脸，我需要一个新脸孔。再说了，这次的事情解决了，不但臣越过的安安稳稳的，你也安安稳稳的。”
“教父，你三天两头的就扩展地盘，你叫我跟臣越怎么能安安稳稳？要是你老人家洗手漂白了，没准我们还有两个安稳的小日子。”
“洗手不干了只怕会死得更快。帮还是不帮，一句话。”
“帮，当然帮。”将杯子里剩下的红酒全部喝完后，任慕一边倒酒，一边就接下去了：“当你总得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吧？每次你叫帮忙，只有名单，这可说不过去。”
“去年过年前让你挨过子弹的人。”
“你不是说搞定了么？那一枪让你做掉的老大的儿子还没抓到么？”
“没。这一回，算是遇上对手了。”
“让你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