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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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破.绝妃天下-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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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晔接过手谕的动作有些僵硬。他下意识地唤道:“绯儿?”
花绯浑身一震,万分不解地看着穆晔,狐疑道:“王上,您可是还好?”
穆晔掩去眼中哀伤,淡然一笑,道:“无事。不过姑娘委实是同本王已故的爱妃容貌相似。方才本王失礼。姑娘海涵。”
原是这样,花绯笑的心不在焉。想起卿笛的交代,又是半分不敢怠慢,道:“今日阁主晨起批折子时瞧见王上递给天帝的折子。这才叫属下前来探知消息一二。还望王上同我说上几句,来时阁主好对症下药。”
穆晔笑的嘲讽。前些日子,鬼医查出喻王妃身怀有孕,便是三番四次上奏要王上尽快立王储。穆晔正值壮年,膝下子嗣稀薄,这般快的立子嗣,无疑是要架空王权。木氏不在,罗氏被贬,喻氏独大,委实是没了法子才上奏天帝。竟未想到这折子竟落到柳卿笛的手中。委实,委实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还请姑娘随我来。”穆晔引着花绯在素云殿转了几转,大多说的都是些花花草草。每每花绯提及政事皆被穆晔不着痕迹地带过。花绯看着天色已晚,晚些回去也好,得不到确切的消息也好,索性都是要受罚,倒不如办完事情再回去。想到此,花绯也就耐着性子听穆晔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花绯的耐心落在穆晔的眼中成了一种莫大的讽刺。他停住步子,花绯依旧在向前走。可见,方才他的话,她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花绯回过神来,转身看见穆晔站在那里,日光之下,他的表情无处遁形。穆晔大步流星,走上去拉住花绯将她带到亭子里。絮絮叨叨说了许久。戌时已过。
又估摸着过了一个时辰,穆晔啜了口茶,道:“如今的鬼族大致便是这样。还请姑娘同阁主说个明白。”
“自然。”花绯欠了欠身。随后,焦灼着飞身离去。许是走的太急,那样一道落寞的身影并未入了她的眼。
看着花绯离去的方向,穆晔笑的嘲讽。
以前,花绯的喜怒哀乐总是写在脸上。忘却前尘便似乎是并非是将记忆抹去,而是用这些记忆化成一道分外坚固的结界,将二人的心阻隔开来。
已是亥时过。
素日里,卿笛这时若非是在书房中看书便是在亭子中抚筝。待到亥时三刻才会回屋子歇息。而今日,都是已到她歇息的时日,云殿的灯还是亮着的。花绯蹑手蹑脚地进去,企图避开卿笛耳目。
卿笛合上折子,道:“回来了。”
无怒无喜,愈是平静的声音叫花绯是愈加的心颤。只得规规矩矩地站咋书案前,垂首认错。卿笛道:“怎样?”
花绯便是将自己所听到的原原本本地同卿笛说了一遍。亦是不敢漏去半分。看着卿笛出神的模样,倒是不知她是否在听。待花绯讲完,卿笛才看了她一眼,眼中别有深意。许久,她才道:“绯儿,你可知道,你这一张脸是多像穆晔过世的王妃?”
花绯摸了摸自己的脸,摇了摇头。
卿笛继续道:“鬼王一生只可爱一人。穆晔自打见着这女子后便交付了真心。这女子委实是福薄了些,还未给穆晔生下一儿半女便去了。而今*去的那素云殿便是昔日那王妃的寝殿。也难怪,穆晔要同你呆这样久。好了,你去吧。本座要歇息了。”
不知从何日起,鬼王穆晔痴情之消息不胫而走。各界女子皆是羡慕他的这位王妃。却也有人叹息红颜薄命。倒是这样,以后许多年穆晔都再未有纳侧妃,这愈加的是落实了痴情的称号。可谁又会知晓,他们口中所言的红颜薄命的妃子便是麒麟阁主柳卿笛最为器重之人。
许多许多事,听了一笑而过便罢。你若不是当事之人,又怎能知晓这整件事情的始末。

☆、第肆拾章 缘止之相伴(1)

04
卿笛在麒麟仙阁歇息了几日,便带着花绯花韵一同去天宫面见天帝。各族之事皆是从宣墨那里做完批注才到卿笛手中,若是二人都无法解决之事才需天帝出面。而那时,天帝已是不怎么管族中之事,而将所有的事全部交予慕容夜玄全权*。
彼时,已是定下天族皇储乃是皇子慕容夜玄,而慕容夜玄对于卿笛的心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卿笛带着两名亲信,一路上无人敢阻拦。进了乾安殿这样久都不见有人。卿笛的脸莫名地有些黑了。前些日子慕容夜玄才新纳了两位貌美的侧妃。倒是不知此刻是否还在温柔乡中。路过后院,径自走进西偏殿,慕容夜玄正在看折子。瞧见卿笛进来,合上手里的折子,起身相迎。
“倒是不知两位美人,现在何处。”卿笛甫一见着慕容夜玄便是挖苦。
慕容夜玄苦笑,道:“卿儿,你又不是不知为何,她们会做我的侧妃。来时,你定会是我正妃。可好?”
卿笛嗤笑,道:“谁稀罕。”脸上却是已有红晕。二人自幼一同长大,现下又是没了旁人,倒也是没有那般拘束。卿笛将穆晔的折子丢给慕容夜玄。待他看完后,道:“怎样?”
“倒是这喻氏愈加的胆大了。父皇向来不问他族之事,倒是不代表父皇在各族之位乃是虚设。”天帝已是有叫各族自治的意思,这几千年来鲜少插手各族中事,却是并非不了解各族的形势。天族撤走了天兵,各族中嚣张的臣子是愈发的多。天帝静观其变,来时怕是要一并收拾了去。
卿笛接过折子,道:“木氏没落,便是牵扯了罗氏。只得喻氏独善其身。坐收渔翁之利,喻长老可不是傻子。夜,这件事委实是棘手。以你我的身份,可是都不便出面。”
卿笛又是花羽族族长,若是插手其中之事便是引得各族议论,那时更是要将花羽族处在风口浪尖。经过千年之前的夺位之战,花羽族已是再经不起任何风浪。而慕容夜玄则是继位储君,却也不是天帝,愈加的不好出面。
二人却是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人。
“宣墨?”异口同声。
宣墨乃是皇子,又是天族掌管刑事之人,这件事由他出面,再好不过。
慕容夜玄看着卿笛眼中闪烁地光芒,笑颜温柔如水。说着说着便是半个时辰溜走。二人长时间不见,本是想再多留卿笛些时辰,却是又想卿笛要事缠身也只得放她走。
慕容夜玄冷了神色,道:“出来吧。”
穆晔从里屋走出来,笑的凄惨。他今日来不过是想要向慕容夜玄求助,却是还未做暖板凳卿笛等人便进来了。情急之下只能藏身于里屋。看着花绯安安静静地站在卿笛身后,穆晔心痛如刀绞。他看得出慕容夜玄想要留住卿笛,却在她起身告辞时并未挽留一句。
穆晔道:“方才,你是想要留下她。为何不说?”
慕容夜玄转身坐会书案前看折子,道:“为何要留下。如今我不过是皇储,卿笛却已是在位一千余年。我地位尚不如她稳固。要留也是来时,我已继位,将她名正言顺地留在身边。”
目光未落在穆晔身上,穆晔却是芒刺在背。慕容夜玄的一言一字,仿佛都是在对他的责问。穆晔道:“阁主地位固然尊贵,只怕她的出身不够好。天后可是愿意叫她做了后继之人。据传闻,阁主同天后可是水火不容。”
“琉璃王储,花羽王女,只怕无人可比卿儿的身份尊贵。王上还是留心自己的事才好。”慕容夜玄的话中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穆晔脊背僵硬地向门外走去。
慕容夜玄忽然合上折子,道:“卿儿已经去找宣墨。不若几日,相信鬼族之事便是可以解决。只是,鬼族是一个积劳成疾的病人,王上还得多费些功夫才好。”
穆晔道了谢,便离开天宫。回到王宫后,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在素云殿昏睡了好些时日,悠悠转醒时,喻芷冉已是成了那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鬼医来瞧过几次,皆是摇头叹息。
彼时,穆晔这才明白慕容夜玄所言何意。
喻氏出了一位正妃,若是要保住喻氏的地位便是只有得到王储之位。如今,断了这王储的念想,自然来时便是断了喻氏独大之路。虽是狠,却也是绝。
穆晔每一日看过喻芷冉后便会去素云殿呆上个把时辰。
时光静静地流淌。鬼族安静了一千年,也是一千年没有见过花绯。
兴许是上天怜悯。寂静地一千年溜走,第一条来自天族的消息便是传出皇子慕容夜玄继位的消息,随之而来的并非是卿笛成为天后的消息,而是被软禁。风华绝代的柳卿笛如今宛若一个弃妃那般被软禁在凤笛轩,陪伴她的只有贴身侍女,安雅一人。而一直追随卿笛左右的十二花羽护卫皆是不知所踪。各族传言各异,他却是只关心那一人。
那时,穆晔的心情大抵只能用复杂四字来形容。他派了许多人去找花绯,这一找便是四千年之久。想过千百种可能重逢地场景,却是未想过,再见她时,她褪去一身的稚气,气质凛冽。手中握着长剑,打败所有向她挑战的人。白衣倩影,旋转的身姿,多多少少,让穆晔想起一千年前的柳卿笛,阴辣,绝狠。
看着她伤痕累累依旧不肯认输。穆晔不知为何便是不敢上前。
默默地躲在暗处,救下她一命。转眼,便是化身为路人,救下她。意料之外的,她又一次倾心于他。不再躲,不再想着其他。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只说,我带你走,可好。
花绯点头。二人从此抛却那些凡尘俗世,在山野中做了一对悠闲的鸳鸯。
鬼族怎样,天命又是怎样。他只要眼前人安好。
这样静如水的日子,穆晔一过便是三千年。

☆、第肆拾章 缘止之相伴(2)

三千个春秋,多少个日日夜夜。时辰久了,久的都叫他忘记自己乃是一族之王。鬼族的乌烟瘴气,仿佛也同她没有半点关系,任凭诸位臣子怎样的劝他,都不肯离开花绯半步。若非是花绯偶然之中同卿笛重遇,穆晔大抵会以为这样的日子,他会过一辈子。
第一次见着卿笛,穆晔才会扑上去,不叫她看见他的脸。
即便是转世为人,柳卿笛身上那一股冰冷的气息丝毫未褪去。穆晔化身为的成穆时时刻刻想着躲开卿笛。幸得在她面前走过数次,她都未识破他的身份。穆晔仍旧心存着一份侥幸。他却是未想到,最终第一个揭穿他身份的并非是卿笛,而是花绯。
月色撩人,一室静谧。
前些时候是花绯在说,委实是同穆晔见面的次数太过少,最后皆是变成卿笛诉说。倒是不知,那些时候,她和他错过竟是那样的多。有些事本是会责怪卿笛,可是偏偏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叫人无法生出责备她的意思。
花绯站在窗前,凝视着夜色。那一年,似乎也是这样的夜色,她同卿笛大吵一架。许久,她看着卿笛缓缓开口,道:“阁主,为何要这样做?”
卿笛笑了笑,同花绯说了估摸着有一个时辰的话了,神色之中带着几分疲惫。她道:“琉璃心的寄宿主其实是可以结婚生子同正常人一样。只是,你们的寿命会减半。那一半是给了你们的孩子。绯儿,原谅我的自私,我不想叫你们这样早的离开,残忍地剥夺了你们爱人的权利。”偏过头来,做了可爱模样。淡然一笑,“终究还是未能将你们阻拦,不是吗?”
“阁主。”何曾想过真相会是这样。花绯一时不能接受。
卿笛摆了摆手,道:“绯儿,我累了,你歇息去吧。明日便是该启程了。”
福了福身子,花绯退出屋子。在门外,看见抱着孩子笑意温柔的穆晔。如今的他已然没有原来那般俊朗的面孔。愈是平凡的容颜愈是可以更好的告别以前的日子。许是听见了脚步声,穆晔抬头,笑容宁静。仿佛,花绯又看见那时初见的男子。他带着痞痞地笑闯入她的平静的生活之中。在湖面溅起了涟漪,而后,这个掷石子的人不负责任地离开。却又在最估孤寂的七千年中陪了她大半的时光。
不知是应当恨,还是怎样。
“绯儿。”穆晔同她招了招手。见她愣在原地不动,索性上前去腾出一只手将她拉到自己怀中,附耳说道,“若是这样的日子多一些,那该有多好?”
明日,他回鬼族,她回沁园阁。天族,鬼族,地界遥远,唯恐此生再无相见之日。
花绯再一次,伏在穆晔的怀中哭泣。
如今的穆晔已是同凡人无异,生老病死是一种轮回。下一次若可以再相见,君身旁亦怕已是有旁的佳人,君不识吾之容颜,只愿忘却你我之间最后的一点牵绊,从此相忘于江湖。
看着那紧紧相拥的人儿,卿笛的眼眶湿润。一只手放在腰间,一用力将她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许是力道有些重了,叫卿笛一阵猛咳,却是怕惊扰了窗外的人,拼了命压低声音。抬头,对上慕容夜玄焦灼的双目。慕容夜玄双眸灼热地看着卿笛,卿笛下意识移开同他对视的双眼。下一刻,慕容夜玄吻住卿笛的唇。辗转反侧,急切。口中不停地呢喃着卿笛的名字。一声一声,不曾停止。
“夜,你这是怎的了?”许久,慕容夜玄才肯放开卿笛,下巴抵着卿笛的额头。双臂将她抱的分外的紧,叫卿笛有些喘不过气来。卿笛轻轻地推了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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