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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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劫难逃-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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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头,对江秦道:“放手。”我发现,我终于可以真正平静的面对江秦,没有情绪起伏,没有怨恨与心痛。
江秦,终于成为过去。
江秦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皱着眉道:“你不会也想这样走过去吧?这点距离,我们完全可以提气跃过去!”
说得倒是简单!我往前抬了抬下巴,示意道:“江帮主自己看。”
以江秦的修为,其实只要用心细看就能看到,这道深渊的上方密布着无数的细线,密密地织成一张网,有些细线上甚至还挂着血迹未干的布屑,稍稍凝神静心就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我清楚地听见江秦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里才是落霞山山洞迷宫真正的入口,由天蚕丝在悬崖之间织成的冤血网,轻功不错的人走到这里,第一个念头都是跃过去,只要出了崖壁的范围,必死无疑!
江秦的语气开始有些气急败坏:“那你还要过去!跟我走!月魄剑是日月教的东西,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参与。”
我们?江秦,你我之间,早就没有“我们”一说了。我运转真气,手臂一震,从江秦手上挣开,漠然道:“这是我的事情,与江帮主无关,帮主请回!”说完,我迈出左脚,稳稳地踏在悬崖外,避开江秦探过来的手,再迈出一步走在了深渊之上。
江秦的声音被我抛在身后,我眼望着邢天的位置,不敢斜视,更不敢低头,脚踏实地的感觉透过鞋底从脚下传来,将恐惧不安稍稍减轻。邢天脸上露出笑容,向我伸出手来,我微微摇头。
我不能万事都依赖他甚至利用他,我是一个孩子的父亲,我得学着靠自己。
当我的脚落在洞口暗灰色的石头上时,我缓缓呼出一口气,心里绷着的一根弦放松下来。
“秋练!”江秦的脚步声再次响起,火光慢慢靠近,我回头,看见他踏着虚空向这边走来。显然,他已看出如何破解。
其实不难,两个洞口之间有一条路,实实在在的路,用黑色岩石铺成,融入了深渊的黑暗之中,很容易看漏。要走完这条路,需要相当的勇气和坚定的自信。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往上面撒一些浅色的东西,但我在上面看到最多的却是暗红色的血迹。当前进的道路窄得只容一人通过时,很少有人会为他人考虑。
江秦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他直直地看着我的眼道:“秋练,你可以说你的事情与我无关,但我也有我自己的决定。”
我淡淡地回视,道:“劝你不要动月魄的心思。”
江秦眼睛一眨不眨:“我想要的不是月魄。”是吗?就算是你想,也拿不到吧?我并不理会他的坚定,转身与邢天一前一后往里走,江秦跟在了我后面。
接下来就是迷宫,刚开始还能看到死去或者正在死去的路人甲乙丙,身中箭矢毒镖,或者干脆被落下的石门压死。我尽量不去看翻转的石板缝里是否有血迹残肢,不去理会那些痛苦的□,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们自己选择的后果,怨不得别人,只是想到爹爹与邢伯伯的墓室外有这些东西,心里有些不舒服。
渐渐的,迷宫里变得安静而且干净,我开始注意脚下。
“秋练,”江秦在后面唤我,“我不是帮主。”
什么?我脚下顿了顿,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他继续道:“我爹没死,我也没有接任帮主。”
我尽量踩着邢天的脚印走,道:“哦,江少帮主,多有得罪,万望海涵!”也是,此时不是彼时,江城还活得好好的,我给搞混了!难怪方才我唤他“江帮主”的时候似乎有人指指戳戳。
江秦道:“我不会再回江河帮了。”我再次改口:“江少侠!”
江秦在我身后静了静,又道:“我爹告诉了我一些事情,十年前关于白世叔的,我爹说他对不住白世叔。”
十年前的都已经是旧事了。我淡淡地应道:“哦。”突然破空之声响起,我回身一跃,举起手中的秋水剑,打落几杆短箭,江秦手里的火把被从中间截断,落在地上,一个压抑的哼声响起,一支短箭扎在江秦的手臂上。
我看了看地上的箭矢,是最常见的三角倒钩箭头,箭头光亮,涂了一层防锈的油脂。我抬起江秦的胳膊,箭头钉在了骨头上,并未穿出,我抬手运气在中箭的另一面一拍,短箭带着鲜红的血珠被我震出,落在地上。我随手在江秦的衣摆上撕下一块布条,草草缠在伤口上扎紧。
做完这些,抬头却看见江秦带着冷汗的脸上,却洋溢着笑容,奇怪得很。我不做理会,转身看见邢天等在前面,还好他没丢下我,不然真要困在这迷宫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这群没良心的霸王!难道是要小七我开厂子做洗发水么?
都给我滚粗来写评论!!!
【↑貌似某人大姨妈来了……】


、第四十七章  迷宫之中(下)

正要迈步,却被江秦抓住了衣袖:“秋练,孩子呢?”我警惕地回身后退半步,紧握住手中的秋水剑,问:“你想怎样?”
江秦仍旧笑着:“秋练,带上孩子跟我走吧,以后我们三人一起……”我怒火蹭地一下就冒了出来,拂袖甩开他的手,冷声道:“那是我的儿子,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江秦举起手笑着,语气如同在逗哄一个天真无知的孩子:“好好好,是你儿子,那让我来陪你们一起吧!以后不会再有别人,就我们三人,好不好?”
我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一种徒劳的无力感从心中升起,同时又觉得可笑可悲。我放下戒备,叹了口气,平静地道:“江秦,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从未开始过。”
“的确,我爱过你,如痴如狂,为你甘愿做任何事,甚至自甘堕落,可我得到的是什么?你扪心自问,你待我究竟有几分是真?江秦,没有人会一直等在原地。我说过,你我之间的事情已然了断,再无半点瓜葛。如今,你对我而言,不过是个路人。”
江秦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不见,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灰败,带着些讶异,他动了动嘴唇,半响才发出嘶哑的声音:“但是那孩子明明是……”
“你只见过他一面,”我打断他,没有不安,没有气愤,没有惧怕,我心中眼中都平静到没有半点波澜,如死水一般,“在那之前你从未知道他的存在,你甚至不知道他哪一天出生。江秦,我要你记住,他是我的孩子,我不允许他受到任何伤害,你最好不要接近他,他与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亦然终究不是我的骨血,也许有一天,他会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不想他恨我,所以我不会对你动手,我不伤你,不杀你,不困你。但是江秦,我绝不允许你以任何借口接近我的孩子,你千万记住,离我儿子远一点。
江秦的反应已经不是我关心的内容,我转身朝我的方向走去。
邢天等在那里,在暗淡的火光中,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再我面前转身,走在前面引路。可谁知他没走几步,破空之声再次响起,他却没反应过来一般,站在那里发愣!
我一惊,急忙拔出秋水剑,点起足尖跃过去,把那些暗器尽数打落在地,仔细一看,竟然是剔骨钉!还有刚刚暗器从身边飞过的时候嗅到的气味,分明是化生水!剔骨钉钉头呈螺旋状,能像凿子一样凿穿皮肉,有很大的杀伤力。化生水则腐骨断肠,只小半瓶,就能将一具尸体化成一滩臭水。
再一看,邢天之前踏过的一块石板已经陷了下去,正在缓慢的回升。
他妈的混蛋!你难道想看看日月教做出来的浸毒暗器,用在日月教教主身上是什么效果吗?!
我气不打一处来,抬起头就瞪了过去,却看到邢天在我的目光中变得不知所措,如同一个做错事被抓住的孩子一般,让人不忍责骂。我既恼火又发作不了,咬紧牙,铿的一下把剑插进剑鞘,抬脚就往前走。
“练儿!”手上一暖,被邢天拉了一把,“当心脚下!”我低头一看,一根头发丝儿粗细的和石板同样颜色的丝线悬在脚前。靠!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我怒气冲冲地转过头,恶狠狠地道:“带路!”
邢天见我瞪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跨过那道丝线,握着我的手,笑吟吟地走在我侧前。
我跟着他往前走,试着挣了一下,他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也就随他去了。他的温度从手上传来,我脸上有些发热,却安心了许多。
“秋练……”身后传来江秦的一声低呼,我顿住脚步,稍微偏了偏头,道:“原路回去吧,等取出月魄,这里就会被彻底封起来,里面的人再也出不去。”
转过路口,再也看不到后面的火光,我还没看清楚眼前的情况,就被邢天一把按到了石壁上,正在奇怪,温暖的唇已经压了上来,他在我唇上又舔又蹭,我想问他,他却趁机把舌头探了进来!
我不知道他想干嘛,僵着身子靠在石壁上一动也不敢动。待他放开,我已经有些气喘,缓了缓,气恼地开口:“你发什么疯!”要发情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触动了机关怎么办?
邢天紧紧抱着我,下巴搁在我肩上,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道:“已经没有机关了,”我一愣,已经走完了吗?还未回神,又听他在耳边问,“练儿,你不会再离开了吧?”
离开?去哪儿?
邢天抱得更紧,道:“练儿,跟我回两巫山吧!”
我发现自己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无奈道:“我不去两巫山还能去哪儿?亦然还在那儿呢!”
邢天不说话了,这家伙不会想赖账吧?是谁说要照顾我和亦然的?上一次落霞山,江湖上谁不知道我入了你日月教?都到这份儿上了还想把我赶出去吗?那可不行!我越想越气,挣开他,看着他不阴不阳地笑道:“邢大教主,取回月魄剑可是大功一件,回去怎么也得给我个护法堂主当当吧?”该死的,我给你做事行吧?
谁知邢天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凑过来在我嘴角狠狠亲了一下,咧开嘴笑:“练儿,我很高兴!”
高兴刚才没被自己手下做出来的东西弄死是吧?真不知道这人到底怎么想的!身后的石壁坑洼不平,磕得我难受,我抬手推他,他顺势退了一步,站到我身边,却又握了我的手,另一手探入怀中,掏出一颗夜明珠,看着前面道:“我们到了。”
我抬眼一看,记忆中的那道石门就在眼前,石门上圆形的青铜凹槽在夜明珠清冷的光芒下泛出奇异的光泽。这个混蛋,居然在这里……
我脸上发烫,被邢天拉到了石门前,他松开我的手,掏出龙吟玉璜,一双含笑的桃花眼看过来。我避开他的视线,从暗袋里摸出凤啼,换下邢天手上的夜明珠。
邢天将两块玉璜合到一起,仔细嵌入凹槽之中,按下去,拨转玉璜让接口处与地面垂直。
邢天放开手,转头来看我。我不理他,抬手贴到玉璜之上,他的手覆了上来。玉璜上还带着我俩的体温,我催动阳元真气,聚到手上,邢天的手也热了起来,他的内力透过我的手背,与我手上的阳元真气一起,注入到玉璜之中。
玉璜慢慢热了起来,清润的碧色如同陈年的酒液一般在内里流淌起来,变浅,直至透明,最后,沉闷的机括运作的声音响起,这道看似完整的石门发出吭的一响,崩出些粉尘来,一道细细的缝隙将石门划成两半。
上次站在这里的时候,我并不知道爹爹与邢伯伯就隔着石门,躺在里面的寒玉床上。石门打开,我看见了世上最疼我的两位父亲,除了吃惊与怀念,更多的,是无地自容。
邢天不允许我进去,我自己也没想进去,我实在没脸再见爹爹和邢伯伯。那时的我虽活得如行尸走肉,却也是知道些事情的。那个时候,谁都可以辱骂我轻贱我,谁都能对我吐唾沫满目鄙夷。那样的我,根本没有勇气走到他们面前。
团儿死了,我没了活下去的欲望;石门开了,我想的就只剩下死,死了就可以没有痛苦悲伤,可以无知无觉,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了……
我恍惚地站在那里,对着石门发呆。
“……练儿?练儿!”邢天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摇醒,我木然地看着他,他脸上是毫无掩饰的担忧,我听见他问:“怎么了?那里不舒服?”
“邢天……”我胸口有些憋闷,看了他半响,才艰难地发出声音,很小,如蚊子哼哼一般。但是邢天还是听见了,他把我揽进怀里,抚着我的后背,与我脸贴着脸:“我在这儿,我就在你身边,告诉我,怎么了?”
我喘了喘气,手上有些发抖,问他:“我能进去吗?”
邢天抱紧我,蹭着我的脸,道:“能,当然能,以前是我不好,是我错了……”
他说,我能进去,可是,我……我觉得冷,很冷,从骨头里透出来的那种,我身上止不住的发抖:“可我……不干净,爹爹,和邢伯伯,见了,要生气的吧?我……脏……”
邢天身上一震,然后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对上他的眼睛,道:“练儿,没有人可以说你脏,包括你自己,因为我不允许!你要怪就怪我,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去接你,我应该好好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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