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回头看着陆必成：“我爸能吃斑鱼火锅吗？”
陆必成说自己吃什么都行，乔荞低声问着陆卿：“去天津路的那个还是铁西路的那个？”
三个人要的一个小包，跟着服务员往楼上去，乔荞和陆卿一直在说话，点菜的时候陆卿不点，乔荞负责点，陆卿说自己休息当中，一点脑子都不想费，想多了就头疼，所以出门的一切事务都交给乔荞。
“爸你喜欢吃什么？”
陆必成点了两样，说是要和陆卿喝两杯，等了一会儿就开始上菜了，陆必成和陆卿真的就喝上了。
他现在就这么一个心愿，陆必成是希望陆卿能答应自己。
陆卿抿着酒，放下酒杯看乔荞：“你喝一口？”
有时候高兴了，两个人就一齐喝一杯，乔荞酒量也就一般吧，不过实在没人，也只能拉她上阵了。
乔荞摇头：“我得开车，你自己喝。”
乔荞虚推了一下，陆卿正正经经的自己坐着喝酒。
“爸你既然有心和我谈，我就和你谈，你说我怎么管？我要是管了，至我妈于何地？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这和我们之间无关，我妈都和你离婚了，也不至于就眷恋你的钱财，我现在是不工作，但是养家的能力我还有。”陆卿夹着冻豆腐，自己没打算吃，这都是乔荞喜欢的，吃什么斑鱼火锅，乔荞点菜一贯都是按照麻辣烫的形式来的。
乔荞涮好了鱼片往陆卿的碗里扔，看着他碗里的姜泥没有多少给添了一点。
“你自己吃，我自己夹。”陆卿抽时间对着老婆说了一句，点了一根烟。
他也不知道他爸为什么这样执着，又不是得绝症了，至于现在就托孤吗？
站在良心的立场上来说，陆卿觉得托付给谁都不如孩子亲生母亲好。
陆卿夹着烟看着陆必成：“你和我妈离婚的时候，我和天娜没有多说一句，可那不代表我心里是服气的，我不能管达达，我家有个小仙女，我就恨不得把人世界所有的美好都送到她眼前了，真的管了，我将来怎么和孩子解释？”
陆卿调侃陆必成：“我为了这女儿，野心都消停了，爸你还是换个人吧，陆家的人那么多……”
乔荞听完陆卿的话黑脸，你为了这个女儿？
你天天气她，每天都把孩子弄哭，你还为了她？这简直就是前辈子的冤家，偏偏陆卿还有理，人家说了现在不欺负，等长大懂事了，就会记恨了，那时候就欺负不到了，简直就是歪理。
吃了两个多小时，总算是吃完了，陆卿让陆必成回家里去住，陆必成说不用了，他定好酒店了，明天一早就回去了。
“那我们俩就回去了，家里孩子还扔着呢，不放心。”
陆卿果断潇洒的上车，乔荞跟着上车，她得把车开回去，陆卿开着车窗透气，说嘴里有酒味儿，回去孩子不能和他玩。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就多了一个玩具？”
陆卿点头：“事实上我就是这样想的。”
乔荞被打败。
乔建国一直念叨着想要见果而，有时候打电话总是问，问一个小时都是孩子的问题，乔荞周六正好要带着孩子回医院，就想顺路带回去，叫姥爷看看孩子长什么样，一直没见过呢。
自己坐在梳妆台前，扭头看陆卿：“行不行？”
陆卿躺在床上，一条腿伸着，手里翻着杂志，花花公子。
这人现在真是越来越没有格调了，翻了几页：“想去就带着去呗，我不能去。”
这点乔荞早就知道了也不指望陆卿跟着去了，这辈子估计就是结仇了，点点头，往脸上拍着乳液。
“你说我为什么买了这么多贵的化妆品，皮肤看着还不好呢？”乔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为什么就不是天生丽质呢？“就是那种叫人看一眼就瞎掉的模样，我要是长那样多好。”
自己坐在那儿感慨着呢。
“皮不好被，在擦也没用，你把脸凑近锅炉里，一烧脸皮就好了……”
陆卿的冷笑话，乔荞一点都不想捧场。
乔荞给家里去电话，说自己要带着果而回去，你说张丽敏都夸张到了什么地步？特意跑到烧锅炉的地方警告人家，说自己外孙儿身体不好，要是周末不给好好烧，孩子一旦有个万一的，她就来砸玻璃，给人弄的没招没招的，你外孙儿身体好不好，人家谁管。
周末一大早就出去买菜了，乔建国四点就醒了，再也睡不着了，高兴的，家里总没人，躺在床上又不是像人家总能出去转转。
张丽敏出去买菜，乔建国就在家里听广播，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张丽敏一开门，乔建国就大声的问。
“都买什么菜了？”
张丽敏就觉得他烦，你说你能做还是怎么样？不能做，问这么多干什么，操心烂肺子啊。
一样一样的报告，乔建国就说老大喜欢这样的，老二喜欢吃哪样的，老三是什么都吃，就不喜欢吃鱼而已，姐三儿说好了都回来一起吃个饭。
张丽敏这就跟大厨似的在厨房里又是洗菜又是准备菜的，家里有个瘫痪的病人，竟然现在什么味儿都没有了，你以为张丽敏就过的容易？乔梅总说家里有味儿，张丽敏一生气，你不就觉得我照顾的不好吗？这回我好好弄，我让你在找借口，不孝就是不孝。
早上一般都开着窗缝透气，让屋子里的味儿能出去，乔建国大小便也不是在床上随便尿，床板下面有一块海绵在被子下面，拿开下面是活动可以拿掉的，用痰盂接，这样味道就小多了，乔建国可干净了，每天都换干净的衣服，张丽敏时不时也给洗澡，洗的时候肯定会麻烦的，这人不能动，她就得把人弄进去，别提累成什么样了，不过就是有一点值得叫人夸奖的，真的把乔建国给侍候的很好。
乔建国就躺不住，总看着门的方向。
青霞先带着陈放回来的，陈放说自己有作业背着书包来的，进门就看见桌子上都是菜，竟然还有龙虾，陈放就喜欢吃龙虾，上手就要去拿，张丽敏探出半个身体。
“陈放啊，先洗手，等你老姨抱着果而来啊，这是第一次看我们小果而吧……”
这一顿虽然是做给大人吃的，可名头是冲着果而来的，是为了庆贺她来家里给准备的。
“去洗手。”青霞拿下来儿子的书包，推陈放去。
乔梅领着黎明来的，就给儿子打了一通电话，问黎明来不来，结果黎明说要来，就给领来了。
“你给老三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时候到？”乔建国就是着急，怕乔荞不能领果而来。
他红包都给准备好了，钱虽然不多，到底还是那个意思，家里有喜事儿也跟着沾沾喜气儿。
乔梅不耐烦的去打电话，这个催啊，你看家里就是没有多少味道，乔梅还是不肯进她爸的房间里，乔梅就是觉得瘫痪的人怎么侍候，她还是能味道味儿，反正她就不喜欢，倒是黎明进了屋子里，和自己姥爷说了半天的话，黎明那真是一个好孩子。
“别催了，我来了，开门。”
乔梅过去推门，乔荞抱着果而进来的，其实没冻到，车子开到楼下就走几步路，身上还裹着小被子和毯子呢。
孩子轻就这点好，抱着一点都不累。
有的人孩子出生就比果而现在都大。
“来了来了……”
张丽敏停火就出去接，让抱到乔建国的房间里，乔梅心里是有话想说，没说出来，动动嘴，那小孩子才这么大一点，还往房间里抱，对孩子有什么好处啊？自己爸是瘫痪这就等于生病，也就老三没心没肺的。
乔荞给抱进去了，乔建国这个稀罕啊，看不够，红包也给了，拽着孩子的小手，孩子小时候皮肤都好，那个嫩的，睡觉呢，嘟嘟嘴乔建国就抓着小手也没有哭。
“长得可真好，真好。”
“爸，他们都说果而比我好看……”
乔建国笑笑：“是比你好看多了……”
全家人都笑了。
大家坐在一起吃饭，你看张丽敏这姥姥做的，她虽然偏心青霞却不偏心陈放，黎明一来，肯定是以黎明为重，果而小什么都不能吃，还睡着呢，陈放挨着青霞，原本龙虾是摆在他这边的，结果你看张丽敏，直接就把龙虾给换位置了，挪到了黎明的手边。
“黎明多吃啊，姥姥早上去买的，老贵了。”
陈放的脸色就变了，离自己那么远，他还怎么吃？难道站起来去拿？
黎明一眼就扫到陈放的表情了，要就说黎明这孩子通透呢，又给放了回去。
“姥姥我喜欢吃这排骨，做的真好吃。”
张丽敏又给挪排骨，喜欢吃，那就多吃啊，她这外孙子，天天学习肯定都可累可累的了。
张丽敏是不管别人怎么想，桌子上她就看得见黎明，乔梅呢是什么事儿都看的透彻，但是这件事情上她不发表意见，她儿子又没吃亏，乔梅就当没听见，乔荞就顾着女儿呢，哪里有时间看两个孩子的表情。
吃完饭乔荞和青霞捡桌子，人乔梅就跟客人似的，你们让我回来，我就是客，反正有动手收拾的就对了。
黎明对小孩儿也挺有意思的，一会儿动动手指碰碰，觉得哪里都生得好。
“她都睡这么半天了，还不醒吗？”
“快醒了……”
才说着呢，果而还没睁开眼睛呢，就要咧嘴，乔荞赶紧给抱起来：“家里这么多人，哭出来多丢人，不能哭啊……”
黎明就看着孩子有兴趣，乔荞说叫他试着抱抱。
“叫小舅抱抱，名字还是小舅给起的呢……”
青霞就开玩笑接了一句：“等我将来有孙子的，黎明也帮大姨给起个名字啊。”
黎明答应的很是痛快。
陈放在没人看见的角落，进了厨房就把剩下菜都给倒垃圾桶里了，恨。
就是恨这一家人。
谁也没看见，屋子里都围着果而看呢，陈放看着乔荞抱着果而往黎明的怀里放，他刚刚要碰小孩儿，姥爷就说他太小了，容易摔倒孩子，现在黎明抱就能抱。
他们对自己和黎明就是两态度，陈放觉得委屈。
“笑了笑了，看看这小嘴，笑什么呢？果而笑什么呢？”青霞逗着孩子，奇怪的很，青霞一说话，孩子就笑，笑容越来越灿烂，扯着小嘴，也不知道是不是认识眼前的人，就是愿意给面子。
乔梅调侃：“这是知道大姨是她救命恩人呢，小家伙要是没你大姨，就没你这条小命了……”
这话怎么说呢？青霞肯定起作用了，但是人陆卿不爱听这话，怎么你乔青霞说不要了，难道就真的不要了？这是陆家的孩子，乔荞被夹在中间，就张丽敏总挂在嘴边说了几次，陆卿就说过一次，乔荞就明白了，有时候也是挺难做的。
“可不是没大姨就没咱们果而了是不是……”
张丽敏最喜欢这样的话题，说上来就没完，青霞怎么了不起了，做了怎么样的大的决定，这要是真的有个万一，是乔荞能不恨青霞还是陆卿能不恨？
“算命的就说，孩子是大姨给带活的……”
乔荞拉着脸：“我妈，我都说你多少次了？你动不动的就算命算命的，我告诉你，别给孩子去算命。”
乔荞一发火，家里就安静下来了，不知道张丽敏是不是真得给孩子去算命了，乔荞就怕自己妈没有分寸，拿着孩子的生辰八字到处去问，去乱打听，心里膈应这事儿，自己也说过自己妈好几次了，你看就是不长记性。
青霞是觉得算个命什么的没什么，但是乔荞既然不喜欢，那就别做了，乔建国有点下不来台，你看老三抱着孩子好不容易回家看看，你就非得惹她。
“你又什么时候得瑟出去的？谁让你给那孩子算的？”
张丽敏就动动嘴，她就是觉得果而和别的孩子不一样，算算怎么了？
“我妈你就没听过命这个东西不是能乱算的，你就没想，你找的那些人要是了不起的话，怎么还缺你那么几十块钱？”
乔梅也跟着训斥张丽敏，自己妈就是不长记性。
青霞跟了一句。
“妈，以后别给乱算了……”
“我看你就是闲的，一天天的把你得瑟的，你不是说就出去买菜了吗？怎么还有别的时间去乱逛？”
张丽敏是闲不住，听见别人说哪里好使，她就愿意去算算，给老大算算，给几个孩子都算算，她觉得人家说的特别的准。
“妈，我最后和你说一次，你别老去算果而。”
乔荞现在无比后悔，当初就不应该打电话叫她妈去医院，这瞒不住啊，当时她人在里面呢，是大姐打电话联系的。
张丽敏还是不在乎，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算算怕什么，又不是不好，人家都说我们果而命好，将来不缺钱花……”
乔荞恨得牙痒痒，这不是废话吗？陆卿能让他女儿没钱花吗？
她就敢断定，自己妈一定和人说了自己家的情况。
“你以后离我远点吧，我承受不起……”乔荞给果而包上被子和毯子，一生气就走了，原本好好的，结果闹了一个不欢而散。
☆、148回 愤愤不平
半夜一点三十五分，陆卿睁开眼睛，起身下床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就和女儿开始对眼睛。
果而睡醒了，没有饿没有哭，只是眨巴眨巴眼睛，长长的睫毛就像是一把小扇子一样的忽上忽下，小嘴动动，陆卿把手指送到女儿的唇边，小丫头则是一点情不领，皱着老深的眉头嫌弃的别开脸，只是脸太小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