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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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半-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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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浓浓面红耳赤,就想发飙,他管她怎么叠衣服啊。
  “我来叠吧。”宁墨靠着雾浓浓坐下,接过她手里的衣服。
  雾浓浓边看他手指翻舞,叠出来的东西那叫一个豆腐块,整洁极了,有棱有角,不能叠的衣服,他就挂起来,他无论做什么都做得那样完美。
  叠好衣服后,宁墨静静地瞧着雾浓浓道:“我以后再不逼你叠衣服了。”
  这样的话,这样的含义,这样的表情,让雾浓浓诧异。
  犹记得那一年他们之间的对话。
  宁墨总是逼着她叠衣服,他们互相调换,他喜欢叠她的衣服,她则必须叠他的衣服。
  “我不爱叠衣服,就不能直接挂起来吗?”
  “挂起来,哪里有那么多空间?”宁墨看着他们的公寓。
  “谁让你买这种小房子的?”雾浓浓怒了,每天宁墨总是要缠着她做这做那,让她根本抽不出世时间去关心卢域了。
  雾浓浓怒极的时候就将那一堆洗好的衣服,放在地板上使劲踩,“不洗了不洗了,脏了扔掉就好,干嘛要洗要叠,那么麻烦。”
  记不清当时宁墨的反应了,反正大体是说,她做不成一个好妻子。
  而后来,她的确没做成他的妻子。
  “浓浓,如果我不逼你叠衣服,你还愿不愿意……”宁墨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缝里挤出来的,发音极为艰难阻涩。
  其实雾浓浓很想听宁墨说下去的,她凭着女人的直觉,感到自己要成功了。
  虽然这样的成功来得莫名其妙,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对了,就那样打动了宁墨的铁石心肠。
  可惜病情不饶人。
  雾浓浓面红耳赤,借由低头吃水果的空挡,想要避开宁墨那灼烫人的眼神,那知道刚吃到嘴边,就被那水果的浓香给闷住了,夺命狂奔似地奔到了洗手间。
  干呕。
  “胃病又犯了?”宁墨紧接着就跑了进来,揽住雾浓浓的腰。
  雾浓浓一脸苍白。
  她虽然有胃病,可是今天这状况可不像胃病犯的征兆,胃病是绞着疼痛,可今天明明就是看什么都反胃,晕车似的感觉。
  再算一算大姨妈迟到了多久,雾浓浓好歹也是伴着肥皂剧长大的,这里面的含义不言而喻。
  只是想不到宁墨的眼神那么敏锐和毒辣,“你……”宁墨忽然咧口笑起来。
  这一笑,便仿佛春暖时候的山谷,汪洋似的绿色里忽然盛开了星空璀璨的野百合。
  足以让人喟叹,呐喊,驻足一生也甘愿。
  这样的笑容,宁墨很少有,他的笑总是淡淡的,含着一丝调味剂似的嘲讽,内敛而让人心怦怦跳。
  上一次见到这样的笑容,大约是在宁墨求婚的那个盛大场面上。
  也许正是为了这样的笑容,雾浓浓才没有当场反悔吧。
  这一刻,他像个孩子,笑得无邪而真诚。
  “我们去医院。”
  宁墨不容雾浓浓抗拒地就将她押往了明仁医院,正是伍又任院长,而他是幕后大股东的那家医院。
  “不是什么大病。”雾浓浓还在别扭,未婚先孕可不是她出生的那个家庭所教授给她的东西。只是,她也实在想不到老天爷总算对她厚爱了一回。
  宁墨捏了捏她的手,嘴上的笑容一直没消失过,“但是是一件大事。”
  宁墨熟门熟路地走进医院,“伍院长在吗?”
  “找他做什么,他又不是妇产科大夫?”雾浓浓心里一紧张,把这心照不宣地“秘密”给吐了出来,顿时羞愧得低头不语。
  那小护士赶紧道:“我去叫伍院长。”
  宁墨对她笑了笑,“不用,我只是随口问问。”雾浓浓觉得宁墨真是多此一问。
  只是这样的随口一问,之后自然有溜须拍马之辈会告诉伍又的。
  很快妇产科方面的权威李副院长便亲自来陪同宁墨和雾浓浓做检查,“这个很简单的,验一验血就可以了。”
  “验血?”雾浓浓觉得她心口有些颤抖,她本能地想往后退,奈何宁墨揽着她的腰,她不得不被他半推半抱地上前,李副院长笑得别提多暧昧了。
  “验血一点儿也不疼的,放心吧。”宁墨揉了揉雾浓浓的头发,“你也想知道结果不是?”
  雾浓浓是被宁墨硬拖着坐上验血那张椅子的。
  这验血自然也少不了打针最不疼的王姐。
  宁墨替雾浓浓将袖子挽高,对王姐笑了笑,“王姐,咱们不急,让浓浓做一下心理准备。”至于宁墨使的眼色,雾浓浓就没看见了。
  雾浓浓松了口大气,觉得宁墨此刻还不失为一个人。
  “好,我先帮她消一下毒。”王姐的动作很温柔,有一种母亲的温柔,所以雾浓浓并不排斥。
  宁墨看着雾浓浓道:“我想起个笑话。”
  雾浓浓不理他,他能有什么好的笑话。
  宁墨不管她,自顾自地道:“话说,新婚之夜,送亲的宴席都散了。第二天厨子检点桌面的时候,发现不见了一个糖人。新娘子忽然大笑起来,旁边的人就问她笑什么,你猜她笑什么?”
  雾浓浓好奇心不能说不重,她瞬间就被宁墨忽悠了过去,“她笑厨子太马虎么?”
  雾浓浓的话音刚落,忽然又尖叫起来,“痛。”那眼泪立刻盈了眼眶,王姐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扎了针。
  宁墨立刻按住她的手臂,“别动,一会儿针头斜了,戳破血管。”
  “你……”雾浓浓愤恨地看着宁墨。
  宁墨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乖,坚持片刻,我告诉你答案。”
  雾浓浓用脚猛踢了一下他。
  他还是兀自笑着,“那新娘子说,‘怪不得昨晚有人的舌头甜津津的。’”
  雾浓浓没笑出来,旁边的王姐就笑了出来,“好了。”
  宁墨替雾浓浓用棉签压住出血点,对王姐抱歉地笑了笑,“这比带孩子打针还折腾。”
  王姐看着他二人笑了笑,“你回去多吃点儿糖人,新娘子就不生气了。”
  宁墨笑出声,雾浓浓被他二人笑得脸都烫了。

    Chaper 36 
     
    宁墨扶雾浓浓到病房,伺候脱鞋子盖上被子,“你休息下,我们等结果。”
    结果出来得很快,护士送过来的时候,雾浓浓发现宁墨接过那纸的手,居然有丝轻微的颤抖。
    他略略看看,走过去坐在雾浓浓身边,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浓浓,我们有孩子了。”
    雾浓浓抓过纸来,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郁闷。
    “你怎么知道是我们的孩子?我跟你又没有……”雾浓浓抵死不认
    宁墨笑笑,“嗯,难道我爸爸生日那,我酒后失德欺负的不是你?”
    雾浓浓脸红,不过他把所有东西揽在他身上,她倒是找台阶下,“你也知道是欺负我?”
    宁墨什么也不,只是笑着望着她,那眼睛里的水潭几乎要淹没雾浓浓,于这件事上雾浓浓自然不能纠缠,否则难堪地就是自己。      
    “你怎么就知道定是你的孩子?”虽然时间出来是怀孕大约五周,可是那第二日雾浓浓就飞美国。             
    “那你告诉是不是我的孩子?”宁墨话间将雾浓浓的靠枕垫高些,让她坐着更为'炫'舒'书'服'网'。
    虽然相隔很多年,对于雾浓浓他还是了解的。
    当年事事走在潮流尖端的雾大小姐,并没有像同年龄的那些i girl一样,在某方面也开放。
    在宁墨向求婚后,在那个月亮惹火的晚上,宁墨才诧异地发现,她真的如同她的长相一般纯美。
    从这方面来讲,雾浓浓一直都是保守的。
    可是宁墨样漫不经心的举动明显就是告诉雾浓浓,其实个问题他只是随便的而已。
    “才不是你的孩子。”雾浓浓忘记自己的目的,愤恨地脱口而出。
    宁墨笑得更欢快,“这样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雾浓浓不解。
    “更肯定是我的孩子,是不是,浓浓?”宁墨不让雾浓浓反驳,贴着的耳根子道:“浓浓,那晚你的舌头是不是有酒香味?”  
    雾浓浓面红耳赤。
    末了宁墨还补充一句,“那晚你的小嘴倒像是盛满美酒的酒杯,甜津津的。”
    雾浓浓狠狠回报宁墨一个枕头。
    宁墨收住笑容,“要不要回家去住,明天我们再来医院做全面检查?”
    雾浓浓直都觉得宁墨如果要对一个人好,定能迷死那个人。
    比如他就看出自己不愿意住医院的想法来。
    即使这里像豪华宾馆,没有任何药味,可是雾浓浓还是不喜欢医院。
    雾浓浓点头。
    “要不要洗个头?”
    自然要的,从山上回来洗了澡,可还没有时间打理她的一头秀发,想起这个就烦,每次弄头发都要两、三个小时,雾浓浓早就不耐烦头头发,只是也不知道怎么的,一直没剪。
    “约下喜欢的那个发型师,Jack Wu,是吧?”宁墨把切都安排得很好。
    直到两人到美发店,他才道:“浓浓,孕妇可不能感冒,头发是不是要剪剪,洗头太容易感冒。”
    雾浓浓有丝惶恐,“剪头发?”。
    Jack也在旁帮腔,“雾小姐,最近短发可是流行趋势,你脸型么好看,剪出来一定漂亮。”
    雾浓浓没说话,只是看着宁墨,他不是喜欢这头卷发吗?其实雾浓浓自己倒是真想剪的,没有宁墨照料她的头发的那些日子,曾无数次自己拿起剪刀,可最终还是没忍心。
        
    “替她剪吧,我觉得当年的赫本头很适合浓浓。”宁墨一直是很有品位的,雾浓浓曾经怀疑过,如果他不去搞什么金融,当个造型设计师估计也能过得风生水起的。
    同宁墨在起的时候,雾浓浓在生活的各个方面都是只有倾听权,没有发言权的。次也不例外。宁墨先才的问句,大概只是为响应维护“人权”的号召吧。。
    雾浓浓愤愤地闭上眼睛,宁墨很有耐心地坐在旁看报纸。
    Jack Wu则在雾浓浓耳边八卦最新的名媛绯闻,以及恭喜雾浓浓与宁墨的重修旧好。倒是个会看人脸色的主,难怪雾浓浓一直喜欢他做头发。    
    到雾浓浓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罗马假日里偷偷逃跑的公主,仿佛便出现在镜子里,Jack的手艺很到位。 
    雾浓浓兴奋地看着自己的新造型,笑弯眼睛。
    主要是新鲜啊,十几年没么新鲜过。
    宁墨在右颊上亲亲,“嗯,至少年轻十岁,好像闻到奶香味。”
    瞧瞧话,起来滴水不漏。既不是以前老,只是如今年轻得像有奶香味的十来岁,即使加个十岁,也正是二十岁左右的风华正茂。 
    雾浓浓连回嘴的余地都没有。   
    回到雾浓浓在学校的住所时,已经快凌晨。
    话说不管之间的关系有多亲密,适当的矜持还是应该保持的。
    尤其是身体上的矜持。
    “太晚,想休息。”雾浓浓企图采取婉转的方式撵人。
    宁墨“嗯”声,“去洗漱下吧,让老刘把洗漱用品给送过来。”   
    话说拒绝人真的该直接的。譬如现在的雾浓浓想要再拒绝,就失去先发制人的优势。
    宁墨向惯于登堂入室。
    想当初他个劲儿的怂恿老爷子,雾浓浓该独立,该自力更生,该住校。
    结果才住两天,那个始作俑者就把她拐出去。
    雾浓浓忐忑着心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宁墨已经换上居家的衣服,接过手中的毛巾,轻轻地擦着的后背,“背上的水都没擦干,很容易着凉的。”
    宁墨在雾浓浓的背上轻轻地印吻,“去睡吧。”
    他总是样,熟悉、亲密之后,总是喜欢随时随地亲亲里,亲亲那里。 

    Chaper 37 
      
    第二天一大早宁墨就将雾浓浓打包去了明仁,全面检查。
    除了雾浓浓略微有些营养不良之外,其余倒没什么问题。
    营养不足和营养不良完全是两个概念问题。
    前者是吃不上所以不足,后者是不想吃挑食所以不良。
    雾浓浓挑剔那是出了名。
    宁墨为了这事已经叹息很多声了。

    “跟我回一趟家吧。”宁墨开着车,侧头问雾浓浓。
    “不要。”雾浓浓觉得自己简直没脸见人了,何况是宁墨父母。
    可是车还是拐入了雾浓浓并不太熟悉街道,直到到了楼下,她才【炫】恍【书】然【网】悟,这好像是八年前他们“爱巢”。
    雾浓浓跟着宁墨进去时候,发现变化并不大,只是墙上多开了一道门,进去才知道是合并了隔壁的那套房子,如今全部做了衣橱。
    豪华的大衣橱。

    宁墨笑了笑,“好啦,现在衣服都不用叠了,卫生每天有钟点工来打理。”
    以前宁墨并不爱用钟点工,并不喜欢他人踏入他自己私人世界,为此雾浓浓没少给他脸色看。
    可惜雾浓浓并没关心这个,寸寸地搜索着那衣橱,看看有没有别女人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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