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目标,药师！- 第21部分

可是，真的会那么轻易离开的还怎么能被他们称上一句煞星呢。苏叶眯着眼想着，苏家的覆灭应该有不少武林中人会去刺探吧，会找到这附近并不奇怪。那些武林中人可不是那么好招待的，但是这和苏叶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去桃花岛的旅途，在这小地方停留了几天之后再次开始。

　27小贼

热闹的街市，车水马龙，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几乎可以抵得上一首独特的曲子了。沐浴在暖暖的日光下，苏叶全身心地放松了下来，越是靠近桃花岛，她的心情也就越发好一些，冯蘅的打趣她全当没听见。

“哎哟。”冯蘅好像是被谁撞了一下，低下头来一看腰间的玉佩已是不知所踪了。那是欧阳克花了大功夫才磨得冯蘅收下的，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冯蘅自己也有一块成对的呢，于是欧阳克瞪住远去的那个小小的身影，脸黑得不行。

冯蘅气恼地抱怨了一句，“难道这贼还看准了我好欺负不成？明明阿叶你身上也是环佩叮当的啊。”

苏叶把玩着手上的小玩意，不在意地道：“欧阳克不是去追了？我身上好东西多，毒也不是一般的多，那贼运气不错。”

这话音才刚落呢，欧阳克就拎着那个小贼回来了。说是小贼，这人年纪也还真小，大概比起陈玄风他们还要小上不少，不，由于长期的饥饿，这小孩干瘪瘦弱得更加显小了。

欧阳克不好和这么个小孩计较，冯蘅也是心生恻隐了，俯下身轻声哄道：“你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出来做这种事呢，把玉佩还给我，我们请你吃饭怎么样？”

这浑身脏兮兮的小孩一双眼定定地看着冯蘅，又停留在了陈玄风手上拿着的糕点上。陈玄风是过过苦日子，挨过饿的，见着这可怜巴巴的小孩竟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如果没有黄药师，那么陈玄风也只会是这样一顿饱一顿饥的活着，或者，活不活的下去都是个问题。

“呐，吃吧。”陈玄风把糕点小心地放入那小孩的手里。那孩子的手都在抖，糕点一点点被攥成细末，他才忙不迭地往嘴里送，还没吃两口就呛得咳个不停。

苏叶摇摇头，在小孩的颤抖中拉起了他的手，手下的脉动虚弱得让人心疼。掰开小孩要往嘴里送糕点的手，苏叶舀出枚药丸打算先让他吃下去，看起来这孩子饿了很久，脾胃都有些弱，这样直接狼吞虎咽地吃东西会腹痛不已的。

陈玄风跟着学了几天医理，这时也是记起了这些事，一脸懊恼地站在苏叶身后偷眼看这小孩的表情。出人意料的，本来还是一脸呆愣地站在他们面前的小孩子突然就抢过苏叶手里的药丸，抱着碎得看不出样子的糕点就拼了命地往偏僻处跑了。

“诶，别跑啊。”苏叶完全就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倔，居然还想着逃跑，而且明明那么瘦弱的孩子，哪来的力气这样狂奔啊？

欧阳克拾起小孩故意掉落在地上的玉佩，再次送到冯蘅的手里。冯蘅的眉头打看见这孩子之后就没能舒展开来，面对一个小孩，女人的心肠总是比较软的。周围的人对这样的一幕像是见怪不怪了，在欧阳克抓住拿孩子的时候还停顿了一下，等到小孩跑了，他们又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了。

“店家，我问你，这小孩是不是经常到这里偷人东西？”苏叶目光瞥见一个一直关注这里的老头，就走上前去问道。

那老人唯唯诺诺，苏叶背上背着的剑表示她是一个江湖人，这样的人是他这种小百姓惹不起的。看苏叶她们的样子，也不是要找那小孩算账的，应该是心肠软的人吧，能帮一帮那孩子也说不定。想到这里，老人终于说话了，“这小孩是经常到我们这里来、来偷东西的，但是我看着这孩子可怜，就常常给点吃食给他。跟他一起的小六今天不知怎的没有来，他估计是把你们给的东西带去给小六了。”

“不对啊，店家，我朋友可是帮那小孩把了脉，可是有好长时间没吃饱了吧。而且他这手法是惯犯啊。而且他偷你们东西你还反是倒贴吃食给他？”欧阳克似笑非笑地睨着那老人，直看得人打抖。

老人明显是不想多说，被逼急了才哼哼唧唧地说道：“那个，他们只敢偷外乡人的。小老头孙子也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看着小猴儿和小六多多少少就能帮一点是一点。”

“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啊？”梅超风敏感地察觉出不对，这事怎么说也不通啊，那小孩的行为也奇怪得很。

老头有是瞟了一眼苏叶背上漂亮的和装饰一样的清霜剑，斟酌了一下，闭紧了嘴任他们怎么问就只一句，“没什么，别管的太多。”

“走了。”苏叶站起身，接收到冯蘅诧异的眼神时解释道：“我在那小孩身上撒了香，有引路的虫子可以带我们过去。过去看看就什么都知道了。”

“诶？阿叶你不早说。”冯蘅咋咋呼呼地跟着起身，发觉黄药师早就站在了苏叶的身边，显然是毫不意外的。

无视掉身后老人的欲言又止，一行人跟着苏叶七拐八拐地进了一个极偏僻荒芜的地方。本来房子就够狭窄了，屋顶还基本上没有完好的，可见这地方的环境之差了。嫌恶地避开那污秽的小巷，有武功的几个人有志一同地选择了用轻功从上空掠过去，冯蘅当然是在欧阳克炙热的目光下……投奔了苏叶的怀抱。

黄药师和欧阳克的脸色都不那么好了，如果说欧阳克可惜着大好机会的丧失，黄药师就是郁闷着冯蘅总是和他抢苏叶了，这一刻他恨不得苏叶也不会武功，由他带着上去就好了。这或许算是某种大男人主义的期望？

这两个人只是心里不爽而已，只学了些皮毛的陈玄风和梅超风就苦了，只能跟在地上跑着，前面师父几个人速度又快，这地面的环境也是真差，发馊的气息让人不想呼吸。

“到了。”苏叶立在墙后，面色不是很好，这里的环境这般脏乱，没弄出什么传染疾病来真是该庆幸。

冯蘅长舒口气，又立刻拿绢帕掩住口鼻，“阿叶，我很好奇你那虫子怎么能从这么熏人的气味里辨别出香气！”

“……”，苏叶招架不住冯蘅的好奇，举步就往房子里走了。越往里，熏人的气味就会稍微淡一点，连续路过几个搭了稻草的硬木板，他们终于是在一个小柴房里见到了想找的小孩。

“猴儿，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偷到了什么？”说话的是一个躺在角落里的男孩，身子竟比他们遇见的那个小孩还要瘦弱。

“小六哥，吃，你吃。”那包被捏碎了的糕点被很小心摊开在手心上。

躺在地上的人似乎很是激动，偏过头去不肯吃那些东西，“猴儿，你今天就去弄这个了？”

小猴儿不说话，低着头努力地想把糕点末喂到被叫作小六哥的嘴里去。小六一时不甚呼吸急了一拍，登时就咳了起来，整个人痛苦的蜷着身子，几乎弯成了个虾米。他断断续续地骂道：“吃，吃什么吃！你想死是不是？猴儿，今天那个人又要来收钱你知道不，你的东西那么少，会挨打的。”

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小六勉强直起上身靠近了小猴儿一点，把他的手指一点点掰回去，手里的糕点被攥得更紧，“收好了，或者赶快吃掉，等其他人回来了会被抢走的。我就不吃了，再有，我以前有偷偷攒一点东西下来，不多，但是够你应付过这一次了，我留着也是浪费。”

握着糕点的小孩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小六哥你的病会好的，你不要吓我！你不吃，我也不吃了。都是我不好，每次都要小六哥把东西分给我，小六哥才会生病的。”他抽抽搭搭地哭着，拉着小六的手吸了吸鼻子，突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出来，“但是不、嗝、不要紧，我找到药了，可以治好你的病的药。”

“你去药店了？有没有受伤？你傻了，那里的人是我们敢惹的吗！”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小六硬是攥着小猴儿的衣角，拳头都攥出青筋来了。

“不是的，本来是想偷了钱去给小六哥抓药，但是被别人抓住了。”小猴儿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把护得好好的药丸拿了出来，“我遇见了好人，他们给了我药丸。小猴儿见过的，是和以前那个人病了的时候买的药一样的气味的，肯定是很值钱的可以治好你的病的药。”

小六到底是比小猴儿大了一点，知道虽然没有人有必要拿不好的药糊弄他们这样的小孩，但是这药是绝对不能治好他的病的，他记得别人生病都要把脉才可以吃药的。于是他只是虚弱地笑了笑，“这药是别人给你的，你就赶快吃下去吧。吃药前是要把脉的。”

小猴儿脸上还挂着泪，傻了眼：“什么把脉？”

“就是，嗯，就是把手放在你的手上。”小六绞尽脑汁地描述着。

“哦，是有个漂亮姐姐拉住了我的手。”小猴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拉着小六的手，把干枯细弱的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然后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把过脉了，小六哥，把药吃下去。”

小六有气没力地苦笑着，“不行的，小猴儿，你不懂。算了，我去把我藏的东西找出来，你扶我一下。”

小猴儿闻言就把糕点和药丸都放在地上，自己往外冲去，“不要，才不要你的东西。我去偷钱，请漂亮姐姐给你把脉，治好你。”

“傻子！给我滚回来！我这样了你还要搭上自己啊！”小六捶着地，咳得更厉害了。

苏叶看得心酸，才迈出半步就被炮弹似的小猴儿撞了个正着。迎上两孩子惊惶的目光，她的心就软成一片。冯蘅这下也不嫌脏了，拿着自己精致的绣帕给小猴儿擦眼泪。欧阳克和黄药师没说话，但是眼神也冷了不少。即使他们在江湖上都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好人，甚至在一些人眼里是不好相处的坏人，但是对于孩子，他们还是十分包容的。

苏叶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抱着小猴儿走向小六，“伸出手来，我给你把脉哦。”

　28拐人

苏叶说话时是很温柔的，和她平素对外人说话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可是还是吓得小六像炸了毛的小兽一样，撑着病弱的身体想要把小猴儿从她怀里夺过来。

“你别怕呀，我们又不是坏人。”苏叶没遇见过这情况，以前她给人治病谁不是求着供着的，跟小六一般防贼似的防着的她还真是没碰上过的。

“咳咳，哪有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的。”小六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焦急的眼神却始终不离苏叶怀里的小猴儿。

“我说阿叶，你这样子确实是像极了骗小孩的拐子，不怀好意。”冯蘅眼神飘忽了一下，拿话撩拨着苏叶，走上前两步想扶一扶躺在角落里的小六。没成想，小六这孩子又是先吓得往后挪了半步，继而不依不饶地往小猴儿的方向蹭。苏叶和冯蘅的微笑都僵了一下，尴尬地停在原地。

苏叶察觉出原先安分地待在她怀里的小猴儿跟扭股糖似的挣扎着想要下去，只得放了小猴儿跑去小六那，两小孩畏畏缩缩地靠在一起戒备。苏叶和冯蘅相视而叹，对这两孩子的心疼却更多了。

黄药师走上前的时候，那两孩子反倒跟忘记了躲避一样，就安安静静地待在原地。黄药师的脸上还是淡淡的，弯下腰拉住小六的手就把起脉来，“身体过虚，风寒入体。”

黄药师抬头把把脉的结果告诉苏叶，看到的就是她气鼓鼓跟个软包子一样的脸。苏叶就纳闷了，黄药师笑起来很好看没错，可是这次他明明笑都没笑，怎么就把这两小孩的魂勾了，而且不是应该异性相吸吗？

“咳，阿叶，你想太多了。”黄药师无力地听着苏叶嘴里碎碎念着什么，忍不住开口道。

苏叶吐吐舌头，一时不留意把想的东西说了出来啊。她知道以习武之人的听力黄药师能听到也不稀奇，等黄药师又开口说话了，她望着屋顶装没听见，“风寒啊，还有体虚？肠胃肯定也不舒服吧。”苏叶这样低声默念着，出手快如闪电，压根没给小六反应的时间就抓住了他的手，回头又对黄药师他们苦笑，“得，这还真要我逼着别人让我治病了。”

反抗无力，小六被逼着张了嘴，苏叶就迅速地把一把药丸塞了进去，小六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小猴儿那孩子就瞪着双大眼睛盯住她，满是控诉的样子。

苏叶拍着小六的背帮他顺气，讪讪地解释道：“不小心又呛住了。”

黄药师看他们这一番互动，不管苏叶的脸色就放声大笑起来。有他起了头，欧阳克和冯蘅也不忍了，连陈玄风和梅超风都捂着嘴偷笑着。

苏叶忿忿地飞身冲向黄药师，脚刚要踩下去的时候黄药师就躲了过去，“阿叶，每次都这一招没用的。”

苏叶撇嘴，“那你就等着看啊！有本事就不要躲啊！”

“有脑子的就会躲的。”黄药师很有兴致地耍着苏叶玩，身形在这方寸之地挪移飘忽，苏叶愣是没挨着边。

很好，苏叶咬牙，欺负她不用武功？小打小闹，用剑法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