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父 作者:鬼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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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父 作者:鬼策-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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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小川有些奇怪的看着天秋极精致的侧脸,眉眼细长,眼尾上挑,总有一种天然的魅惑之态,却在你不自觉被吸引了靠过来之后才发现,这个人是站在遥远的群峰之巅,居高临下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身在其中,心在其外,难免让心生爱慕的人绝望。
石小川动了动,突然就好像僵住了一样,有个硬硬的东西抵着他。
天秋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目光透过蒸腾起来的白雾,看着不知名的地方。
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悲伤,似乎想起了什么已经快要遗忘的往事。
石小川想摸摸他的头,就好像他小时候那样,安慰着他,抚平他眼中那些悲伤。
然而,他除了能扭动身体之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把头靠在他肩膀上,用嘴轻轻蹭了蹭天秋的下巴。
天秋把目光收了回来,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石小川。
他的目光从悲伤到决绝的转变,其实也就那么一瞬间。
天秋摸了摸石小川的脸,“我刚刚想起了许久以前的事,我还以为自己忘了,原来没有。”
“你以前?多久以前?发生了什么事?”石小川盯着他的眼睛,问出了许久以前就想问的事。
“这些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是有些事,知道了并不是好事。”天秋目光有些冰冷的说。
石小川动了动,水晃动了一下,“我想知道。”
“那好,你不要后悔。”天秋开始说一个故事。
他被奸人所害,一路逃亡,想躲到那个自己唯一相信的人那儿,结果,却被他狠狠地耍了一回,等待他的是一屋子的追兵,而那个人早已经远远的逃离了这里。
故事其实很简单,无外乎就是信任与背叛。
唯一不同的就是,故事里的另外一个人,不仅仅是天秋的喜欢之人,身上更流着他的血脉。
天秋抱着石小川,把往事娓娓道来。
“很多事我都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有些事,大概是刻在了骨头里,想忘也忘不掉。”他轻声说。
石小川想了想,“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不会背叛你。”
天秋低声笑了起来,“嗯,我相信你,你是养大我的人呐。”
最后说那句“养大我的人”的时候,语气满是调侃。
“不过。”天秋指了指自己的下面,“这个怎么办?”
本来让人很感动的气氛,顿时全变了,石小川有一种深沉的无力感。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石小川没好气的说。
石小川没有办法,不代表天秋就没有想法。
他虽然忘了很多事情,但是有些本能却永远也不会忘掉。
所以他抓着自己那个起了反应的部位,在石小川的双腿和腹部磨蹭,让刚刚才泄过一次的石小川又起了反应。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水花四溅,不久之后,只听到两个满足的声音传来。
这个澡才总算是洗完。
当石小川被天秋抱出木桶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全身不舒服,那个洗澡水里面可都是——
在他的强烈抗议下,天秋只好用热水帮他冲了冲。
当躺到温暖的被窝中,石小川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脚好像能够指使得动了似的,手指尖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惊喜的看着自己的手。
也许再过几天,自己就会恢复正常。
第七天的早晨。
一大早就醒过来的石小川,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除了四肢酸软不耐久动之外,他已经恢复了正常。
他穿好衣服,慢慢走到灵山观供奉着神像的那间屋子。
旁边有一把被虫蛀了的线香,石小川拿过来,点燃了,插在香台上。
以前只要在灵山观,每天都可以看到石松大清早起来,不为别的,就为了插上一根香,按石松的说法就是,这神像也没别的爱好,就这点事了。
石小川看着那被灰尘和蛛网蒙住的神像,想着,等自己好了,天气也晴了,就把这里清扫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门”吱嘎“一声响了起来。
石小川以为是天秋,回过头,就看到一个许久未见的身影站在清晨的寒风中。
是石松道长,他满头白发,风尘仆仆,看起来又老了十几岁。
只有脸上还是那种不变的,温暖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我开的新坑,还是一颗小幼苗,有兴趣的TX可以去看看。。说的是一个人变成一颗树的故事,o(╯□╰)o

 48、逝去的终将逝去

石松道长其实年纪不大,也就四五十岁上下,可他好像老树根一样皱巴巴的脸,看上去比镇上那些六十多岁的人更显老。
现在,他躺在床上,脸上那些像刀刻一样的皱纹都舒展了开来,就好像是终于到了地头,放了心,可以安安心心的睡个大觉的样子。
石小川就守在他床前,想起清早的时候,看到石松回到了道观里,背对着光,冲着他慈爱的笑了笑,然后“砰”的一声,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原本还以为是得了什么重病,或出了什么意外,跑过去一看,原来是睡着了,还发出了响亮的鼾声。
石小川哭笑不得,不过也得承认,就刚刚那一下,他差点以为天都塌了。
石小川死拉活拽的把石松拖到了他的房间,给他盖上被子,又把自己房间的那个火盆挪了过来,这期间,天秋就坐在椅子上,拿着石小川的高一语文课本,认认真真的研读着,丝毫没有打算帮忙的意思。
石小川也知道,不管是天秋,还是小白,都讨厌这座道观,更不用说,这个道观里面唯一的道士了。
就好像仇人一样,没冲上来踩两脚已经是看在他的面上。
小白吐着蛇信,绕着石松打了好几个圈,石小川紧张的看着它,最后,它甩甩尾巴,碰了碰石小川的脸,又慢慢的爬到树林中去了。
小白除了第一天到灵山观的时候,待在屋子里,其他时间,宁肯在外面的寒风中冻得皮都快僵掉,也绝不靠近这屋子一步。
石松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终于醒了过来。
他睁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看着趴在自己床边的石小川,探出手去,摸了摸他的头,叹了口气。
他出去这么久,用尽了各种办法,甚至连坑蒙拐骗这些下作手段都用上了,终于被他发现了一些线索。
中间也几次被人围殴,受了不轻不重的伤,更不用说,这一路上风尘仆仆的,吃住都拣最省的,身体亏损过度,所以一回来,看到石小川,精神一放松,那就立刻倒了下来。
石松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走这么远,结果兜兜转转,原来解决办法就在自己身边。
那本口耳相传的《蛇经》有可能就在自己所属的“三清派”里。
他跑到省城的“三清观”想找“三清派”这一代的掌教了解一下这方面的情况,看这本救命用的《蛇经》是不是确实在“三清派”内。
结果没想到,他才刚刚提起这件事,就被赶了出来。
但是,正是因为“三清观”里的人这么避讳的样子,石松反而认定,《蛇经》就算不在“三清观”中,也和“三清观”脱不了干系。
原本这《蛇经》就是当年那只被围捕的蛇妖所有,既然蛇妖最后是“三清观”观主,也就是后来的“三清派”创始人用命给困住的,那么,它的东西十有八九是落在了他手上。
这个推测合情合理,所以石松也毫不客气的抛开了对道门的忌讳,半夜悄悄的潜 了进去,想着总能找到点线索,却没想到让自己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的秘密,因为太过震惊之下,他不小心露了行踪,结果被“三清观”中人追了上来,苦斗一场之后,才幸运的逃脱。
就这样,他还老是觉得自己后面尾随了几个盯梢的,只好绕了远路,乘着火车走遍了大半个中国,最后终于是放心了一点,躲躲闪闪的回到了灵山观。
石小川半睡半醒的趴在那儿,感觉到有个人正用宽厚的手掌摸着他的头,很是温暖,他抬起头,就看到石松正抬手揉着他的头发,“还睡啊,还不快给爷爷倒杯水去,懒成这样,快去快去,哎,爷爷老了,现在就想让人送口水都要求着人咯。”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石小川才算真正意识到,石松道长确实是回来了。
他倒了杯热水过来,递给石松。
石松也不喝,放在床边那张缺了个角的小木柜子上,“来来,小川啊,你上次养的那条蛇还在吗?哪去了?”他扯了扯自己稀拉拉的白胡子,脸色有些不自然的问。
石小川比划了一下,“还在,现在就在这山上,不过长大了好多,前面就这么大——现在变这么大了——”
石松连连点头着说:“那就好,那就好。”
这个时候,天秋推门进来了,他满脸不耐烦的站在门口,“吃饭了。”
石小川有些尴尬的看着扭开脸的天秋,“爷爷,这是我朋友,叫天秋,就是秋天倒过来写那个天秋。”
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就着昏黄的油灯吃饭。
石小川边吃边和石松聊天,说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还有最近自己身上的异状。
石松碗里的饭就就吃了一点,菜就伸了几下筷子,边听着石小川的絮絮叨叨,边频频点头或摇头,就好像真在认真听一样,只不过其实他的心思根本没在听石小川说话这上面,对面这个叫天秋的年轻人,他总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奇怪的地方在哪里。
吃完饭,石小川就被天秋赶去后面的泡药澡去了。石松也过去看了看,他从小学医,虽然没什么天赋,却胜在勤勉认真,那些草药也识得个七七八八,看放在那洗澡水中的药材,都是上好的品质,有些现在还很难找到,现在却一股脑的泡在水里面,更不用说这洗澡水还冒着股甜香,仔细闻闻,这甜香里又透着股血腥气。
天秋的脸在蒸腾的白色水汽后面若隐若现,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一样,安静的站在那儿,看着石小川跳到木桶里面,又加了点热水进去,试了试水温,然后擦干了手,走了出去。
石松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天秋,什么也没说,就是摇摇头,也跟在他后面走了。
天秋一直走到灵山观外的那块小坪上才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看着天上的那轮冷冷的弯月,清淡的月辉洒下来,越发让人觉得阵阵寒意袭来,天秋仅仅穿着白色衬衫和长裤,他的头发垂在白皙的颈后,露出半张脸,在月光下,剪出了一个精致的侧影。
石松慢腾腾的走过来,两个人就这么沉默无语的站了会儿,最后还是石松打破了这片寂静。
“这月亮我也看不了多久了。”石松苍老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带着些无可奈何,“我看你对小川是真的好,所以想把他托付给你。”石松认真的看着天秋,又接着说, “我知道你不是个普通人,精怪也好,鬼魅也好,到最后,再毒再狠,也厉害不过那些活人,这么多年我才悟透这个道理,守着这座山头,却没想到是在助纣为虐。”石松越说越激动,忍不住咳嗽起来,激烈的呛咳声简直是撕心裂肺,让人听了难受得紧。
这个时候,前面黑黑的树林里一阵窸窣声传来,一条白色的蛇游动着爬了过来,小白停在那两个人不远处,灯笼似的发光的眼睛看着他们。
石松倒是没受什么惊吓,只是看到这么大一条蛇陡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定定的站住,他想起了自己的师父说过的话,这灵山观镇着一条作恶多端的蛇妖,是老祖他们费了一番力气才困住的,他从小听着这个故事,心里对这凶恶的蛇妖总有些害怕。
十六年前,因为他年少轻狂,不知轻重,和师父闹别扭,一气之下把灵山观后院那座神龛上的神像给推歪了,没想到,这个神像却是镇住那蛇妖的阵法的阵眼,当天晚上,灵山镇上就老老少少死了好几口人,更不用说,还留下了石小川这么个被牵连的。
他闯下了大祸,为他收拾这个烂摊子的却是那个老是责骂抽打他的师父。师父用命把那个阵法给填上,平息了骚乱,但是那些人命却怎么也救不回来了。他当时虽然年纪不大,却也知道了些内幕,只不过没想到,内幕比他想的还多还深。
之后,他就一直谨小慎微的守着这个灵山观,就怕再出任何意外,却一直平平安安,直到看到才五岁的石小川拿着条虫子打算往嘴里塞。
他想起这条蛇出现的地点,想起那个洗澡水中的香甜味,想起这条蛇的异能,再想起以前听过的以为是传说,实则是真事的故事,虽然还不能肯定,再联系到十六年前发生的那场意外,一个模糊的想法就在他脑子里形成了。
也许这条蛇就是那条蛇妖的影子,那么,和那条蛇妖关系匪浅的石小川,总会得到一些庇护,只要石小川平安就好,他老了,操不了那么多心,也不想操那么多心了。
他把这一路上遇到的事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天秋,当然,还有旁边这条深具灵性的白蛇,包括《蛇经》现在大概在哪儿,“三清派”的创始人,那个自己拜了几十年的三清道人到底做了什么等等,一直说到口干舌燥,听到了石小川走到他们身后才停下来。
石松摸了摸石小川还有些湿的头发,拍了拍,“也不弄干就跑出来,不怕感冒了?小时候让你喝点药就跟老鹰抓小鸡一样,遍地乱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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