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为东方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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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为东方朔-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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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成为东方朔
作者:慕父

夜深梦智者,醒转入大汉

林晓北,男,29岁,未婚。高中历史老师,性圆滑,善钻营,潜藏在一米八的良好皮囊下是一颗七窍玲珑心。表面为人正直善良,诚实可靠,讲课更是风趣幽默,各种名人轶事穿插于课堂之间,使得同学们每个星期都无比的期盼见到他,也因此,林晓北连续五年被评为省级优秀教师。
教历史是个脑力活儿,哪年哪月发生哪件事都得记得清楚,更要通晓古今,博览群书,因此,林晓北对着镜子往下清理塞在梳子里的头发时总会顾影自怜:“叹老子之人生,何其悲剧。日日与这历史为伍,红颜脱发,呜呼,命途多舛矣。”
照旧就着牛奶吃了维生素片,林晓北关了床头灯,像往常一样入睡了。
只是,他忘了拉窗帘。
于是,林晓北模模糊糊觉着漫天漫地的七彩霞光一直在眼前晃,照的他不得不睁开眼。不过这一睁眼倒是把他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只见一个眉尾下垂留着山羊胡梳着发髻的中年老男人正摆着色迷迷的表情看着他。
林晓北反射性的拉高被子,盖过胸口,防备的看着那男人,先开口问:“你,你丫谁啊?!”
老男人猥琐一笑,眉尾极有喜感的一动,道:“在下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或者是你将要变成谁。”
“擦,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难道还能变成别人不成?”林晓北皱眉,并不待见这个神神叨叨的老男人。
老男人笑道:“非也非也,实在是你我同名同源,我既是你,你既是我。你我二人,本就是不可相分的。”
林晓北“噗嗤”一声笑了,一甩头发,道:“大叔,你今儿出门没照镜子吧。就您长的那委婉样儿还跟我不分彼此,同宗同源,高攀了吧您!”
老男人顿时胡子翘老高,道:“老子哪点比不上你,瞧瞧老子这美髭须,这淡扫的蛾眉。倒是你面白须净阉人似的,哪里能与我这大汉第二美男子相比?”
林晓北一挑眉:“大汉第二美男子?就你?”言下之意,今儿马家庄放假,放出你来了吧。(马家庄者,泉城著名精神病院也。)
“自然是我。”老男人得意的抬高下巴,右手轻抚胡须,做不可一世状。“在下时间无多了,特来带你去大汉一游。替我开创大汉盛世。”
“喂,老头,你今儿忘了吃药吧。”林晓北觉得这梦实在是荒诞,虽然白天的课程刚好讲到汉武帝,但也不至于当晚便梦回大汉吧。
“林晓北,不管你信与不信,你都将代替我,去完成命定的任务。我会许你名垂千古,万世流芳。”
“我呸,老子不稀罕!”林晓北瞪眼道。
老男人抚掌大笑,道:“是了,就这一股倨傲天下的气概,这感觉太对老子脾性了。好了,你今天就过去吧,记住,你的名字叫东方朔。”
林晓北瞪大眼睛,跟生吞了鸡蛋似的,赶紧闭上眼,喃喃道:“我在做梦,我在做梦,邪灵退散,阿弥陀佛。”
只听老男人在他耳边轻道:“虽言伴君如伴虎,但仍愿你能改变我们的命运。我走了,撒由那拉。”
林晓北听着最后那句话,暂且将心放到了肚子里,想,一个汉人竟然说日语,我果然是在做梦。
林晓北准备像往常一样起床——左手摸一把脸,右手伸出被窝去开灯。只是这一摸便摸到了一把硬胡须,一开便戳到了硬板上。林晓北模模糊糊觉得不对,随即酸痛的感觉袭来,这床并不是睡惯了的席梦思,颈下圆润的硬枕也并非母亲刚寄来的包了月季花瓣的枕头。
林晓北略微思量了一下,睁开了眼。
入眼的是绣着双燕归巢图的床顶,往右看去是垂下来的精致华美的床帘,而身上盖得被子因着视线的缘故看不清楚,但依旧能摸出细滑的面料。
林晓北沉默了,但天生的性格不允许他逃避或是想些虚无的东西,几乎在同一时刻,他相信了梦里面,那个模样尚可但表情猥琐的中年男子的话,他是真的被他以某种无法解释的方法送回了大汉。
只是,相信是一码事,接受却是另一码事,最起码,正常人是没办法接受自己一觉醒来从英俊潇洒的青年变成猥琐荒诞的中年大叔。
鲁迅先生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于是林晓北爆发了。据那一天在场的云雀喜鹊麻雀燕子奔走相告:那日天气晴朗,它们正如往常一样寻觅食物,突地一声,像是山洪爆发的声音自伴驾侍郎东方朔的房舍里传出——老子不是东方朔,老子不要做东方朔啊啊啊啊啊!!!!
林晓北瞪着床顶,欲哭无泪。
东方朔其人,林晓北很清楚,当时学西汉史的时候,林晓北便对东方朔倾慕不已,倒不是别的什么感情,只是此人智慧超群,活的也实在狂妄。试想当时西汉尚且君主专制,他竟敢老虎嘴上拔毛,实在不能不称赞一声。他是个极度自恋且闷骚外骚的人,有才可是一生不被重用。却得了了不得的天赦,时常陪皇帝吃饭,时常得皇帝赏赐。当然,最不能不提的还是他的婚姻史,整整四十个老婆,扔一个娶一个。真可谓是男人的天敌呐。
林晓北伸手,见手指细长,虎口指尖处有薄茧,果真如历史所言,东方朔文武双修,号称第一剑客。再看头发黑亮顺滑,倒不像是不惑之龄,难道我并非穿成四五十岁?林晓北暗想。
只是瞪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不知现在是建元多少年,自个儿位居什么官职,现在的老婆是谁。他像个初生儿一般被扔在西汉,除了自己是东方朔之外一无所知,想到这里,林晓北顿时头大。既然让他来,为何不连记忆一并给他。
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林晓北认命的起床,掀开床帘一看,顿时倒吸了口气,好家伙,这摆设可都是好东西!虽然造型质朴,可是这鎏了金银的器具一看便知不是凡品。林晓北眼直了一会儿,心想,乖乖,这摆设忒值钱,若是顺几件回21世纪,自己可就发了。
唔,看来现在东方朔已经跟汉武帝会过面了。林晓北习惯性的抬手摸下巴,却摸到一大把硬茬胡须,又是一阵气结,险些抽过去。
衣服齐整的叠放在圆木凳上,林晓北研究过唐装,大约知道穿法,不过是左系一道衣带,右系一道绳儿的,难不倒他林某人。待穿戴完毕后,林晓北自觉玉树临风,一袭银白云袖服,镶了金丝玉片的腰带,再垂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翠绿玉佩,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转头看了半晌,终于在正北方向寻到了一面铜镜。林晓北乐颠颠的走过去,一照镜子,顿时花容失色。

佳人剃髭须,进宫见天颜

林晓北生前,哦不,前世自认为是个美男子,英俊不羁,潇洒异常。略有些尖的下巴,稍稍上挑的眉眼,轻轻一瞥,波光流转。按着时下流行的腐女视角,活脱脱一个腹黑女王攻。
可是现在,镜子里的男人披头散发,满脸菜色,那眼睛约莫是失眠的缘故挂了俩黑眼圈,一把山羊胡,随着嘴唇颤动而轻抖着,这形象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林晓北翻白眼,心脏再一次受到强烈的冲击。谁能告诉他,东方朔为什么长的这么……呃,委婉。
只是,身为一名重形象的人民教师,林晓北觉得他有义务改造东方朔。不光是历史,还有形象。
正满房间找刀片的时候,门外有姑娘喊了一声:“东方大人,您起了没?”
林晓北心里一惊,险些被桌腿绊倒,手忙脚乱的扶稳桌沿,迭声嚷道:“好了好了,我起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林晓北一看,有些惊艳。到不说女子长得有多好看,只是穿戴颇让人眼前一亮。汉服本就华美飘逸,精细的刺绣以及宽肥衣袖,和着春风阵阵,恍若下凡的凌波仙子。这女子着一件淡蓝衣服,眉目清秀,腰肢款款。端着一个圆木盆,边上搭了块白巾,正笑盈盈的看着他。再看她的梳妆,虽简单却不失身份,不知是何人,但总应该不是正妻。
林晓北捻着胡须,装腔作势道:“你且将木盆放下,待我洗漱完毕再进来。”
那女子柔柔一笑,道:“大人今日怎地了,平日里都是让嫣儿服侍,怎地今儿个自己动手了。”
这女子口里虽称呼大人,但言语中不多恭敬,想着昨夜里东方朔放诞模样,心里有数了,便笑道:“我是与你玩笑呢,便请嫣儿姑娘为在下漱面了。”
嫣儿娇笑一声,道:“大人恁的乖张,睡了五日仍是好精神,刚醒便调笑嫣儿。”说着便端盆走了过来,林晓北已经坐在凳子上,闻着美女幽香阵阵,颇有些如坐针毡。
那美女又笑道:“大人接司马侍郎回来便说须休息五日,便是天塌了也不能打扰,没想儿真是睡足了,一个时辰都不差。”接着将手巾浸到盆子里,玉手纤纤,轻柔搓弄。
东方朔睡了五日?林晓北暗想,面上却不动声色,道:“那嫣儿可知这五日发生了什么要紧事?”
女子将手巾捞出,略拧了拧,便敷在林晓北脸上,一边道:“我猜大人醒了必定要问的,便特地遣道儿去问一番。皇上见了司马相公,赞其才,封了侍郎。其夫人卓文君也得了一品诰命,只等着成婚之后便要发牒子。司马侍郎前日来说,待大人醒后才成婚,日子便定在下月初五。”
林晓北仰着头,任那女子擦脸,道:“他倒是有情有义。”
“可不是嘛,整个长安人都说司马大人如何才高八斗风流倜傥,与卓文君如何郎才女貌,恩爱鸳鸯,可真真叫人艳羡。”女子另取了洁净手巾为林晓北擦净了脸,这才执起桃梳,为他整理一头乱发。
“那嫣儿可是有动心?”林晓北被顺毛,十分舒服,不由又调笑起来。
“大人恁坏!”嫣儿轻锤了东方朔一把,娇嗔道,“嫣儿自从嫁与大人,便一心一意,从不多看别的男人,便就是小道儿与我相言时,我也是垂着头的。哎哟,瞧我这记性。”嫣儿突地一跺脚,急道,“传御史大夫赵大人与郎中令王大人触怒了太皇太后,被削官入狱,只待着秋后问斩,皇上遣了得意公公来告,让大人支招。只是大人左右摇晃皆不醒,只能斡旋着,待大人醒转了。”
赵绾与王臧?林晓北脑子里一下子便蹦出了这俩人来。这俩人皆是申培门生,是儒家弟子,多次与汉武帝讨论立明堂、封禅等事。曾上书汉武帝,建议不必再向窦漪奏事,触怒太皇太后,最终锒铛入狱,死在了狱中,着实可惜。难道自己有望让他们二人命运改变?可是这样不就是改了历史么?林晓北摸着下巴,又是一手的胡须。
罢了,不管了,谁让他东方朔壳子里的人变成了他林晓北呢!
接着那灵光的脑袋便飞速运转起来,想着什么有什么办法能救两人,却不得罪太皇太后那个巫婆级的BOSS。
“大人,大人?”嫣儿唤了声。
“嗯?嗯,我在想事情。嫣儿若是无事便替我将髭须剃了吧。”林晓北回过神来,对着铜镜见头发梳的齐整,人也精神了不少,于是便吩咐嫣儿替他剃胡子。
“是。”
林晓北又趁机整理了下思绪,看样子自己是到了建元元年,汉武帝刚刚登基不久。那东方朔现今应是二十二三岁,职位貌似是伴驾侍郎或者公车令了,具体是什么,林晓北还真不大清楚。这个嫣儿,看说话语气,动作神态,应当是个妾室。而他自醒来这许久,也不见其他人,可见他正妻果真在乡下教子,未曾随他来长安。
正寻思着,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叫喊:“东方大人——!您醒了没,可得救命哟!”话音刚没,又听一阵狗吠。林晓北被吓得一个激灵,头偏了寸许,只听“啊呀”一声娇呼,一阵刺痛从下巴传来。
林晓北捂着快剔好的下巴一阵无语,而那真正的罪魁祸首正牵着一条大狗推门进来,见着林晓北,豆大的眼睛突地一亮,像是见了屎的苍蝇,啊呸,的扑上来。
“东方大人,您可算是醒了,再不醒,赵大人跟王大人可就没命啦!”一个太监模样装扮的人趴上来,拽着东方朔的胳膊左右摇晃。那狗也跟主人一样一样的,水汪汪的眼睛瞅着林晓北,尾巴还一摇一摇的。原来是训狗的狗监杨得意!
“停停停,消停会儿,没见着我下巴被刀割了嘛!再急能急得过我!”林晓北捂着下巴怒道。正这时,嫣儿拿着一瓶药膏走了过来,取了洁净的手巾替林晓北擦拭了几番,才将药膏涂上。眼里含着泪,低声道歉道:“对不起大人,嫣儿手太笨,伤了大人。”
“无妨,不是你的错,不必自责。你继续。”林晓北道,又见着那太监一脸急切,忍不住道:“我心中已有数,这事急不得。你且跟我说说情况。”
那太监方镇定了,站起来道:“这赵大人跟王大人不是入狱了嘛!不知是何人给他二人送了笔跟竹简,二位大人写了万言书之后便要自刎,得亏公孙将军发现的早,不然可就酿成大祸了!”
“自刎?倒真是忠心可鉴。”林晓北笑,心里却道,这古人果然动不动便是以死明志啊。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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