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手遮天[穿] 作者:碧雪加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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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天[穿] 作者:碧雪加热-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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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言之下马。

眼前的景象让他呆住了,甚至可以说把乐言之震慑了。

辽阔的平原上面寸草不生,一阵阵刮过的风都能卷起地上的沙尘,被风一起卷来的还有混在泥土里腥臭的血腥味。

远处一片片独立的大石块几乎快布满了平原。

乐言之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走进了才发现,这些都不是石块,而是被沙尘薄薄覆盖的一个个尸体,士兵的尸体。

很难见到全尸,几乎全都缺胳膊少腿。

一阵恶心涌了上来,乐言之赶紧捂着嘴把这种感觉强行压了下去。

他的胸腔被心脏敲击的隆隆作响,这种惨不忍睹的场面让他瞬间不敢相信南宫毅是否还活着,接着他来之前,丁香口口声声的说着他简直是来送死的话,又开始无数次的响起在耳边。

乐言之艰难的跨越着障碍向前行进,刚开始的时候尸体还不是密度很高,几乎要走很长一截才能碰到一具,但是这样的情况维持不了多久,越往前,尸体越多,甚至有的还是叠在一起。

各种姿态尽显,恐怖至极。

不知不觉的,乐言之强忍着恶心和恐惧,在越过尸体的时候,忍不住都要仔细辨认一下躺在脚下的人会不会是南宫毅本人。

一边走一边找,越过最密集的一块地方后继续往前,尸体又开始稀少了许多,但是还是没有看到南宫毅的尸体,乐言之并没有放弃,继续执着的挨个看着。

只顾着脚下的情况,乐言之没有发现他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一个干涸的河床旁。

被风卷过来的,这次乐言之闻到了新鲜血液的味道。跟着一起飘过来的还有隐隐的痛苦的呻吟声。

还有人活着!

乐言之慌乱的抬眼望去。

河床内的景象更加惨不忍睹。

有的尸体堆成小山,流出的血液将土壤染成黑色,更浓烈的血腥味一股股扑面而来。

几百米开外似乎有一群人,他们并没有躺着,而是疲倦的坐在那里,乐言之好像稍微松了一口气,人群中有一个很明显是站着的,吃了身形就看不出别的什么来。

乐言之有些不敢确定那个人是否是南宫毅,因为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盔甲也残缺不全,要说身形的话,不对的士兵几乎都人高马大的,也不好分辨。

但是乐言之宁愿相信那个站着的人就是南宫毅没错。

他再也没有功夫搭理脚下的状况,一路跌跌撞撞的跨越着没完没了的尸体就往那搓人面前跑去。

接连几个障碍差点让乐言之摔个狗啃泥,马上就要到那个人面前的时候,乐言之终于摔倒,身体向前翻了两个跟头。

站立着的人终于回过头来,看清从地上颤颤巍巍爬起来的乐言之后,急忙往这边跑来。

乐言之起身刚要迈腿走,脚腕却被拉住,这个力道又差点让乐言之翻一个跟头。

他低头看去,地上躺着一个气息孱弱,生命岌岌可危的士兵,这个士兵用乞求的语气断断续续的说着:“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乐言之一路过来,早就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此刻看到这样的情形,他不再是勇敢的站出来说“你放心,我会救你”,也不再是心里镇定的好似能拿得住任何大场面一样,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恐惧往后躲闪。

一直退缩,一直闪躲,直到后背抵在一个障碍物上没法继续后退。

转过身,这个阻止他后退的满脸土灰色的男人,果然是南宫毅!

他没死!

他还活着!

憋了一路的恐惧和担心,终于在此刻爆发。乐言之二话不说就扑向南宫毅怀中,紧紧地抱着他任自己眼泪横流。


69、南宫毅的肉颤(二)

南宫毅极力的安抚着乐言之的情绪;通常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的人突然看到这样的景象几乎都很难平静,有的甚至一段时间内情绪都会波动很大;他非常担心乐言之的状况。

过了不久怀里的乐言之终于不再发抖了,南宫毅才试探着轻轻放开双臂。

乐言之用最快的速度稳定着自己的状态;平静以后他才抬起头来再次观察眼前的情况。

除了躺在那里起不来的受伤人员,其余的就都在他们身后聚集。

乐言之粗略的看了一下;在身后聚集的;不是没伤就是轻伤,躺着有口气的大多是重伤。如果按照以往的惯例;基本上躺在那里的都会被补一刀;给个最痛快的死。

不过现在这个结果是什么?南宫毅赢了?乐言之抬头看向南宫毅问道:“赢了?敌军呢?一个都没活?”

南宫毅拉着乐言之走向身后的残余部队,把他安置在一个石头上面坐好,没有隐瞒的答道:“没有那么简单,本来我们是要溃败的,结果对方收兵撤了。”

“是啊,奇怪得很,”站在一旁的副将这时过来附和道:“哪有眼看就要彻底赢了的仗,打了一半就不打了,而且还是火烧眉毛的撤军,莫非他们金国其他方向也遇到了战事需要支援?”

“不过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捡回一条命!”另一边的副将同时也附和着。

“差不多我们也该回去了。”南宫毅提议。

身后所有士兵都起身,收拾随身的行装准备行动。

乐言之揪住正准备转身的南宫毅,指着不远处躺着的伤患问道:“他们怎么办?”

“抬回去也救不活,还容易传染瘟疫,稍后会有人去补刀。”南宫毅平静的回答,就像在说等下我们喝口水那么简单。

乐言之听了之后急道:“不能这么没人性,我带了足够的草药,把他们都抬回去治疗试试,能救活一个是一个。”

南宫毅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乐言之,“放弃吧,自古都是这样,他们也有这个心理准备。”

乐言之视线没有躲闪,下定决定道:“最起码,让我试试。我做足了准备来的,也带了足够的草药,实在救不活那就另说,万一救活了……郎中不就是为了救人才存在的吗?”

南宫毅低头沉思片刻,终于答应了乐言之的要求。

手脚能动的士兵在战场上挑挑拣拣,最后抬回来几十个还有一口气的伤患,大家又动身准备回军营,乐言之看着远处好像还有存活迹象的伤患问道:“那边还有活着的,怎么不一起抬回来?”

身边的副将解释道:“那些剩下的就都是敌军的士兵了,我军的都已经按照要求把还活着的抬回来了。”

乐言之有些惋惜的心道,分得这么清干嘛,多少年以后大家都是一伙的,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最后南宫毅在乐言之的强烈要求下,顶着副将和军师反对的声音,硬是把敌军的还存活的几十个伤患也一起抬回自己的军营。

最后数数,轻伤的不算,但是重伤的就有百十来号,其余的就都已经战死沙场了。

伤患刚待会营地,就该是乐言之最忙的时候了。

幸好乐言之拿着南宫射交给他的腰牌,再加上南宫毅明摆的吩咐过,所以乐言之在营地里使用士兵还是非常方便的。

他吩咐士兵将伤患分成两拨,轻伤不影响活动的一波,重伤只能躺着的又是一波。

他用极快的速度挨个给轻伤的病患处理好伤口,止血,上药,包扎,做完一切后天色已经黑了。

重伤的伤患没有时间等你睡醒后再去医治,虽然乐言之应该先给重伤的处理伤口,但是他为了赢得更多的劳动力,只能先把轻伤的处理完毕,然后这些轻伤的马上就转换角色,成为乐言之的助手,帮忙照顾着重伤的士兵。

两国的伤患同时放在一个很大的营帐内,敌军的伤患曾经一度以为他们被抓回去是要被拷问的,结果有几个忠贞报国的,在路途中自己咬舌自尽,其余一些残留着一线希望的一直到了南宫毅的军营后在知道,他们原来有救了。

虽然就他们的不是本国的郎中,但是最终结果就是,他们被救了,不用死在那满是沙尘的地方。

乐言之强打着精神,在这个大型营帐内紧急的做着救治。他临行前跟那家铁铺定做的小型刀子也及时的交货了,这刀子是按照乐言之给的图样来打造的,铁铺的掌柜还在纳闷,他们生平第一次打造这样小巧,这样薄的道具。

其中一个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细长的手柄顶端是一个微缩的大刀的形状。其余的相比起来要简单些,要么是直的带有锋利刀刃的,要么是尖的一碰就能被扎破的,唯独这个微型的小刀,又是弧度又是刀刃,他们费劲了功夫不眠不休的才做了出来。

现在乐言之就拿着这一套工具,给重伤的患者进行有限的外科手术。

乐言之一个人主刀,周围站着不下十个人举着烛台,局部照明非常理想。盐水派上了用场,酒精夹板棉布也都以最快的速度消耗着。

还有乐言之千辛万苦得来的解毒药材,还有防止感染的,消炎的药材,全部都派上了用场。

看着乐言之认真又执着的劲头,很多士兵在后半夜都自发的过来帮忙,替换举了很久的烛台的士兵。

一直到将近第二天正午的时候,乐言之才终于处理完最后一个伤患。

他终于放心的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出意外,剩下的工作只是忙碌的换药而已。而且如果恢复的不错,他们回程的安排也可以提前了。

乐言之回到自己营帐后都来不及洗澡,脑袋刚刚沾了枕头就马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南宫毅处理完自己手头的事情后,来到乐言之的营帐就这么一直坐着陪着他。他看着熟睡的乐言之,心里觉得五味杂陈。

他不知道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听从乐言之的建议将敌军的伤患一起抬回来的决定对不对,如果这件事情被上报那么他将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和罪名,但是他又好像能理解乐言之那种救人心切的心情。

同样是人,南宫毅并不是铁石心肠到让同胞兄弟提前瞑目时无动于衷的地步,他也难受,这都是共同征战的好战友,他们也跟南宫毅一样,有家人等着凯旋而归。如果换个立场想想,尽管是敌军,但是他们的处境是一样的。

也许就抱着这样的感觉,南宫毅才冒死做了这个决定。最后他听了乐言之的建议,甭管是敌是我,先救了再说。大不了好的差不多了再给他们扔进牢房拷问,如果能打探出来金国的什么秘密,也不枉他辛苦半天。

这段时间过的特别快,不知不觉半个月就没了,乐言之觉得这半个月比他活过的任何半个月都要短,每天一睁眼就去治病,还没忙完就又天黑了,有时候来不及睡觉天就又亮了。经常连轴转的乐言之慢慢的快扛不住这种高强度的工作,那么多病患,只靠他一个人来做着大大小小的工作,换做一个再强壮的人也会吃不消。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因为医疗条件有限,除了几个实在是没有办法救活的,其他人的恢复状况都很乐观。

也因此,乐言之的工作强度才稍有减少。

又过了几日,乐言之发现他带来的草药有了不够用的趋势,这下他有些难住了。中断用药几天虽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为了更好地巩固病情的恢复,不中断那是最理想的情况。

乐言之在不耽误工作的同时,也在想着其他的办法。

这段时间乐言之在军营中的地位和名声,早就已经大大的超过了南宫毅这个将军,士兵们见了乐言之都会恭恭敬敬的打声招呼,因为乐言之,他们都感觉到了他们的生命不会被轻看,即便成了拖油瓶,但是还是会被重视。

南宫毅也特别感激乐言之,因为他的坚持,军营中的气氛现在特别的团结,大有上下一心的感觉。

他每天坚持等着乐言之工作完后亲自伺候他沐浴,给他全身做着放松的按摩。

一个年轻的精壮男人,每天面对着心仪之人的身体,而且还是全身的触摸,经常会出现把持不住自己的迹象。南宫毅常常想不顾一切的就把乐言之放倒在床上狠狠的干一回,但是考虑到乐言之一天的疲累,他又时常生生的就忍了回去。

这天乐言之又被南宫毅捏的很舒服,洗完澡后破天荒的没有睡着,而是跟南宫毅说了他想到附近山上看看有没有用的着的草药的想法,他带来的四大马车的草药马上就要见底了,虽然伤患们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但是离彻底愈合还有一些距离,而且就这样回程的话,也会加大路途中的负担。

南宫毅先是不同意,结果又没有经得住乐言之的软磨硬泡,最后终于决定允许乐言之外出上山采药,不过条件是,每次出行身边必须带够六个以上的士兵,防止出现意外。

乐言之一乐,这根本不叫什么条件,于是痛快的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乐言之就带着南宫毅亲自给他挑选的六名士兵出发。


70、乐言之的再遇(一)

南宫毅非常想亲自跟着乐言之上山采草药;不然他实在是不放心乐言之的安全问题。倒不是怕有山贼敌军的,主要是看他那身板;爬山应该非常困难吧?如果不是军营内的事情拖得他实在是走不开,他一定会撤下那六个士兵;自己亲身陪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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