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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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途- 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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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愈去愈远,洞内两人长吁了一口气,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渗出的冷汗,不由相视一笑,“虚惊一场,不过幸亏听了你的话,没有出去。”李逍眼睛发亮,道:“看来遗诏的事终于传开了,嘿嘿,只要我逃了出去,便大有可为。”

“可能是温先生!”念云道。“这会让李鉴的注意力转移走一部分,连这些衙役捕头都有所耳离,磨盘山这里这么大阵仗也瞒不过人,更是会让人传出去,这样一来,倒是可以减轻一些我们的压力,李鉴不会不注意到这些问题的。这会动摇他皇位的正统xìng,等温先生到了南方,便会传遍天下。”

李逍用力地点点头,“民心可用!”两人相视一笑。

又过了三天,洞里的食物已经吃完,而在这三天里,再也没有人踏足磨盘山,念云推开了洞口的乱石和积雪,小心地从里面爬了出来。

“你呆在里面,我去找此吃的回来。”柔娘对山洞内道。

李逍探出了一个脑袋,“你行么,这满山都是大雪,你又不会打猎,在那里能找到吃的?”

念云得意地一笑,“你们这些天皇贵胄金枝玉叶自然是找不到的,不过我就不一样了,随便在哪里,我都能找到吃的。”

李逍疑惑地道:“你能找到什么?”

念云呵呵一笑,“你没有饿过肚子,自然不知道,等着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站起身来,轻盈地踏过积雪,消失在密林之中。

看着柔娘轻盈犹如小鹿的身影,李逍喃喃地道:“念云,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绝不会!”

阳光很好,李逍慢慢地挪到洞口,靠在洞口,眯起眼睛让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让他很是享受,以前怎么没有这种感觉呢?李逍感到有些不解。

念云回来得果然很快,提着一大包东西,快乐地奔了回来。

看着念云摊开的包袱皮,李逍傻眼了,这都是些什么啊?各式的干果,松仁,还有一些粮食,树根等等不一而足。

“这是什么东西?”他奇道:“你从那里弄来的?”

念云笑道:“这山上林子里松鼠啊,老鼠啊什么多得很,这些动物都会在冬季来临之前贮存食物的,只要找到了他们的洞穴,挖开,便可以找到很多吃的东西了。”

李逍顿时苦了脸,“老鼠的东西?”

念云嘲笑地看着他,“怎么吃不下?在你伤好之前,我们就必须得吃这些东西了。这林子里鼠洞真得很多,放心吧,我们饿不着的。”

“我不吃!”吃生肉李逍挺得住,但吃老鼠的食物,想想那毛耸耸的小东西,李逍顿时恶心之极。

“你不吃啊,那你就天天吃这东西吧!”念云拿起一把草根模样的玩竟儿,递给他。

“这又是什么东西?”

“这是荷菜的根,这种野菜冬天时叶子枯了,但它的根也是能吃的,甜的!”念云提起包袱皮,走进了洞中。

片刻之后,又走了出来,寻了些枯柴棒走回洞中,晃着火折子,打着了火。

“四爷,外面有烟吗?”她在里面喊道。

“有一点,不大!”李逍看了一下,“风一吹,就没了!”

“那就好!”念云快活地答道。

没用多久,一阵香味从洞里传了出来,吃了好些天生肉的李逍闻着香味,顿时馋涎yù滴,只是先前将话说得死了,此时却是拉不脸来,只能干咽着唾沫,用力地咀嚼着那一团野菜根。

“喏,给你!”一块石片上盛着一堆五花八门的各sè粮食作成的饭食出现在李逍的面前,“像不像腊八粥?”

时间飞快地流逝,磨盘山几乎被人遗忘了,房县的县令被投进了监狱,苟敬一路追杀着紫燕以及连仲文,竟然忘记了他将这位县令关在了监狱里,这位可怜的县令成了一个被遗忘的人,没有苟敬的命令,亦没有人敢将他放出来,一时之间,房县竟然没了主官。这倒成全了躲在山上的李逍与念云,再也没有哪怕一个衙役捕头上山来搜寻。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李逍已经能站起来,做一些轻微的活动了。念云开始筹备着离开这里,向南方进发。(未完待续)RQ

第三百五十五章:失和

新年刚刚过去,要是放在往年,现在还是狂欢的时节,但在泰州,这个新年却过得如同外面的天气一般,冰冻严寒。

虽然先帝驾崩,新帝登基的一系列邸报,圣旨还没有抵达泰州,但确切的消息早已传了过来,大爷上位,四爷失踪,一个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轰打在泰州诸将的头顶上,只将众人打得头昏眼花。

泰州的左右武卫,左右骁卫上上下下的将领基本上都是四爷李逍的心腹,甚至连泰州知州权昌斌也知道,自己的身上已打下深深的四爷烙印,四爷的失败,基本上就等于宣告了自己这一些人的失败。不仅仕途完蛋,甚至连xìng命也极有可能难保。

关鹏举将驾临泰州,成为泰州所有驻军的指挥官已经充分说明了这一个问题。

泰州知州府,权昌斌借着十五月半的机会,邀请了所有在泰州的高级将领们欢度佳节,众人都知道,过节是假,趁此机会聚在一起商议对策才是真实的目的。

武卫,骁卫的二位主将从良,冯从义,以及四位统领中的三位都应约到了知州府,唯有关震云没有受到邀请,因为他是关鹏举的儿子。

屋内虽然虽然温暖如chūn,但气氛却寒冷如冰。

“诸位,事情大家都已经了解的十分清楚了,今天请大家过来,我希望大家都开诚公布地说一说自己的想法。都别藏着掖着了,大家伙儿都是四爷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四到了,我们该怎么办?”权昌斌站了起来,冲着各人抱拳,态度诚恳地道。

冯从义转着酒杯。一言不发,从良咬着嘴唇,仰头看着屋顶,其它诸将则看着从良与冯从义两人。

苏灿的眼光在两位主将的脸上转了半晌,看到两人都没有什么反应,腾地站了起来,大声道:“什么叫四爷倒了。我们还在这里,那四爷就没有倒。我相信大家也都知道。大皇子这位置是怎么来的,大家都是大越的军人,难道能容忍这种谋朝篡位的行径么?泰州二十万大军,可不是吃素的!”

冯从义放下了酒杯,慢慢地道:“苏将军,那你说我们要怎么办?尽起二十万大军,杀回上京去!”

“也无不可!”苏灿**地道。

“我们走了。对面怎么办?”冯从义的眼神逐渐严利起来,“现在我明白为什么去岁蒙人突然大规模撤军了。原来他们已经嗅到了什么?他们现在正在翘首以盼我们像苏将军所说的那样做吧?”

苏灿无言以对,气哼哼地坐了下来。

“冯将军。你以为我们当怎么做?”权昌斌脸sè有些凝重地问道。

“镇之以静罢了,现在,我们什么也做不成!”冯从义道:“蒙元现在肯定正像毒蛇一般盯着我们,我们如有什么举动,他们必然会窜出来狠狠地咬我们一口,那时候,遭殃的可是百姓。”

“冯将军,我想提醒你一句,关大将军一来,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等待我们的只能是一一被剥夺军权,然后调回京城,最后沦为别人案板上的猪羊,任人宰割!”苏灿怒道。

冯从义霍地站了起来,“你嘴里的机会是什么?是放弃这里的防线么?那你置泰州百姓于何地?泰州一破,北方十六州可还能幸存?四爷深明大义,我想此时他不管在那里,都不会同意我们这样做。”

他走到大厅中间,看着众人,掷地有声地道:“各位听好了,我们是大越的军人,忠于的是大越朝廷,保护的是大越的百姓,绝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利而让千万人流血飘杵。”

从良站了起来,走过去牵着冯从义的手,“老将军多想了,正如老将军所说,我们都是大越的军人,自然以大越的利益为最高,苏将军只是一时气愤罢了,老将军负责泰州所有军队的指挥,我们自然以老将军惟命是从。苏灿,还不过来给老将军赔个不是。”

看着从良,苏灿气哼哼地站了起来,走到冯从义跟前,抱拳深深一揖,“苏灿失言,老将军莫怪!”

冯从义摇摇头,“苏将军,我知道你关心四爷,但我想你应该明白,北方十六州千万百姓比起四爷一个人,比起我们这里所有人的利益加起来,要重得多!”

权昌斌不自然地笑了笑,“冯老将军说得对,来,冯老将军,便如你所说,我们镇之以静,暂时不动,来来,今儿个是十五,喝酒,吃菜,这可是年节的最后一天了,大家好好乐呵乐呵!接下来大家又要各回军中,军务繁忙,想再聚在一起,可就难了。”

菜肴虽然丰盛,但吃在众人嘴里,却是如同嚼腊,此时此刻,那里还有心情吃喝,草草地填饱肚子,众人便纷纷告辞离去。

从良最后一个走出知州府,看着漫天飘扬的雪花,他冷冷地笑了一声,跨上了战马,向着shè阳方向急奔而去。

“从将军留步!”漫天雪花之中,一骑急追而来。

“苏将军!”从良勒住战马。

“从将军,可愿与苏某一谈?”苏灿看着从良,“从将军如无此心思,那苏某马上调转马头离去。绝无多言。”

从良呵呵一笑,翻身下马,看着苏灿。

苏灿大喜,跳下马来,“走,那边有一个草厅,可稍避风雪,我们去那里详谈!”

草厅之中,一些木板乱七八糟地钉在一起,做成了板凳的模样,却是平素给行路之人歇脚避雨所用,两人都是武将,也不在乎,相对坐下,从良含笑看着对方。

苏灿单刀直入。“从将军,你准备就这样引颈就戮吗?”

从良大笑,“我虽然忠于朝廷,却也不是束手就擒之辈。”

“那这个朝廷可还是我们需要尽忠的朝廷?”苏灿逼问。

从良含笑不语。

“先皇有遗诏!”苏灿压低了声音。

从良一怔,悚然动容。“遗诏传位于四皇子?”

“正是!”苏灿点头道。

从良紧紧地盯着对方,似乎想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一些什么来,苏灿坦然对视,毫无惧意。

“苏将军。恕我直言,此地只有你我二人,请你据实相告,这遗诏是真是假?这关系到rì后的大义名份,如真有遗诏,即便你我今rì弃泰州而去,也可对天下有所交待。如若是假,那你我可就遗臭万年。此其一也。”

“其二。四皇子是生是死。如果四爷已去,那便有遗诏,也是休提。”

苏灿冷笑,“如果四皇子已去,我苏灿早已挂冠而去,还在这里眼巴巴地干什么,从将军。遗诏千真万确,我已收到确切的消息。已有妥当之人携遗诏去了鄂,彬。湖三州,将在那里竖起义旗,而四皇子亦当在不rì之后抵达南方。从将军,我不信你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消息自然是有的,可是却难辩真假啊!”从良叹了一口气,“一步错,可就是万劫不复了。”

“现在从将军可有决定了?”

从良看着对方,“冯老将军那里怎么说?”

“冯老将军一门心思打蒙人,关鹏举来了,亦不会拿他怎么样,他本身就是关鹏举的老部下,而你我则不同了。”

“武卫你能控制多少?”

“右武卫全在我控制之下,加上从将军你的骁卫,我们占有绝对上风!”

“权昌斌呢?”

“他还用说么?如果他与冯从义一个心思,又怎么巴巴地将我们都请到他府里议事?用意已经很明显了,只要我们拿下冯从义和关震云,他那里自然是乐见其成。”苏灿道。

“关键是关大将军,如果他到了泰州,到了军前,我们便有万般计谋亦无用。”从良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苏灿沉默半晌,“关大将军年前出发,算rì程,现在应该到了巩州,这件事我去做。”

“你调动右武卫,瞒得过冯从义?”

“事在人为。有权昌斌相助,定然能瞒过。”苏灿道:“从将军,我向你保证,关鹏举到不了泰州。”

“那好!”从良站了起来,“十五天后,我骁卫计划向潭州发起一场试探xìng进攻,将请冯老将军前去鼓舞士气。”

苏灿霍地起立,伸出大手,与从良两人紧紧一握,返身出了草厅,上马扬鞭而去。

三天之后,一支数百人的骑兵队伍从泰州城剩着夜sè悄悄地出城而去,马上骑兵,尽皆重甲披身,领头一人正是苏灿。

城头之上,权昌斌看着逐渐远去的队伍,黯然神伤,泰州,自己终于要离开这里了,只是这一次,却不知是祸是福,要么公候万代,要么满族遭诛,摆在自己面前的好像就只有两条路了。

“叫上所有镇军游击将军以上的军官,到我府议事!”权昌斌拂袖下了城墙,大丈夫当拿得起放得下,既然做了,就得有担当。即便自己一心一意守泰州,李鉴就会放过自己了?

一声绝大的风暴在泰州悄无声息地蕴酿着,而回到军营的冯从义,尚不知道,身在泰州的数位高级官员已经展开了行动,在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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