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原谅+番外 by: 江南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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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原谅+番外 by: 江南游子-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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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翼,你这话当真吗?任凭朕要你怎样,你都听朕的?”
李玄青的声音显然是大喜过望。
“嗯。你不就是要我去见你家先人吗?我去见就是了。反正我和你已经是这样的关系,就算我不愿承认,也得承认。卫家的祖坟我也早没脸埋进去了,改姓虽然不能,嫁给你也就是嫁了,只当我父母不曾生养过我这个儿子……反正卫家也没人了,就当我当日和他们一起死了吧。”
卫云翼一边说着,一边心里就无限悲哀起来,可李玄青那边却迟迟没有反应,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卫云翼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就睁开眼睛去看他,却发现人早把自己的衣服扯光了,只有一条裤子还穿在腿上,正被人拿着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呢。
“李玄青!你干什么?!”
卫云翼赶紧起来伸手去夺他的剪子,谁知那边却先一步把剪子丢在地上,见他发现了也不掩饰了,反是直接上手硬扒起来。
“你不是说任凭朕怎样都随便么?反正已经做到这里了,就做完吧。”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赶紧回去上朝去!”
“你放心,李霖福会让他们散了的,朕好不容易偷得个半日闲,昨儿晚上净让你休息了,朕也得把债讨回来。”
“你疯了吗?!昨晚上不是……啊!……放开……我……”
李玄青知道,只要把手指头往他身体里一插,他就说不出话来了,卫云翼只得一边拼命按着他的手,一边拽着衣服抵着头:
“至少……把门……”
李玄青知道卫云翼讨厌被人看着,就冲着门外大喊了一声:
“春心!来把门关上!”
结果李玄青不喊还不要紧,这一喊生生把卫云翼一身的冷汗都喊出来了。要知道这屋里的门本就是往里推的,现在又是大白天,床帏都好好地挽着,这要是春心听了命进来关门,不是把床上的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了吗?
“是。”
楼梯上一声清脆的响起,然后步步接近,卫云翼也顾不得衣服了,两手抓着李玄青的手就往外拉,却是越拉他越插得紧,死活就是不放开。
门枢一动,卫云翼身上一抖,猛地回头,却见那聪明的姑娘竟是闭着双眼的,只用手摸了摸门板,关上一扇,然后又摸了另一个,先退出去,再拉上门板,对齐关严。
幸好,幸好……
“现在门关上了,你也别闹了,乖乖把裤子脱了吧,这么着朕不方便进去。”
“李玄青……你个……呃啊!……”
春心掩好门,舒了口气,心想总算大人的心结解开了,一转身却发现楼梯上小桃和镜尘两个正笑得一脸开心地看着自己,赶紧轻咳了一下,故作严肃的样子,赶了她们下去准备陛下的午膳。
转眼间,年关近了,大起大落而又千头万绪的一年终于熬到了尾声。托李玄青那日暖阁里大闹一场的福,后宫里竟难得安生了好一阵,再没有什么针对卫云翼的欺压或是阴谋。于是卫云翼借了这个机会赶紧加快速度翻查档案,勾连历史,另一边则是每日调兵遣将,派小桃和镜尘她们多方打听收集各家府上使女的名字,然后晚上把收集齐的名字记录在案,看看能不能从青鸾这条线查到什么线索。
不过卫云翼真是低估了京城里各府上侍女的人数和复杂程度,本以为这条线马上可以看到希望,谁知竟是大海捞针,名字越收越多,相近的名字却一个都没有。
不,也不能说一个都没有。只能说近似的有好几十,但是你要说哪个最可能,却又挑不出一两个来。
就在卫云翼为卫家冤案的真相忙得焦头烂额不可开交之时,李玄青又不失时机地又来给他添上一堵,直把个卫云翼气得胃疼了好几天。你道为何?原来,为了新年祭祀,朝堂上的大小官员们已经早早地为祭祀典礼准备了新制的朝服,而诸侯王子们也或是量体新做,或是旧服重洗,各自按自己的爵位高低准备了五等不同的服冕。只有卫云翼,好不容易李玄青辛辛苦苦找人给他做了衣服,等到拿过来献宝,却是正碰上钉子——
“我不穿!你把这些东西拿走!我当初是答应了陪你祭祖,可没说要打扮成女人!”
卫云翼一把将桌子上华贵的衣裙钗戴推到李玄青面前,一股火毫不掩饰地烧在脸上,气鼓鼓地在那边拍着桌子。
“可是这礼书上写得清清楚楚,各后妃诰命从祭者必得服相应的钗戴。你是朕的皇妃,当然要和别的后妃一样穿褘裙,戴簪花,这花钿九树是一树都不能少,翟五九等也一等都不能缺……”
李玄青劝了一上午,这耐心也快磨没了,只见他不耐烦地叉着手踱来踱去,恨不能把他衣服扯下来硬给他穿上去。
“你少给我来这套!我说不穿就不穿!你要是硬要我穿裙戴钗,我就不去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自己答应的话,你要反悔吗?”
“跟小人没信义可讲!”
“你又说朕是小人!”
春心见俩人吵得电光火石,随时就要爆发战争的样子,也顾不得下人的礼节限制,赶紧进来劝道:
“陛下,大人,这样吵下去也不是办法,明天就是出城的日子了,不如奴婢来想个法子,既合了礼节又不让大人为难,这样可好?”
李玄青看了看春心,又看了看死不穿裙的卫云翼,硬着声音问了句:
“你有什么法子?”
春心走过来看了看褘裙,又拿起了花钿,随即答道:
“按礼书上所说,后妃随祭要服褘衣,花钿九树,翟五九等,确是不能破的。但是礼书上却没说这褘衣要如何穿,也没说一定要配裙子。所以奴婢想,不如大人就将这褘衣穿在里面,下面和平时一样穿个裤子,然后再在外面罩个朝服,把褘衣的色彩遮住,这就是了。至于这花钿和翟五,虽说女子是戴在头上的,可是大人也未必要真的戴在头上……”
“不戴在头上,难道藏在袖子里吗?”
卫云翼最恨这戴在头上摇来摇去的东西,要让他戴在头上出门,他宁愿直接抹脖子死在屋里!
春心见卫云翼气恼,知道他恨这东西,便笑道:
“藏在袖子里自然是不能,不过绣在衣服上却是可以。奴婢想不如今晚连夜赶工,在大人的衣服上绣了花钿和翟五的图样,一如陛下衮服上的日月和龙鸡那般,虽然不全合礼,倒也算是不犯礼数了。不知陛下以为这样可好?”
虽然春心这计不过是权宜之计,要按照礼书找了经师细说,也能挑出一大堆理去。然而卫云翼的身份本就是不合礼法的,他又是个将军,绝不可能为了自己委曲求全。李玄青想来想去也只能这么样了,于是就命了春心去绣衣服,然后自己坐下,对着卫云翼的后背叹起气来。
“你叹什么气?又不是你穿。”
卫云翼背对着他,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朕只是觉得,朕对不起你。你明明为了朕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朕却还是只能继续勉强你做这做那,而朕的妃子们所享受的荣耀与光彩,你却一点也享受不到。”
李玄青一面说着,一面看向桌子上那天下女人为之疯狂的礼服。
这是没办法的。谁让两个人选择了这么一条黑暗的路,所有阳光下的美好和幸福都在这黑暗中吞噬殆尽。只有那阒寂无人的夜晚,才是他和他的生活。
“没关系,我不稀罕。”
“可是……”
“别说了!我真的不稀罕。”
第七十六回
新年祭祀乃是一个国家一年中最隆重,也最重要的祭祀。
在这一番长达一个月的祭祀中,皇帝要率领皇族中所有的子弟妃嫔,和朝中所有正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员,依次拜祭天地神只、宗庙远主、海岳、社稷以及百神日月,故而出城之日的浩浩荡荡自不必说,典礼的肃穆庄严也是可想而知。一套套繁复而冗长礼节下来,每个人都累得腰酸背痛,头昏脑胀,若不是太常主祭把一切安排得条条理理,妥妥当当,大概没有人不会搞错走路的方向,或是在该射箭的时候拿了酒杯,或是该跳舞的时候举了玉笏。
当然,就算如此小心谨慎,还是会有人犯了马虎错误,不过这一些趣事暂且不说,单说这一日祭祀宗庙远主。
本来,按照事先说好的,李玄青要带卫云翼和妃嫔们一起去见李家先人,这样给他们看一看,也是个认祖归宗的意思。然而没想到的是,由于卫云翼的身份实在太特殊,所以太常竟根本没有安排他登上大殿进入宗庙的机会。于是卫云翼只能一整天站在宗庙外面的角落里,远远地看着李玄青领着一群盛装的妃嫔和漂亮的王子公主们进去拜见先人,自己则穿着绛色的朝服和一班偶然承幸的宫女们站在一起,说是不在意,心里也难免泛起了一丝酸楚。
待典礼结束后,所有人都第一时间四散而去,便是那头一次来参加祭祀的公主王子们也早没了祭天地神只时的新鲜劲儿,拉着各自的乳母就回去找东西吃。卫云翼站在冷风里等了许久,见没人搭理自己,心想本来也是自讨没趣的,说不准李玄青也忙忘了,自己还在这儿等什么?索性就这么默默地一个人回了住的地方。
晚上,月亮特别大。卫云翼一个人在床上躺着睡不着,坐着没意思,也不知道李玄青跑到哪儿去了,左等右等也不出现。正想脱了衣服先睡算了,却见春心走了进来,说是陛下在宗庙里,叫大人一个人去见。
卫云翼不知道李玄青这又搞什么名堂,便随意披了个大氅,冒了冷风小雪赶过去。一进了宗庙,果然见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大殿中心的地上,脸正对着烛火灼灼下的牌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微臣参见陛下。”
到底是宗庙,不能胡来。卫云翼一边掸落身上和头上的浮雪,一边心想:幸好自己身上还有个着作郎的头衔,如今且以君臣相待,于礼也不过分。
然而李玄青却不对他说免礼,而是一听他来了就扶地起身,径直走过来拉住他行礼的手,三步两步拖到祖宗面前,没头没尾地来了句:
“朕说的就是这个男人,朕想要他死后入我李家宗室,接受世代供奉,可否?”
卫云翼一听先是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脸整个都绿透了,也顾不得祖宗面前,压着声音怒叱道:
“李玄青!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在说什么?!”
然而李玄青却不理他,径直向桌子上取了两个爻,合爻祝愿,往地上一丢。
否。
“你这个疯子!我是个男人,就算与你有染了,也断不可能被你李家的祖宗接受的吧?”
卫云翼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可是李玄青却不理他,只沉思了半晌,然后一把抓过人来,二话不说就扯了他的大氅,剥了他的朝服,直露出里面那件贴身穿的褘衣来,这才重又拉着他的手对祖宗牌位说:
“列祖列宗,朕已经封了他做朕的皇妃,他也答应了做朕的皇妃。朕不求别的,只想死后也跟他在一起,列在李家宗庙里,接受万代子孙的供奉。可否?”
“你胡说什么李玄青?把男人立为后妃已经够世人不齿了,再供奉入宗庙绝对会被万世唾骂!”
卫云翼一边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努力去抓丢在地上的大氅和朝服,一边恼怒地骂着乱来的李玄青。
然而李玄青仍是不理他,重新捡起地上的两个爻来,低头祝颂,然后往地上一丢。
否。
“你别再做这种事了,我不要入你李家的宗庙。与其被万世唾骂,我倒宁愿无名无分!”
“朕不要你无名无分,若是后世要骂,就让他们骂去,只要在这万世唾骂中,我李玄青的名字依然与你卫云翼的名字在一起,朕就无悔。”
李玄青的声音沉静而笃定,在这昏暗的大厅里,如以死明誓的诺言一般深沉地回荡着。
“你!你真是疯了!疯言疯语!丧心病狂!”
卫云翼一弯腰一把捡起地上的朝服大氅,恨不能甩开他的手,自己一个人穿了衣服跑回去!然而李玄青却把他的手攥得死紧,毫不介意地继续对灵台上的牌位郑重请求:
“列祖列宗,朕心意已决,朕一定要立他卫云翼为我李玄青的正宫皇后,如果不得,朕就永远空置后位,死后与他合葬一起。请列祖列宗成全!”
皇后?合葬?
一瞬间,卫云翼停住了乱抓的手。他回过头难以置信地望着李玄青,两只眼睛死死地瞪着他,好像要把他的心从胸口里瞪出来一样。
没错,他不是由着性子乱来,也不是有意折辱自己。李玄青竟然是真的把自己当个唯一的伴侣去对待:不是妃嫔美人,不是倡优男宠,而是唯一可以和他比肩而立的地位,可以奉宗庙,可以主祭祀,任何人都无法逾越他的位置,只有他是皇帝李玄青唯一的皇后——生前唯一,死后,也唯一。
卫云翼呆呆地拎着衣服不动,直到看他再一次掷了爻。
当然结果还是一样。
否。
李玄青放开卫云翼的手,一声不响地走过去。
“列祖列宗,为什么不能理解朕的心意呢?朕只是想跟这个人在一起啊!”
李玄青弯腰捡起爻来,然后就那么顺势蹲在地上,用一种卫云翼没有见过的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手里的东西。
他的表情那么仔细,那么认真,竟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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