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原谅+番外 by: 江南游子》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绝不原谅+番外 by: 江南游子- 第1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想想那时的自己真是疯狂,竟然会对他大打出手!
虽说从小自己的功夫就在他之上,可是到底那时内力都散了,一招一式都只能拿骨头肌肉与他硬拼,怎么可能敌得过他丹田发力的力道?
——“嗨!”卫云翼马步一扎,右手直拳猛地一出。
自己一拳打到他的脸上,他甚至一丝躲开的意思都没有,而是故意直接用脸接住了自己的拳头,随即用右手捏住自己的手腕,左手从自己拳缝里用力一掰。自己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拳头竟然这么无力,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自己的攥紧的手指掰开,然后继续向后掰,带着他冷酷的笑,“嘎巴”两声折了过去。
“啊——!!!!”
——“哈!”右腿向前一踢,正中树干。
全身赤裸的皇帝一把抓住自己用尽全力踹向他下身的脚,然后黑曜的眸子一闪,露出一个极危险的诡笑来。应该不是自己的动作慢了,可为什么他竟然反应得如此之快?竟彷佛自己的一切心事和打算都被他看透了一般?!然而来不及思考被抓住的小腿已经被按在床上,然后危险的身影以一种极虔诚的姿势单膝跪地压住自己的大腿,两手用力,只听关节发出让人心碎的哀嚎!
“呃——!!!!”
——“嘿!”左腿擦膝而起,如旋风般一个侧踢,震得枝叶猛一阵摇落。
刚刚还掰着自己右腿的右手此时正捏着自己横扫过去的左脚腕,自己确实提到了他的头,所以他吐了血,鼻子也流了血,但是他仍是那么镇定而敏捷地抓住了自己的左脚,然后左拳对着自己的左膝猛地一击,就见那腿如一根木板“啪”地折断,比疼痛更恐怖地是失去战斗力和行动力的绝望!
“啊啊啊啊啊!!!!!”
一脸是血的皇帝赤裸着一身健壮有型的肌肉,剑眉高飞,怒目含火,他的唇本就艳红得耀眼,如今被血浸了,更是愈发艳美得惊心动魄,仿佛嗜血的狂魔!不知为什么,这样的李玄青看在自己眼里却比那个温润儒雅的太子更让自己热血沸腾!明明是单方面被打得狗血淋头,但是自己浑身的热血却都奔涌起来了,让自己想跟他大打出手,拼个你死我活!
“唔!”
突然一记老拳正中自己的下腹,从肚子里马上涌上一股温热的腥甜,一路奔涌到自己的喉咙,终于忍不住突破限制一口吐了出来。
“哇——”
这一口血吐得是天昏地暗,鼻腔和口腔里都被血洗了一便,整个屋子里到处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好像那日在酒泉全军覆没,血洗白沙,烈日把自己从昏厥中灼烧醒来,匈奴铁骑已经不知去向,只有遍地堆叠的尸体,肢残体破,浑身赤裸,空洞的眼神望着无情的苍天……
眼枯即见骨,天地终无情。
第三十二回下
“咳、咳咳、咳呕唔——哈啊咳、咳哈……哈啊……哈啊……”
粗重的呼吸,昏花的眼神,麻木的神经,震耳欲聋的心跳,还有痛得失去知觉的腹部,几乎感觉不到存在的四肢……
那是谁的腿?为什么那么高高地抬着?
“啊?!!!!!!”
是谁在叫?为什么叫?
“杀了我!……痛死、啊!!……快杀了我!……”
为什么痛?是哪里痛?为什么还会痛?
“啊!……啊!……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声音慢慢弱下去了?为什么声音渐渐没有了?
“……翼……”
“……云翼……”
“……是朕……”
“……恨朕……”
“……也好……”
是谁在说话?在说什么?为什么要说?
“啪。”
一滴液体滴落的声音让卫云翼蓦地睁开眼睛,抬头望去,耀眼的太阳已经爬上了天顶,树林阴翳之下,只有他一个人静静地站着,对着一棵树。
这是一棵百年以上的老树,嶙峋的树干残破地剥落了一地的暗红,殷殷地染着血。
卫云翼看了看自己的拳头。
破了。
“嘶——”
卫云翼用左手扯下里衣的一条,用牙齿咬着布条的一段把拳头包好,然后又用脚胡乱地扫了扫树根附近的树皮,这样应该就不会有人发现了。
会被人发现的痕迹,都消除了。
不会有人发现的……
可是不会被人发现的痕迹呢?
卫云翼眉头一皱,突然觉得左腹下的肋骨好疼,疼得让他快站不住。
不行,必须快点证明才行,要快点弄明白,李玄青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不然,这肋骨好像会一直疼下去,而且会越来越疼。
要好好活下去,要弄清他在想什么。
可是为什么,突然想不起那日他对自己说了什么?
回屋擦了汗,换上清爽的里衣。卫云翼拿起床上冷素的藏青竹画织锦直衫,刚想穿上,却又突然停住手,犹豫了片刻,又放下,转身去拿起那套配“山涧双流水”的雪白纹锦勾墨山水宽袍,穿在身上。
熟练的指头绕动,水青缎带顺着墨色长发分成两股,带着卫云翼特有的清隽琳琅的气质。
卫云翼知道,这是他曾经最为人倾倒的气质,毕竟孔武粗犷的骁将并不少见,但文武双全又气质清峻的,便可说是“不世出”的儒将了。
三国周郎,当朝卫君。
这是世人曾经对自己的追慕,那些貌美如花的女子,才华横溢的文人,有勇有谋的将领……那时的自己便如天上的北斗,居其位而众星拱之,明其光而万华辐辏。
虽然不居其位,但仍可以明其光。儒将不再是儒将,但卫君还是卫君,没有人可以夺走他的光。
束紧发带,卫云翼微微地昂起头,站起身,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一身的体统:傲然而含蓄,冷淡而优雅,似万仞高崖而去其冷峻,如万顷波涛而阙其狂躁。
刚刚好。
打理好自己一身的行头,卫云翼看天光已经快到李玄青要来的时候了,便径自收拾了一切,叫镜尘拿了一壶“春风柳”上楼来,自己则拿了一卷《玉台》,坐下来细读。
这“春风柳”乃是内府酿造的酒,因为是特为妃子们招待君王而造,所以温润而不甜腻,香醇而不浓烈,入口微凉而入喉温热,咽下后唇齿留香,发散后四体热而不燥,暖而不倦,最适宜睡前宾主,不仅方便预热,更可以促进情趣。所以当时的后妃们特别喜欢,并命名为“春风柳”——“春”乃是取其春情无限,“风”乃是取其吹拂四体,“柳”即是“留”,乃是取其留住君王,及时行乐。
于是当卫云翼对镜尘说“叫人送一坛春风柳过来,用玉壶装了送到房里”时,镜尘大大地吃了一惊,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刚烈的卫大人突然要这么香艳的酒来招待皇帝,然而她也不敢多问,只应了句“是”,就乖乖去照办了。
李玄青,我今晚便全副武装来招待你,不信你不露马脚!
第三十三回上
傍晚,李玄青比平时来得更晚一些,想是今天朝上有什么不脱身的大事。卫云翼心知却也不多问,他一见李玄青来了,便放下翻了不知几遍的《玉台》,向桌上取了两只玉盅,斟了两盅酒,一只递到他面前,一只握在自己手里。
李玄青正更衣,一见他这姿态,倒是很意外,待接了玉盅凑在鼻下一嗅,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今天好有兴致,竟拿这个来招待朕。”
李玄青的笑总是带着一抹傲慢和嘲讽,卫云翼面色一动,却也不说别的,只随口应了句:“不是陛下说要讨陛下开心么?”
“好!”李玄青哈哈一笑,接过酒盅来,“朕开心!你这么想取悦朕,朕当然开心!”
李玄青笑得放肆而张狂,卫云翼却是一动不动,也不气恼,只仔细地观察着他脸上的每一个变化,身上的每一个动作,如观察敌军的阵型变化一般。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朕?”李玄青察觉到卫云翼的表情有点奇怪,便走到他身前问道。
“没什么。”卫云翼意识到自己大意了,赶紧扭开目光。
李玄青却是凑到他身后,把嘴巴凑近他的耳边,用了最低沉最磁性的声音喃喃道:“你今天这身真好看,是特为了朕准备的吗?”
卫云翼身上一抖,随即却不出声地点了点头。
李玄青一把用胳膊捆住他的身子,滑腻的声音更放肆地贴着他的耳朵滑进去:“朕今天真开心!你终于肯为朕尽心了!你知道朕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朕多想你啊!!”
肉麻的话语从耳边一遍一遍地传过来,带着“春风柳”温甜的酒香,弄得自己浑身酥麻。
卫云翼快忍不下去了,这简直比凌辱他还难熬!他赶紧挣脱几下摆脱了那人的束缚,然后从他手里夺过酒盅,佯装是去给他倒酒。
李玄青看着今天格外服帖的卫云翼,心里也知道他必是有什么计划,不过至少暂时看不到危险,那么便由他去,自己乐不得吃好处呢!
卫云翼又斟了一盅酒给李玄青,李玄青接过来后却不急着喝,而是两只眼睛尽睃着卫云翼,待看得够了,才突然对他仰了下下巴:“你自己那盅呢?要陪朕喝酒,自己的也得满上吧?”
卫云翼刚才只是找理由摆脱他的肉麻,根本没想起自己的酒盅也空了,这才反应过来,回身把自己那盅也满了酒。
举起酒盅,略行宾主,卫云翼仰头便喝,却突然被李玄青按住手腕:“等等。”
卫云翼不知他什么意思,只把酒盅拿在手上,疑惑地看着他。
“这一盅,我们交杯吧。”
“……”
什么?!
卫云翼半天才反应过来李玄青刚才说了什么,看着他的目光里直直地闪着难以置信的光。
“怎么?爱妃不愿意?”李玄青故意把“爱妃”两个字咬得清晰,这让卫云翼的心里不禁“咯噔”一声。
我是你的“爱妃”,所以跟你喝交杯酒也是应当的是吧?
卫云翼咬了咬牙,向李玄青举起酒盅,李玄青艳唇一抿,擎着酒盅的手臂绕过他的手臂,却并不往回弯,而是继续向前,从卫云翼的耳边绕到他的脑后。
“你这是干什么?”卫云翼眉头一耸。
“交杯啊~”李玄青笑得游刃有馀,“爱妃不知道,这是宫里最新的交杯式样吗?”
卫云翼的眸子里一明一暗地闪烁着即将爆发的火光,但是最终还是偃旗息鼓,忍辱负重了。
“要怎么做?”
李玄青听罢得逞一笑,随即拉住他空着的左手,抱在自己的腰上,卫云翼自然本能一缩,随即又乖乖地由他动作,木讷地放在李玄青的腰上;李玄青放好他的手,便把自己的左手搂住他的腰,把自己的脸凑近他的脸,暧昧地注视了一瞬的停留,随后擦着唇边滑过,把下巴抵在他的右侧的肩膀上。
“像这样绕过朕的脖子,喝酒。”
紧紧贴在一起的胸口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心跳,李玄青知道,刚才那一瞬,卫云翼慌了。
卫云翼依样画葫芦地把下巴放在李玄青的左肩上的位置,却不靠下去,而是就那么悬在那儿,以一种尽可能不肢体接触的方式触到了自己的酒盅。
“好了。”卫云翼拙拙地知会了他一声。
第三十三回下
虽然只是一个词的笨拙,却让李玄青恨不能一把揉他入怀。然而现在还不行,游戏才刚刚开始。李玄青抱紧他的腰,微微抬头,把酒入喉;卫云翼感觉到他的动作,马上也把酒倒入了自己的口中。
这酒还真没什么酒味,两盅下去,一点感觉都没有。
卫云翼正捏着空空如也的酒盅暗自腹诽着,却不料抱紧自己的李玄青并没有马上放开自己,而是绕过自己的脖子,一口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唔?”
缠绵的酒香带着甜腻的唾液从唇齿间缓缓渡过,卫云翼被动地接受着逼进来的液体,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做了什么。
吐完最后一滴液体,李玄青恶作剧一般地把舌尖沿着微开的小口探进去,鱼目混珠地侵入他的口腔,顺便搜刮了一番。
“咕……唔……咕噜……咳咳、你!……”卫云翼赶紧把酒咽下去,但是李玄青的舌尖已经从唇间进来了,任卫云翼的舌头怎么强逼硬赶也赶不出去,而且腰也被他箍得紧紧的,推也推不开。
卫云翼真恨不能上下牙一合,狠狠地咬他一口!然而一想到琢磨了一天的计划,便暗暗忍了下来,只任他在自己的口里游弋逡巡。
终于玩儿够了,李玄青心满意足地放开卫云翼的口,临走还带了一丝银丝,用力地在他面前咬断,又舔了舔唇边。
这个荒淫无道的昏君!
“很晚了,快睡吧。”卫云翼推开搂着自己的李玄青,脸向着床铺的方向。
“没错,快喝了第三盅,朕好与爱妃共享云雨之乐~”李玄青邪魅自得地笑着。
“第三盅?!”卫云翼猛回头看着他,“为什么还有第三盅?”
“餐桌上讲‘酒过三巡’,行房前自然也有‘酒过三盅’的说法,爱妃连这个道理也不知道?”
这个绝对是李玄青胡扯,卫云翼自己好歹也是个有家室的男人,而且女儿也六岁了,这种话可是一次也没听说过。不过即使是他李玄青胡诌,既然他是皇帝,便是胡诌也只能当圣旨领着。于是李玄青也不与他争辩,只一把推开他,然后去桌上拿起玉壶,伸手向李玄青要酒盅。
然而意外的是,李玄青却伸手把卫云翼的酒盅也拿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