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轴 作者: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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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轴 作者:风华-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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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片刻的功夫,一人穿过闭合的雕花门,房中,穆瑾瑜正趴在桌案上,似是睡着了一般。方才,在凤仙楼中他便发现此人身上带着传书符。今日,不知青涟给他带来了怎样的信鉴。
抬眼的一刹那,看到散落在地的碎屑,宫千辰的眸色不由得渐渐变深。抬手一拂,掠过不远处的铜镜,铜镜之中骤然间光华乍现,看到镜中人背影的一刹那,只见他的眉头微微一颤,天意啊天意。。。。
此刻魔音宫中,挂满了各色的绸灯。湖心亭中一人背对着湖岸,端坐于几案前,十指扣弦,琴声铮铮。白狐裘织就的地毯之上,红衣潋滟。
各色锦鲤游弋于池中,欢快怡然。亭中轻纱扬起又荡下,人影若隐若现。
“宫主,属下有一事禀报。”一个暗色的身影飞过湖面,在湖心亭外跪下。十指拨动,仿若未闻,就在暗卫的额头沁出层层汗珠,渐渐被这琴音震得心神不宁,走火入魔之时。拨动琴弦的指不疾不徐,恰到好处的停下。 
得到默许,冥凌这才开口道:“宫主,属下已查到云雾山庄的秘密,只是,宫主要属下找的人。。。。”瞥了一眼身前之人,墨发如夜,一双如烟眉微微上挑,神色淡然。宫主还是这般举世无双,当年正是这一瞥,才让他誓死追随。只这一眼,冥凌便很快低下头去。自从宫主练到焚音诀第八重,武功便愈发精进了,冥凌抹了抹嘴角的鲜血,重重的叩了一个头:
“属下无能,未能找到宫主所说之人,还请责罚。”
“下去吧。”一道清越的声音传来,冥凌不由得微微一愣。
“怎么,我说的话,难道你听不懂么。”抬头,猛然间对上一双眸,水波无痕,春寒料峭。冥凌这才回过神来重重叩了一首方才退下。
轻纱扬起,露出眉间一瓣白芍。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
骤然间,湖心亭中轻纱扬起,再落下时已空空荡荡。
此刻,庆都的上空竟下起了小雨,雨淅沥淅沥地下着,纷纷扬扬,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一幅画轴,被泥水浸湿,看不出本来的样貌,甚至还被不少人踩上两脚。一个修长的身影弯下腰来,不顾泥水的肮脏,捡起地上的画轴,小心的揣在怀里,执起伞离开。
“公子,这几日你去了哪里,让夫人老爷好生担心。”
李府的宅邸中,此刻却灯火通明,已有一月有余未曾见到儿子的李氏夫妇此刻是惊喜万分,这李府虽说不是大富大贵,却是武林世家,这李氏夫妇,便是隐退江湖多年的武林翘楚。
男子并未答话,径自走向书房,婉儿只觉今日的公子似与往常不同,正欲跟来,抬眼触到眼神的一刹那,却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愣是停下了脚步。
书房仍旧一尘不染,甚至连离开时的砚台都未曾动过。看来,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李氏夫妇倒是还没有忘记他这个“儿子”。
将画轴展开,铺在桌案上。如预料那般,画上空空如也。
眸色渐渐沉了下去,直至子时,萧逸书房的烛火依旧亮着。
透过窗栏,可以看见一个绰约的身影,倚靠在座椅上,眸光深遂,眉头紧蹙。烛光在侧脸打下一抹暗影,抬手抚过画面,锦缎的丝质触手温和,一刹那,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人的身影,当时,正是一场阴错阳差的交易让他偶然间打开了这幅画轴。再后来,他竟意外的看到了画中人动了。不知想到了什么,男子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从笔筒中拿出一张卷叠好的宣纸,“画技堪忧”四个字映入眼帘。
烛火幽幽,这一坐竟从子时坐到了丑时,门栏上,渐渐映出一串火光,起初只星星点点,将满屋的笔墨卷入。肆虐的火舌将窗栏吞噬殆尽,空中,飘落一串即将燃烧殆尽的的画轴。化为漫天的蝶舞。
“公子,公子,你快开门啊。”婉儿焦急的看着紧闭的门窗,漫天的红光中,一道傲然挺立的背影立于桌前,静若寒蝉。转身的一刹那,原本紧闭的雕花门一瞬间被风掀开。
漫天的绯红之中,发丝如缎,闪动的衣衫滑过门栏,翩若惊鸿。
当婉儿倒下去的一刹那,眼中最后滑过一片火红的流云,纤尘不染。女子的嘴角仍旧留着血,挣扎了片刻便没了呼吸,仍然瞪大的双目仿佛死不瞑目。
翌日,李府被尽数灭门,李氏夫妇惨死于一场大火中,其独子不知所踪。武林之中一时人心惶惶。昔日的“武林第一剑”李宗孺如今死无全尸,怎不令人多想。
这一日,聂云正在街上行走,身后跟着周弋,刚踏入凤仙楼,便听闻了这一消息,心中不由得暗暗一惊,眸色不由得暗了暗,没想到萧逸这一招借刀杀人真是用心良苦,一箭双雕。只怕,现下早已有不少人将他当成了“弑父杀亲”的魔头了吧。一旦发现他这个“萧逸”在云雾山庄之中,云雾山庄也难脱干系。而一旦发现了他这个假冒的“萧逸”,就连灵隐谷都要遭受一阵血雨腥风。江湖之中,山雨欲来风满楼。
武冠天下的魔音宫宫主,自从四年前在兵器谱排名大赛上一举击败排名前三的绝情谷绝情公子的“落水剑 ”云雾山庄穆凌云的“玉骨扇”,孔雀山庄的“飞天翎”便销声匿迹。众人只记得那一抹殷红飘散的流云和傲骨的身姿。直至落幕,无一人能掀开他遮在面上的斗笠。
魔音宫宫主,我倒是要一堵你的真容,看那张“萧逸”的面孔下到底是一张怎样惑世的面孔。聂云不由得想到与唯一一次的云雨,那时的他正是不由自主被这样的萧逸吸引,手不由得攥紧,只觉一阵气血翻涌,仿佛有什么从四肢百骸涌入心口,为什么,为何你当日以这般的姿态落入了我的视线,却消失的这般无痕,还是说,就连这整个江湖都是你手下的棋局,每一局博弈都要抛下一子,想到这里,聂云再也无法克制心中气血,霎时间胸中真气翻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现下必须赶紧离开,否则必然会有人来找麻烦。恐怕不久,云雾山庄的人便会差人将他带回去了罢。
“你小子,没长眼睛么。”一油头粉面的小哥看着面前被撞翻桌椅,抡起袖子就要一拳砸过去,骤然间被那凌厉的眼神骇住,惊得呆在原地。此刻聂云正饱受“洗心茶”的噬心之苦,正跌跌撞撞的走到门口,扶住门框的一刹那,抬头间眼前映入一袭墨绿的衣衫。
一双皓目映入眼中,不由分说抬指抚上聂云的手腕,片刻后体内这股躁动便被压了下去。
“萧兄可曾觉得好些了。”二人走在街上,此时聂云的面色虽有些惨白,却比方才好上许多。聂云看着身侧的宫千辰,并未答话,只是随着他一道在街上漫无目的游走。
一路上,宫千辰倒是吸引了不少女子的目光,聂云不由得在心中冷哼一声。正走到街角时,不知为何身前之人忽然间停下了脚步。
那是。。。。宫千辰的目光不由得微微一颤,只见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一袭青衣绝然出尘,即便是带着斗笠,也另人难以移开双目。
空中一道墨绿衣衫翻飞,一把抓住那人的肩头,斗笠被掀落,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宫千辰不由得微微一愕,“冒犯了,这位小哥。”松开钳着男子的手,目中隐隐透着黯然。
不远处的高墙之上,一双微冷的双目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抬手压低了额上的斗笠,青衣一闪,如一抹流云骤然消散开去。
正在此时,一道傲然凌冽的红滑过,擦肩而过。骤然间,凤翎停下脚步,斗笠下,一双星目如露含霜,转身看着上方飘落的青叶,缱绻轻旋,落地无声。
风过无痕,徒留一地暗香。

、缘来缘去皆是空

正在此时,一道傲然凌冽的红滑过,擦肩而过。骤然间,凤翎停下脚步,斗笠下,一双星目如露含霜,转身看着上方飘落的青叶,缱绻轻旋,落地无声。
风过无痕,徒留一地暗香。
一抹墨绿跹然一闪,落在聂云身侧。
“萧兄,让你久等了,方才。。。。”说到此处宫千辰略略一顿,随即嘴角一扬“方才遇到了熟人。”
聂云抬眸看了一眼宫千辰,目中微微一嗔,方才的一切他尽收眼底,熟人。。。没想到宫千辰的熟人倒是青涟。
青涟。。。聂云不由得攥紧了拳头,胸口,那跳动的心脉中,仿佛仍源源不断的滋生着“洗心”,浅碧的衣衫在风中猎猎翻动,那张与萧逸一模一样的面孔上此刻眉头紧皱,原本俊逸的面孔凭添了几分冷冽。
闹市中,二人并肩而行。
离二人不远处,一人带着斗笠,落地无声,一抹浓烈的红滑过眼帘,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二人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聂云眉头不由得微微一颤,那种傲然的凌厉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衣袂滑过,从耳边带起一阵清风,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聂云骤然间反手袭向男子的脖颈,一击送出,红衣淡然一移,向前迈出几步,手滑过扬起的衣袂,终是错开。
一击不成,碧衫纵身一跃,扫向下盘。红衣骤然一顿,腾空而起,带起一阵轻风,在空中翻滚的瞬间,聂云只觉一道沁凉的视线透过黑纱传来,通透逼人。
正愣怔的一瞬间,手腕被扣住,聂云使力一挡,却被反剪在身后。抬起仅剩的左臂,却被上方之人的手牢牢握住,略一用力便被带入怀中,一只手反扣住他的下巴,抬起,一双星目如轻羽般细细滑过“萧逸”的每一寸面孔,就在聂云被这道逼人的视线压迫得几近窒息之时,骤然间男子的嘴角微微扬起:“萧逸。。。。”
只这一声便让聂云的心骤然一窒,隐隐有什么从四肢百骸涌出,只片刻的功夫,男子眸色便化为飘渺的淡然:
“后会无期,聂云。”
胸口重重落下一掌,有什么从口鼻溢出,碧衫向下坠去,满目怆红。
此刻人群早已分散了开来,一人旋身而起,抬臂接住。
黑纱扬起,却在露出面孔的一刹那又落下。宫千辰注视着悬于空中的傲骨身姿,眸中隐隐闪烁出一丝流光,那道穿透黑纱的视线向他扫来,顾盼生辉,扣人心弦。
就在这一瞥间,那抹浓烈的红瞬然一舞,如天边流云,即将消散开去。只这一眼,宫千辰忽然间改变了主意。仿佛有什么促使他一探斗笠下的真面目。在空中滑过的墨绿衣衫如疾如风,宫千辰的手不由得环紧了怀中之人。
一道沁凉的视线扫来。近身的一刹那,徐徐后退,紧贴地面。二人擦身的一刹那,在空中绽放出两道灿影。 
“你是何人。”
衣袂飘起又落下,红衣卓然,并未答话。
抬臂间,二人靠的极近,一阵若有若无的冷香传来,几欲将人的心缠绕。
墨发如缎,傲然睥睨。只轻轻一触便退了开去,骤然间空中滑过一道赤红,跹然远去。宫千辰望着远去的背影,眸色渐渐变深,夹杂着一些难以言状的情愫。
聂云醒来时,已被人送回云雾山庄。
竹叶习习,光影攒动,宫千辰望着远处不由得出了神。将手伸入怀中,取出一物,包釉的轴光华透亮。只见他凝视半响,骤然抖开。
如丝一般的锦面上,映出一张男子的画像,湖蓝的长衫垂坠在身侧,墨发如缎,执伞走在雨中,仿佛轻轻一眨便会消失不见,身后,留下一串串轻扬的水花。
眉间一瓣白芍飘然欲逝。
晕染的水墨逐渐消散开来,化为纯净的素帛。
手中的缎面纯白如雪,空空如也。右下角题着着一行小楷: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落款处是一枚通体墨绿的印鉴,墨色的图纹,形状优美,展翅欲飞。
“别来无恙。”听到声音的一刹那的宫千辰骤然一窒。 
即便不用回头,他也能感觉到,身后那人的气息,青衣缱绻,落地无声。
琼山之巅,竹林葱郁,望着眼前美景。宫千辰的眸色不由得颤了颤。
斗笠轻扬,露出一张俊醴至极的面孔,青衣流转,如远山般清远。风扬起二人的衣袂,在琼山之颠,荡起一阵涟漪。
“我会杀了你。”长久的沉默后,宫千辰缓缓道。
“那我便等着。”骤然间斗笠飘落,青衣扬起,抬手一托,只见一道墨光闪过,一卷画轴落入手中,而宫千辰却不见了踪影。
淡淡瞥了一眼画中之人,一道墨绿跃然纸上。扫过下方,只见原本只有两行的小楷,骤然又多出两行字迹“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墨绿色的印鉴骤然一亮,镂空的图纹中;闪过一个火红的“凤”字。掌中,落下一块通体墨绿的印玺,抬手摸着印玺的纹路,只听他轻喃道:“凤翎”。
握着这枚印玺,站在琼山之颠,青涟的眸色不由得变深,仿佛有什么牵动着他的心。
印玺骤然一亮,内里闪现出赤目的红,殷红灼然。
 
、凤尾针

握着这枚印玺,站在琼山之颠,青涟的眸色不由得变深,仿佛有什么牵动着他的心。
印玺骤然一亮,内里闪现出赤目的红,殷红灼然。
青衣冽冽,站在山峦之巅,群山环绕,惊鸿如画。山峦之下,一处宫殿若隐若现。青涟望着下方摇曳的红灯,嘴角微扬,纵然跃下。
青衣流转,掩不住卓然的风华。
百草丛里,一匹周身漆黑的马体态矫健轻盈,亮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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