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何佳卿偶尔会去给蓝发帮帮忙,他没住他姐姐那里,也没住学校,跟向川一起住他家,给他当保姆做饭给他吃。不过向川行踪不定,大多数时间都是何佳卿一个人,问蓝发他们,他们即使是知道,也不会对何佳卿说实话。
何佳卿是芸芸众生里很平常的一个人,他所想要的生活也不过如此,没有大起大落,平平淡淡过一生,恐怕是他最大的祈求了。
大一生活结束,大二开学前,梁桢和高云山请又看过几次何佳卿,跟他一起吃了几顿饭,还给他买了生活学习用品。何佳卿虽然表面上不说,可是每次见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打电话过来,他都会小小的失落一次,过了那么久,他都快忘记齐筠的声音了。
大二正式上课第三天,大一新生们开始报道,两天之后,新生开始军训,这一次不是原先的那个部队,学校跟附近的武警签了协议,带学生军训的是武警部队,所以也看不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何佳卿现在的生活费基本上都是他自己在挣,在人多和接触到不同人的环境里,何佳卿胆子也大了点,只不过性格到那里去了,免不得有时候唯唯诺诺的,在酒吧打工的时候没少被一些女客们捉弄。
不过酒吧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什么人都有,有次有个人喝醉酒摸了一下何佳卿的屁股。那时候向川不在,蓝发也没看到,事情发生之后,何佳卿也没想那么多。等到下班之后,那男人尾随着何佳卿,将何佳卿拖进巷子里,不住用身体蹭他。吓的何佳卿连声大叫,闻声而来的蓝发将那男的暴打了一顿,之后塞进了垃圾桶里。
这事是开学一个星期后发生的事,不知道是哪个闲人偷拍到了这事情的经过,投稿到了报社,用的是调侃的语气,说是现在的大学生出入酒吧,男生女相,引得色狼兽性大发,提醒大学生要注意个人举止和安全。照片是晚上拍的,看不到人脸,不过还是在各大校园传播了有一段时间。
后面两个星期何佳卿都不想去酒吧,他在学校里也觉得有些抬不起头。这事他也觉认为不能跟其他人说,只能等着时间久了慢慢消化。酒吧他不想去,书店那边的工作他倒是做的多,跟刘明宇相处的时间久了,平时在学校也会一起吃饭上选修课,连那只荷兰猪都跟刘明宇熟了,时不时的还被刘明宇搬回他们宿舍养一两天。
十一长假前,消失的向川又重新回到何佳卿的生活范围内,他似乎是去了外地,皮肤晒黑了不少,眼神也更加犀利。他回校当天,何佳卿还在书店打工,于是他给何佳卿打了电话,叫他去蓝发的酒吧。
何佳卿才进酒吧门,就见向川把一个男人踩在脚下,一旁的蓝发鼻青脸肿,黄毛和路恒都离的他远远的。向川把那男人踢出酒吧时,隐约听到黄毛小声对路恒说:“这次又没什么结果,老大还是没报仇成功吧。”路恒掐着嗓子小声道:“不光是因为这个,烂白菜被揍的比较可疑,好像是那个手贱的把老大的心肝给碰了。”
向川的怒气并没有发泄完,他又在酒吧里大肆破坏了一番,把酒吧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最后又朝蓝发脸上打了一拳,黄毛和路恒瞅了个机会赶紧将蓝发给偷偷转运出了酒吧。向川赤红着眼睛,拉过何佳卿,仿佛全身都弥漫着一股黑气,他阴沉沉的注视着何佳卿,最后一把将最近的桌子上的桌布抽走,抱起何佳卿就往桌面上放。
何佳卿不知道向川想做什么,等向川抽掉他皮带的时候,他慌忙阻住住向川,哀求道:“别。”那天被人拉到巷子里又摸又抱之后,何佳卿似乎知道了点什么,觉得就算是向川,他也不能和他那般亲密。
但是向川不管他,他喘着粗气不说话,他把何佳卿两腿拉开缠在自己腰上,按住他后脑就亲上他的唇。何佳卿根本推不动向川,他心里产生了莫大的恐慌,两腿在半空中乱蹬,脸也不断摇晃,企图挣开向川掠夺式的亲吻。
向川亲够了,又将何佳卿翻转过去,让他趴在桌子上,而后把他的裤子褪到脚边,自己扯开皮带挨近何佳卿的腰。刹那间的冷加上背后向川的热度,何佳卿上半身贴着桌子,桌子边缘硌的他肋骨生疼。是这一点疼痛让何佳卿忍住没哭,可他心里又恐慌又难过,他很想开口求向川,但是堵在嗓子眼的痛苦让他说不出话。向川拨了下他的肩,让他侧着身子能看到他的脸。然后向川把自己的裤子拉开了几分。
何佳卿想要闭眼,向川却拿一只手按着他的眼眶,挤进他腿缝里,缓缓的摩擦。
向川身体的温度很高,尤其是在何佳卿腿缝中的地方,那里滚烫的,几乎将何佳卿的皮肤灼伤。何佳卿聚拢双手,从眼睛里也滚出大滴的泪水,他的手越来越用力,眼泪也越落越快,越落越多。
终于挤出一道沙哑的声音:“求你,别这样——”
向川置若罔闻,大手掐住何佳卿的腰,俯身不住亲他的脖子。
何佳卿心里好像被向川戳了一个洞,他痛的要死,几次都想这样昏过去,向川这样发泄他内心的怒火,对何佳卿来说不啻为一种煎熬,更是一种耻辱。
性格软弱并不代表没有尊严,此时何佳卿被向川压在身下,完全变成了一样向川泄恨的工具,他曾经还以为,即便向川不说,他们也已经是朋友了。
但是,向川并不那样想的吧。
何佳卿悲哀无比,他的脸贴在桌面,随着向川的动作,本来落在桌子上的泪水又沾回到他脸上,他的头发也湿了好多。
他身后的向川却满头大汗,手滑过何佳卿的臀瓣,合拢他的双腿,再持续了一段时间,才终于发泄出来。向川搂着何佳卿的腰,脸贴着他的颈,一下下亲着他的侧脸和耳根。何佳卿两腿颤抖,趴在桌子上的上半身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向川察觉到一丝不对,抓住何佳卿的手一看,却见他手捏的死紧,一道道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腕蔓延了整只手臂。向川眼神一变,厉声道:“把手张开!”
何佳卿保持捏紧手指的姿势不变,两只眼睛里空荡荡的,显得毫无生气。
向川的脸色刹那间比他没有发泄前还要阴沉,一边掰着何佳卿的手指,一边低声问道:“你就那么讨厌我?”
何佳卿闭上眼,泪水还是不停的落。向川掰开了他一根手指,又去掰第二根,他那根手指已经血肉模糊了,透过缝隙,依稀能看见他掌中捏着的是一枚玻璃碎片。向川的心似乎也在瞬间被玻璃片扎透,看不见血,却极痛。
等向川把何佳卿的手指全部弄开,何佳卿的全身力气也随着向川把沾了血肉的丢到墙角而被抽光,他两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向川眼疾手快搂住了他的腰。何佳卿拿手推向川,被向川捉住了两只手。
向川盯着何佳卿的眼睛,道:“何佳卿,你别讨厌我。”
何佳卿别过目光,难以跟向川对视。
向川又道:“至少,你别伤害你自己。”
何佳卿鼻子一酸,喉咙动了动,向川听见他小声道:“我说,不要。”
向川把何佳卿抱紧在怀里,身体不知道怎么竟然开始颤抖,他说:“对不起,别讨厌我,我只是,情难自禁……”
何佳卿没有动作,一时静的有些可怕,向川回过神来,赶紧抱起何佳卿往酒吧外冲。
作者有话要说:在想到底是坚持初衷还是就此换攻==不想说什么了,第一次尝到了JJ和河蟹大神的威力,呵呵,修改了,爱锁不锁
、32
第三十二章陪伴
十月一号那天,何佳卿是在医院度过的。这次班长没组织活动,班里的学生自行组队到各个地方去玩,何佳卿住院,向川自然也没去。何佳卿几天没回学校,这天晚上坚决要出院,向川只有去给他办出院手续。
何佳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向川,回寝室了他就爬到床上,一句话也不说,向川确定他没什么问题,当夜就又离开了。
在医院里何佳卿几夜都没睡好,向川一离开,他心里没有了不安,于是很快就睡熟了。
第二天中午两点过五分,何佳卿还在迷迷糊糊的睡觉,不想肩膀被人推了推,一个声音在旁边唤道:“何佳卿,何家宝,几点了,怎么还在睡?”
何佳卿听声音没听出来是谁,头脑还昏昏沉沉的,翻个身用被子把头盖住了。
那个声音带了点笑意,又唤了声:“乖宝。”一只手伸进被窝,挠了下何佳卿的肋骨。何佳卿扭腰企图躲过挠他痒痒的手,一边口齿不明的叫:“别。”也许是脑子终于清醒了点,何佳卿反应过那声呼唤是什么之后,当即从被子里拱起来,就像是一只被泼了冷水的小猪。
床下站了个人,额前搭着碎发,堪堪到了浓黑的眉毛那里,那双眼睛微微眯着,溢出来的都是浓浓的笑意。何佳卿拿手背蹭了蹭眼睛,歪着头打量着床下的人,不知道是不敢相信还是不敢确定。
齐筠早把手收了回去,这时候两手插在军裤里,笑弯了嘴角:“懒猪,你再不醒,我可就要走了。”
何佳卿张了张口,声音都梗在喉咙里,没说出来话,倒是鼻尖一酸,忍不住先哭了起来,边流眼泪边说:“别走。”他见齐筠就在面前,下意识的就想下床挽留他。但他所处的地方离地并不近,他身子一倾,马上就往床下栽。
倒是齐筠训练有素,反应迅捷的一把抱住何佳卿,不过刚一接住,他就让何佳卿自己在地上站稳,略有些责备的意思搔了下他鼻尖,道:“怎么这么心急。哭什么?”说罢又给他擦眼泪。
何佳卿只是望着齐筠,并不说话。
齐筠自己又笑了:“别哭了,见到哥你难道不高兴?”其实明明知道何佳卿这个样子是见了他高兴的,齐筠心里飘飘然,把话反着来说,就想逗逗他。何佳亲也是不禁逗,哆嗦了两下嘴唇,摇头道:“没有。”
目光在寝室里转了一圈,又对上齐筠的目光,何佳卿疑惑的问他:“谁给你开的门?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齐筠道:“在楼下登记的时候碰到你们班长了,他带我上来的,你室友给我开的门,不过他们出去吃饭了。我看你睡的很沉,就没叫你。”他坐了两夜火车,想着马上就能看到心爱的人,他一路上几乎都没合过眼,一下火车就忍不住先到何佳卿的学校来了,坐了半个多小时,他才想着要去找个住的地方,于是就把何佳卿叫醒,准备跟他说一声。说完齐筠的目光落在何佳卿的右手上,见他手上缠着纱布,便问了句:“你室友说你前几天都在住院,是怎么回事?手伤的很严重吗?”
何佳卿心里又一阵难过,泪水毫无预兆的落下来,颤抖着声音道:“对不起……”
齐筠也是心碎,两手胡乱在他脸上抹来抹去,最后牙一咬,将何佳卿搂进怀里,低声安慰他:“别哭,是我来晚了,都怪我当初头脑发热,一时没想开离你那么远,是我对不起。”
何佳卿固执的摇头,不停的说:“不是,不是……”
这个时候齐筠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感觉何佳卿一下子小了很多,他看着他哭,心里无奈,嘴上却笑着回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不哭了就行。”然而何佳卿还是一个劲的哭,越哭越伤心,看架势似乎是不哭背过去就不会甘心。
齐筠拉开他一点,道:“我怎么觉得你不太希望看见我似的,那我还是先走吧。”
何佳卿听他这么说,哭声一下子卡在嗓子里,沙哑着声音问他:“你要去哪?”
倒也没真的失去理智,齐筠稍微安了下心,道:“我现在一身的汗臭,找个地方洗一下收拾一下,晚点带老婆出门逛逛,怎么样?”
何佳卿见了齐筠,一刻也不想和他分开,拉着他的手道:“就在这里,这里可以洗的。”
齐筠摸摸他的头,说:“反正我还要再呆几天,还是出去找个旅馆。你睡到现在也饿了吧,要不先去吃点东西,我弄好了再过来叫你。”
何佳卿摇头:“不,我和你一起。”齐筠嘴角一弯,没再说什么,等何佳卿换好了衣服,他拿上背包,就带着何佳卿离开了宿舍。
何佳卿不想现在吃东西,齐筠怕他饿,还是去面馆买了一碗面条,打包带走。然后他们在东门附近的旅店开了个单间,齐筠去洗澡的时候,何佳卿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何佳卿现在什么也不想做,懒懒的连动也不想动,呆坐了几分钟,他有些坚持不住,又歪在床上。齐筠的背包在他脑袋边上,里面的东西被齐筠拿走了大半,现在空荡荡的,他好奇的打开背包,又靠过去几分,探着头看。包里没什么其他东西,就一个茶杯一个笔记本加一支笔还有一张银行卡,哦,还有齐筠的士兵证。何佳卿翻了几页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请假条,前几页记着一些电话号码家庭住址,中间不知道又从哪抄了几页的笑话,最后的页面竟然还有十几首抒情诗。
何佳卿不知怎么竟然想到了当初他们大一军训的时候,齐筠无端哼的那一句歌词:“别说我不懂风情,只重阳刚,这世界虽有战火,但也有花香。”
有了这笔记本上的东西,何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