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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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破.绝妃天下-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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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眼中浮现出点点消失。不过片刻,那些笑意消失殆尽。
夙淮眼底的失落难掩。待卿笛回神,却也已经消失的干净。
不是无缘,不过是时辰正好罢了。
夙淮转了话题,道:“不是观察的仔细,不过是听着旁人说起你是怎样怎样的忙。想来,你应当是没有好好休息过的。为何这般累着自己。”
卿笛起身,走到院子中,席地而坐。她道:“自打,我知道我是琉璃一族的后裔后,我便是没有一日睡得安稳。琉璃一族,是天下的罪人。昔年,娘亲屠杀了那样多无辜的百姓。虽是终了也落得个圣尊的称号,我想,各族中人没有几人是真心臣服于母亲的。于此,倒不如为那些族人做些事情,减少我琉璃族的罪孽。愿母亲来世,去一个好人家。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如此,我便已经满足。”
望着星空,灵动的双眸情愫交杂。
倒是还是那种宿命,逃不开。
夙淮跟着卿笛,在院子中席地而坐。他拢了拢衣襟,道:“卿笛,你亦是莫要想太多……我想,圣尊现在应当是很好的。若是你这般不快乐,兴许,圣尊也会自责。”
卿笛道:“你并非是我的母亲,安知我母亲的心性。昔年,我瞧见的母亲不也是一个温婉的女子。到了旁人的口中便成了那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仿佛在母亲统治天界时,天界便是人间炼狱一般。有谁,瞧见了我的母亲的辛劳。他们瞧见的不过是自己的荣华罢了。母亲殁了,他们的荣华便是来了……”
夙淮皱眉,却是不知,这般不堪的想法深深地种在她的心底,是有多久了。心中隐隐一痛。若是,能够提早些认识她;若是昔年的接触不是为了她的内丹。兴许,现在伴在她左右的,会是她的一席之地。许久,想了许久,不过那终不过只是想一想罢了。即便他们的法术再高又怎样?终是不可让时间逆转,不可让一切重新来过。
夙淮道:“你莫要想太多,兴许,一切并非是你所想的那样。”
“或许吧。”长长地一声叹息,两人相继无言。
夜又是复了方才那般的寂静,只能听见隐约有什么再走动的声音。卿笛回首,瞧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从窗前一闪而过。出奇地,她并没有追上去。夙淮瞧见她没有什么动作就要追上去。卿笛硬生生地将他给按住了。对上他的眼,卿笛只是清浅一笑,复了方才擦箫的动作。
夙淮分外疑惑,依着柳卿笛的性子,有人闯入她的宫殿,她定是要叫那人碎尸万段才对。他悄声道:“为何不去将那人抓住?”
“为何要抓?”卿笛浅笑。
“为何不抓?方才那人,指不定是哪一位的手下。”
卿笛笑笑,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眼中是少见的温柔。
夙淮瞧了半天都未明白她是在看什么。
少顷,卿笛才道:“方才来的人,是天帝的贴身护卫,连晟。若是本座连他都捉了,岂不是太不给天帝面子了。怕是,有什么事情,连天族的守卫,都要动用了。”
那一抹身影消失,卿笛才又用衣袖轻轻地擦拭着玉箫。又是在这里坐了许久,卿笛才起身,同夙淮告了辞回屋子。
夙淮一个人坐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他试图从方才卿笛的角度瞧瞧那里。瞧了半晌,那里也不过只是一团黑影罢了。夙淮觉着没什么意思便也是回了屋子。想着方才的卿笛,竟是一夜无梦。

☆、第叁拾叁章 寻情之落寞(2)

次日一早,卿笛还是那一身紫色锦袍。叫夙淮看的目瞪口呆。夙淮不可置信地看着卿笛,他的脸色有几分苍白,道:“卿笛,你这身衣裳,是从哪里来的?”
卿笛分外觉着有些奇怪,道:“本座这身衣裳乃是琉璃族特质。若是琉璃族中人入了琉璃殿便会身着绣着花羽花的锦袍。倒是你这般惊诧,倒是会让本座误认为你昔年见过这身衣裳。”半分玩笑,半分认真,却是叫那两个男子脸色愈加的难看。
昔年,不止夙淮瞧见过这身衣裳。就是慕容夜玄方才也是被惊住了。
纵使卿笛将自己的心绪掩盖的那般好,还是未能逃得过慕容夜玄的双眼。他轻轻地握住卿笛的手,在她耳边低语:“昔年妖族的妖后面见天帝的朝服,与之相似。”
“什么?”于此,卿笛也是委实被惊住了。
琉璃一族甚是神秘,便是来源于他们的衣衫,唯有在琉璃宫方可显现出真实的模样来。却是在旁的地方,普通至极。这也便是琉璃族区别于别的族人的地方。万事皆非定死,倒也不是没有人将那些锦袍传出去。只是那人,卿笛委实是记不清她的模样了。只是,记得最后那人被母亲逐出了琉璃族,且永生永世不可再踏入琉璃宫一步。后来听说那人嫁给了某一族的储君,之后便是再无音讯。今时才知,原来那人做了妖族的皇后。
虽是怎样的震惊,冷静了这样久的时辰也是消散了不少。
卿笛道:“还是先去寻找绯儿。晚了,怕是找到的,不过是一具白骨。”看也不再看夙淮和慕容夜玄,卿笛率先离去。
那两人尾随其后。
歇息了一个晚上,夙淮的身子恢复了几分。那一日琉璃心的法术也委实是厉害,再借助那样浓烈的阴气,夙淮伤的委实是不轻。稍稍运功已算是勉强,若是要使用妖术,怕是有些困难。卿笛本是想着让夙淮说出一个位置的大概,而后她同慕容夜玄去找便可。哪知,这夙淮倔强的很,非得跟着他们一同去。卿笛和慕容夜玄拗不过他,便是只能答应了。
这一路上总的并不是十分顺畅。时不时地冒出几只野兽,看上去十分饥饿。见着卿笛三人不由分说就扑了上来。卿笛用灵术挡下,她愈是如此,心中就愈是觉着有些不大舒服。
琉璃谷虽是怨气极重之地,四周却也是被灵气所包围。能在这里生存下来的生物多半都是已成人性的灵物。嫌少有这般凶残的东西。卿笛的目光一凛,唤出短剑就结果了这些东西。
夙淮张了张嘴,刚想要说卿笛这样的做太过鲁莽。目光却是触及慕容夜玄。慕容夜玄轻轻地摇了摇头,夙淮也就噤声。又变成卿笛在前开路。慕容夜玄和夙淮两人便在后面看着她一路无情地斩尽所有阻挡她路的生灵。她秀美的脸庞上的肃杀之气,那些凶残的东西,只能面容凶狠地露着獠牙,却不敢再靠近半分。
偶尔树枝摇摆发出的声音,配上有几分凶狠的叫声,让这里看起来无比的怪异。不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待到了一处小破屋,夙淮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他定了定心神推门而入,带起了点点灰尘。夙淮被呛得直咳嗽。他拐进另一间屋子,这间屋子虽是破旧,却是被收拾地干净。花绯躺在床榻上,脸色惨白。双眸紧闭,丝毫没有要醒转的意思。
夙淮道:“花绯的灵气散失,我便是用妖术护住了她。现今看来,她还是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卿笛为花绯把了脉,全然探不到脉息。百鬼夜行、百鬼夜泣对花绯的伤害委实是不小。若非那一次为她度灵气被恒远打断。花绯大约会比现在好许多。花绯的心已经被凡尘的浊气所染,断然是不可以带回沁园阁的。这样多年,鬼灵一时苏醒也是不大可能的。这些事情委实是恼人。
“怎样?”夙淮轻声问道,他瞧见卿笛的脸色并不算是好的。
卿笛摇了摇头,道:“一点起色都没有。若是再这样拖下去。即便是母亲在世,也是回天乏术。”
窗外吹来阵阵阴风,慕容夜玄为卿笛披上自己的外袍,道:“现下该如何是好?”
“恢复绯儿的身份吧。如今,也只有这样了。”卿笛留恋地看了数眼花绯。她到底还是有几分不舍。终还是狠下心来,用灵术将花绯的内丹化出。
花绯的模样也是再变化。待她身上的灵气消失殆尽,三千青丝化作惹人的紫色,眼角的妆容妖娆。她猛然睁开双眼,那眼珠子也不再是黑色,而是妖艳的紫色。一身素白的衣裳被黑色所代替。看着她,从她的身上再也寻不出一分灵气。
花绯下榻,跪在卿笛的身旁,道:“阁主。”
“你昏迷这样久,不就是想要今时的结局么?你本就是鬼族的千金,却在我的身旁受了那么些年的罪。怎的,不恨我,今时要走了却是有点舍不得?绯儿,现在你走,我便是不拦着。只是希望来时,两族交战,你还要狠下心来给本座致命一击。”
花绯哑口无言。自大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没有一刻不想瞧见自己本来的模样。今日算是借着卿笛的瞳孔瞧见了,也是那样的厌恶现在的自己。脑海中全是那些同卿笛在一起的日子,你叫她要怎样狠下心来同她为敌?
卿笛继续道:“你莫要这样,本座若是反悔,你便是走不得了。”
花绯又给卿笛磕了三个响头,道:“阁主,前些日子是绯儿的错。绯儿不想离开阁主。”声泪俱下,怎叫人忍心拒绝。卿笛的手动了动,终还是没有将内丹放回花绯的体内。
忽然,窗外风吹草动。那般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卿笛笑的邪魅,道:“绯儿,方才我叫你走。你不肯,现在你是想走也走不得了。”
卿笛看着花绯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念了诀将内丹融进花绯的体内。连挣扎都没有,花绯便又变作花羽族护卫的模样。

☆、第叁拾叁章 寻情之相斗(1)

02
剑劈过窗子,窗子做了两半飞向林子中。一抹身影,灵巧避开。
谁都没有想到,义彦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智者,出现的委实是时候。”卿笛微微将花绯护在身后。
方才卿笛为花绯化出内丹耗损了不少的灵力,现在不过是能勉强支撑着这衣服躯壳罢了。夙淮的身子并未恢复。唯有慕容夜玄一人尚且完好,却是不可在义彦的面前露了底。除去脸色微微苍白,卿笛傲然之色丝毫未减。
义彦瞧着卿笛那如同母鸡护崽的动作,委实是觉着好笑,道:“麒麟阁主,何时这般护着旁人了。今儿不过是知晓阁主到了这琉璃谷,义彦前来拜访拜访。”
这般破败的屋子,委实没有任何要为主人接待客人的意思,还咯吱咯吱地响,大有下一刻变成废墟的意思。卿笛浅笑,这夙淮选的屋子委实是有意思。
少顷,卿笛止了笑意,道:“智者来此的目的,怕是没有这般简单吧。”
义彦大笑,道:“还是徒儿最了解师父,不愧是我师妹的……”
“住口,义彦,你不配提我娘。”一双美目,怒火中烧。
义彦却是看着愈加的欢喜,他今儿似是打定了主意要将卿笛的怒火挑起来,白眉轻佻,道:“怎么,本座,说的不对吗?”
仿佛又看见那一年,琉璃宛若枯叶的身子,凄惨地从空中飘落在身旁。一地嫣红的血。历历在目,怎可这般轻易地便忘记。
“没有什么不对。”卿笛大笑,“你有什么错。你有什么错?你义彦从来不会错,错的都是旁人。昔年的父王是如此,母亲是如此。他们都错了。唯独,错的人不是你。义彦,本座告诉你这里是琉璃谷,容不得你撒野。”
义彦的脸色亦是一凛,道:“哪有这样同师父说话的。”
“师父?”卿笛走到义彦的面前,眼光扫过义彦的身子。义彦的脊背一僵。卿笛继续道,“本座同你的情分早就在你了结我父母时便已经尽了。即便你养了本座三百余年,也抵不过那样多的罪孽。离开云雾山时,你便不再是本座的师父。”
义彦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他轻叹一声,道:“卿笛,卿笛,这名字昔年还是我给你取的。如今,它的主人倒是不认我这个师父了。”
“一箫一琴天下绝,却负君卿笛中情。”
义彦惊恐地看着卿笛,道:“你怎知晓这句诗?”
卿笛眼睑垂下,遮去眼中光芒,道:“义彦,你莫要以为本座不知道你给本座取这个名字意欲何为。今时,你若是放我们走,本座便也不同你叙旧。若是你不放,怕是昔年的事情本座今日便要说一个遍。”
义彦的神色一变,甚是嘲讽。他道:“你只是她的孩子。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你知道几分便敢拿此要挟本座?”
卿笛笑的自信满满,那样明媚的笑容灼伤了义彦的心。昔年那个人也是这样笑颜如花。
卿笛道:“本座前些时候,不小心窥探了天册的内容。智者,可还是要本座继续说下去……”
“够了。”义彦暴怒地吼了一声,打断了卿笛的话。他看着卿笛,仿佛要将卿笛拆骨入腹,“滚,本座不想再看见你。若是下次,你再同本座用这种口气说话,便是莫要怪本座替你母亲教训你这个不孝女。”
义彦的手刚扬起。却是没有想到,卿笛一巴掌已经落在义彦的脸上。声音颇响。一共三个巴掌,义彦的脸上有了淤血。
卿笛还是那般冷静,道:“本座说了,你没有资格提我的母亲。昔年若不是你,本座怎会到现在都找不到母亲的转世。第一巴掌,是本座替我母亲所打;第二巴掌,是怨你在琉璃谷撒野;第三巴掌,是告诉你以后莫要再提起母亲的名讳。你不配。”
义彦不可置信地看着卿笛。那三人亦是如此。
卿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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