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共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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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共悠然-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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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煌璀璨的剑光,划过惊雷的残影,人如飞仙,剑如飞仙,正是他生平最完美的一招,天外飞仙!

西门吹雪的剑已变换了二十七招,他的剑已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这是叶孤城见过的最快的剑、最厉害的剑,也是唯一能与他比肩的剑!

如果西门吹雪面对的是其他人,那么,下一刻,他便已胜,剑尖上便会如往常一般绽放出一朵迸溅的血花。只可惜,他面对的是叶孤城。

西门吹雪的剑依旧很快,很灵活,但叶孤城却发现了他剑上的凝滞。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线牵着他,线的另一端,连着他的牵挂。

叶孤城已知,二十个变化之内,西门吹雪必败于剑下。

二十个变化瞬息即过。
两柄剑已近在咫尺,全力刺出!

这已经是最后一刻,也是最后一剑,此剑一出,生死胜负即判。

直到此时,西门吹雪才发现自己的剑慢了一刻,此刻,他已不能不接受这样的命运。
自他拿起剑起,便无时不刻不在等待着这一命运。然而这电光火石的一刻,他却想了很多很多,少年习剑的执着,为求剑道的艰辛,江湖中的一剑成名,剑道极境的寂寞,初遇对手的痴狂,朋友的信任和义气,家人的体贴温暖……

叶孤城的剑在将要触到西门吹雪咽喉的一刹那,只觉世事纷纭而过,苍云白狗,云散风流,唯余苍苍寂寞如雪……
心意微转,手上的剑已偏了一分。剑随心动,他的剑已是心剑。
剑,不曾穿透对手咽喉,却似已能穿透云层,不染尘埃。

而就在这一刻,西门吹雪的剑也慢了。
心收,剑亦收,西门吹雪的剑,亦为心剑。
历透生死,他的剑已不再凝滞,心剑已淬成,通体弥坚。

两人目光相接错开,一交而过,站定。

夜风拂过,扬起墨发雪裾。

天空的云层也被夜风拂散,长空朗朗,冷月寂寂。

如同黄金般灿烂的琉璃瓦上,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相背而立,生死决战那瞬间的惊心动魄,得悟大道的豁然开朗,心剑涤荡澄明后的欣悦……

————我是不了解情况的观众但是仍然松了一口气的分割线————

四周静得呼吸可闻,没有一个人说话。众侍卫完全不明所以,剑法高明的人皆是面色苍白背冒冷汗。

陆小凤终于舒了口气,抖着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还好,还好这两个人都没事……

半日,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响起。

皇上道:“这……是谁胜了呢?”声音不大,但在这落针可闻的寂静中,却分外清晰。

一阵秋风吹过,墙外忽然惊起几只寒鸦,嘎嘎叫着飞远了。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皇上讪讪地闭了嘴。

————我是抽风皇帝终于闭嘴的分割线————

月,仿佛更圆了,一轮金黄色的圆月镶嵌在碧蓝的夜空中,脚下一片灿烂的金瓦。

西门吹雪缓缓收剑入鞘,转过身来,赞叹道:“天外飞仙,果真名不虚传。”

叶孤城亦缓缓转身:“西门庄主的剑,亦非虚名。”

西门吹雪漆黑的瞳孔毫不闪避地看向叶孤城,道:“我败了。”

叶孤城微一沉吟,却是望向天上皎月,淡淡道:“本当是我败。”

西门吹雪看着叶孤城,目光如炬:“败了便是败了,何来本当之说。”

叶孤城道:“你战败,是因为你有战败的理由;而我原本必败,是因为我原本有必败的理由。”

西门吹雪道:“但是那个理由已经不存在了。”

叶孤城闻言竟是一笑,如轻云飘散,霁月当空,“不错,所以,就在昨日,我的剑又精进了一层。”

西门吹雪道:“恭喜。”
他和叶孤城是对手也是知己,经过方才那一战,更是成了生死之交的朋友。

叶孤城微笑道:“我亦恭喜庄主。”

西门吹雪挑眉一笑,眼中闪动着难以言说的神采,褶褶如星。
经过方才一战,他的剑法也精进不少。

叶孤城笑罢,却是略扫了一眼殿下,眼中竟透出复杂难明的颜色,轻叹道:“只可惜,他却不在此处,想必非常担心。”

西门吹雪心中一动,有些惊讶,方才比剑之前,叶孤城也曾环顾殿下,原来竟是在找……花满楼?
据西门吹雪所知,叶孤城交往的人很少,而在前日,花满楼曾经去找过他。而且,依花满楼的个性,确实是会为决战担心的人。因此,叶孤城所说的今日又不在此的人,必定就是花满楼了。

西门吹雪道:“他在十四日清晨,已经回江南了。”

叶孤城闻言,不问西门吹雪如何得知他说的是谁,却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西门吹雪仔细地看他一眼,道:“不知。”
方才叶孤城神色如常,他却在那双寒星般的眼睛里读出关切之意。

————我是远在大殿之下听不见城主和庄主在说什么的分割线————

四周静地只能听见秋风的声音,远在紫禁之巅的二人已将青锋收起,款款而谈,两抹宽裾广袖的雪白身影,在月下益发显得白衣皎皎,衣带如风。

殿下的众人却急得只想挠墙——那两人,到底在说什么啊?!

众人之中,到底还是当今圣上经过的阵仗大,遥声高喊道:“叶城主,西门庄主,屋顶风大,两位佳人何不到御书房小坐片刻……”

皇帝还未喊完,两位飘渺仙人已脚尖轻点,飘飘悠悠地从金色的屋脊上飞身而下,却是向着紫禁城外,去得远了……

皇帝抚掌半日,叹不绝口:“果真是当世超凡绝俗的两大剑客,一为剑神,一为剑仙啊……”

众侍卫忙硬着头皮附和,一干江湖人士却是听得脑袋直抽抽,明明是很正常的话,怎么一经皇上的金口,就变了味儿呢?这就是所谓的金口玉言么?

陆小凤却是理也不理那皇帝,直接展开轻功,追着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方向而去了。司空摘星也不甘落后,叫着陆小鸡也跟了上去,临出皇宫前还跟陆小凤嘟囔了一句:“这皇帝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作者有话要说:梨花总结:皇帝一家都是变态,从脑袋进水脑残的南王世子,到时而腹黑时而抽风的皇帝,到严重M倾向的超级BT宫九,我们可以说,皇帝一家都变态,这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廿五、惊变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刚刚出了城,却见一辆宽敞雅致的马车从对面行来,堪堪停在二人身前。

西门吹雪看一眼赶车的中年人,微微皱眉,“齐福,可是家中有事?”

齐福忙跳下马车,面有难色,敬畏地道:“庄主,方才有两位公子闯入家门,定要见你,说是……庄主的故人,还派了辆马车,让小人来这里接庄主回去。”

“故人,”西门吹雪微冷了脸色,道:“可是长相一模一样的故人?”

齐福忙点头道:“正是,两位公子武艺高强,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穿着一样的天青云锦长袍。”

西门吹雪道:“他们领口和袖口绣有同色的梨花绣边。”

齐福回想一下,道:“是。”

西门吹雪冷道:“让他们等着便是,不必理会。”

齐福道:“可是他们说,若是庄主不肯即刻回去,他们便放火烧了合芳斋。”

西门吹雪道:“让他们烧便是。”

齐福道:“可是夫人……”

西门吹雪脸色更冷了,有渐渐发黑的趋势。孙秀青怀着三个月的身孕,还正住在合芳斋里呢。

叶孤城见状道:“庄主不若即刻回去,令夫人身子要紧。”

西门吹雪略一颌首,辞别了叶孤城,也不上马车,展开轻功便离去了。

此时已是九月十六日凌晨,叶孤城抬头望一眼天上明月,只觉此刻天款地阔心境澄明,身形一展,御风而行,享受那种月下飞驰追逐清风的快意。

以前在飞仙岛时,他也常常如此在月下奔驰,当轻功施展开来时,只觉天地之大任我驰骋,逍遥肆意,再无世间纷扰。不知有多久,他都没有试过如此遨游于天地的畅快淋漓了。

灵台空明,空气中气流的变化,天上浮云的舒卷,宿鸟惊啼,落叶飞花,皆逃不过他耳目……

远处,忽然一声奇特的呼啸声起,叶孤城一凛,却听得砰然一声,一朵烟花在空中绽起,缓缓袅绕成洁白的云絮。

是白云城的示警信号!

叶孤城身形急掠,如惊鸿白鹭,向着烟花的方向驰去。

一排排房屋树木飞速倒退,叶孤城警惕着四周的情形,心思电转。

此次他来京城,只带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下属,他虽然仇家众多,但是绝对没有人敢趁他刚刚毫发不伤地从紫禁之巅回来之后下手。因此,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远处有人,叶孤城目光扫过,只见一道身影从信号发出的方向过来,却是向另一边去了。

叶孤城心中生疑,只觉那人身型有些熟悉,略一思量,竟是那日在回云楼对花满楼不敬的锦衣男子。

微微眯了眯凤眸,叶孤城脚下不停,依旧向着信号放出的地方而去。

衰草荒木的林中,一阵血腥的味道散开,树林中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几具尸体倒在地上,在月下显得异常狰狞凄惨。叶孤城一一查看,竟有三具皆是白云城的属下,不由心中大怒。

枯黄的长草中忽然有微微响动,叶孤城警惕地掠了过去,竟是自己的一个属下。

那属下浑身是血,却还有硬撑着一口气未断。此刻见到叶孤城,原本已有些涣散的眼中忽然暴出惊喜的光亮来,如同在沙漠中迷途绝望的人忽然看见绿洲。

“城……主……”

叶孤城俯下身,飞指点住他几处穴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却已口出鲜血,咬着牙道:“城,城中……告,急。”这句话说完,便咽了气,满是血污的脸上却带着欣喜。
或许,是因为在他终于将消息传达,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也或许,是因为在他将死之前已看到了希望。


  
卷二  情生谁懂,缘来如梦,一江水空濛
引子 山有扶苏,不见子都
中秋刚过,家家户户还剩余着几分节日过后残留的气息,巷尾的桂花开得满树,风一吹,米粒般的桂子簌簌飘落,香气隐隐绰绰。

原本行人稀少的山城野镇的黄泥街道上,这几日却行人不绝,拿刀带剑的江湖人行色匆匆,皆向着京城的方向赶去。

路旁一家客栈虽然简陋,里面却热火朝天,坐满了过路的粗豪江湖汉子,高声谈论着九月十五将要在京城里比试的旷世一战。

老榆木的旧门板旁,一个小巧的脑袋悄悄探向门内,皮肤白皙的小姑娘睁着黑水晶般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在大厅里望了一圈,又有些羞怯地缩了回去。

“这位姑娘,你是想要打尖还是住店?”店中的小二一眼看见了这个小姑娘,像是见到了什么有趣的宝贝,也不管店中客人多得腾不开手,哧溜一声窜出门外招呼这个看起来有些不敢进门的小姑娘。

小姑娘十五六岁年纪,一身浅碧,衣衫简洁,除了左腕上三只做工精细大方的金手钏,只在乌黑发亮的简单发髻上别一根白玉簪。

店小二眼睛一亮,笑嘻嘻地眯起了眼睛。
这个小姑娘的衣饰看起来平常,有眼光的人却能看出,单是那身衣料,就是万里锦绣坊的天罗云锦,一年也不过产得十多匹,便是京城里的富贵王孙,也不见得能做这么一身衣裳,而那三只金钏,也是名家手笔,玉簪更是羊脂白玉。——不错不错,确实有宝贝啊。

小姑娘见小二笑着问她,也回以一笑,两朵梨涡浅浅,露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
“什么是打尖?”小姑娘问他,水晶般的眸子黑白分明。

店小二一眼便看出这小姑娘是第一次出门,却没想到她连这种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笑眯眯地解释道:“打尖就是喝口茶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那就打尖吧。”小姑娘答道。她向门里又看了一眼,有些困惑地道:“可是桌子已经满了。”

小二眼睛一转,一摆手道:“没关系,他们马上就要走了。”

小姑娘有些不信:“真的?”

“那当然,你看着好了!”小二腰身一拧,哧溜一声又进了店里,在一群大汉中像是一道风刮过,转眼又回到小姑娘面前,拍拍手,抱着手臂得意仰头笑道:“你等着看吧。”

果然,几乎就在下一刻,一桌大汉忽然捂着肚子从座位上站起来,额头冒汗:“我肚子好痛,茅房,茅房在哪?”

他们话还没说完,又有几个大汉也捂着肚子找茅房,众人立刻嚷嚷开了,叫着这里的饭菜不干净,找茅房的找茅房,抱怨的抱怨,不多时,一屋子人都走了个干干净净,直把店老板急得跺脚叹气。

小姑娘惊讶地看着小二:“你给他们下药了。”

小二嘻嘻笑道:“你看出来了?”看来也不笨嘛。

小姑娘一撇嘴,鄙视:“这还用看么?用手指头想想都知道。”

小二被噎得翻白眼,不过此时他倒也不在意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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