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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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知错-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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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江南最大的赌坊,想当年也是江南四大世家之一的庄家少主,在江湖上又有江南第一少的美称,大名庄晓峰。”
洪舍稚仙听得津津有味,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金锭说话,是不是皱一皱眉,点一点头,自是万分投入。
金锭喜不自胜,越讲也就越兴奋。
“不过这个庄晓峰江南第一赌坊的名头和他惧内的名头一般响亮。”
洪舍稚仙没听说过惧内这个词,不解道:“何以谓惧内?”
金锭笑着道:“就是怕媳妇儿。男人畏惧自己的妻子,那就叫惧内。”
“怕?为什么会怕?”
金锭看着他一无所知的表情,忽然觉得这个问题没法解释清楚,便道:“小公子不惧内,所以当然不知道惧内的男子到底为何会怕自己的妻子。”
洪舍稚仙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觉得颇有道理,连连点头。他还不曾娶妻,自然不会害怕自己的妻子。
“说道惧内,就不得不说一说他的妻子了。很多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个风华绝代的大美人,鬼医陌纤云!而庄晓峰的妻子正是师承于他,成为现今江湖上屈指可数的一代神医。不过听说他在拜鬼医陌纤云为师以前就已经颇具盛名。”
洪舍稚仙连连点头,“这个我知道!纤纤是大美人!不过还是没有我父……父亲好看。不过没听说他有什么徒弟……纤纤不喜欢热闹,也不喜欢旁人打扰他。不过纤纤很疼爱仙儿!”说道陌纤云这个人,洪舍稚仙显然特别兴奋,似乎是极喜欢的。
倒是金锭和元宝都吃了一惊,“小主子见过这位鬼医?”
洪舍稚仙点点头,但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太久,“后来呢?他的徒弟是谁?”
金锭接着道:“他的徒弟,也就是庄晓峰的妻子,其实是个嘴巴喷毒的小气男人。”
洪舍稚仙惊讶的捂住嘴巴,“嘴巴里……喷毒??”
金锭叹了口气,解释道:“不是真的从嘴里喷毒,而是说话嘴巴刻薄毒辣。”
洪舍稚仙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写古逸和庄晓峰小两口的囧事,下章继续!




、江湖轶闻(二)

金锭俏皮的眨眨眼,故弄玄虚道:“你们大概不知道,庄晓峰与这位大神医在江都城也是出了名的首富。因而出了飞贼这档子事,自然成了飞贼造访的大目标。于是我们家李少初到江都城见到这位故友的时候,第一赌坊的戒备可谓是极其森严。”
洪舍稚仙觉得皇宫的守卫算是森严的,那这个“极其森严”究竟该有多森严呢?
“然而,这大胆飞贼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将天下第一赌坊的镇坊之宝给盗走了。据说,飞贼还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实在是太过嚣张。此时一出,江湖上是人心惶惶。如果这个叫做梁秋的人能在天下第一赌坊自由来去的话,那么,此人岂不是能轻易潜入大部分地方,轻易取得任何人的姓名而不留下丝毫蛛丝马迹?
“因而,最近有些江湖世家和门派提议武林盟主召开以此英雄大会,招募能人,抓捕这个闹得满城风雨的飞贼梁秋!话说我们家李少回来也才数日时间,想必英雄大会也不会太远了!”
洪舍稚仙满心期待,若是能赶上便好了。他一方面想见一见这位来去自如的飞贼,一方面对所谓的英雄大会是一心向往。
“听说神医和庄大少都要去,不知李少此次是否能得闲,这样的江湖胜景,不去可惜。”
“嗯,说得正是。难的出来,不去看看,实在可惜……”
金锭见洪舍稚仙露出这般期待神情,多少有些洋洋得意,但见他眉眼之间也带着些为难,心道,他多半是出来的少。
“小主子担心什么?若是想去还不简单?他日求得大主子应允,让李少带着一道去便是了!”
洪舍稚仙笑了笑,洪舍耘煊的脾气他自是再清楚不过,不久前偷跑出宫,他心里并不是不生气的。这会儿,他倒是也不敢在他面前提什么……但见金锭说得轻松,也就点了点头。
“时候尚早,不如我们出去街上逛逛?马上就要启程了,正好采买些东西。”金锭这么说,心也早飞了。
元宝犹豫着问:“大主子说过让咱们带小主子出去吗?”
洪舍稚仙顿时怔了怔,对二人摇摇头道:“不了,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你们若是闷了,出去逛逛吧。”说着站起身来,转身一瘸一拐往里走。
六与玖二人对视一眼,默默跟进去,两人一左一右站在里间的纱帘前。
洪舍稚仙轻叹一声,目光落在榻上那只布老虎身上,忽然觉得没意思。他侧身靠在榻上,不知不觉也就有了睡意。
不知睡了多久,才听到洪舍耘煊唤他。
“饿着肚子睡对身子不好,起来吃点东西。”
洪舍稚仙就着他的手钻进他怀里,也不肯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样子,煞是惹人怜爱。
洪舍耘煊顿时目光柔软下来,宠溺道:“听话,一会儿吃完了再睡,好不好?”
怀里的人睫毛扇动了几下,睁开眼仰着头,还正迷糊着,喃喃道:“怎么刚吃完饭,就又要吃饭了?”
洪舍耘煊笑着捏了捏他的面颊,“时候不早了,天早就黑了。”
“唔?”洪舍稚仙从他怀里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
洪舍耘煊给他披上衣裳,金锭和元宝正端了饭菜站在门外道:“两位主子可要现在用膳?”
洪舍耘煊淡淡应了一声。
那二人毕恭毕敬的样子,丝毫没了下午的活泼机灵,显得规规矩矩,和宫里大多数太监宫女一样。
洪舍稚仙面上显出些落寞,看着二人退出房间,默默拿起筷子。
见他神色有异,洪舍耘煊倒也没有直接问起,只道:“下午做了什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洪舍稚仙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见他如此,洪舍耘煊皱起了眉头。总觉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这个弟弟开始小心翼翼起来。
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得他不高兴了。
“这几日要在船上度过,京城那边我已安排妥帖,你若是想在江南多待几天,倒也无妨。”
洪舍稚仙面上难掩喜色,用力点了点头,他心中尚有记挂,“皇兄可有神仙爷爷吕一鹤的下落?”
洪舍耘煊挑了挑眉,正色道:“你与此人如何结识我也不深究,但是据我所知,并非行为正派之人。”
洪舍稚仙心里忽的隐隐生起一股气闷,低声道:“神仙爷爷是好人……”
洪舍耘煊叹息一声,“有些事,你大概并不清楚。你可记得飞雨叔父的身份?”
洪舍稚仙听他提起陌飞雨,连忙道:“神仙爷爷与飞雨叔父亦是故交,对白叔叔也甚为了解。”
“这世上全然的好人与坏人倒是不多,多的是亦正亦邪,自私自利之人。飞雨叔父当年也不知杀了多少人才有了今日的地位,而当年的父皇亦是素以冷硬得名,这世间并非除了黑便是白。这个吕一鹤虽在江湖颇具盛名,但是对朝廷来说,也算是一位棘手的人物。”
洪舍稚仙点了点头,虽说似懂非懂,但是心里也有了些考量。或许对于他自己来说,吕一鹤是位有意思的老爷爷,但是对于洪舍耘煊来说,却是要提防的角色。
这样的分歧他能接受,但心里莫名就有了些不乐意。一个人的身份若是必须割裂来看的话,他宁可率性而为。
“三日之后即可到达龙里县,至于吕一鹤的事,我已经派人送信给天地盟了,届时自由飞雨叔父去解决。”此事即刻告一段落,洪舍耘煊似乎没有说下去的欲望。
洪舍稚仙若有所思,难得没什么胃口的样子。
“怎么?饭菜不合胃口?”
洪舍稚仙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饿。”
“有什么心事,但说无妨。”洪舍耘煊叹息一声,近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有些叫他措手不及,甚至忘了洪舍稚仙颇有好奇心的事实,但想如今这样不开口问问题,似乎也就显得有些不同寻常了。
洪舍稚仙拧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问道:“六和玖功夫如何?”
洪舍耘煊被他问得一愣,摇头道:“自是不及颜将军身手凌厉。”
洪舍稚仙点了点头,又问:“那若是让槊槊和谭将军比试又当如何?”
洪舍耘煊坦然道:“谭将军经验丰富,若是尽力一战,颜槊胜算不足三成。”
洪舍稚仙连连点头,忽然笑道:“我常常看槊槊练功,他武艺算是与皇兄一起从小练就的,上场杀敌自可以一当千,但是若是武斗比试,尚且无法在江湖上排上名号吧?”
洪舍耘煊认同他这般说法,“为何忽然问起这个?”
洪舍稚仙面上顿时露出失落表情来,“黄泉姐姐一定很厉害吧?不过,我也不想一直成为别人的包袱和累赘。”
洪舍耘煊心里暗暗一紧,神色一瞬间有些阴暗,但立刻又被安慰的笑容取代,他伸手摸了摸洪舍稚仙的眉角,温柔安慰道:“你怎会是包袱和累赘?你是九五之尊。况且,不是还有我在你身边?谁也不能伤害你。”
洪舍稚仙凝视他半晌,目光灼灼,眼里露出欣然的期待之情,试探着问:“那皇兄若是与谭将军比试,结果又会如何?”
洪舍耘煊朗声笑了起来,“你说呢?”
洪舍稚仙一脸迷惑,不知他何以发笑,但他知道从小自家皇兄习武靠的全然不是兴趣,而是天分。
陌飞云当年的武功早已登峰造极,但毕竟是基于自损身体,并不能全然将其一身武学授予自己的儿子。但是好在洪舍耘煊有了陌飞雨这样一位武痴的叔父,即使不能常在身边教授功夫,但是各种武功秘籍以及身法套路,可谓是倾囊相授。
起初先皇洪舍奉天尚且担心这样的方式反倒令其学而不精,将如此绝佳的天分毁于一旦。但事实证明,洪舍耘煊几乎可以称之为武学奇才。
只是一直知道洪舍稚仙无法修炼武学,并且有了无人可比的浓厚兴趣之后,洪舍耘煊渐渐并不再把时间花在练功上,甚至不喜洪舍稚仙太过沉迷于此。
此乃前缘,如今的洪舍耘煊身手如何,洪舍稚仙作为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可谓是知之甚少。
然而洪舍耘煊似乎妥协了,他指了指矮柜上放着的一把剑,随意道:“兵者乃利器,既可来伤人,亦可救人。但看你如何去想。而所谓江湖中人,多不怜惜性命,即是太过追求力量,本末倒置了。”
洪舍稚仙不知不觉,眼神中便盛满了敬佩之情,连连点头。“皇兄所言甚是!”
洪舍耘煊叹息一声,摇摇头道:“你真的明白我的意思吗?”
洪舍稚仙微微愕然,想了想,问道:“皇兄所指何事?”
洪舍耘煊但笑不语,只起身命人进来收拾了碗碟。
洪舍稚仙想了一会儿,仍是不明白,也就不再去深思了。沐浴过后躺在榻上,便拿出那把短匕首出来,交给洪舍耘煊。
洪舍耘煊摇摇头,“留着吧,以防万一之险。”
洪舍稚仙摇摇头,脑中似还在纠结洪舍耘煊方才的那番言语,“皇兄说不能伤害别人,这把匕首很锋利的,我试过,若是不经意伤了皇兄可就不好了。皇兄在身边,这把匕首也就用不上了。”
洪舍耘煊心情矛盾,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你把它放在靴子里,不会伤着我。”
洪舍稚仙听他这么说,也就照做。方伸手将匕首放在枕下,就见对方靠过来将他的下巴微微抬起,面上露出自责和心疼来。
他知道洪舍耘煊还在为面上那道伤口而自责,遂窝进他怀里喃喃道:“槊槊面颊上也曾受过伤,但是他说,那是男人的印记,算不得什么大事。”
洪舍耘煊苦笑道:“你还不算是男人?”
洪舍稚仙睁大眼睛看着他,疑惑地低头去看自己平坦的胸口,“我胸口是平的,没多两块肉。”
洪舍耘煊忍着笑,掐了掐他的脸蛋,“放心,你这辈子也当不成女子了。我方才的意思是,你还是孩子,颜槊和你自然不一样。等再过几年,等你长得与我一般高的时候,也就不会再有人觉得你雌雄莫辨了。”
洪舍稚仙忽然忆起南陵响身边的那个叫做洛阳的不修边幅的男子,也曾质疑过他的性别。
他伸手摸了摸洪舍耘煊的下巴,又摸了摸自己的,若有所思道:“大家都有胡茬,我没有。”
“别急,会有的。”
洪舍稚仙想说,他不急。有没有胡茬又有什么关系?但转念一想,为了方便旁人辨别他的男性身份,这或许是个好办法。“唱戏曲儿的都有假胡子!我想要!”
洪舍耘煊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哄道:“你脸上若是多了那样一把长胡子,岂不是很奇怪?你眉眼间与父侯尚有几许神似,明眼人知你年纪小,不会错把你认作女子。”
得了这样一番肯定,洪舍稚仙稍稍安心。他实则对男女之别一无所知,心中倒也不曾有过太深的计较,也就罢了。
“为何这世上要分三种人?”洪舍稚仙拧着眉,百思不得其解。
“三种人?”洪舍耘煊狐疑道。
“男人,女人,还有太监。”
洪舍耘煊失笑,点点头道:“说得有理,但是据说,太监原本也是男子。”
洪舍稚仙面露惊讶之色,连忙道:“怎么变?”
“大概是太想当太监,所以就变成了太监。”洪舍耘煊逗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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