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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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破.绝妃天下-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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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環笑的愈加的灿烂,道:“归位。”
琉璃归位,天下异动。万物朝拜,苍天为聘。
独孤无崖口中呢喃着这几个词。乃是昔年《天册》所言。这样久了,《天册》已然不知所踪,只是不知这样的语言是否还作数。
吟環嬉笑道:“怎会不作数?殿下终究都是要归位的。不过是早晚罢了。难道公子不想这天下早日回到琉璃族的手中?”不知应当说吟環是单纯还是心机过重,这样的问题陡然问出,叫慕容夜玄一滞,叫独孤无崖心中一惊。
没有得到回应,吟環有些不大欢喜,她嘟了嘟嘴,道:“若是殿下不愿归位,你们就可以放心了。”她冷哼一声,旋身落座在床榻上,支着脑袋看着卿笛,出神良久。忽然吟環的眼睛一亮,口中念念有词,倾城的人儿似乎有了反应。眉头紧蹙,又似乎是有什么不安。
突然,一股力量阻断吟環的咒。
从空中传来一道女声,道:“吟環。”
吟環大惊失色,跌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道:“王。”
“如今,王储有人护得她周全。一起便都要王储定夺。你我已经尽力了。”那女声叹息,愁思尽显。
吟環紧咬下唇,犹豫不决,道:“王,若是如此,王储会,会死的。”
“天命如此。”又是一阵叹息,好似声音的主人万分无奈。
之后,不论吟環再怎样的问,那女声都不再出现。吟環趴在床上看着卿笛,眨眼之间,泪流满面。任性地将慕容夜玄和独孤无崖都推出屋子,一个人守着卿笛,嚎啕大哭。
慕容夜玄的怒气仍是未褪去,又莫名其妙地被赶了出来。他欲上前将门踹开,却是叫独孤无崖给拦住。慕容夜玄回头,投以疑惑的目光,独孤无崖摇了摇头,眉眼中尽是哀愁。他道:“自吟環记事以来便是跟在王妹身边。吟環是天生的神者,她的灵术并非你我可以匹敌。那个时候,她不懂事仗着自己的灵术闯了不少祸。好在王妹一直护着她,教导着她。否则,怎会有你们今日所闻的吟環使者。”
拽住慕容夜玄的手不知何时松开,两个男子却都是没有动。
独孤无崖继续道:“那一年,王妹得知琉璃族不保时,便是将吟環交于我。我一晃神,吟環便跑了回去。本以为吟環也是丧身于那一场战争中。可终究,王妹还是将她保住了。也难怪,王妹此番遭遇不测,吟環三番两次现身,不顾自己安危。”
从屋子里传出的哭声似乎也染上了别样的情愫。慕容夜玄方才抬起的手放回身边。他道:“这一次,卿儿不知还会昏迷多久。如今,首要任务便是保住东程。”
独孤无崖展颜,道:“甚是。只是,朝政之事皆非我所懂,一切还是有劳陛下。”
慕容夜玄笑的牵强,摆了摆手。恰逢碧玉前来送午膳。慕容夜玄嘱咐了几句便将午膳交给独孤无崖,同碧玉一起去了秦府。
秦唯的将军府倒是清贫的很,正如他那柴米油盐不进的性子。破落的院子怕是赶不上寻常官员的半分。慕容夜玄一推门,被灰尘呛住。出于警惕,他将碧玉护在身后。二人绕过前院,又走了许久都未见着一个家丁,亦或是丫鬟。二人又走了估摸着有一盏茶的功夫才瞧见秦唯在庭院里练剑。
秦唯瞧见慕容夜玄先是一滞,随后便继续舞剑。恍若未见二人。
碧玉上前,巧妙地化解秦唯的招式,又将他的剑夺了过来。不过是仗着秦唯身负伤打不过她罢了。碧玉笑了笑,退到慕容夜玄的身后。
秦唯也是没有好脸色,道:“驸马爷今儿来此,有何贵干?”
慕容夜玄不恼,道:“秦将军那一日护得殿下周全,自己身上多处负伤。委实是叫慕容某人佩服。今儿来,不过是想通将军道谢罢了。”
秦唯冷哼一声,道:“谢便不必了。护殿下,本就是秦某分内之事。驸马爷请回。”
嗅到几分逐客的味道,慕容夜玄淡然一笑,道:“将军倒是对我有几分成见?”
秦唯本就是习武之人,本就没有多少文化。跟在卿笛身边二十余年,更是对卿笛忠心耿耿。此番卿笛负伤,自始至终,他都未见到这位驸马护着卿笛,自然心中为卿笛不平。见着慕容夜玄也就没有好脸色。他扭过头去,不肯再看他们二人。
慕容夜玄儒雅一笑,道:“如今,殿下昏迷,东程岌岌可危。秦将军若是在这府中呆下去,怕是东程不保。”

☆、第肆拾捌章 若回之沉溺(1)

02
慕容夜玄站在烈日下,白皙的脸晒的通红。秦唯不动,他亦不动。
站了估摸着有一个多时辰,碧玉的脸红欲滴血,头晕目眩。用手遮住阳光,睁眼,眼前的景都有了重影。本能地要去找水喝,碧玉迈出的步子摇摇晃晃。若非秦唯眼疾手快,她怕是要破相了。秦唯再一抬头,对上慕容夜玄的似笑非笑的眸子。秦唯才知自己被算计了。
慕容夜玄看了眼碧玉,道:“若是再不将碧玉姑娘扶进去。倒是公主醒来怪罪怕不是秦将军能够担得了责。”
秦唯自然是知晓碧玉和软玉在卿笛身边的分量。片刻都不敢耽搁,将碧玉扶进去。秦唯又是忙前忙后地给碧玉煮散热的烫。慕容夜玄便是在一旁抱着手臂看着。待秦唯忙活完后,才遭了秦唯几个白眼。待缓过力气来,依旧没有好脸色,秦唯道:“驸马,此番前来可是有事吩咐?”
慕容夜玄摇了摇头,道:“殿下还未醒。东程却是再等不得。若是将军的伤好,可还是愿意回朝辅佐皇上?”
秦唯一怔,随后点了点头。
慕容夜玄道:“昨个儿传来密报,江殊之子江裕叛变。秦将军,出征吧。”
秦唯思量片刻,双手抱拳,道:“一切听从驸马爷指示。若是皇上来找我秦某,怕是这性命不要也不会帮皇上做事。”
慕容夜玄疑惑,道:“这是为何?”
天空湛蓝,明媚的阳光暖入人的心底。秦唯咧嘴笑了笑,道:“这天下本就应当是点下的。若是驸马不信微臣所言,倒是不妨在朝中打听打听,如今的前朝有几人肯听令于皇上。”
估摸着过了半个时辰,碧玉仍旧未醒来。慕容夜玄看了看天色,先行起身告辞。又交代了秦唯几句才动身去了傅盛的府上。
意料之中的闭门不见客。
碍于慕容夜玄在当朝的身份,守门的家丁只得放行。到了书房见着傅盛,惹得傅盛暴怒。慕容夜玄浅笑着将这责骂都拦了下来,叫那家丁去做自己的事情。待傅盛将心中的怒火都发泄的干净,他才言笑晏晏地开口,道:“何事叫相爷这般盛怒?”
傅盛一时回不上话。
慕容夜玄从袖袋中掏出卿笛的印鉴,继续道:“此乃殿下印鉴,相爷可是识得?”
傅盛拿过来仔仔细细地瞧了数遍才点了点头。狐疑地看着慕容夜玄,道:“驸马爷这是作甚?”
“殿下昏迷这样久,仍未有半点起色。若是殿下仙去,相爷可还是愿意辅佐皇上?”
这一干众臣皆是卿笛一手提拔到这个位子。方才秦唯的话是给了慕容夜玄一个提点。卿笛昏迷,朝中尚未出现乱子,也保不齐旁人会有恻隐之心。拿不准他人的心意,慕容夜玄也只不过是在心中揣测。若是留不住便永绝后患;若是能留住,那便是最好。
傅盛将印鉴丢还给慕容夜玄,道:“东程,是公主的天下。我等怎会不替公主守住?至于皇帝是谁,与我无干。”
慕容夜玄心中的一块儿大石头算是落下。他瞧着眼前的男子,本应当平淡地走完一生,却生生叫卿笛打破了他的平静,将他拽入这万劫不复的朝廷。委实是如此是对是错。
大抵是瞧出了慕容夜玄的心思,傅盛道:“驸马放心便是。微臣从未埋怨过公主。若非公主青睐,我傅盛这一生大抵也不过是一个家丁罢了。承蒙公主不弃,傅盛走到今日这位子,定会为公主鞠躬尽瘁。”
“多谢相爷。”
二人又是说了好一阵子。傅盛将慕容夜玄送出傅府已是高空挂月。
碧玉早已在傅府门前等候慕容夜玄。二人一同出来岂有不一同回去的道理。碧玉跟在慕容夜玄的身后,偶尔偷偷地瞄他一眼,脸颊已是微红。
慕容夜玄一心惦念着卿笛,之于此事浑然不觉。
离兰苑。
还是如前几日那般安静。已经换了好几人照看着卿笛,唯有独孤无崖一直守在那里不曾离去。他瞧见慕容夜玄进门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拉过慕容夜玄将他按在椅子上,自己便闪身回去歇息。
上官清过来送药,只觉着脸颊被风刮的生疼。再一瞧里屋,已经换了一人。他将药搁下,道:“怎样?”
慕容夜玄不言,笑着点了点头。
碧玉瞧见慕容夜玄的笑颜又红了脸,借口去瞧瞧独孤紫嫣便离开。
上官清目光如炬。最后将这宛若锋利地剑一般的目光放在慕容夜玄的身上,配上他独一无二的冷酷笑颜,道:“驸马爷委实是好魅力。”
慕容夜玄一时未反应地过来。
上官清继续道:“你这张脸与容恒祺太过相似。莫要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来时叫那人白白为你葬送了性命。”
听闻前天帝之名,慕容夜玄的脸色即刻便的冰冷,道:“提他作甚?”
上官清笑了笑,道:“昔年,王储与容恒祺定下婚约。二人皆是倾心于彼此。容恒祺无意之间招惹了一个得到不久的小仙儿。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没有什么,可是,这放在王储的眼中便是天大的侮辱。并在王储和容恒祺的成亲前夕,这小仙儿竟是怀上天孙。你可知,后来,王储做了什么?”
慕容夜玄紧抿薄唇,道:“什么?”
“她让这孩子生了下来。”
慕容夜玄大惊,道:“什么?”
上官清笑笑,道:“这孩子没能活的长久。小仙儿欲行刺王储,最终死在乱箭之下。之后,容恒祺身边的女子不断增多。却是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王储一向宽容。容恒祺移情别恋,将心爱的女子的死归结于王储。最终,用长剑刺穿王储的心脏。”
却是不知一直痴心的守候,换来的不过是永无止境的误解。却是不知晓在你的身上究竟还有多少叫人心疼的过往。
慕容夜玄走上前,将卿笛抱起,紧紧地拥在怀中。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卿笛的眉心。若是她此刻睁眼,大抵会落入一个温柔的目光,此生沉沦。

☆、第肆拾捌章 若回之沉溺(2)

上官清默然上前,将手搭在慕容夜玄的肩,道:“若是你真的这般为她着想,以后便莫要提及有关容恒祺之事,亦莫要招惹了她身旁的女子。提及往事,不知她还要这样多久。”
兜兜转转这样久,慕容夜玄这才明白上官清方才的话意在何指。他蹙眉,道:“我何时招惹了卿儿身旁的人。”
上官清淡笑,道:“这些日子,你可是一直将碧玉带在身旁?”
恍然大悟,忽略了最容易瞧见的东西。此刻,慕容夜玄却是略微不解地看着上官清,道:“碧玉乃是卿儿贴身伺候之人。许多事情大抵是要只晓得比你我更多。如今,东程如此,若不将她带在身旁怎样可知晓更多。”
上官清道:“殿下身旁之人,并非碧玉一人。阮洪的伤势已是好转。若是驸马得空,不妨去拜访拜访阮洪。兴许,所得之物会比从碧玉这里听来的更多些。”
许是这样多的事情堆在一起,倒是叫慕容夜玄有些混乱。他将卿笛交给上官清照看,自个儿寻了处清净地地儿好生理一理这思绪。
妖族,妖皇行宫。
行宫虽不是很大,里面的东西却是一应俱全。绿荫环绕,姹紫嫣红。行宫中还有不少供认玩耍之物。日子虽然过得单调,却是不乏味。卿笛捧着书坐在秋千上,瞧着这满院子的花儿甚是舒心,唇角不自主地扬起一抹微笑。终是将目光收回落在书上,却又叫刚来的那人给吸引走了。卿笛道:“今儿怎是来的这般早?”
夙淮揪了一朵花,细细地看了看又丢回花圃中,道:“今儿的事情都做完了,还留在那里作甚?倒是你,整日闷在这行宫里,也不出去转转。”
男子的眉宇间是难以掩去的疲惫。眼底乌黑,怕是这几日都未得好眠。
“以如今本座的身子,出去怕是叫人做了盘中餐。倒不如呆在这行宫里来的安全些。”
夙淮看了眼卿笛,又立即收回了目光,道:“也是。一切依你便是。你可是知道这行宫中,为何没有人伺候打理?”
为此,卿笛这几日可是没有少打趣夙淮。只是觉着这行宫八成是这夙淮用来金屋藏娇。此时不过是当玩笑想了想,倒也没有往深了去挖掘个究竟。今儿倒是这主人先问起来了,卿笛摇了摇头,又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书上。
她不答,他便也就不说。
夙淮坐在另一个秋千上,静静地看着卿笛。而卿笛恍若不知,聚精会神地看着书。
时光宛若河流般静静流淌。待卿笛回过神来时,夙淮抱着秋千的绳子睡着了。无奈地笑了笑,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夙淮披上绵绵的她着凉。卿笛收起书,觉着屋外有些无聊,索性起身回了屋子。甫一进屋就瞧见吟環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瞧见卿笛进来,笑颜如花。
卿笛自顾自地放好了书,才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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