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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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远走高飞-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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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叫霜竹的太监调到身边,每次看见的时候就会想起小皇帝,心当然会疼痛难忍,但现在只有这种疼痛能给他带来些许微妙的幸福感了。

下毒的妃子被诛了九族,至于妃子本人,则千刀万剐让她自己亲眼看着身上的肉喂了狗。但这算什么呢?和他心里的痛比起来这算什么呢?那个人早已被埋进了土里,和他再无瓜葛。

这么想着,穆怀谦又不甘起来,命人取出尸骨烧化成灰,然后装进精致的瓷瓶放到床头边,这样,至少距离近了一些吧!

这样过了两三年,某天天气特别好,穆怀谦从东宫出来,就看见一个几岁大的小娃娃蜷缩在花丛里。他的心突然慢了一拍,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只见那孩子抱着一只狸花猫睡的正香,还如小猫一般轻轻地打着呼噜。

穆怀谦屏住呼吸毫无形象的蹲在一旁,想起泛黄的往事,心情难得的轻松起来。

最后穆怀谦把那睡的昏天暗地毫无防备的孩子抱回了寝宫,探子查出来的消息更是让他喜怒交加。小皇帝软禁前一个后妃已有身孕只是时日尚短没有察觉,直到被关进冷宫两个月后才得知,那个妃子不敢告诉他只是偷偷生下了孩子,一直在冷宫里养着。今天估计是小孩淘气,追着花猫跑出来了,不想被路过的穆怀谦捡到。

难怪这么像他!穆怀谦的心突然重新变得柔软起来。

“以后他就是朕的三皇子,也是大燕国的太子!”

穆怀谦看着眼前的孩子,想起父皇,想起小皇帝,又想到自己,他们的命运就像一个怪圈,一遍又一遍的轮回,结来结去,结的终是孽缘。
31。第二十八章
宇儿走了,我觉得整个善宁宫都空了下来,显得过分安静。

我常常习惯性地问霜竹,“宇儿呢?”,往往问完才反应过来,那个孩子已经离开了。这个时候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时间格外难熬。

一天天挨到了夏天,畏寒的我觉得身体好的快了些,实在不想看书练字的时候就去缠着明安。

明安在院子里小心照看他的药草,我看着有趣也想试试,却被明安干脆地拒绝了。

“会给我添乱。”

明安毫不客气,可偏偏用的是最客观的语气,我撇了撇嘴,眼巴巴地看着他。

“……那你就把这边的杂草扯了吧。”

我走到明安指着的地方扒拉了几下,抓着一株问他:“这个是什么?像花一样。”

他看了我一眼,嘴角扬了起来,“这本来就是花,我没来的时候就种在这里了。”

“……”

我松开手,蹲到一边,看着明安忙来忙去。初夏的天蓝的很清透,阳光也很好,总是勾的人心里痒痒的。

“明安,你想家么?”我百无聊赖地撑着头,突然想起在殷州时候的事,那时候明师父要明安跟着我们走,并没有表现出依依不舍的样子,但其实心里也是很舍不得的吧。

明安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不想家,不过很想师父。”

我微微地愣了一下,觉得明安一脸正直地说这种话很有意思,笑道:“想师父不就是想家了么?”话一出口我突然反应过来,“难道你……”

停下手里的动作,明安站直身体看向我,“我是师父买来的,不过还记得以前的家。”

“啊?”我有些诧异,随即点点头,“这样啊……对了,明安,你当初为什么会救我们?”是因为所谓的医者仁心吗?即使知道会惹上麻烦也愿意无条件的救治伤者?

“唔……”明安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这次是真的咧开嘴的笑,特别高兴的样子。“大概是因为太像了。”

“像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

明安低声地说了句什么,我听不太清楚,正想再问一遍,霜竹却端着药过来了。

“殿下,刚才朱公公过来传话,皇上召您去崇德殿。”

“崇德殿?”皱了皱眉,我忍不住重复确认。崇德殿是君臣讨论军机政事的重地,我一向不管朝堂上的事,父皇叫我过去干什么?

“回殿下,奴才已经确认过了,确实是崇德殿。”

好不容易好了些的心情已经沉了下去,我一口一口喝着药,心思又繁杂起来。

“最近身体怎么样?”

我正准备行跪拜礼,父皇便迎了上来,引我到一旁的榻上坐下,微笑着问道。

“多谢父皇的关心,儿臣自入夏以后就好很多了。”自志学之礼后我对父皇的态度就疏远了很多,父皇却像什么都没察觉一般,依旧与我谈笑如常。

“嗯,那就好!”父皇满意地点点头,“看来明安确实是位良医!朕也可以放心让他跟着你了。”

“父皇?”他话里的意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宇儿走了,朕看你在宫里也是无聊,就给你安排了一个轻松的差事。”父皇看着我笑道:“而且最近天气也好,出去走走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我呆愣了几秒,迟疑道:“父皇,这……儿臣从未接触过朝堂之事,平日学的也多是些杂学,父皇将如此重要的事交给儿臣,儿臣恐会有负父皇的嘱托。”

“呵呵,这个远儿不用担心!”父皇随意地摆了摆手,“朕只是派你去河府体察一下民情,而且也会安排得力的人跟在你左右,远儿全当是难得的出游就好!”

“河府?”我想起之前看的《燕国地志》,河府是一个靠海的商城,因为位于运河与海的交汇处成了重商之地,再加上盛产海盐,此地十分富庶,是京官外放最想去的地方。

“河府距京城不远,且十分繁华,比起江南来又别有一番风情。”父皇似是回忆起什么,声音更是柔和了几分,“你已是志学之龄,也该多出去看看开开眼界,再把你关在宫里就是父皇的不是了!”

那让我出宫建府不就好了!虽然是这么想但我却万不敢如此口无遮拦,更何况宇儿一走,换不换地方对我来说都没什么不同。

父皇已经做好的决定从来容不得别人说个不字,我虽觉得这个差事来的十分突兀古怪,却也只有接了下来。

父皇又嘱咐了几句,多是关于地方官员的,说那些人送我什么都不必忌讳只管收下,也不必对他们表现的太热情,请吃请喝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作罢全凭我的意愿,只是烟花之地万万不可去,以免染上脏病。

我越听越糊涂,到后来只觉得自己就是去作威作福的,至于体察民情什么的父皇竟是只字未提。

隔日父皇便下了旨,我早已得知消息也就没细听,霜竹因为要跟着我出行兴奋不已只是一心想着要带哪些东西,明安估计一直惦记着炉上的药有些心不在焉,结果到头来大家都没注意到是谁随行。

直到收拾了几日,又被父皇叮嘱了一番,我终于坐上了离宫的马车,也第一次意识到还有一个随行的助手。

“吏部主事君瑞参见临亲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僵硬地看着面前跪着的人,直到霜竹暗暗提醒我才慢了半拍地叫起。我心眼小,虽早已将这人看做陌生人,但也绝不喜欢和他朝夕相对。

冷淡地颔首,“起来吧。”这几日因为明安和霜竹的安抚而稍稍明朗的心情瞬时支离破碎。

新科探花,官途顺遂,又得君王青睐,与几年前相比,此人越发得意潇洒,就算跪拜于地,也丝毫无损他的灼灼光华,这是一个即使讨厌他也不得不赞他一声好的人。

我突然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但心中的那股怨气又岂是轻易可消散的,不想做出迁怒这么难看的事,索性眼不见为净。

踏上旅程后我如同上次一样,多是呆在马车里和霜竹明安自娱自乐,天气不错的时候也会在明安的看护下小骑一段,我最喜欢送给明安的那匹黑马,常常松了缰绳去抱它的脖子,吓得霜竹脸色发白。

因为我的缘故,队伍一路上走的极慢,也绝不会因为赶路而露宿在外,和去江南那次相比,这次倒是真正的出游。

君瑞早知我不喜欢他,除了每日的请安也不来自讨没趣,我有时甚至当他不存在,心情倒慢慢好起来。

我有时候会想,若真正地想忘掉一个人,再不相见倒不见得是最好的办法,在朝夕相处中渐渐将他当做随意的一个人,当有一日你再也看不到他和别人的不同时,那才是真正地遗忘。
32。第二十九章
河府确实距京城不远,走走停停,半个月就到了。

还没进城,远远地就看见大大小小的官员正等候在城门外,虽然赶了一天的路我已有些疲惫,但也不想在这些官员面前拿架子,自那日在大明正殿斩杀潘励以后,关于我的谣言已越来越玄乎,若真的像父皇说的那样跋扈下去,太子登基后御史们绝对第一个参我。

官员们一见我就跪了下去,等起来后也是低着头,我骑在马上只能勉强看清河府知府的脸。

简单的打了几句官腔,我便将君瑞引荐给他们,这次父皇派他跟着我也是看好他的意思,再加上我不耐烦那些琐事,交给他正好。

看着君瑞自如得和那些官员周旋,我突然想起秋猎时见过的新科状元,我虽不知他们俩作的文章具体如何,但单从表现出来的来看,君瑞其实比姚原更像状元,只得了探花大概也是父皇不想让他年纪轻轻太过顺遂从而变得浮躁。

“殿下?”

我猛地回神,抬眼看向君瑞,他见我走神有些诧异,但还是走近马下低声说道:“陈大人说住处已经准备好了,就在知府府衙。”

我点点头,面上不动声色,转头道:“那就有劳陈大人了。”

到了府衙,霜竹忙前忙后的安置,我和明安则乐得清闲地在院子里下棋,君瑞向我报备了一声就去应付那些“热情”的官员了。

明安看了看君瑞远去的背影,又转而看向我,眼里有些疑惑。

“怎么了?”明安大多时候都是闷葫芦,我不给他开条口子他就倒不出话,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葫芦至少还有表情,虽然不多。

“你很讨厌他?”明安求证似地问道。

我笑着看了他一眼,“你现在才发觉,我们好歹也一起走了十多天了。”

“感觉不像讨厌。”

“不是讨厌那是什么?”我很好奇明安的结论,大概是受了明师父的影响,他看问题的角度很多时候都和别人不一样。

明安认真的想了想,“像是不甘心。”

我拿着棋子的手顿住,苦笑道:“真是一针见血。”

是啊,不甘心。就连对我的情绪一向敏感的宇儿也以为我是讨厌君瑞,可我知道,那只是不甘而已,付出了那么多,怎会甘愿落得那样一个结果。

“明安,你说为什么有些东西不管付出多少就是得不到呢?”珠宝、钱财甚至人都可以抢夺,可偏偏就是感情抢不来也夺不到,就算你拿一片真心去换,也要看那人愿不愿意。

“你不甘心不是因为得不到。”明安面色如常地下着棋,“而是付出的太多了。”

“付出的太多了?”那时我恨不得把一切都给他,还觉得远远不够。

“嗯,付出的太多但又没有收获就会觉得吃亏,吃的亏越大就越不甘心。”

“噗!”我想了想忍不住笑出声,“虽然这么说感觉怪怪的,但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这是你想的还是你师父告诉你的?”

明安也笑了笑,“师父说的。”

“明师父真是个奇人!”我感叹着,突然想起上次没有继续的话题,“明安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世吗?”

明安点点头,没有我担心的不悦,坦然地答道:“我小的时候就住在河府,父母都是海边的渔民,那一年运河刚贯通,渔业被禁了,我最小,父母就把我卖给了师父。”

我看着明安平淡的神情,忍不住问道:“那时候你应该开始记事了吧!难道不恨吗?”那么多孩子偏偏要卖掉自己。

“恨。”明安干脆地点点头,“但师父告诉我,其实没什么好恨的,我和他们的缘分已经尽了,再强求痛苦的是自己。”

“然后你就不恨了?”我不是很相信,被至亲的人背叛是什么感觉我知道,那种事情岂是想放下就可以放下的。

明安定定地看着我,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小的时候不懂,后来想通了就不恨了。我和他们的缘分已经结束了,所以和他们再无瓜葛。”说完他低下头继续研究棋局。

我突然十分羡慕明安,简简单单、干干净净,所以活得轻轻松松。再看我,该忘得忘不掉,该放的放不下,全是作茧自缚。若是什么都不懂也就罢了,偏偏我又看的清清楚楚,如此一来,就连纯粹的去恨也做不到了,有时竟是自厌自弃,恨不得遗忘一切才好。

晚上是为我们一行人准备的接风宴。从饭桌上就可以直观地看出来河府有多么富庶,若不是忌讳以下犯上,这摆出来的菜怕是会比宫宴还多。

明安就坐在我身边,端上来的菜都要让他过目,确认不忌口才允许我吃,喝酒更是不可能,真是可惜了那上好的河府青花。

虽然我表现的还算亲和,但估计京城里有关我“残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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